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锅甘蔗汁,熬出来,不过薄薄的一小层在锅底,挖出来,在石板上只有可怜的一小坨,刮干净锅底,元煦将其他容器里的甘蔗汁倒进这个锅,继续放在火上熬,甘蔗汁并不多,因为元煦的陶器实在有点少,而且当时为了生活方便,他做的锅碗瓢盆什么都有,但是碗和盘子都盛不了多少甘蔗汁的。
所以元煦煮完了他榨的所有的甘蔗汁,最后熬出来的不过一万红糖而已。可怜的一点红糖软塌塌的在石板上硬是流出了一碗粥的美感。
元煦记得甘蔗熬好了之后出锅还要搅拌,凝固了之后就是红糖了,于是元煦就把石板端起来,拿着木铲慢慢的搅拌,一边不时地往火堆里扔柴。
等红糖凝固了,变成粒状的,元煦觉得有点硬硬的,不像现代社会那样的红糖,软软绵绵的,卖相不太好。
捏起一大粒糖,元煦放进嘴里,甜味从舌尖一直延续,一直甜到心里。在这个荒岛上,他什么都没有,但是现在他一样一样的做出来了,这个不是一般的成就感!
糖吃到嘴巴里的那一刻,元煦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眼眶一红,双眼中有了点泪意。他突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跑到荒岛上没有哭,荒岛上为了生存每天在挣扎,元煦甚至在钻牛角尖的时候,都没有想要掉眼泪,因为他知道,眼泪这种东西,只有在爱你的人眼里才会有用,陌生人大抵是不会在乎的。所以元煦自从懂得了这个道理之后,就再没有当着人的面哭过。因为眼泪不值钱!
可是在这一刻,莫名其妙的,元煦突然就想哭了,也许是太久没有尝到甜的滋味,也许是突然感伤了也不一定。
小时候的元煦也曾怨恨过抛弃他的父母,别的小朋友可以开心的一位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使性子,哭闹着不去上学,撒娇着要吃糖果冰激凌,可是从没有一个怀抱可以放任他做这些事情,他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孤儿的意思,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哥哥姐姐和弟弟妹妹,因为他们都一样,都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他们没有权利去撒娇耍赖。
那时候的元煦恨父母,恨从没见过面的父母的狠心,但是稍微大些,他就知道了,恨这种情绪,除了让自己变得不愉快和阴沉,更加的让人不喜欢之外,没有任何作用,父母不会因为他的恨就出现,生活不会因为他的恨变好,所以小小的元煦就懂得了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情绪,用淡然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
这样欺骗别人十几年,连自己都欺骗了,元煦一直以为自己真的并不在乎父母,亲情,但是这一刻,他突然之间想起心底的怨恨,才明白,原来自己是怨恨过的,不过是一直压在心底,强迫自己忘掉,在这么个不为人知的小岛,在这么个无名的夜晚,在尝了一口久违的甜味时,隐藏在心底多年的情绪突然爆发了。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看到元煦,就会发现,他坐在石头上,旁边一堆燃烧的旺盛的火,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石板,眼神儿直直的,脸色变化不定,时而阴沉,时而狰狞,仿佛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时候,一直隐隐发亮的海平线,突然有一缕阳光穿过海平线,透过云层,直射人间,太阳升了,晨光亮了!
这一缕阳光好像惊醒了正在沉思中的元煦,突然满头大汗的从思绪中醒过来,看了一样照射自己的阳光。
“啊!”元煦一声大叫,“我的陶器!”
可惜没有人听见他的这声大叫,旁边的火堆却已经有点奄奄一息的样子了,昨天虽然放了很多柴,但是一晚上都没有管,就快熄灭了。
元煦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从柴堆那里抱了一堆易燃的枯枝枯叶,放上去,火一下就旺了。然后又放了不少的木柴进去,把火重新烧旺,心里不断的祈祷陶器不会受到影响!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把火重新烧旺,元煦抹了一把被火烤出来的汗,觉得自己身上湿乎乎的有些难受,又多加了点柴,把火烧的旺旺的,自己跑到小山谷,在小溪里洗了个战斗澡,然后摘了五色果之后,匆忙洗洗就跑回来了,毕竟有过昨天晚上不小心没看火的乌龙,还是要小心些的,这些泥坛子捏起来可是不容易啊。
保险起见,元煦一直没有离开火堆,连晒在岩石上的葡萄干都没有去看看,一直守在这里。
吃了五色果,元煦想起昨晚的梦(这货一直以为自己昨晚在做梦!),皱皱眉,不知道自己怎么想起小时候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不过刚刚看到海上旭日初升的景象,心情却是豁然开朗,以前的那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人生在世,有得有失,珍惜自己现在有的,不怨恨没有得到的。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怎么都不会是你的。
就像现在,无缘无故的,自己就穿越了,到了不知名的荒岛,如果有父母,自己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随遇而安,而现在,自己在现代社会没有什么牵挂,可以安安心心的在这里生活,在这里活下去。
想明白了的元煦,觉得压在自己心底多年的陈旧的往事就这样,被一缕阳光就这么驱逐了。就像一个放在旧屋子里的沉寂了二十年的旧箱子,满是腐败的气味,就要发霉腐烂,平时都不敢去碰触,就怕整个屋子都被这腐烂发霉的箱子毁了,突然有一天,阳光照到这个旧箱子,却突然发现,这个箱子早在时光里,湮灭成了粉尘,在阳光下,归为尘土!
