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衙役闻言皆低头接耳,窃窃私语。杨挣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对李寻欢道“老爷真是厉害,佩服佩服。”
李寻欢莫名其妙,看一眼小剑,不知道肚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言语就进了县衙。见没人时问小剑道“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小剑笑嘻嘻道“这叫下马威。少爷生的眉清目秀的,我怕他们不服少爷管。”
李寻欢道“我看杨铺头不像那种人?”
“不是最好,保险为重。”
李寻欢想了一下,道“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小剑笑道“没两下子少爷怎会带上我?”
李寻欢看着小剑道“你这种作风我本是讨厌的,今日一看还是有可爱之处”又想了一下“可不要帮倒忙?”
“少爷放心,这种小事一切有我”
李寻欢道“好,我就让你当我的师爷,怎么样?”
“巴不然得嘞”小剑说道。
小剑还真不是说空话,当天就已然跟那些衙役称兄道弟。开始众人对县太爷探人**的做法很不满,愤愤不平,甚至有胆大的要去找李寻欢理论,被众人拉住了。现在见师爷这样平易近人,说了一大堆李寻欢的好,说了一大堆福利。众人知道了这是恩威并施,对新老爷佩服的五体投地。
过了几日,李寻欢对县衙之事搞的已有半分熟,便开始了首次开堂审案。只见李寻欢高坐县衙高堂,知县衣服,各应设施一应俱全,神情严峻,小剑站立右手,杨挣挂腰刀也站立,个衙役两边排,雄赳赳气昂昂。县衙堂前百姓挤满。
随着“啪”的一声,李寻欢叫道“升堂”
“威……武……”
随后小剑又叫道“有怨申怨,有仇报仇,县衙开张,老爷新任,欢迎告状……”话音方落堂前人群中挤出两个人来,跪在堂中告起状来,张三道“李四牵走了我家牛”
李四也道“张三杀了我家猪”
张三又道“李四偷了我家鸭”
李四也道“张三偷了我家鸡”
李寻欢听的心烦,把梨木板一拍“有何冤屈,慢慢道来。“
张三李四道“他偷了我家东西“
小剑也听的云里雾里,走到张三李四跟前对张三道“你说李四牵走了你家牛“
张三道“是“
又问李四道“你为何牵走张三家牛?”
“他杀了我家猪”
“你为何杀他家猪?”
“他偷了我家鸭”
“你为何偷他家鸭?”
“他偷了我家鸡”
“你为何偷他家鸡?”
“他偷了我家田里的菜”
“你为何偷他家田里的菜?”
“他欠我一文钱不还”
“你为何欠他一文钱不还?”
“谁欠你一文钱了?我什么时候欠你一文钱了?不要血口喷人?”
“还说没欠,你那天吃混沌没带钱向我借了一文钱”
“谁跟你借了一文钱了,我身上从来也没少过钱”
“借了”
“没借”
“借了”
“没借”
……………
“好了,不要吵了”小剑喝道。
小剑不知道怎么办,走到李寻欢跟前道“怎么办少爷?”
李寻欢见此头都大了,晕啊,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来告状,也不知道怎么办,道“你怎么看?”
小剑道“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他们好像都情有可原,又好像都错了。我也不知道谁对谁错,是对是错。”
李寻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问杨挣道“不知杨铺头认为这件事该怎样办才好?”
杨挣见新任县太爷断这么点小案,还搞了半天,到最后还要问别人,真是给镇住了。道“他们都是小偷,都犯了法,应该先打三十大板,再关入大牢”
李寻欢、小剑恍然大悟,连拍脑壳“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没错,他们都犯了法,都打三十大板,关入大牢。”
随后来告状者依然络绎不绝,不是说张家的孩子打了李家的孩子,要讨说话,就是阎婆惜骂了王婆惜是猪,要来理论……林林总总,数不胜数。
把李寻欢搞的头昏脑胀,要不是杨挣在一旁帮忙,那就真的只有哑口无言了。饶是这样李寻欢也不甚烦扰,大喝一声,提前退堂。
李寻欢走到后堂来对小剑道“今天多亏了杨铺头,你去谢谢他。”小剑应允了。
这时杨挣正方走出县衙大门,小剑赶上道“杨铺头这要去哪?”
“回家”
“正好我现在没事,不如我到杨铺头家去做客?”
“你有什么是吗?”
“没事。常走走增加增加感情吗?”
杨挣想拒绝,又不好拒绝“那好吧”
“你家离这远不远?”
