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醉翁早在数日之前便是知道苍九公尾随而至,见他为一个华山弟子费力救治,本来不明所以,后来,见到石蕾牵肠挂肚的神情,心中已然明白石蕾对这个华山少年弟子的一番情意。他此次前来,本欲带了石蕾回去,但是又不想因此伤了祖女之间的情义,不想如同当年和石蕾的母亲一样,闹得父女之间反目。苍九公眼见唐云昏迷不醒,似乎是先受重伤,后又走火入魔,心中料想,便是华佗在世,也难落个好去,于是,暗中窥视,要等待唐云一命呜呼之后这才显身,到时候,不但石蕾会欣然答应与自己回去,也免得祖女之间的情谊。
然而苍九公始料不及的是,唐云受伤之日,已被无济道人的真气灌入体内,护住心脉,时候虽然走火入魔,口中吐血,但是,当时唐云体内真气太弱,虽然走错了经脉,但是,石醉翁以浑厚的寒冰内力,又将他经脉中错乱的真气冻结,又另用内力为唐云疗伤,加上唐云近二十年的刻苦修炼,身体强健,体内又有无济的真气在先,便如同一块没有熄灭的木炭一般,此时石醉翁以全力施救,唐云昏迷数十日之后,居然奇迹获救。苍九公发觉之后,也不禁感叹自己这位师兄的寒冰真气果然厉害,可是这样一来,他原本的如意算盘便是行不通的了。
石醉翁心疼孙女,对孙女的心思自是再明白不过,当年自己的儿子和苍九公之女也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偏偏因故苍九公极力反对,结果夫妻二人因此双双毙命,留下石蕾成了无父无母之人。石醉翁深知苍九公脾气倔强,若要强逼,别说自己难保必胜,就是胜了,也未必能够让他顺然点头。但是他也深知当年儿子儿媳之事,虽因苍九公而起,但是却非苍九公之失,苍九公为此口中虽然逞强,心中其实懊恼自悔不已,所以要将对女儿的愧疚之情都用来好好疼爱石蕾,这也就是石醉翁当年明明知道是苍九公将石蕾盗去,却不加阻挠的主要原因。
今日中午为唐云疗伤之时,苍九公其实就在窗外,以唐云的内力修为,自然是察觉不到窗外有苍九公这样的高手潜伏,但是此时石醉翁心中却有了思量,想要以真情打动苍九公,让他念在当年对石蕾父母的愧疚之情,成全了石蕾与唐云这一对壁人的天作之合。
石醉翁事先不与石蕾说破,是担心她事先知道,言语之间只怕失了真诚,将这满腔的真情表达的不尽自然,反而坏事,倒不完全是为了让唐云知道石蕾因何对他念念不忘,主要还是为了打动苍九公,让他明白自己对石蕾虽然疼爱有加,却是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
不料苍九公此次显身,居然还如同往昔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般不通情理,要以武功与石醉翁一决高下来定石蕾的终身大事,石醉翁想到当年面对石蕾父母之时,苍九公也有此举,回想起来,心中也不禁的神伤,但他生性诙谐,心中难受,脸上却是一闪而过,此时听到唐云答的洒脱,心中也不禁欢喜,对这个准孙女婿倒多了一份赞许,道:“好,尽然如此,我们一家三口就听天由命了,不过可不是听那个老顽固的命,他的命我是万万不听的。”
唐云与石蕾也是相视一笑,万千柔情尽在这一笑之中,别说这为难之人是自己外公,就算真是是什么深仇大恨的仇敌,此时此刻,他们也是完全不在乎的。
石醉翁忽然一拍脑袋,惊诧道:“哎呀不好,我老头子忽然要有屎要拉,这屎来的突然,也来的蹊跷,我这便要出恭了,只是没有好酒做引子,拉屎只怕也不会拉的畅快,不知道谁能给壶好酒,我这便消失如何?“说罢眼望石蕾。
石蕾心中自然明白明白爷爷此意,旨在给他们二人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心中感激,自然就把事先藏好的酒交到石醉翁手中,石醉翁手拿葫芦,喜上眉梢,原地跳了几个圈,道了声:“出恭很臭,还是走的越远越好。”于是向树上一纵,几个起跳,已经隐没在树林之中。
此时情形与方才又是不同,方才石醉翁一语道破,石蕾知道唐云已醒,虽然有些忐忑,但是心中的狂喜却远胜害羞之情,然而,此时唐云就坐在石蕾身边,身边又无有旁人,石蕾反而连脸都不敢扭过去了。
唐云也是这般,他清醒之时,见石蕾行为果敢,做事也算是雷厉风行,不似一般女孩子扭捏小气,此时石蕾突然闭口不言,自己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哪里晓得,天下女子都是一般如此,即使再怎样果敢干练的女子,在自己心仪之人的面前,也总会尽显无尽温柔,更何况一个女孩子的初恋呢?石蕾此时心中的千言万语,连一句话也汇不成了,心中想,只要这般坐在唐云身边,便很是幸福的了。
唐云见石蕾依然不语,心中暗骂自己,平时自诩男子汉大丈夫,此时面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怎的说不出话来?正欲开口说话,心脏跳动立马加速,话到嘴边,又赶紧停住,即便如此,心跳还是过了一会才恢复正常。其实,恋爱中的男子也是如此,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为她而死,但是有时候,想说出一句话来,似乎必死还要难。少男少女的初恋情怀,当真一件美不胜收的佳事。
唐云心中暗想:“蕾儿待我如此,我是今生今世不会负她的了,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说句话,又有什们大不了的。“心中暗暗打气,还是鼓足了勇气,憋了半天,到了嘴边,说出了一句:“蕾儿,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石蕾听到唐云开口想问,于是答道:“嗯”,然后又闭口不言。
唐云又道:“嗯,是好还是不好啊?”
