韩莫夫问到:“刚才你们说有本案的重大线索,却不知是什么来着?”
“哦,是这样的,草民那日去曹家废宅巡视,却无意中在一口废井旁发现了一个瓶子,请大人用慧眼鉴别一番。”说着递给韩莫夫那个瓷瓶子。这次总算他还没笨到家,用了“慧眼”这个词,那知州听了十分高兴,先前的误会也消了大半。
韩莫夫看后也说出了和当时昌波他们一样的想法,于是,双方商定由韩莫夫先撤走那宅子附近的守卫,引得凶手来拿瓶子,趁机来个瓮中捉鳖。另外,韩莫夫认为那废园周遭都有人守卫,更何况是大白天,但两个居然还能走得进去,并取得重大发现,看来功夫不弱,到时候抓起凶手来,定可以帮大忙的。但出于谨慎,他并没有告诉两人关于少了一具尸首的事,却哪知他们比韩莫夫知道的要多得多了,当然更是不知昌波和雅素哪有什么很好的功夫,不过是找了个楼梯爬进去的而已。
回到客栈,两人和王靖媛商量了同样的瓮中捉鳖的计划,王靖媛决定和他们一起行动,亲手揪住凶手,再说自己轻功不弱,到时候可以帮上大忙也说不定。
傍晚时分,三人猫身摸进了废园,月色之下,不免更添几分荒凉。王靖媛睹物思情,又哭了起来,昌波忙劝到今晚可以手刃仇人,她才止住了泪水。来到废井旁,雅素道:“那毒王能偷偷来下毒,想来轻功不弱,我们需得商量个具体的法子,怎生来擒住他,光靠那些不会“飞”的官兵是不够的。”
“是呀。”昌波说:只可惜石灰用完了,否则仍他再厉害的高手也得玩完儿。”
王靖媛是正派的武术世家出生,未免有些瞧不起他的石灰伎俩,又不好言明,顺口编到:“那人既是使毒高手,怕是不会怕石灰这等玩意儿。我可以和他拼拼轻功,至于昌波哥哥,就用你最拿手的功夫吧,雅素姐姐如此聪明细心,就做我们的总军师可好?”三人一致赞成,商量好了计划。
昌波将瓶子放到了井口旁,两个女子躲到了北墙后面,昌波一人躲在南墙后面。三人等了良久,直到丑时①初了,还是死寂一片,三人忍不住就要打瞌睡。却在此时,迷迷糊糊地听到废井旁有微弱的声音,昌波听力甚好,首先警惕起来。悄悄看去,月光下,一个黑影晃来晃去,然后俯身去捡瓷瓶,昌波心下暗叫一声:“着”,躲在北墙的二女迅速蹿出,那凶手猝不及防,呆在原地,还保持着拾物的姿势。就在这当儿,昌波闪电般蹿至那贼人身后,趁其还弓着腰,抽剑架住了他的脖子,大叫一声:“贼人哪里逃?”那贼人却不慌不忙地转过脸来,四眼对视,月光下才看清原来是个妖媚的女人,她很镇静地说到:“小哥,你认错人了,我是曹大哥的朋友,不过是趁官兵走了,来夜探废园,看看能否找些线索为曹大哥报仇,刚刚捡得一个瓷瓶,就让小哥给误会了。”说时声音甚是妩媚动听,昌波明知有诈,但一见她的双眼,就不由自主地移开了剑来,好像很相信她的话似的。却在此时,那女人一指点在昌波穴位上,却没有定住他,自己也是一惊,还以为是遇上了内功高人。
不料昌波还是剧痛倒地,那女人趁机抓了一把不知什么东西来,王靖媛本想纵身去抓她,但被一团白雾包围,看不见前方。待得白雾散尽,那女人早已没了去向,昌波慢慢站起,走到二女身旁,却见雅素已经昏倒在地。韩莫夫也带着官兵来了个“马后炮”。
雅素仍然昏倒在那里,但王靖媛却好端端的。昌波急了,使出了那个刻画儿的法子,但雅素仍然昏迷不醒。韩莫夫斗见王靖媛果然还没死,感到十分惊讶,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将三人接回府中,请了大夫来查看雅素的病情,却得出一个出人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的结果——中毒昏迷。那大夫说若不在12个时辰内找到独门解药,便有性命之忧,昌波急得不得了,发疯般拍打雅素的脸,王靖媛忙加阻拦:“雅素姐姐是文曲星转世,不会有事的,你冷静些,当务之急是去找到那贼女的老巢,逼出解药。”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昌波闻言冷静下来,想了一阵,突然喜道:“有着!”
“这么快?”
“嗯,我当时倒地吃痛,情急之下却扔了一个追踪器到那老巫婆背上。”
雅素听到老巫婆这个有趣的称呼笑了起来。昌波却一脸茫然,还道她听到有办法抓贼人而高兴呢。当真是讲笑话的一本正经,听笑话的脸都笑烂。
昌波继续说:“既然是在背上,那老巫婆段时间内定然发现不了,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来捉她。”
王靖媛还是忍不住要笑,要知她那个年代可还没有“老巫婆”这个词儿。昌波还道是她更加高兴了,马上掏了个带屏幕的玩意儿出来,王靖媛从没见过,十分惊奇:“这是个什么宝贝,这样神奇,还在闪光,真的可以用它去找那个什么……什么老……巫婆来着?”
