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绿玉一般,这……”它心中疑惑,又仔细看了看那树叶,的的确确的梧桐啊。
“蠢才,走近一棵树,让我看看!”左臂中的李信对周羊儿说道。依李信所言,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棵大树前。“确实不是梧桐树,可是长得如此相似,都不知是何树种?”左臂中李信徐徐说道。
“周公子总算来了!”一个青衣少女突然出现在周大神君面前,面上蒙着一层白纱,只留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光秃秃的眉头挤出了好几个肉疙瘩,仔细端详了一阵,却始终未认出这女子是谁。
“哈哈,蠢才,我真服了你了!人家面上蒙着纱,你若能认出她是谁,那才是奇哉怪哉!”早已习惯偷窥周羊儿心思的李信开口大笑道。
还未等他开口反驳李信,肩上的猫月儿大声喝道:“阁下是谁?为何这般藏头露尾,不现真容?”那少女嘻嘻一笑,伸手在虎皮猫儿的头上摸了一把,方才开口说道:“公子的小猫可真有趣……”
说罢抬头见周大神君也是一脸疑惑,复又解释道:“这两天,拒法林的悬铃木正在开花,漫天都是那种黄绒毛。若是一不小心吸入口中鼻中,着实难受得紧,所以才用白纱遮面,简慢之处还请公子见谅。”说罢微微一福。
周羊儿见了连忙还礼,口中说道:“见不着脸儿也就罢了,反正我也不认得你。不过总得说说你是何人,在此作甚吧?”
“爷爷今日让我在此处等你,不曾想公子真来了!”那青衣少女说道。虽然蒙着面看不清表情,但依然可以瞧得出她的眼中充满笑意。
“爷爷?”周羊儿更是一头雾水。
那青衣少女见状,语气肃然道:“小女子龚雪,家祖父讳上元下正。我也曾跟随祖父前往天台秘境中相助与你,公子不记得了么?”
原来是龚老爷子的孙女儿,可是当初龚老爷子身边只有一个小书童啊……重重地一拍脑门儿,周大神君指着面前名叫龚雪的少女恍然说道:“原来你便是那个小书童!”
那龚雪微一点头,开口说道:“当初跟着爷爷去见识天台秘境,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所以便换了男装。”说到这里少女嘻嘻一笑,在正冲着她张牙舞爪的猫月儿头上一拍,复又说道:“爷爷正在后山等你,公子且随我来。”
“老爷子不会把螭龙都宰杀好了吧?”周羊儿忍不住开玩笑似的问道,鼻尖儿的三颗麻子也缓缓舒展开来。
“可不是么!上回我和四哥想吃,爷爷都不准。今天我看螭龙已被捆上了斩龙台,只等公子过去斩杀了。”一身青衣的少女接口说道,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喂喂!你刚才说悬铃木,难道这些不是梧桐树吗?”肩上的猫月儿,一只前爪指着周围的树木,开口问道。
那名叫龚雪的少女,一伸手将它抱了过来,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猫月儿只喵了一声,便不再挣扎。却听她开口说道:“这些呀,名叫悬铃木,长得酷似梧桐,所以有个别名叫做鸠摩梧桐,却是当年鸠摩罗什上师从西方带来的种子。这树什么都好,只开花之时会掉落许多黄绒毛,一沾皮肤奇痒难忍,着实有些麻烦。”
听她这么说,不光是猫月儿,周大神君和他左臂中的李信也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树林中种植的,却是一片假梧桐。
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名叫悬铃木的假冒梧桐,在龚雪的催促下,周羊儿骑着羊大,摇晃着四只手臂,跟着她向拒法林深处走去。
刚走两步,那少女突然回头,看着羊大一笑,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一条小蛇掷向空中。那小蛇迎风便长,瞬间,化作一条虬龙。抱着猫月儿的龚雪一纵身跳上龙背,对周大神君说道:“地下行路太慢,且容我偷偷懒,从上边领公子前往。”
看着那被当成坐骑的虬龙,周大神君不禁大发感叹,到底是做天师的,家里光龙都不知养了多少条。更奇怪的是往是不论见谁都一副凶样的猫月儿,今日不知为何这般老实的被那少女抱着,一双碧眼眯缝到了一处,似乎舒爽之极。
眼见那龚雪骑着虬龙越飞越高,周羊儿一拍自家老大的脖子道:“老大,快些跟上去!”
