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刀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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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传说-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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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彩衣闻言,秀眉微蹙,心中感到一阵不悦。她摇了摇头,轻轻道:“你我一别多年,想不到今日重见,你还是那么的残忍嗜杀,一点也没有改变……”鹅毛般轻柔的雪花飘落在她的手心,随即融化为一滴略带寒意、沁人心脾的雪水,簌簌滚动。

    龙泽秀行微微一笑:“你莫非忘记了狂进猛取、毒辣狠绝正是本门的正宗心法?我若不是依靠残忍的杀意来激励、催发体内潜能,凭我的资质,焉能在短短的十二年就踏入‘以心御刀’的武道殿堂?彩衣,你是否记得师尊当年收我为徒时所说过的话?”

    蒙彩衣叹息一声道:“当然记得。那时我入门未久,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一天黄昏,我和小师妹在樱花树下游戏玩耍,却见到师尊领著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过来对我们说,要收他为徒。那个男孩,就是你了。当时你的衣衫上俱是血迹,脸上更是被人一刀砍伤,整张脸血肉模糊,眼神凶狠疯狂,像一头受伤的、陷入绝境的野狗,随时要择人而噬的模样……唉,小师妹竟被你那模样吓得当场哭了出来。”

    龙泽秀行眼中突露温柔之色,似乎在缅怀昔日的时光,然而这丝温柔稍纵即逝,代之而起的依然是清冷和残酷:“当时师尊评价我的一席话我一辈子都记得--‘此子资质平庸,本非习武的良材。然而他天性中的狂狠杀意却是我平生仅见,如能专攻本门阴狠残绝的断情锯意心法,假以时日当能大成’……彩衣,多年来你一直想知道师尊收我为徒之前,我洛u|弄得满身伤痕,我却一直不肯说给你听。今天,你还想知道吗?”

    蒙彩衣回过头来,深深望著龙泽秀行道:“我知道你的身世一定很悲惨,所以,你就是不说给我听也没什么打紧。”

    龙泽秀行苦涩一笑,眼中滑过一丝伤痛,口中却道:“我三岁丧父,由寡母一人抚养我和大我一岁的兄长成长。家母略具姿色,时常受到邻近的地痞流氓欺凌侮辱,然则为了保护我和兄长不被波及,家母只得忍辱偷生。终于有一天,当地某个帮会的小头目醉后闯入我家中,欲要强行奸污家母,被我兄长撞见。我兄长气愤之下,一刀将其刺伤,但是终究人小力弱,不敌之下被当场活活打死。而家母也被那恶贼带走,最终惨遭轮奸而亡……其时,我恰好在外替人做苦工,方幸免于难。为了替我兄母报仇,当即便怀揣著一把菜刀闯入贼巢,像个疯子一样见人便砍逢人便杀……如果不是师尊恰巧路过将我救了,想必我早就死了……”

    蒙彩衣一阵黯然,心中怜意大起。口中道:“后来怎样?”

    龙泽秀行嘿嘿冷笑道:“后来怎样?嘿嘿……当我武功略有小成时,便一夜间将那个小帮会的人杀得干干净净,鸡犬不留!那个杀我兄长辱我母亲的小头目更被我凌迟而死。你猜我杀那恶贼花了多长时间?三天,整整三天!我一刀一刀将他身上的肉慢慢割下来,却偏偏不让他死……”

    蒙彩衣听得胸中烦闷欲呕,只觉一阵阵的寒意侵袭而来,脸色瞬时变得苍白,忙挥手止住道:“别……别说了。”

    龙泽秀行望了蒙彩衣一眼,叹息道:“你们中土有一句话说得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正所谓,物竞天择胜者为王,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啊!只有你手中拥有他人无法小觑的强势力量时,你才有机会体会到什么叫‘公平’,你才能保护心中重要的东西不被别人夺走……”

    蒙彩衣秀眉微蹙,待要分辨,却终于叹息一声,转过头去望向窗外,不再说话。窗外的雪景依然美丽,但是之前悠然自得的心境却早已不翼而飞,不复存在了。

    果真如此吗?这只是个崇尚武力的世界?

    蒙彩衣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澄净,变得迷惘而不解。

    “彩衣姑娘,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一把沉稳的嗓音自身后响起。不知何时,一个瘦小的黑衣汉子跨进内厅,站在门口轻轻说道。

    “终于来了吗?为了等待这个消息,害得我整天躲在这府衙官邸中,都快把我给闷死了。”蒙彩衣闻言一笑,回过身来,右手一掠额前秀发,脸上梨涡浅现,端的艳色逼人,令人无法直视。

    那黑衣汉子为蒙彩衣艳色所慑,一时竟呆在那儿,不知置身在何处,直到龙泽秀行在一旁闷哼一声,方惊醒过来。他慌忙低下脑袋,咳嗽一声道:“澜涛雅轩、纵意山城已顺利与关中温家签下铁器交易合约,限期在三个月内分批交货。另一方面,纵意山城一千八百名战士在拓拔展翼手下头号猛将‘刺虎’卞停的率领下,也已秘密渡过黄河南下,这几日便可以与何暮迟的部队回合。”

    对于那黑衣汉子的失态,蒙彩衣并不在意。她双手轻轻一拍,嫣然笑道:“果然是好消息。接下来,就看我们这一边了。”

    龙泽秀行却皱眉道:“彩衣,我真的不懂,凭借我们埋伏在城外的八百精英子弟,便足以横扫襄阳温家了,又何须多费手脚与澜涛雅轩、纵意山城两阀合作,让他们白占便宜?”

