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雉的医术相当高明,尽管江无畔属于那种深居简出的类型,却也能看出那人手上功夫的不凡。这样一个杏林高手,足以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某某神医、某某医圣相媲美,甚至于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这名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却在江湖上籍籍无名,这怎能不让人感叹,而又禁不住想,在这个世间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这样的奇人异士,犹如白雉那般……
白雉开始为江无畔的伤势四处奔走,四处采集药草,但这位也属于那种脚力惊人的类型,江无畔以为他采药光是赶路就要花费不少时间,却没料到这位出人意料的大夫往往两天一个来回,速度快得让人瞠目结舌。在有一次亲眼目睹了白雉的轻功之后,江无畔也算是多少了解了江湖上藏龙卧虎的恐怖程度。
先不说杜鳞这名只写淫书的文弱书生那身在江湖上绝对排得上名号的轻功,就连白雉,都拥有一身比杜鳞不知道高出多少倍的轻功。
而且这两人的轻功怎么看都是师出同门,难道说白雉和杜鳞有什么关系?
江无畔数次想问,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
写淫书和医人治病,怎么看都是两个不同层面的本事,却有着同样的轻功,那教导出这两位仁兄的师门该是怎样的模样?
而且如果不止是杜鳞和白雉这样的人,还有其它类型的人物……那这个师门会恐怖到什么程度?
甚至于,这样一股势力,他居然完全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有多严重,对方的力量有多大,有多可怕,江无畔连想都不敢去想。
「感觉怎样?还忍得住么?」江无畔双眼紧闭,咬紧牙关忍耐着从肌肤侵入、仿佛针刺般的痛楚,听到趴在旁边的杜鳞这么问,睁开眼瞥了身边人一眼,看到杜鳞满是担心的双眸,舒展了双眉微微一笑,「不碍事。」
这样的痛楚还在忍受范围之内。杜鳞看了他的笑容略微心安,却又担忧道:「现在自然还好,可是那个庸医说,过几天换了药,有断筋重塑之痛,到时候……」
「这点痛不算什么。」
听到他淡淡口吻,杜鳞点点头,一双眼瞥向泡在药桶中的江无畔。
光看那浓稠昏暗的药汤,就够让人受得了,还要将整个身子都泡进去……他小心翼翼的将手指探进去,一阵刺痛让他「唉」的一声叫出声来。
「哪里不痛……痛死了!」看江无畔脸上都是冷汗重重,不痛才怪,可是这种痛又非忍不可。杜鳞既舍不得江无畔痛,却又无计可施。只能蹲在这里陪在江无畔身边了。
江无畔知道他的心思,为他这难得的心思有些诧异。
「杜鳞,你也不用天天过来看着我。」
「还好啦,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好做……」杜鳞眼神四处游弋,明显就是心虚。
如果不看着那可怎么得了?那帮痴男怨女们天天就守着等待江无畔落单的机会呢,如果他不看着,那江无畔绝对会被吃得连根骨头都下剩!光是想象这绝色美男被一大堆眼放狼光的男男女女围在中间ooxx,杠鳞就觉得怒从心头起,恶向瞻边生!只怕还不等江无畔动手,他就会出手灭了那帮淫界栋梁,到时候整个淫界搞不好还会重新洗牌也不一定。
杜鳞在隐瞒他什么事。
江无畔只是武功暂时废了,脑袋可没有变傻,当然能看出某人的言不由衷。算了,看杜鳞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危及性命的大事……还是不要问好了。
「一直看顾我,你也非常累了……这里既然是你朋友的地方,应该可以找别人帮忙看护吧?」
「咳咳咳咳咳……」
「你怎么了?」
「没、什么也没!我很好,我好得不得了!」就算撕裂了杜鳞的嘴,他都不会把真相说出来。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此处主人,该去打个招呼才好……」
「千万别!」
「嗯?」江无畔看着杜鳞过于激烈的反应,显然被对方吓到了。
「啊……哈,哈哈……」杜鳞也发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伸手抓了抓头,干笑两声,乖乖坐回到板凳上,「还好啦,我和这里的主人关系很铁,你不去打招呼也行,那个人也不喜欢那些虚礼……」
江无畔点点头,应道:「嗯,这样也好。」大不了事后用临剑庄庄主的身份过来拜会这边的主人也好。
看到江无畔没有坚持,杜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神啊,天上的佛祖啊,幸好蜜姐出去了,要不然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杜鳞不禁为自己的好运道感谢上天神佛的成全。
「说到这里,江大剑客你的内伤现在复原的怎么样?」赶快挑开话题才最实在,免得一会儿接着心惊肉跳。
「嗯,恢复了三成多。这些药草十分有用,我想过半个月左右,内伤就能恢复到昔日的程度了。」江无畔顿了顿,又道:「到时候,挽秋也应该赶到了,只要我和他连手,蛇蝎夫人也好,『绝杀』也罢,都不足为惧。」
早在决定了之后,他就拜托白雉将消息傅出去,按照丁挽秋的脚程来算,等到他功力恢复的时候,丁挽秋也差下多赶到了。
同时他也请白雉帮忙盯着点临剑庄的消息,白雉这人虽然面无表情,说话也比较不中听,但人却很不错,时不时将外面的消息告诉池。
果然如他预想的那样,黑衣杀手们虽然夺下了临剑庄,却并未大张旗鼓的做些什么,而是神神秘秘的在庄内搜索。
如果不是他这个庄主逃出来,只怕别人还不知道临剑庄已经易主了呢。
照这样看,黑衣杀手们显然笃定藏宝图残片就在临剑庄,如果没在临剑庄内找到,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会想法子抓到自己这个庄主,再从他手里寻找那块残片呢?
