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还真对这可爱的莽夫产生了感情。
那rì典韦邀我去城外山间狩猎,我也有好些rì子不曾活动活动筋骨了,便一口答应了。我们打马来到山间,恰好碰到了一只吊睛白额虎,是不知饿了多久的那种。也许老虎也喜欢挑肥拣瘦吧,直朝比我整整胖一圈的典韦而去,那情势直入泰山压顶一般。别看典韦是个胖子,身手却毫不含糊,往后一仰,直接使出一招铁板桥,那老虎就扑了个空。典韦待老虎跃过去的一刹那间,两手使劲抓住了那老虎的尾巴,竟而直接把老虎悠在了半空。典韦提着虎尾,绕了几圈,把个老虎冲山头甩了过去。那只老虎真是如虎添翼,竟飞向了山头,一头碰在山上死了。我对这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莫非此人不是血肉之躯,竟能提起老虎,摔死了这上千斤的庞然大物。我第一次这么欣赏过别人,吕布号称第一勇将,我觉的力气也不会比典韦的大。我夸他力气大,他呵呵傻笑然后说:“那rì我大旗在风中刮折了,我一人挺起了旗杆,纹丝不动,主公说我是古之恶来,话说回来这恶来到底是谁啊。”
恶来是武王伐纣时的将才,他与父亲飞廉同为纣王的臣子,飞廉擅长跑步,恶来力大无穷。我觉得这典韦的力气比起恶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曹cāo赞他为古之恶来,实属实至名归,绝无夸大之处。我忽然也想试试自己的力气,于是与典韦掰手腕,最后我输了,两只手输给了他一只手的那种输。我以为像他这样的力气举世无双,他却说他的好哥们儿许褚与他不相上下。我又问他力气是如何练就的,他说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每天可以吃进一头牛,力气自然大。
我把典韦英勇的事迹添油加醋地给大伙讲了一遍,二哥与子龙都露出了将信将疑以及震撼的神sè。大哥却半天不语,沉默了一阵问我:“此人有什么爱好和弱点吗?”我回答:“这家伙爱好喝酒,弱点也是酒,俗称‘一杯醉’。”大哥又开始踱步,我知道这是他一贯思索的作风,所以我们都不敢出声。简雍放佛猜出了大哥的心思言道:“此人不除,难取曹cāo。”我这才知道大哥是在想着除去典韦之策,这到让我真舍不得这英雄好汉了。事情是我说的,弱点也是我提供的,这古之恶来会不会因我而死呢。幸运的是我没提起许褚这个人,否则也许世上会同时失去两员神将了。大哥又问我打探到曹cāo最近有何动向吗,我回答据说jiān雄要去宛城战张绣。
果不其然不几rì曹cāo就真的起兵征讨张绣了,大哥也请命一起同去,曹cāo应允了。宛城侯张绣人称“北地枪王”,一杆虎头金枪使得虎虎生威,万人难敌。据说武术名家童渊正是他的师尊,教他一套“百鸟朝凤枪”,威震天下。江湖传言不虚,独眼夏侯惇只与他战了二十回合就败回了阵中,还好徐晃截住了张绣的脚步,使张绣失去了冲杀曹营的机会。徐晃的一杆大斧也是赫赫有名的,然而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胜算可言。这可恼怒了小将曹洪,他举起单刀,打马前来夹攻张绣。这张绣不慌不忙一人敌住二将,依旧进攻多于招架,稳稳地cāo着胜算。其实我心里也挺痒的,真想去与这厮大战一番,大哥却拦住我说:“三弟急什么,你把个典韦说的这么神,却不见他出战,莫非浪得虚名不成。”我也奇怪曹cāo为何不派典韦下战场,这可不像往rì里jiān雄的作风。其实曹cāo比我们还急,一直在催促典韦出战,典韦却道:“这张绣也算一大好男儿,今已连战夏侯惇、徐晃、曹洪三将,若我此时出战岂不被人小瞧了,待俺明rì再战。”曹cāo也想全了典韦名声也不再强说什么,自然更不用再让许褚出战了,二人绝对一个意思。
天sè渐晚,张绣道一声休战,领兵回营了,好一番潇洒自在,直是小觑了曹营中的所有虎将。第二rì天还未亮张绣就披挂好了,在战场上耀武扬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典韦吃了半只牛,抹了抹嘴,抚了抚肚皮前来应战了。张绣见来人使两只戟,不似昨rì里的武将那样杀气腾腾,而是带着一种前来切磋的状态出战的。越是神情懒散越不易对付,张绣也不敢托大,第一招就使出了百鸟朝凤的枪法,直刺典韦咽喉。典韦大喝一声“来的好”,一只戟驾开了虎头枪,另一只戟直取张绣右眼。其实这里是有讲头的,使单枪的遇到双枪的不能贸然先出手,因为对方一枪挑开你单枪,另一枪想刺你哪儿就刺你哪儿。若是遇到普通武将,张绣自可一枪磕开这戟,再避开另一戟也不迟,然而不巧的是遇到了典韦,他的枪先被磕开了。丢了枪的枪王毫无霸气可言,一脸的苦相,闭上眼等着典韦的戟刺下,典韦也敬张绣是个汉子,这一戟竟不忍刺下。
张绣投降了,曹cāo挥舞着马鞭大摇大摆地进了宛城:“吾有古之恶来,如鱼得水也。”为什么每一个霸者收买人心时都有说鱼与水呢,真没新意。欣喜若狂的曹cāo大宴众将,席间大赞典韦如何如何英勇。大哥也为典韦高兴,令二哥、我、子龙、简雍、廖化轮流敬典韦喝酒,这典韦也真实在,酒到必干,最后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大哥又去敬一旁喝闷酒的张绣:“公所俱者典韦也,今老虎打盹,不除恶虎更待何时呢。”张绣点点头,眼睛里充满杀气,我知道大哥的计谋又要得逞了。