“不远”
小剑随着杨挣正走在路上,这已是一条小路,小路上行人很少,几乎无人。正在小路无人之时,一个穿灰色衣褂敲小铜锣的卖卜瞎子,拄着根竹杖,从这条小路尽头处的一个树林子里走出来,锣声“当当”的响,随着暮风飘扬四散,虽然并不悦耳,在黄昏时听来也宛如音乐。
杨挣与小剑让开了路,站在道路旁让他先过去。
瞎子的脸上木无表情,人生的悲欢离合对他说来都只不过像是一场春梦。
铜锣轻轻地敲着,一声快,一声慢。他慢慢地走到崎岖的小路上,一脚深,一脚浅,走过杨铮面前时,杨铮的心忽然一跳,就好像忽然被一根看不见的尖针刺了一下。
他觉得这个瞎子是位身怀绝技,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小剑见杨挣看着瞎子的背影发呆,道“你是不是觉得他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杨挣大惊道“你怎么知道?”
小剑道“我跟你讲,他就是位武林高手。”
“你怎么知道?”杨挣惊问。
小剑道“等会就知。”
杨挣也不再问,也不想多想,只想早点回家。
穿过树林,小剑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是申午时分,道“到吃饭时间了。杨铺头请我吃饭吧?”
“请你吃饭?——那好吧。”
杨挣带着小剑来到一家小面铺,铺子里已经有一个客人在吃面,杨挣见了,吃的正是自己平时最爱吃的打卤面,也切了一点豆腐干猪耳朵在喝酒。
杨挣不觉心一跳,寻思“难道这个人也和那卖卜的瞎子一样,也是位身怀绝技的剑客?”
小剑见杨挣看着铺子里那人发呆,道“发什么呆,进去吃饭呀?”
杨挣转醒过来,走了进去,道“老板,来两碗面。”
那小面铺老板显然是认识杨挣的,道“呦,杨铺头今天怎么要两碗啊?”
“这不是还有个人吗?”
“朋友啊?”
“同僚”
小剑见杨挣就请吃一碗面,不爽,道“你也太小气了吧,就请我吃碗面?”
“我以前都是吃面”杨挣道。
“可这次你是请客啊?”
“我没请过客”杨挣不以为然。小剑也不好再说。
不多时,面已好,两人自顾吃面,这时铺子里那人已走出了门。小剑道“我觉得那人也是个武林高手?”
杨挣又一惊,道“你如何得知?”
“猜的”
“你还猜到什么?”
“我还猜到方才那人有可能是要跟那瞎子决斗”小剑说道。
话音未散,杨挣就冲了出去,小剑急道“你要去哪?”杨挣道“我是这里的铺头绝不能让他们决斗。”小剑也只好跟去。
小剑追着杨挣跑彀一段路,已然看见前方两人拔剑相向,迎面飘来两道声音“为什么?”
“因为我既然来了,去的就一定是你。”
剑势将出,还未出,人也没有去,因为这是杨挣呼喊道“你们谁也不能去,哪里都不能去。”杨挣的声音真大,“因为我已经来了。”
听他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只要他一来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那瞎子皱了皱眉,冷冷地问:“这个人是谁?”
“我姓杨,叫杨挣”杨挣道。
“你来干吗?”
“我来阻止你们决斗”
“就凭你?”
“就凭我”
“好”好字方出口,那瞎子掌中剑忽然一抖,剑光颤动间,杨铮前胸的衣襟已经被划破了十三道裂口,却没有伤及他毫发。
“现在怎么样?”瞎子问。
杨挣眼都没眨一下“一样。”
“好”这个字方说出口,灵蛇般颤动不息的剑光已到了杨铮的咽喉。“慢”小剑赶上叫道。
那瞎子虽眼盲,耳朵却不聋,停下来剑势,看向小剑,道“你有何话说?”
小剑道“应无物,你还是离去的方好。”
“你如何知道我叫应无物的?”
“我不但知道你叫应无物,还知道你的一切秘密。”
“还知道我什么秘密?”
“真要我说出来么?”
“说一件无妨?”
“狄青麟”小剑道。
瞎子闻言身子一颤“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个局外人。”
天渐暗,风渐冷
应无物静静的站在冷风里半响,,颤动的剑光忽然又一闪,蛇剑却已人鞘。
他又以竹杖敲铜锣,锣声“当”的一响,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黑夜中。
杨铮全身都是冷汗。风是冷风,他的汗也是冷汗。风吹在他身上,他全身都是冰凉的。一个连自己都认为自己已经死定的人,忽然发现自己还活着,心里是什么滋味?
在面铺里吃过面的那人看着小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叫应无物?”
“无可奉告”小剑不说。
那人双眼凌厉盯着小剑,忽然笑了,笑容居然很温和,笑问道“你是哪门哪派的?”
“无门无派”小剑道。
“好”那人道“你拜我为师,我教给你。如果你能练成我的剑法,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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