“这是我们那里的特产,这个光点便是老巫婆的所在。”昌波怕说多了她不懂而且又泄漏了身份,索性说成是“特产”。
“特产?有趣得紧,竟如此神奇,那我们快快出发?”
“好,只是这次可别叫多了人,免得惊动了那老巫婆,可就不好办了。
王靖媛理解得到,两人独自跟着那光点寻去。出了城门,来到太湖边上,此时已是寅时初,月光洒下一片银辉,照得湖面更显婉柔。两人找了船,按照跟踪器的指示,向湖中划去。船上,王靖媛问他当时为什么会移开架在老巫婆脖子上的剑。昌波回想当时情景:“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当时我看着她的双眼,又听她说些妩媚的话,那老巫婆还不住给我送秋波,小哥小哥地叫得人肉麻得紧,扰的我心神不定……”他不停地回想当时情景,突然惊呼到:“催眠术?”
“催眠术?”王靖媛也是大惊:“那是什么东西,这样厉害?”
“就是你们称为摄心术的妖术,是一种很神奇的控魂法术,其实就是利用你心神不定的空当来扰乱你本身的心智,进而控制你的行为。”
“哦,你是说他用色……色诱?”王靖媛有些害羞地说出了这个艳词。
“对,这个形容很贴切。”
“那我倒是不怕了,那老巫婆和我是同类。”
“同类?都是老巫婆?”
“你又来说笑,看我今天不收拾你来着。”王靖媛想起先前在林中计划要找机会收拾昌波,现下又被他笑话,气不打一处来,拔剑向昌波虚刺,但她却不知道昌波不会游泳,李昌波就这般稀里糊涂地滚到了水里,大喊:“救命!”
王靖媛见他居然不会游泳,一时急了,因为她自己也不会游泳。但昌波挣扎得一阵却迟迟没有沉进水中,反而浮在水面上,王靖媛大奇,昌波自己也没反应过来。直到再次上了船,昌波才想起自己的衣服是高科技的低密度材料做的,可以浮在水面上。但他生性喜欢在美女面前卖弄,忙说道:“幸好我的外号叫水上飘飘,刚才只是逗你玩来着,才大喊救命,却没有想到靖媛妹子原来不会游泳,这可是有趣得紧了。”语气之中并没有责怪王靖媛的意思,王靖媛也就不再去想要报被绑之仇的事,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而已,她只是白了一句:“不会游泳又怎么了。”
昌波本就不会游泳,挺赞成这个看法,也附和到:“不会游泳也照样过日子,没什么大不了的。”王靖媛见他回答出乎自己的意料,也不懂他卖的什么药,不再说话。
不多时,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小岛的黑影,看来就是老巫婆的所在了。
跟着仪器,两人穿过了一片地势复杂的密林。若不是有着仪器的指引,怕是捉不到人,连回去见雅素最后一面的路都找不到的。
不多时,两人摸入了一座大宅子,大厅中亮着光,王靖媛道:“看来那老巫婆便在里面了,我们硬拼定然不占上风,只能智取。”
“好提议,最好那个鬼精灵在此,那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鬼精灵?是哪路神仙?”
“神仙,那也太夸张了,就是我小姨子,王莎莎。”
“喂,你和雅素姐姐还没摆过堂的,老是这样叫恐怕有些不妥?”她虽也是一个调皮的女孩子,但对礼仪上的事情却规矩得紧,并不像雅素那样不拘礼法。
“那倒也没什么,我们夫妻二人情投意合,天地做媒,你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不懂的。”
“随你吧,现下得想个办法才成。”
“我可不会,你来吧。”昌波想试试她的IQ。
王靖媛早已有了计较:“虚张声势!”
“那要怎地做?”
“昌波哥哥很聪明的,你自己想想办法吓那老巫婆吧,我要先进去了,实在是等不及要报仇了。”她狠狠地说着,飞身夺进了大厅。
昌波倒也确实很高IQ,学起了三国的张飞——长坂坡尘土飞扬。
大厅里,那老巫婆斗见王靖媛竟然气势汹汹地站在自己面前,并没有中自己的“粉毒”,再联想到之前在她家中,也没有中自己下的剧毒,登时觉得此事奇怪异常,心想莫非遇到了使毒高人?登时怯了三分。
王靖媛见她神色有异,试探到:“你这贼人听好了,若不是我有神物护身,怕是也得遭了你的毒手。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你这贼人老窝,便要除了你这奸人,给我全家偿命,1命抵5命,还便宜了你!”
那老巫婆却也想出办法来试她:“哼哼,凭你也想杀我,你不拍我使出法子毒死你,说实话,这屋子里我已使了无色无味的剧毒,这会儿你怕是中了多时了吧。”她想吓吓王靖媛:“中了此毒,我让你全身溃烂而亡!”
王靖媛却觉得身体并无不适,想是那佩戴多年的香囊药力已和身体融合的功劳,却又拿不定主意是否只是老巫婆的恐吓而已,万一她真的玩些剧毒,抵挡不住怎么办。
那老巫婆见王靖媛神情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