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强烈指责对佛教徒的暴行。吴庭儒毫不退让,以公开攻击美国政府作为回应,甚至宣称中央情报局正试图谋害他。
此时,一个由”合适的军政人物“即南越政府军高级将领组成的政变阴谋集团已经形成。这些军方领导人一向对吴氏兄弟*专制深感不满,而军事形势的恶化又使他们急于摆脱吴氏兄弟另谋出路。他们虽然同袭击寺庙脱不了干系,但对袭击之野蛮程度大感意外,对吴庭儒将此事全部栽赃于军方更是恼火。这个政变阴谋集团的首领是南越军衔最高的将领、总统军事顾问和前陆军总司令杨文明,其主要成员有武装部队参谋长陈文敦、副参谋长黎文金、总参谋部执行官陈天谦、第2军区司令阮庆、邻近西贡的第5师师长阮文绍等人。
月23日,陈文敦与中央情报局西贡分站负责人卢西恩·科宁接触,寻求美国支持政变。他向科宁表白袭击寺庙并非正规军所为,并透露了政变集团的强大阵容。这一惊人消息很快传到了洛奇的耳朵里。
吴庭艳兄弟的肆意妄为已经快超过华盛顿容忍的底线了。8月24日,洛奇给希尔斯曼发电报说,据常和大使馆联系的一些越南将军得到的情报,吴庭儒控制的特别警察正在计划对军方进行清洗,而将军们绝不会甘心束手就擒,”可能要控制事态,进行一次政变“。在取得肯尼迪和腊斯克的同意后,希尔斯曼给洛奇起草了回电,标志着美国开始有意推动一场推翻吴庭艳政权的军事政变。在这一被称之为为政变开”绿灯“的著名电报中,希尔斯曼指出:”吴庭儒已经将自己放在了一个统治的位置上,这一野心已经暴露无疑。美国政府绝不能容忍权力落入吴庭儒的手中,吴庭艳必须表明,他与吴庭儒集团没有联系,并任用合适的军政人物来取代那些人的地位。倘若在你做出努力之后,吴庭艳仍然执迷不悟,拒绝接受,那么,我们就可能面对这样的事实,即吴庭艳本身也不能继续保留。“然而,洛奇甚至希望走得更远。他接到电报后,随即回电国务院称:
”我认为,吴庭艳满足我们要求的希望事实上等于零。与此同时,如果提出这些要求,我们就给了吴庭儒抢先一步或阻碍军方行动的机会……因此我建议,我们支接向将军们提出要求,而不通知吴庭艳。我将告诉他们:我们准备接受没有吴庭儒的吴庭艳(政权),但是否保留吴庭艳事实上是他们的事。“腊斯克和希尔斯曼同意了洛奇的建议。第二天,”*“把袭击寺庙归咎于吴庭儒的武装特务部队,并且宣称吴庭艳若不摆脱其弟,美国将急剧削减援助。中央情报局人员则奉洛奇指示,向政变阴谋集团作出了美国将支持政变的表示,并向其透露了吴庭儒部队的一处秘密军火库。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特种作战难救傀儡(17)
日清晨,洛奇向吴庭艳递交国书,同时当面提出解除吴庭儒高级顾问的要求。吴庭艳压抑怒气,态度冷淡地”拒不接受“,几乎当面说出”我是否让我弟弟给我当顾问关你屁事“之类的话。双方谈话的气氛极度恶劣,最终不欢而散。
然而,在8月的最后几天,华盛顿方面打起了退堂鼓。首先反悔的是泰勒,他的犹豫感染了麦克纳马拉和中情局局长麦康,肯尼迪只好召开国安会重新商议对策,被邀请出席的前任大使诺尔汀声嘶力竭地辩解说吴庭艳并非无可救药,抛弃他更是背信弃义,而军人集团根本不具备领导南越的能力。泰勒等人随声附和,腊斯克则立场摇摆。肯尼迪开始担心政变失败而变得举棋不定,决定先由洛奇和哈金斯分别对政变前景做出估计,然后再做进一步讨论。
洛奇和哈金斯做出的估计截然相反。洛奇在给华盛顿的回电中指出:政变前景相当有利,而拖延只会减少成功的可能。哈金斯在回电中却认为:政变阴谋者并不占明显的上风,美国没有理由仓促赞成其计划。再次陷入迷惘的肯尼迪致电大使和将军,要他们再就整个问题提供各自”独立的判断“。洛奇于8月29日再次回电说:”一、我们已经走上了一条义无反顾的道路:推翻吴庭艳政府。二、促使将军们进行政变的可能性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他们自己,但也同样取决于我们。三、我们应全面行动,促成将军们尽快举事。……“华盛顿的天平最终倒向了洛奇,8月29日,肯尼迪给予洛奇以决定政策的权力,否决了哈金斯提出的相反意见。肯尼迪决定由哈金斯出面向军人政变集团表示支持。