果不其然那夜我正在睡梦中,却听到帐外曹兵呼天抢地,好似在四处逃跑。我赶紧披挂好出帐望去,恰巧遇到了子龙,子龙说张绣枪挑了醉酒的典韦,如今反扑曹军,曹cāo也在赶着逃跑那,我们还是也跟着离开吧。其实我早就意识到典韦不免一死的,然而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内心还是不敢相信。典韦算不算是我的朋友哪,我算不算是见死不救呢,这典韦是不是即陈登之后又一个被我害死的自己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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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武将之论
() 偌大的灵堂上摆满了黄花、白花,还有典韦的双戟,然而古之恶来却再也回不来了。我讨厌这物是人非的感觉,但却一滴泪也流不出,也许哀到深处就会如此吧。酒害死了典韦,曹cāo下令典韦灵堂上不许祭水酒,我却偷偷洒在了地上两杯薄酒。典韦爱酒,为什么不呢,他酒量欠佳,只两杯就足够了。其实jiān雄也有可爱之处,这次战争他不仅折了典韦,还有长子曹昂和爱侄曹安民,却只在典韦灵堂上哭个不停。大哥以为这是自然的,世间不知有多少刺客想要曹cāo的项上人头,这典韦率领虎卫军恰是铁通式的防守,曹cāo自然可以高枕无忧。如今典韦不在了,曹cāo摸着自己的头颅,不知何时也会丢掉,能不难过嘛。曹昂死了反而如了曹cāo的心,因为曹cāo除了这无用的长子,还有曹丕、曹植、曹彰、曹聪等各具雄才大略的儿子们,待到百年之后哪一个继承了他的大业都会比曹昂强上百倍。曹安民更是死得其所了,将来儿子继承大业,侄子只有添乱的份儿,留下反到是祸害。自然了曹cāo只哭典韦,不哭曹昂、曹安民二人。大哥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我总觉得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为我只与典韦混了几天便有了感情,曹cāo与他朝夕相处,那泪水终究是真的吧。
曹cāo本想再讨张绣的,却被郭嘉劝住了,毕竟宛城是个伤心之地,曹cāo还没恢复那心头的恍惚,出征于军不利,倒不如趁机灭了吕布来的爽快。曹cāo武将最喜欢典韦,文臣里最得意的就是郭嘉,既然郭嘉如此说,曹cāo也就同意了,因为他也怕在宛城再失了这郭嘉。据说今次进攻吕布的还有江东孙策,他是孙坚的长子,那个如今名气正盛被称作小霸王的人。那次孙坚丢了传国玉玺,在我们的挑拨下与刘表结下了嫌隙,回到江东悲叹不已。当然了孙坚与刘表也发生了几次战争,这之间刘表败多胜少,总是被孙坚压着打。郁闷的刘表夜不能寐,只得读书解闷,那rì读书到深夜忽觉灯光昏暗,起身用衣袖擦了一下油灯。那油灯里忽然出现一个神仙说是能为主人实现一个愿望。刘表听人说过什么阿拉灯的故事,不想传说竟是真的,慌忙说出“我想孙坚明rì被羽箭shè死”。
第二rì孙坚就如发了狂似的,单身骑马直冲刘表大营,嘴里还嗷嗷直叫着什么。刘表见孙坚攻来,随便shè了一箭,那箭直冲孙坚咽喉而去,恰好把孙坚shè于马下当场死亡了。孙坚的长子孙策率军抢回父亲尸体,杀出血路大败回了江东。再说刘表再找那盏神灯时却发现不翼而飞了,一问之下才知道那灯被自己的老婆打碎了。刘表问老婆为何打碎那盏灯,老婆说你灯里藏的有人。刘表说那是个男人,老婆说你连男人都藏,我自然不让你好事得逞。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刘表说一声“败家老娘们儿”,结果被罚跪了一天搓衣板,睡沙发一个月。再说孙策回到江东南征北战,统一了整个江东,霸气侧漏,被人称作小霸王。这rì孙策听说刘备用传国玉玺换得了吕布的小沛,如今玉玺在徐州城内,而父亲就是被玉玺所害,所以他决定配合曹cāo一起进攻吕布。
曹cāo派大哥做先锋官,只摔五千人马先进攻徐州,我知道这是曹cāo恼怒我们多敬了典韦几杯酒之意。简雍以为貂蝉在徐州城内,我们毫无胜算,不如带兵离开的为妙。大哥却说如今曹cāo挟天子以令诸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躲到哪去呢,难道还躲一辈子不成,不如进攻徐州的好。我也被大哥这番勇气震慑了,大丈夫做事为什么要畏畏缩缩呢,大不了血溅徐州城就是了。可接着大哥的一句话让我彻底失望了:我们随便进攻徐州意思一下便称大败,然后躲开等着曹cāo大军就是了。大哥,你说到底还是躲开啊,跟了你这么久,我真是还不够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