想到这里,江无畔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那边杜鳞却没想那么多。神秘谁
「这样就好……」杜麟拍拍胸口,觉得胸中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也是,武功高强的江无畔才让人比较习惯嘛……」
江无畔微微一笑,功力能够恢复,这自然让他心中大定。
内力消失这件事,说不在意那是假的,他还肩负着整个临剖庄所有人的安危,失去了武功,无疑等于断去双臂,对于现在的江无畔来说,损失不起。
看着他的那抹笑,杜鳞看的呆了半晌,垂下了头。呐呐道:「江大剑客,我……」
江无畔知道他心中还是有芥蒂,此刻看到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一样垂着个脑袋,让人又怜又爱,忍不住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头顶。
「这是我的劫,遇到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抚摸头顶的手指移到脸颊上,撑住下颌,轻轻抬起,望进那双蕴了雾气的眼眸。自然而然的,杜鳞将脸凑过来,就着被挑起下颌的姿势,就这样贴上了江无畔的嘴唇。在情事上,杜鳞一向比江无畔主动,上床翻滚也是,也多数是杜鳞比较积极。除去江无畔被逼得发疯的那段时光,他们之间的互动,向来是杜鳞先凑过来。感觉到嘴唇被含住,江无畔慢慢闭上眼睛,感觉着嘴唇上满足安慰以及欣慰的触感。杜鳞之前的吻总是夹带着浓浓的肉欲,而明白了心意之后的亲吻,总有种让人想哭的冲动。
不过,江无畔从来不知道杜鳞居然是个如此细心体贴之人,这样无微不至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又像是沉浸在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里,总觉得不像是真的。
「杜鳞。」
「嗯?」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啊?」隔着药雾望着那双显得有些迷蒙的眼,杜鳞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江无畔说的是什么。当下略有些一不好意思搔搔头,「那时候满脑子就想着让你帮我画图,你又是个男人,态度自然是那样啊……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嘛……」
听到「画图」江无畔的脸色微青了一下,接着往后听,却也明白觉得杜鳞态度变化的原因了。男人对待男人,还能有什么态度?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朋友或是敌人又怎能用对待情人的态度相比?情人之间是体贴,是相知,远比朋友要贴近,要更加私密且甜蜜,这么想起来,自己对待杜鳞的态度,也由一开始的厌恶敌视,变成现在这样。说出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恋爱中的人。
觉得这样想有些难为情,江无畔侧过脸,闭上眼不去看那让自己心思浮动的罪魁祸首。杜鳞趴在桶沿,望着江无畔那轮廓美好的侧面,看着渗满汗珠的白皙肌肤,修长颈项,湿漉漉的黑发,别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性感。糟糕……看着看着,杜鳞就觉得下身一阵紧绷。禽兽啊……:杜鳞自己都相当无奈了,该死的,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自从对江无畔产生了「愧疚」或者「感动」这种心情之后,身体也变得更加难以控制了。
从尝到江无畔的滋味开始,就难以控制住的情欲,在此刻也变得更加猖狂,就连自己那微薄的理性都难以控制的住了。
真糟糕……难道说因为自己和江无畔是从身体开始的关系,所以也就跟着一直身体了下去?搞到现在稍微对江无畔产生了点感情,就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了?想到这里,杜鳞就觉得一阵郁闷。
「唉……」
「怎么了?」江无畔侧过头来,幽深眼眸望着他,在这样雾气蒸腾、让人心中狼嚎不断的情形下,这一眼让杜鳞的忍耐顿时到达临界点!
「没、没事!」杜鳞难得憋红了脸,不行,不行,江无畔的身子还没到能自由自在行房事的时候,要忍耐,要不然把江大剑客操弄到坏掉了怎么办?
「我、我去茅厕!」接着一溜烟就落跑了。神啊秘谁
「嗯?」江无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算了,反正杜鳞一向都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事去办了,随他吧。
江无畔双腿盘曲,在药浴桶中盘坐,手掐剑诀,默默运行内力将渗入体内的药力化去。
身上的刺痛更剧烈了,原本针刺般的痛苦变得有如一把把钝刀拉扯着他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