“咩!……羊大!”巨大的山羊一声暴叫,紧接着平空一声炸雷,周大神君骑着自家哥哥窜上了空中。前面的虬龙听到雷声全身一颤,险些将身上的少女摔下去。不动声色的在龙背上跺了一脚,少女恼怒的看了看身后赶来的兄弟俩。微一摇头,复又指挥着虬龙向前方飞去。
跟着那龚雪飞了一阵,眼前出现一座巍峨高山的影子,山上灯光点点,隐隐约约可见亭台楼阁。少女所乘的虬龙却不停留绕道奔山后去了,周羊儿也急忙跟上。
等绕至山后,那虬龙却停在了半空中,等他骑着羊大赶到,那龚雪才对他说道:“一时走的急了,却有一件事忘了告诉公子。”见周羊儿一眼疑惑,接着说道:“爷爷让我转告,赵江大人的一双儿女现正在拒法林中做客,公子大可不必担心。”
“啊?什么?”周大神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青衣少女,此时她脸上的面纱早已揭去,当真称的上眉目如画,肌肤胜雪。
不过此时,周羊儿却无心理她容颜是美是丑,急急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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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相聚愁
周羊儿终于明白,为什么龚雪那丫头说此时与赵嫣不宜相见了,当他气冲斗牛,挥舞着四只手臂冲向那道士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金发少女听到了动静,睁眼看去,先是高兴的叫了一句:“死羊!”然后在看清那四只晃来晃去的手臂之后,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之后,一骨碌滚到了床下面。
那一身白衣的年轻道士急忙回头,正看见周大神君举着四只手臂冲了过来,刚怒喝一声:“哪儿来的异族小子?竟敢……”话音未完。却听对面的四臂少年暴喝一声:“异族你大妹子!”然后就觉得眼睛、耳门、小腹、下阴均是一阵剧痛,那年轻道士的修为本就不高,在四记重拳的轰击之下,哼也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没成想这白衣道士如此不济,倒让周羊儿有些意外。刚想转身招呼赵嫣,只觉得一阵剧痛,耳朵尖上最柔软的部分又被人熟练地捏在了手中。
“哎呦!姐姐,轻点儿,轻点儿啊!”原本还气势汹汹地周大神君,此时又变成了灰溜溜的狗腿子。
两条柳叶眉竖得老高,连外衣都没穿,身上只有一袭抹胸的赵大小姐,一手熟练的叉着腰,一手捏着面前这只死羊的耳朵。口中恶狠狠的骂道:“该死的周羊儿,竟敢骗我!”
“啊?”原本看赵嫣穿着长裙,显然没吃什么亏,心中刚松了一口气的周大神君,听到她所说的话,一时间有些发懵。眼见着金发妞儿就要发飙,连忙堆起笑脸,也不顾耳朵上的疼痛,伸手挽住自家疯婆子的腰,口中兀自问道:“姐姐,我几时骗你了?”说罢,还趁机瞄了一眼怀中人胸前那双丰满的玉兔。
把两只贼眼乱瞄的脑袋推到一边,一声轻叹,原本满脸的怒容尽皆消失,却听怀中的疯婆子声音哽咽的问道:“说罢,你究竟是哪里的番子?还有,我爹知不知道?你这混蛋!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喜欢上了个异族少年,一想到父亲每每提到北方异族,咬牙切齿恨不能将其剥皮拆骨的么样子,心中就一片混乱……若被爹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用脚尖把倒在地上的白衣道士扒拉到一边儿,看着一脸泪珠儿的赵嫣,周大神君满脸陪笑说道:“我的好姐姐呀,你哭个啥!谁说我是异族,咱可是血统纯正的宁人呀!”一边说,一边挥动着四只胳膊在床前走来走去,劈里啪啦的拍打着全身说道:“姐姐你看,我象异族么?”
看了看他那晃来晃去的四只手臂,金发少女哭的更厉害了,哭骂道:“周羊儿你这死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以前四只手没长出来倒也罢了,如今长成这样,若是被我爹知道……”她突然想起父亲曾言,这死羊本是周道长从村外的山洞中捡来的孩子,道长也曾拜托父亲寻访他的亲生父母,却始终不曾找到。
如今想来,这死羊的父母本是异族,具说那些胡儿番子个个冷酷残忍,想来生下他后是碰到了什么意外,为了活命便狠心将其弃在了山洞中。然后被周道长捡到。心念刚到此处,猛然又想起周羊儿对付赵丰还有那帮七煞教众的残酷,与他同龄的宁朝少年断然无此胆量。当下心中更加肯定。
断没想到自己的意中人竟是个番子,若被父亲知道,这死羊定是没了活路,一想到此处,赵大小姐顿时有些六神无主,见他四只胳膊叉叉丫丫,一颗脑袋上一根毛没有,全然不似普通宁人的模样。
又想起母亲曾言那些南方生番饿极了的时候,会拿自己的妻子儿女充饥,偏偏抬头正看见周大神君满是肉疙瘩的眉头,心中一阵打颤,越看越觉得分外凶恶。忍不住哭道:“以后若娶了我,还象小时候一样,饿了便与我说,我做猪油炸年糕给你吃,不许拿我来充饥!”说罢,将身子缩到床上,接着哭了起来。
无奈的看着床上哭的泪人般的金发少女,周羊儿此时十分后悔,早知道就该先去见龚老爷子,等学会了那什么“隐现法”把手臂藏好再来见这疯婆子。不过随即又有些好笑,平日里天不怕地怕的赵家胭脂虎居然吓成了这副模样。复又想起她刚才的话,忍不住调笑道:“即然怕我吃了你,干嘛还要嫁我?”
他口中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