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私人翻译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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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私人翻译回忆录-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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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喀布尔会向你们发出新的呼吁:派遣军事专家,此后是派军队。而克里姆林宫内部则未必会想起英国人“征服”阿富汗的厄运,和阿富汗人民抵抗域外奴役者的力度。你们的军队会很快进入,而你们也会在阿富汗得到自己长期和血腥的越南。可以设想,白宫内部将会如何高兴?对付“罪恶帝国”的说辞将会获得无限可能……”  对这个趣味盎然的阿富汗分析我以外交官的沉着回答说,虽然阿赫麦德的分析听上去有先见之明,但这些未必会兑现。  但是,回到华盛顿之后,我把此次与阿赫麦德的谈话写了一份详细报告,交给了多布雷宁大使。他的反应相当特别:  “你怎么能够让我把这种东西传到莫斯科去?昨天勃列日涅夫在克里姆林宫接见了阿明,拥抱了他并且许诺在阿富汗建设社会主义的事业中会提供各种帮助和支持……”这样,我拟好的密电始终没有发出。可是即便克里姆林宫收到了,事情的进程会改变吗?就凭我国当时老朽昏庸的领导,1979年12月开始在阿富汗血腥的冒险未必会被制止……  1983年,当我结束自己的外任回到莫斯科时,向当时的美国加拿大研究所负责人阿尔巴托夫也讲述了此事,他嘱我就此为安德罗波夫写一份详细报告,其时后者在勃列日涅夫死后已经成了苏共中央总书记。此后不久,阿尔巴托夫告诉我,安德罗波夫认为这个信息有意义,并对它未能及时上报表示了遗憾。  然而,我再次自问,它会改变什么吗?毕竟安德罗波夫当时说话算不了数。  

永不愈合的伤口(1)
作为苏联驻美国的外交官,我刚上中学的儿子却给里根总统写信,要求政治避难!  时值“冷战”最激烈的时候,美国各大小媒体的歇斯底里毫无限度……  为了我的儿子不被秘密送回苏联,里根总统亲自下令关闭美国的出境通道!这在美国历史上是没有先例的。  我的家庭跌入了两个超级大国“冷战”的漩涡。  狂徒的子弹撕裂了我儿子的生命,仅留下了一岁半的孙子,这是苏联解体之后。  此外,我还有两个儿子,其中大儿子是叶利钦总统的翻译。  “人的一生,绝不是坦途”,这是俄国民间智慧。每个人都会有沉浮苦乐。一个人的生活之路越长,便会愈加相信,每个顺利的时期之后命运一定会带来新的考验。  我差不多活过了这多事和血腥的世纪。在这期间经过多少事件!但人的天性,却在回顾往事时,首先想起来的,是风和日丽,虽然有不少的风暴急雨,乌云密布。正如许多国人一样,我本人曾经不只一次坠入深谷,而后似乎又一次开始新生活。所以,似乎可以原谅和忘却许多事,拿出勇气获得平衡。但是,有些伤口却在不断滴血,因为我们终究无法复活死者。  当我在华盛顿的“亚当姆斯”饭店奇迹般躲过了打劫者的子弹之后,似乎这是幸运再次垂青我的家庭。我继续自己苏联驻美国大使馆一等秘书的工作,代表苏联科学院美国加拿大研究所。这使我有许多机会与美国学术界建立广泛联系。美国各地的同行经常邀请我讲座或者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和研讨会。与妻子瓦列莉娅,或者她自己喜欢自称列拉,我们到过许多州,建立了友谊,并且尽管有各种过度渲染的“冷战”因素,到处遇到了好感和热情款待。我们争取不漏过华盛顿肯尼迪中心和纽约林肯中心的每一个新剧目的演出,看了许多的新电影——当时有过不少的好影片。  我与列拉惟一的儿子,出生于1967年的安德列,在使馆的中学上学,课余时间与邻居的美国伙伴呆在一起。我们的房子不在用高墙与外界隔绝的使馆内,而是在首都绿茵茵的郊外切维·切斯,在一幢美国人的大楼里。与当地伙伴的交往帮助安德列很快掌握了语言。但这种交往也带来了其他后果。其中,我们对他热衷摇滚乐表示担忧,虽然他与同龄的孩子没有两样。在新年之前我们送给了他一把吉他,不久他已经弹得有模有样了。  在我们家住的楼旁边有一个公园,每逢星期天那里会爱好者举办的音乐会。安德烈在那儿认识了一个叫苏汉,黑发,25岁左右的东方年轻人。安德列其时已经满16岁,因此列拉非常惊讶,这二人之间何以有共同之处。安德列解释自己与苏汉的交往说,他们都喜欢摇滚乐,并都喜欢当时青年人的偶像麦克·贾柯尔。  记得,有一次,这是在1983年的8月初。我像往常一样12点左右开车回家吃午饭。将汽车泊在地下的停车场,乘着列拉准备午饭的时候,我打算上到楼顶游泳池。穿浴袍时,听见隔壁房间里安德列的声音:  “爸爸,给我车钥匙,我想去拿放在车厢里的磁带……”  “钥匙在门厅的小桌上,赶快上来,一起游游泳……”  从这幢20层高的大楼上,可以看到城里的美妙风景,以及地平线那边的绿色山丘。