但是,美国人的表态有些姗姗来迟,南越政变集团的将军们在政变的最后一刻退缩了。然而,肯尼迪”倒吴“的决心已定,9月2日,他在接受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向全国播放的电视采访时说,美国将继续对南越予以支持,但他又补充道:”我认为,除非有人民的支持,否则这场战争绝不会打赢。在我看来,在前两个月中,政府已经与人民失去了联系。“”但对政策和人事进行一些改变后,也许还是有可能获得胜利的。“肯尼迪的这番话几乎就是在暗示南越政府只有改变*佛教徒的政策,并撤换劣迹斑斑的吴庭儒,才能继续指望美国的援助。在另一次电视采访中,他又暗示将继续援助军队,同时削减对吴庭儒计划的援助,明白无误地向企图政变的将军们发出鼓励的信号。
月17日,肯尼迪还把两大军事智囊——麦克纳马拉和泰勒派去南越进行实地考察,期望伶牙俐齿的洛奇去改变他们的观点。但他们考察归来后仍对热衷促发政变的肯尼迪泼冷水,说发动政变的时机仍不成熟。肯尼迪只好重新召开国安会,期望统一意见,但毫无结果。
不久,麦克纳马拉和泰勒的”挺吴“终于有所松动,认为如果政变阴谋再起,美国应当与之建立联系。10月2日,肯尼迪随即决定给予吴庭艳的援助只持续到年底,军事援助只给予反对吴庭艳的将军们,并指示洛奇同南越政变策划者”继续进行接触“。
同日,南越军队参谋长陈文敦再次主动与中央情报局西贡负责人科宁接触,示意政变阴谋已经复起,约他与策划政变的另一个头目杨文明本人讨论此事。当天下午,在洛奇的批准下,科宁会见了杨文明,杨表示”正在考虑“暗杀吴庭艳的办法,要求美国明确保证不会试图挫败政变计划,并保证在政变成功后能获得美国给予吴庭艳政权的同等水平的军事和经济援助。
特种作战难救傀儡(18)
月6日,科宁请示了洛奇大使后向杨文明转达”美国不会阻挠他们的政变“的保证和允诺。10月18日,美国方面通知西贡政府,停止向吴庭儒的武装特务部队提供援助,除非这支部队划归军队统一指挥。
政变集团的将军们得到了鼓舞,但仍然担心美国不会全力支持他们。政变的关键人物陈文敦在一次晚会上见到洛奇大使,但在私下交谈中洛奇似乎对政变一无所知。
月25日,当科宁问陈文敦计划什么时候政变,这位南越将军反问:”你得到美国方面的指示同我讨论政变的事了吗?“科宁回答:”是的,从洛奇大使那里。“陈文敦抱怨说:”洛奇连一点事情都没有告诉我。“科宁表示可以安排陈文敦与大使第二天在一个机场秘密会面。
此前,老奸巨猾的洛奇曾经告诉过科宁,如果美国插手政变的事情暴露,他甚至可以否认科宁这个人曾经存在过。然而,此刻政变的发动已经到了关键时期,他必须亲自出马,走上前台充当政变的推手。
在西贡郊区的一个灯光暗淡的机场,陈文敦和洛奇会面了。陈文敦开门见山地问道:”大使先生,科宁是你的人吗?“洛奇点头回答说科宁是他的代表。
陈文敦心底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说:”现在我知道了。“他告诉洛奇,由于佛教徒事件,越南军队的士气低落,必须要做出某种改变。洛奇表态说:”如果你们需要,我们将随时准备帮助你们。“陈文敦告诉他:”大使先生,我们的办法已经很多——我们所需要的是你们的支持,如果我们成功后,更需要美国的支持。“洛奇向他伸出了手:”将军,我保证你已经得到了。“洛奇的出面及表态,使南越军人政变集团大受鼓舞,又争取了更多的高级将领。10月中下旬,南越第3军区司令投入政变集团;接着,政变集团又施展手腕,使驻防湄公河三角洲地区忠于吴庭艳的第4军区在一旦发生政变时无法迅速进入西贡。然后,又成功地将吴庭儒领导的武装特务部队调出西贡市区。政变的准备一切就绪,吴氏兄弟如同被拔了刺的刺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在这节骨眼上,美国政府却又犹豫起来。10月25日,邦迪代表肯尼迪致电洛奇,说如果政变成功希望不大,就应设法取消政变计划。洛奇在给邦迪的电报中敦促说道,南越的将军们已密谋多时,并早已开始行动,”我们不应该阻止这次政变了“。10月30日,一贯亲吴的哈金斯连续向泰勒发出3份电报,大骂陈文敦是”脚踏两只船“,因为他告诉科宁政变即将进行,却对哈金斯守口如瓶,说压根就没有策划什么政变。哈金斯对洛奇向自己封锁消息十分不满,他向白宫坚持自己的观点:无人能够替代吴庭艳,应该继续采取说服的方式,使吴庭艳改弦更张。
眼见国防部与国务院在政变问题上就要闹翻,白宫只好急电洛奇,认为军人政变集团同亲吴势力之间的军力对比大致相等,弄不好政变可能变为旷日持久的战斗,甚至失败,应准备考虑劝阻政变。洛奇对此大为震惊,他当即回电,竭力说明政变领导人认真可靠,并有相当大的成功希望。他还说,事到如今,美国即使改变主意,也无法延迟或阻止政变爆发。
洛奇的电报使白宫的信心有所回升,它虽然指示洛奇如果政变前景预料不妙就要努力劝阻,但把判断权完全赋予洛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