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言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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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言义疏-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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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鹿粤回凼蛣而廉,证据精确,曲园乃谓未得其义,殊不可解。“队乎其不可形也”者,音义:“队乎,直类切。”吴云:“队乎,犹言垂之如队。”司马云:“队与坠同,谓垂之如坠。”俞云:“说文心部:‘●,深也。’‘队’疑‘●’之假字。或学者多见队,少见●,而改之也。惟其深,故不可得而形矣。”荣谓“队”当读为诗柏舟“威仪棣棣”之“棣”,彼毛传云:“富而闲习也。”新书容经云:“棣棣,富也。”孔子闲居引诗作“逮逮”,彼郑注云:“安和之貌也。”注“君子”至“备矣”。按:聘义文。

    或曰:“仲尼之术,周而不泰,大而不小,用之犹牛鼠也。”〔注〕使牛捕鼠,虽大无施。曰:“仲尼之道,犹四渎也,经营中国,终入大海。它人之道者,西北之流也,纲纪夷貉,或入于沱,或沦于汉。”〔疏〕“或曰”世德堂本作“或问”。“仲尼之术,周而不泰,大而不小”者,易序卦传云:“泰,通也。”周而不泰,谓广博而有所不能通也。“用之犹牛鼠也”者,言圣之与庸,犹牛之与鼠。用圣道于庸众,犹以牛入鼠,大小县殊,终不可合。方言载子云答刘歆书云:“恐雄为太玄经,由鼠坻之与牛场也。”谓以玄拟易,犹以鼠拟牛也,义与此近,盖当时有此语也。“仲尼之道,犹四渎也”者,殷本纪引汤诰云:“古禹、皋陶久劳于外,东为江,北为济,南为淮,西为河,四渎已修,万民乃有居。”白虎通巡狩云:“渎者,浊也。中国垢浊发源东注海,故称渎也。”释名释水云:“天下大水四,谓之四渎,江、河、淮、济是也。渎,独也,各独出其所而入海也。”风俗通山泽云:“渎,通也,所以通中国垢浊,民陵居,植五谷也。”水经注河水篇云:“自河入济,自济入淮,自淮达江,水经周通,故有四渎之名。”“经营中国,终入大海”者,地理志:“金城郡河关,积石山在西南?中,河水行塞外,东北入塞内,至章武入海。过郡十六,行九千四百里。”按:十六郡者,金城、朔方、五原、云中、西河、上郡、左冯翊、弘农、河东、河南、河内、陈留、济阴、(宣帝更名定陶。)东郡、平原、勃海也。又志:“蜀郡湔氐道,禹贡崏山在西徼外,江水所出,东南至江都入海。过郡九,行七千六百六十九里。”(按:“九”今本误“七”,“七千”今本误“二千”,兹据说文系传所引正。)九郡者,蜀郡、犍为、巴郡、南郡、长沙、江夏、庐江、丹阳、广陵国也。又志:“南阳郡平氏,禹贡桐柏、大复山在东南,淮水所出,东南至淮陵入海。过郡四,行三千二百四十里。”按:四郡者,南阳、汝南、九江、临淮也。胡氏渭禹贡锥指引易氏云:“淮自桐柏县东流二百八十里至真阳,又三百里至汝阴,又二百里至下蔡,又五百里至蕲县,又二百四十里至临淮,又二百七十里至涟水县入海,通计一千八百里。”又引金吉甫云:“自桐柏至海,凡千七百里。”二说近是。汉志云至淮陵入海。淮陵故城在今盱眙县西北八十五里,此地距海甚遥,淮何得于县界入海?淮陵乃淮阴之讹。“三千”字亦谬也。又志:“河东郡垣,禹贡王屋山在东北,沇水所出,东南至武德入河,轶出荥阳北地中,又东至琅槐入海。过郡九,行千八百四十里。”按:沇者,济之异名。说文:“沇水出河东垣王屋山,东为泲。”又云:“泲,沇也。”四渎之济当作“泲”,经传通假常山济水字为之。九郡者,河东、河内、陈留、梁国、济阴、泰山、济南、齐郡、千乘也。以今地言之,黄河源出新疆巴颜哈喇山之麓,为阿勒坦郭勒水,东渟为札凌湖、鄂陵湖。自鄂陵湖引长东行,经甘肃之西宁府、兰州府、宁夏府。自宁夏北行,经内蒙古之西二盟,自西二盟南行,经山西、陕西交界之处。凡经山西之归化城、保德州、太原府、汾州府、隰州、平阳府、蒲州府,陕西之榆林府、绥德州、延安府、同州府。自蒲、同之间出而东行,经山西之解州,河南之陕州、河南府、怀庆府、卫辉府、开封府。自开封府北行,经山东之曹州府、东昌府、济南府,为大清河入海。旧自开封府东南行,经山东之曹州府,江苏之徐州府、淮安府入海,今为淤道。其江、淮入海之道,则江水出今四川龙安府松潘厅北二百三十里大分水岭,即古?山,流经茂州、成都府、眉州、嘉定府、叙州府、泸州、重庆府、忠州、夔州府,湖广之宜昌府、荆州府、岳州府、武昌府、汉阳府、黄州府,江西之九江府,江南之安庆府、池州府、大平府、江宁府、镇江府、常州府诸境,至北岸通州、南岸苏州府昭文县境入海。