游泳池边放着藤椅和躺椅,地面铺着花花绿绿的橡胶毯。在阳光下呆了一会,然后游了一会,没有等到安德列便下楼回房了。  “为什么安德列没有来呢?”我问列拉。  “难道他没有跟你在一起吗?他没有上这儿来。去车库看看,他可能在听那个麦克·贾柯尔。”  在车库里,我在泊车位置没有看到汽车。也许,安德列刚刚学会开车,他想玩会车,然后停在另一层?走遍了四层的车库之后,还是没有找到他。  安德列在哪儿?他会不会出事?车库的大门自动开关,汽车进来时的缝隙足以使坏人潜入。发现男孩之后,他可能将其捆起来,推入后货箱,然后驶出车库。这种事情曾经有过,但我不愿往坏处想。我走出门外,绕楼一周,又走了几个街区,但是安德列和汽车都无影无踪。  回到家里,我问了列拉,安德列有没有回来。她已经完全绝望了。他会去哪儿,那辆庞大的“奥尔斯摩比”又会到哪儿去?它可是用美国加拿大研究所的资金购买的。不过,汽车有保险,如果它被盗,钱还可以收回来。  最重要的,是安德烈怎么啦?  我们一口饭都没有动,作了各种猜测。我们翻看了安德烈的记事本,偶尔找到了苏汉的电话号码。也许,他知道些什么?我拨通电话之后,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是苏汉。”  “非常抱歉打扰你。我是安德烈的父亲。你最近见过他吗?”  “是的,我见过他。”  “问题是,他现在不知去哪儿了。我的车也不见了。他会出什么事吗?”  “我今天见过他。他好像打算去纽约……”  这真是胡说八道!我们一家三口前不久去过纽约,所以我没有计划再次去那。把这个情况讲给了苏汉。  “这可能是安德列的幻想。非常遗憾,我帮不了你们。”  如果安德列坚持自己可以开车到纽约,又该怎么办?我听说,麦克·贾柯尔将在那里举办音乐会。可是,安德列没有驾照,他勉勉强强能够开动汽车,根本弄不清楚复杂的路线。华盛顿与纽约之间的道路大多是收费的,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在仔细考虑之后,决定先不打电话到使馆引起恐慌,而是先找当地警局。十多分钟之后,来了一位交通警。我解释了情况,并告诉他,尽管这不大可能,但安德列现在可能正在通往纽约的某条路上。  “他多大了?”警察问道。  “十六岁……”  “噢,这个年纪的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他们脑子里有时会有些怪念头。不要担心,我们会很快找到他的。您的车很容易发现,您是外交牌照。有特别巡逻队观察这类车子。您还来不及回头,我就会把您的小逃兵送回来……”  他满有把握,这使我们打起了精神。真的,像我那样的车子不难找到,何况驾车的是个男孩子。但是,过了一小时,又一小时,而交警并没有打电话来。又等了一个小时,我又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我们正在办理您的事情,”他回答说,“不要着急,会通知您的……”  列拉已经彻底失神了。不得不通知我们的领事。那边当然会惊慌:苏联孩子失踪了!领事说,马上到我们这儿来。要我们不出家门。又过了一个小时。显然,大使馆的领导们讨论了别列什科夫家里的“意外事件”。  领事最终还是来了。  “安德列回来了吗?”他在门口精神抖擞地问道。  知道了安德列还没有回家后,他开始安慰我们,列举了各种类似的、顺利解决的事例。列拉讲述了安德列与苏汉有些怪异的交往,以及后者推断,安德列可能驾车去纽约。  “让我跟这个苏汉谈一谈。”领事说。  我拨通了熟悉的号码。一个女人声音答了话。“我能否跟苏汉说几句话?”  “苏汉已经也不在这儿住了,他出国了。”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这很奇怪。”领事说,“如果苏汉真的跟安德列的失踪有关,那么就大事不妙了……”  这一点不用他说我们也明白。为什么警察到现在不能查清楚安德列的所在?为什么外交牌照的汽车没有被发现?要不这苏汉是个强盗,劫持了安德列做人质,将他连人带车藏在了什么地方?或者,是些什么超自然的东西?  大使馆的工作日结束了。领事跟我们一起又呆了一会,告别时,要我们如果得到什么消息,立即给他打电话。  剩下我们两人,完全不知究竟如何是好。我尽量安抚列拉,虽然我也明白,我们倒霉了。我们的打算全都被打乱了。  

永不愈合的伤口(2)
我在美工作的五年任期即将结束。安德列也将从使馆的八年制中学毕业,应该在莫斯科升入九年级。由于美加研究所还没有物色到接替我的人,我们已经定下来,八月底列拉和安德列回莫斯科,我留下来在华盛顿等待接任者。我已经替他们订了机票。可现在这一切都悬在了空中。我们默默地坐在起居室里,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大约夜里两点,电话铃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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