    蒙彩衣咯咯一笑道:“秀行,你错了。这次和澜涛雅轩、纵意山城两阀合作,表面上看来是我们吃亏,但实际上,我们才是最后的大赢家。还有,难道你真的以为襄阳温家是个软柿子,可以任我们随意摆弄吗?”

    龙泽秀行疑道:“温师仲究竟只是个做生意的商人而已,哪里会是我们的对手?彩衣,你未免太谨慎了。”

    蒙彩衣摇头道:“商人?如果温师仲如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长江水运的生意早就不姓温了……”说著,她向那黑衣汉子点了点头,道:“顾善,麻烦你告诉他,温师仲究竟是什么人。”

    那名唤顾善的黑衣汉子忙躬身向龙泽秀行道:“经多方调查,温师仲出身于关中温家,乃是温家的嫡系子弟。据传是温家上代阀主温裘第三子,这代阀主温衍的同胞弟弟。”

    龙泽秀行吃惊道:“你的意思是,这襄阳温家是关中温家设立在外的一个堂口?”

    蒙彩衣微微笑道:“一直以来,人们只道襄阳温家只是关中温家的一个偏远旁支,虽然同出一脉却无甚联系。然而,经过我的调查,这两个温家实质上却是同气连枝唇齿相依,其关系又岂只是本部与堂口如此简单?”

    顾善在一旁插话道:“从我在关中温家的眼线传来的消息,说多年来温家一直有一个‘里外温家’的传说,温家的核心力量和一支战力极强的秘密部队就隐藏在‘里温家’,而这个‘里温家’,一般的温家人根本就触摸不到。对此,我有一个非常不好预感,说不定这‘里温家’的真正驻地不在关中,而在襄阳。”

    蒙彩衣点头道:“正该如此,否则的话,温师仲凭什么可以独霸长江航运几十年而屹立不倒?”

    龙泽秀行哑然半晌,方道:“如果襄阳温家就是‘里温家’,那么这温师仲倒的确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蒙彩衣笑道:“正因如此,我们才必须要跟澜涛、纵意两阀合作。一个襄阳温家已是深不可测,若是再加上关中温家源源不断地提供后援,以我们如今的实力,实在是难操胜券。故此,我授意澜涛、纵意两阀与关中温家订下大批铁器的订单,并在条约中规定交货时间。这样一来,关中温家为了赶制铁器完成合约,定然无法调动大量人力物力支援襄阳。到那时,我们再在这边动手攻击襄阳温家,而襄阳一吃紧,关中温家必然不能坐视不理。然而,只要他从关中一派兵出来支援襄阳,澜涛、纵意两阀便可以用温家无法及时交货的借口出兵攻击温家在关中老巢。如此,温家进则失关中,退则失襄阳,首尾无法兼顾,阵脚必然大乱,焉有不败之理?”

    龙泽秀行拍案叫绝道:“果然好计策!然则,我们打生打死却只得到一条长江航运的通道,而澜涛、纵意两阀却可以得到温家关中、襄阳两地的地盘,我们岂不是太吃亏了?”

    蒙彩衣摇头笑道:“你又错了。我这条计策实是一计害三贤,将温家、澜涛雅轩和纵意山城通通算计在内。你想,我们江南初定,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善后,哪里还有多余的力量北上和江北八阀以硬碰硬的争雄?故而,我们只要有一条将浙东私盐贩运到西北巴蜀获利的长江通道也就够了,至于关中和襄阳的地盘就留给澜涛、纵意两阀暂时打理好了。澜涛、纵意两阀虽然得到了两地的地盘,可怀璧其罪,却也必须承受其余各阀的各种压力,利之所趋下,江北八阀必然会大打出手互相攻击。有了这段时间的缓冲,我们已积蓄了足够的力量,而江北八阀却由于相互混战,消耗得差不多了。到那时,我们再出兵北上,整个江北大地还不是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龙泽秀行眼中暴闪精光,叹道:“好个一计害三贤!彩衣,几年未见,你竟变得如此深沉多智!有你之助,师尊又何愁大事不成?”

    得到龙泽秀行的夸赞,蒙彩衣不禁颇为得意,咯咯笑了起来。眼眸流转,却发现顾善正偷偷看著自己的笑容发呆,便向他微嗔道:“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做事?”

    顾善脸一红,忙道:“小人还有事要禀报姑娘。”

    蒙彩衣一愣,道:“还有什么事?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顾善苦笑道:“应该是个坏消息吧。眼线来报,近日,襄阳温府中来了两个陌生人颇得温师仲的器重。一个是龟公,另一个是个矮胖子。经查证,矮胖子是天魔宫余孽智者杨四,而假扮龟公的那个人你绝对意想不到,竟然是浪子--鹰刀!”

    蒙彩衣闻言怔了半晌,泛动著异彩的眼眸滴溜溜一转,方道:“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啊,我正愁找不到借口和温家翻脸,既然他们窝藏了鹰刀和杨四这两个人,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攻打襄阳了。”说到这里,她突然忍俊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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