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羊儿只一看他脸色,便已知他心中所忧之事。当即拉了赵哲往赵丰家走去。也不理门口两个黑衣人,两个少年直奔院内中堂。走了没一会功夫,却见前方有亮光,待走近了发现原来是个地窖。
周羊儿不管有人没有,拉着赵哲一闪身进了地窖。当看清了地窖情形。二人皆是又惊又怒。
却见地窖中心摆着一张石条几,几上放着一个十一二岁,一丝不挂的女孩儿。那女孩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全身上下皆是三四寸长的刀口。周羊儿举目四望,只见地窖四面墙边放着许多木笼,笼内关着不少小女孩。有的看样子比条几上的女孩儿年纪还要小。
见条几上的小女孩四肢扭曲,显然已被弄断,全身伤口血流如注,此时已是油尽灯枯。旁边的赵哲闷吼了一声,骂道:“丧心病狂!这……这……定是刚才两个混蛋干的!”
他虽然纨绔,却非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混蛋。见到这等情形,岂能不怒。却见周羊儿侧耳略听,一把拉着他陷入旁边的石壁之中,这地行术也真是神奇,无论砖石泥瓦,只要沾着土字的,皆是一穿而过。
赵哲正要说话,却见地窖门吱呀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却见两个黑衣大汉,其中一个被搀扶着进来。走到条几边,却听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把小丫头扔到边上,让风明躺上去。”
当赵哲听到那声音之时,只觉的怒火中烧,抬脚便想进地窖,却被周羊儿一把抓住。此时却见地窖中已多了一个慈眉善目的青衣老者。正是赵哲家的大管家赵丰。
却赵丰问道:“风阳,你师弟怎么会伤成这样。”那名叫风阳的黑衣大汉将小女孩象扔布袋一样扔在一边,将那风明扶着躺在石条机上,上前将刚才之事又说了一遍。赵丰听了眉头紧锁,最后才叹息说道:“那赵哲没什么本事我是知道的,你说的另一个少年,有些象城隍庙那姓周的羊羔子,只是那周玉晨道士本就是个狗屁不通的家伙。这周羊儿是怎么踏进门坎的?”
那名叫风阳的家伙答道:“弟子不知。”那赵丰又思谋了一阵最后道:“算了,先把风明治好再说。”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粉红色的薄雾从他口中飞出,在躺在条几上的风明胸前一转,原本塌陷下去的胸口缓缓恢复了原状。
见风明呼吸平稳,赵丰扯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复又将地上那女孩儿抱入怀中搓揉。那女娃娃一动不动的任他蹂躏。也不知是死是活。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那女孩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一瞬间全身皮肤尽数变成灰白色。已彻底死了。
那风阳见了连,慌忙上前恭喜师父法力大进。不料却听赵丰骂道:“大进个屁,这些女娃娃灵气不足,根本采补不了多少。不过把刚才给风明疗伤的亏虚补回来罢了。”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又道:“唉,咱们七煞教,淫煞这一宗极不受待见,就因为这一道煞气极为难练。所幸我找到嫣儿这丫头,只要阴姬养成,至少再进一步是绝不问题的。”
赵哲本是怒气冲天,此时听到赵丰说起自己的姐姐赵嫣,不由心中一惊,急忙侧耳倾听,反倒不急着出去了。
却听那风阳躬身说道:“恭喜师尊,您老人家定能修到炼神境,到时候咱们淫煞宗也能在教中扬眉吐气了。”
赵丰呵呵一笑道:“行了,莫要胡说。等嫣儿那丫头养成,便可在其腹内种胎。等制好了胎元丹。咱们师徒人人有份。师父也不贪心,道门三聚三炼,只要跨过炼体境,入了炼气境,哪怕只是四重天的修为,也够咱们风流快活了。”
虽然赵丰说的颇为含混,但小胖子也听出了大概,没想到这赵丰老狗居然是七煞教中的人,他曾听爹爹说起,这七煞教是大宁第一邪教。没曾居然有教徒混进了赵家,还想对自己姐姐不利。
正思量间,却觉得被羊二哥拉着的那只手痛不可挡,扭头却见周羊儿脸色铁青,神情木然。赵哲只觉的手上骨头咯咯作响,连忙用力摇了摇手。周羊儿才回过神来,慌忙卸了手上的力道。
却听地窖内那赵丰说道:“今夜毕神使便要动手,我得提前去城隍庙打个招呼。”却听风阳道:“城隍庙里不是住着个老道么,毕神使他们也不怕走漏了风声。”赵丰笑道:“以那毕神使的手段,断没有走漏风声的可能。”说罢又道:“你看着风明,我去去就回。”
见赵丰上去了,周羊儿拉着赵哲原路返回。躲到一条小胡同里,远远看着那赵丰奔村西去了,暗思城隍庙在村东,这老头跑村西头做什么,口中却对赵哲说道:“你快回家报信去,我跟着那老鬼。”