舒一口气,感觉全身都轻松了很多,元煦细细品味着五色果,心情轻松的紧,全身洋溢着愉悦的气氛。
因为昨天晚上的乌龙,元煦一直把从后山捡回来的柴都烧完,才放下心的去小山崖上看自己晒的葡萄干。元煦已经在小山崖上上上下下的好多次了,所以熟门熟路的从经常上下的那条路上爬上去,元煦三两下就到了小山崖上,走到自己晒葡萄干的地方,元煦看了看岩石上的葡萄干。
已经蔫巴了很多了,原来圆滚滚水润润的葡萄,现在已经现在已经干瘪了,就像青春年少皮肤水嫩的少女在经过烈日的暴晒后,变成了满脸皱纹缩水严重的老婆婆一样!
这些葡萄晒了差不多有八天了,已经晒得缩水了三分之二了,用手捻捻,渗不出葡萄水了,元煦记得葡萄干暴晒到这个程度应该就可以了,剩下的就需要阴干了。把晒在石头上的葡萄都聚拢起来,元煦跑回小山谷去拿用上次的灌木白条编的扁筐,平平的,大大的,正好晒野菜和葡萄干之类的东西,这些是元煦抽时间编出来的,他用的其实筐篮都没有经过处理的灌木条编的,不过好像除了外观之外,也没什么差别。所以元煦就不再费事剥皮晒干还泡水了。
那些灌木条,元煦一共编了5个扁筐,平平整整,一起抱上来,把葡萄干均匀的撒到扁筐里,正正好的装满了,将五个扁筐摞起来,元煦小心的抱起来,平稳的端着,下小悬崖的时候更是小心,才把这些葡萄干小心的给弄下来,放回小山谷,在小山洞里用树枝打了一个简易的架子,把五个扁筐放上去,就在山洞里阴干。
葡萄干安顿好了,元煦看看天色还早,又去后山看了看一直挂在树上的葡萄干,这边的葡萄干因为没有阳光的暴晒,所以只是稍稍缩水些,看来要等待全部阴干的话真的需要一个月了,老天保佑,这一个月千万不要突如其来的下雨!
带了些野菜回去,解决晚饭,挖野菜的时候,竟然不小心挖出了红薯!!
元煦挖荠菜的时候,用石刀插入土中,往上一挖,一棵荠菜就被挖上来了,不过这次,元煦挖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障碍,往上挖的时候石刀明显挖到了什么,石刀上不知道是刮到什么知我的根茎了,还挺硬,元煦用石刀挖挖周围的土,埋得并不深的红薯就露了出来,元煦看着这个土疙瘩开始还真么认出来,把泥土都拍掉,元煦看了看,到底没看出刚出土的这个东西是红薯,还是土豆,或者是芋头?
最后元煦挑了一个小的,拿石刀,当然这这之前,元煦用叶子擦掉了刀上的泥,里面的瓤是淡黄色的,元煦最后确定,这个是红薯,小名山药的是也!红薯是个好东西,产量高,可以当做主食来食用,烤着吃,煮着吃,晒干了吃都可以。连枝蔓都可以摘下来炒菜吃,元煦又为自己找到一种饱腹的东西。元煦已经储存了不少的粮食了。
伤不起的是,这种植物元煦见过好多次,但是他不认识红薯的叶子,所以错过很多,要不是这次挖野菜挖到,元煦觉得自己还不能发现红薯。这红薯长得挺大,最小的就有两个拳头大小,大的两只手都握不住,直径估摸着有三十厘米左右了。
树林里多的是这种植物,元煦就没有挖的更多,他今天挖了几块带回去,因为红薯长得很大,所以其实带回去的数量还是很可观的。
这天晚上元煦的晚餐就是烤红薯和煮红薯,野菜元煦也没有做了。将红薯外面的泥洗干净,将大的放进锅里煮熟,小的在水开之后分散着埋进红红的火堆里。红薯煮熟后,从锅里冒出甜甜的香甜味,很诱人,这甜香味让他想起小时候的回忆。
那时候,孤儿院还在城市郊区,周围有很多农家种的地,有人家就会种红薯,那时候他还小,很调皮,孤儿院日子艰难,每个孩子分到的饭菜都只刚好,孤儿院的小朋友会偷偷的溜出孤儿院,去地里找点吃的,地里的红薯、花生、蚕豆,都是他们的选择,生个火,将这些烤熟,香甜的红薯、喷香的花生、软绵的蚕豆,都是喂饱他们小胃口的好东西。
不过这种事情当然要小心些,躲在人背后进行,不要被孤儿院的负责人发现,也不要被农家发现,小时候的他们没有一次被逮住,曾经为这个很是引以为豪,后来长大了,才听院长说起,原来是孤儿院那边的人家都知道是他们做的,不过他们人小胃口也小,从来不糟蹋东西,所以,才没有人到孤儿院告状,也没有人驱赶他们。
把热气腾腾的红薯从锅里捞出来,揭了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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