淮水出河南桐柏县桐柏山,东流经罗山县、真阳县、息县、固始县、光州,又入江南界,经颍州府霍丘县、颍上县、寿州怀远县、凤阳府临淮县、五河县、盱眙县、泗州,至清河县,曩合于河,经山阳县、阜宁县、安东县,至云梯关入海。今河于山东入海,不与淮合。河虽未复禹时之故道,而淮则与古无殊矣。若泲水之道,则变迁最剧。今河南怀庆府济源县王屋山有东、西二池,合流至温县东南入河。不特入河以后禹贡旧迹不可考,即所谓东流为泲者,自王莽时温之故渎枯绝,其流亦非禹迹之旧。今山东大清河、小清河盖有泲水混淆其间,而名实俱异矣。“它人之道者,西北之流也”者,“它”治平本作“他”。按:问道篇“他”字均作“它”,此文世德堂本亦作“它”,今据改。“纲纪夷貉,或入于沱,或沦于汉”者,纲纪亦经营之意。说文:“沱,江别流也。”按:江水行至今四川成都府灌县西,别流为沱,东经郫县北,又东经新繁县南,又东经成都县北,又东经新都县南,又南经金堂县南,又东南经简州北,又东南经资阳县西,又南经资县西,又南经富顺县东,又东南经泸州北,又东南与江水合。其西北诸流之入于沱者,会典四川水道图说云:“沱江又分数道而东合绵阳河,雒水又东南径资州曰中江,合珠溪,又曰雒江。又经叙州府,合荣溪桥河是也。说文:“汉,漾也,东为沧浪水。”按:汉水有二,一出今陕西汉中府宁?州北嶓冢山者,为漾,至南郑县西为汉,东流至湖北襄阳府均州为沧浪水,又东南流至汉阳府汉阳县合于江,此为禹贡“嶓冢导漾,东流为汉”之汉。一出今甘肃秦州嶓冢山者,其下流为嘉陵江,今谓之西汉水。因而禹贡之汉谓之东汉水。此文之汉,当指禹贡之汉而言。西北诸流之沦于汉者,戴氏祖启陕甘资政录云“南山之南,经流为汉,其支流之大者为浕水、沮水、褒水、廉水、婿水、洋水、木马河、饶风河、月河、闾河、洵河、丹水、甲水,而皆入于汉”是也。吴云:“西北之流水,经夷貉而不返,或向东者,亦入沱、汉而已。言其异而小也。”司马云:“言诸子之道虽时有小用,而非顺正,不可以致远。”按:“纲纪夷貉”,对“经营中国”生文,“或入于沱,或沦于汉”,对“终入大海”生文。纲纪夷貉,喻其所灌溉者陋;入于沱,沦于汉,喻其所归宿者小,意义相承。司封以为二事,失之。注“使牛捕鼠,虽大无施”。按:庄子逍遥游云:“今夫牦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御览九百十二引尸子云:“使牛捕鼠,不如猫狌之捷。”注义本此。然正文止云牛鼠,注增“捕”字为解,于义未安。  淮南说之用,不如太史公之用也。太史公,圣人将有取焉;〔注〕实录不隐,故可采择。淮南,鲜取焉尔。〔注〕浮辩虚妄,不可承信。必也,儒乎!乍出乍入,淮南也;〔注〕或出经,或入经。文丽用寡,长卿也;多爱不忍,子长也。〔注〕史记叙事,但美其长,不贬其短,故曰多爱。仲尼多爱,爱义也;子长多爱,爱奇也。〔疏〕“淮南说之用,不如太史公之用也”者,本书问神云:“或曰:‘淮南、太史公者,其多知与?曷其杂也!’曰:‘杂乎?杂!人病以多知为杂,惟圣人为不杂。’”是淮南、太史公皆不合于圣人,而于二家之中求其言有可用者,则太史公为善也。“太史公,圣人将有取焉;淮南,鲜取焉尔”者,音义:“鲜取,悉践切。下‘鲜俪’同。”宋云:“司马迁虽杂,尚有礼乐儒学之说,于圣人之道可取而用之。如(各本作“于”,误。)刘安,溺异端之痼者也,故曰鲜取焉。”吴云:太史公实录,犹如鲁史旧文,圣人将有取焉,以正褒贬。淮南刘安之书,杂而不典,少有可采。”司马云:“今之所以知古,后之所以知先,史不可废。空言虽辩博,而驳杂迂诞,可取者少。”荣按:史记于本纪则断自五帝,而不取洪荒之前支离之说;于列传则以老、庄与申、韩同篇,而云申、商惨礉少恩,原于道德之意。又述周末诸子则推崇孟、荀,而于邹衍诸家多有微辞。于自序述春秋之义,则元本董生。又诸叙论往往折衷于孔子。凡此之属,皆是史公特识,故云:“圣人将有取焉。”谓圣人复起,将有取于是也。若淮南杂家,其文虽富,然泛滥而无所归,仅足为吕览之俦,去史公远矣,故云:“鲜取焉尔。”“必也,儒乎”者,吾子云:“众言淆乱,则折诸圣。”问道云:“适尧、舜、文王者为正道,非尧、舜、文王者为它道。”然则评论百家之是非,惟以六艺之言,孔子之术为断。合乎此者有取,不合乎此者则无取也。“乍出乍入,淮南也”者,谓淮南之言,时而近正,时而乖诡,近正者入于儒,乖诡者出于儒也。淮南子要略自述其著书之旨云:“若刘氏之书,观天地之象,通古今之论,权事而立制,度形而施宜。原道之心,合三王之风,以储与扈治(一),玄眇之中,精摇靡览,弃其畛挈,斟其淑静,以统天下,理万物,应变化,通殊类,非循一迹之路,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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