石蕾道:“嗯的意思也好也不好。”
唐云笑道:“这可是有趣的紧,你且先说说看,好的是什么?”
石蕾也是微微一笑:“你却说说你这些年过得如何,方才…”石蕾本来要说“方才你在石室之内,把人家的话听得还不够吗?”忽然想到当时情不自禁,言语之中把一个少女的心扉尽显无疑,一阵脸红,就此打住。唐云道:“我这些年啊,那经历的事情可是多得很了,就从那时候找不到你开始讲起,我说与你听好不好?”
石蕾拍手道:“好好,我就是要听。”
石蕾幼年时随爷爷石醉翁长大,后来被外公苍九公“盗”去,可以说这两位最亲近的人对石蕾影响非小,石蕾方才害羞,那是少女天性,并不是什么传统的封建礼仪道德的教化,否则她也不会毅然出走,出寻自己的意中人了。而唐云也是一般差不多,师父对他只在品德人格上给予训导,在行事方寸之上,只要与人品大义无碍,做些什么不同常理的事情,也就不加深究。故而这两人的性格之中都是大骨子里的豪迈和不拘小节,方才的冷冻期一过,由唐云挑开话匣子,石蕾在旁听的是津津有味,时不时的插口想问或者加以补充,这一下子可就停不住了,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时候,只间太阳压下山坡,消失与丛林之中,两人才发现石醉翁这一泡屎的时间着实是拉的够久,去的够远。
石蕾见唐云突然打了个冷战,紧跟着哆嗦了一阵,于是才发现太阳已然便要下山,想来唐云重伤未愈,又陪自己说了这许多话,山中光景不必平原,时下虽然已是暖春,但是日下三竿,山中的气候便会变得寒冷,心中感激,关心道:“云哥哥,外面有些冷了,我看还是回屋里说话吧。”
经过这一席话,两人之间的陌生感已然淡的多了,此时石蕾出于关心,随口一言,唐云正欲答应,忽然心想:“石醉翁未归,方才在室外谈话,一时兴起,就此滔滔不绝,此时若是一同去了室内,……两人虽然彼此倾心,但是毕竟无有夫妻之名,日落月升之时,孤男寡女处于一室,虽然左近并无他人,但终究觉得不妥。”于是笑道:“好久没有见过月亮了,今天,倒是很想看看月亮。”石蕾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道他真是对月亮突然有了兴趣,嘻嘻一笑道:“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便去屋里给你去取了被服,盖在你身上,你便不会觉得冷了。”已是起身准备去屋内,刚一站起,就是一声惊叫:“啊,你是谁?”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回(中)
唐云闻见石蕾惊呼,自己也是一惊,怎地背后有人自己却不知道,显然身后那人不是石醉翁,莫非是苍九公去而复返,不对,石蕾绝对不会不认识自己的外公啊,来人是谁呢?唐云急忙转身观看,牵扯到筋骨,疼了哼了一声,石蕾连忙蹲下,问道:“云哥哥,你还好吧?”
唐云示意不碍事,时下太阳已经西沉,那人站在石室门口,只觉身形飘逸,举目观瞧,觉得眼熟,只听那人哈哈一笑:“云儿,原来你的伤势恢复的如此之好啊。”唐云闻言大喜,道:“无济道长,原来是你!”
来人正是无济,那日无济出去寻找水源食物,时下正是初春,想找果实却是难上加难,一时又找不到水源,不自不觉就走的远了,找了快半个时辰,终于让他发现一股清泉,顿时大喜,犹在溪水之中捉了两条鱼,心想鱼肉鲜内,唐云说不定可以吃些下去也未可知,于是撤下道袍将鱼负好,忽然又发现手中无有器皿,这水如何带将回去?于是手起剑落,站下一段树木,将短木的中间掏空,变成了一个简易的水桶,于是盛满了水,顺着原路返回,却不知他这么一耽搁,来取竟然有一个时辰之久。等他回到原处后,发现火光已经暗淡,地上除了一滩血迹之外,唐云却不知去了何处。
无济一瞬间觉得不妙,莫非是图萨哈尔等人居然找到这里,将唐云缚了去?正要起身顺着下山的原路奔赴回去,忽然看见地上有些脚印和一些拖拽的痕迹,这下无济更是心惊,莫非是有野兽出没,将唐云略去了?起初他
认为唐云不在,定是图萨哈尔等人所为,以那些人的身手,要帮走唐云,地上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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