也不等赵哲回答一跺脚便施展地行术追那赵丰去了。留下赵大胖墩骂骂咧咧的奔家去了。
远远缀着赵丰,老头直奔村西头的驿道旁的凉亭,却见亭子里坐着一位紫衣少女。正焦急的往驿道上张望。这女子长的颇为动人,只是一双丹凤眼,让人看着总是多了一分威势,少了两分柔和。不过最让人惊讶的,还是少女一头如缎子般闪亮的金发。
这位姑娘正是赵哲的姐姐赵嫣,家中最小的弟弟赵哲前两天前和那个没良心的财迷周羊儿去山上打猎。结果一去数日不见踪影,家中已派了四五波人四处寻找。赵大小姐在家中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急之下,便跑来村口张望。
一群七八岁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围着凉亭,看着坐在亭子里的赵嫣,却没人敢走进去。她心中焦燥,那有功夫逗小孩,口中骂道:“一群小王八蛋,快给我滚开。”
说罢站起来做势欲赶,小孩儿们一轰而散,纷纷向村口跑去,待离的远了,又聚在一处,一个大点的男孩领头唱起了儿歌:二四六,一三五,前面有只大老虎,眼似铜铃声如鼓,金毛甩甩好威武,你问究竟是哪里的虎,赵家庄上胭脂虎。胭脂虎,尾巴长,爱吃村里的小羔羊。小羔羊,快快跑,老虎就要追来了……
赵嫣听这些孩子越唱越不象话,心中大怒,从亭子里出来,在附近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恶狠狠的向那群小孩子追去,小孩子们见了,纷纷大叫:“老虎来了,快跑,快跑。”一时间跑了个干净。赵嫣看着那帮小子狼狈奔逃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原本一肚子火也没了,扭头便想返回亭子。
谁知一转身,却见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站在身后,却正是家里的大管事赵丰,赵嫣连忙上前施礼道:“丰爷爷,你老人家怎么在这里。”
却听赵丰哈哈一笑道:“哲哥儿有消息了。”少女一听大喜道:“在哪?对了,那头死羊呢?不是和二弟一起去的吗?”
地下的少年听她张口就骂自己死羊,不由苦笑一声。随即又暗叫不妙,自己和赵哲并未回家,这赵老鬼信口雌黄,肯定有所图谋。
果然听赵丰说道:“周小哥和哲哥儿都在。”说着往左侧小山一指说:“就在那小山上,掉进猎人挖的陷井里了,家里人正想法儿救他们出来呢?我怕你着急,所以过来送个信儿,然后要去帮忙,大小姐,你去不去?。”
赵嫣一听此言,哪里还按奈的住,当即跳起来便往那小山去了,口中还大叫道:“当然要去,丰爷爷,快走快走”。
那小山前面有一大片树林,林中小道直通山顶。赵嫣急走几步便进了林子,那赵丰诡异一笑,快步追了上去,再不复以往那老态龙钟的样子。
周羊儿在地下见赵丰追进树林,心中把赵嫣这傻妞儿不知骂了多少遍,自己和赵哲明明是从村东头进的山,怎么可能掉到村西的陷井里。这丫头当真蠢的要命。
等他从地下摸进树林,却见赵丰一脸笑容的抓着赵嫣的胳膊,赵嫣则还在催促:“丰爷爷,快些,快些。”却听赵丰说了一声:“好。”口中粉色的薄雾喷出。赵嫣直觉的一阵天旋地转,便栽倒在赵丰怀中。
她此时神志清时,只是手脚发软动弹不得。却听赵丰放声狂笑,久久不歇。心中已知不妙。却听老头说道:“嫣儿啊,爷爷等了你十五年了,再过三天你就十六了。呵呵,不容易啊,不容易?”
赵嫣此时更加害怕口中问道:“什么……不容易?”谁知赵丰老头并不作答,只是用手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动作轻柔之极,仿佛是在抚摸一件绝世宝物一般。
赵嫣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恐惧,平日里和蔼可亲的丰爷爷突然变的让人感到害怕。正无助间,却听“呜”的一声尖啸,一颗铁弹丸不知从何处射来,直袭赵丰的额头。
老头儿随手一拂,那弹丸应手面落。却赵丰冷冷笑道:“下面的朋友,遁地法也不是什么高明法术,还请出来一见。”
手执弹弓正躲在地下的周羊儿,听赵丰如此说,心中大骇。这老鬼居然知道自己躲在地下!不过瞧了一眼赵丰怀中那满头金发的人儿,周羊儿一咬牙,钻出地面。
“周羊儿!”对面一老一少,齐声惊呼。赵丰目光一阵闪烁,笑道:“小小年纪,居然入了门,倒也难得。”那赵嫣却骂道:“死羊,还不快跑!”
手执弹弓的少年抬头看了二人一眼,微笑着对赵丰说道:“把人放下,让你走!”
赵丰一声怪笑,右手一挥,一道黑气扑向周羊儿,正要说话的少年躲闪不及被那黑气打中胸膛,谁知胸前黄色光芒闪动,那黑气皆散,一柄黑色的小剑落在了地下。周羊儿只觉胸口一痛,低头观看,却见胸前一道血痕。
那赵丰见了,也不慌忙,复又一指,三道黑气从他袖中飞了出来,直奔周羊儿。
等那黑气快到身前,周羊儿一跺脚,人瞬间不见,三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