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阮东离,范其右神秘的笑了笑,翻出他珍藏的画,对阮漓说,“我这有一幅他的画,你瞧瞧,你的画是不是和他的画很像。”
阮漓心道,不用看也知道,不是像,而是出自同一人手笔。
范其右打开画,解说道,“阮东离的画流传下来的很少,这一幅还是我多年前无意遇到的,据我了解,这世上只剩下这一幅。”
阮漓看着经历了千年时光的画,上面已经有霉斑,也有被虫鼠咬过的洞,画的颜色也不如刚画的艳丽,明明这幅画是他一年多前才画的,却透年的沧桑来。看着这幅画,阮漓竟觉得怅然,脑子里突然冒出不知道在哪听来的一句话,时间就像一把杀猪刀。
欣赏完自己的画,又和范其右聊了好久,阮漓看天色不早了,打算告辞。范其右留他吃晚饭,阮漓婉言拒绝了。范其右也不强求,把阮漓送到门外,拍了拍阮漓的肩说,“有空多来坐坐。”
随即,他想到一件事,对阮漓说,“你等等,我有样东西给你。”说完,人已经转身去房里了。
片刻后,范其右手里拿着几张票再次折回,他把票递到阮漓面前,“过两天市美术馆有个书画展,有空的话,去看看吧,这些是门票,你看需要几张就拿几张。”
阮漓抽|出三张,向范其右道了声谢谢后,这才离开。
两天后,阮漓把安灼和郁池都拉到市美术馆画展。安灼现在已经怀孕四个多月,肚子已经有点明显,阮漓特意帮他全副武装一番,衣服特别的肥大,又帮他带上帽子,不过大概是因为安灼身材偏瘦的原因,就算怀孕四个多月了,他的肚子看上去和三个多月的差不多,所以这一番武装下来,倒也看不出什么。
到市美术馆时已经上午十点多,此时展览的开幕式已经开过,到这边后,阮漓看了介绍才知道此次办展的人是书画界很有名气的几位画家,而且都是书画家协会的。进到美术馆里面时,阮漓看到范其右正和几人在说话,旁边还有一些记者,他想了想没有上去打招呼,而是带着安灼和郁池到处去看看。
国画和油画虽然不同,但艺术是相通的,阮漓相信,只要是绘画,都会有共同点,无论是国画的散点透视还是外国画法的焦点透视,只要画的传神,其实不必在乎到底是什么透视法,他这段时间发现,安灼在透视这一点上看似随性,却很好的融合了散点透视和焦点透视,所以他才会带安灼来看国画展,他想,有他和郁池在,可以教安灼画一些特殊的画,比如,国画和油画的融合。
之前阮漓虽然一直在家画画,但没具体告诉安灼怎么观赏国画,这一次的展览倒为他提供了机会,这些画是不同人画的,各自的优缺点都不同,可以很好的为安灼解说。
阮漓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搂着安灼的腰一幅幅的看画,每看一幅都详细的为安灼解说,哪里画的好,哪里画的不好。安灼看的仔细,听的仔细,几幅画下来,倒也可以和阮漓交流几句。自然,这期间,郁池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郁池被阮漓拉过来,美其名曰,多出来走走对身体好。所以,郁池就来了,百无聊赖的跟在两人身后。
看完两面墙的画展,阮漓又回到了范其右待的地方,这时,范其右和其他人聊的差不多了,也看到了阮漓,他对阮漓招招手,招呼道,“小阮,过来,介绍几位给你认识认识。”
阮漓笑着朝范其右的方向点了点头,附耳对安灼说,“我过去一会儿,你先和郁池看看,人多,注意身子,别被人撞到,我过会儿去找你们。”
安灼红着脸听完阮漓的啰嗦,推了推阮漓,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赶紧过去,别让人等久了。”
“嗯,我这就过去。”阮漓帮安灼理了理衣服,这才向范其右那边走去,路过郁池身边的时候,眼神示意郁池好好看着安灼。郁池看都不看他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
阮漓到范其右身边,朝范其右礼貌的点点头,打招呼道,“范先生。”
范其右哈哈一笑,抽了一口烟指着阮漓对其他人说,“这位小阮同志就是我刚刚说的青年才俊。”说着,他又指着其他人对阮漓一一介绍道,“这位是刘浩,这位是何大河,这位是吴汉,这位是……”
范其右介绍一个,阮漓就对那人打招呼,一番招呼下来,阮漓觉得脖子酸。不过他的彬彬有礼以及自然流露的风雅气度倒让这些在书画界有名气的人对他很有好感。
刘浩手背在后面,上下打量阮漓一番道,“不愧是让范老夸赞的年轻人,画好,人也好。”
“刘先生过誉了。”
“小阮别跟我们这帮老家伙客气,你的画作我们看过,无论是技法还是意境,都是一绝。”
阮漓笑着和几位书画家们聊着天,他语言风趣,反应灵活,没多久就和几位聊的很投机,随后几人结伴一起看画。几人中就属他最年轻,一路下来,吸引不少记者们敏锐的感官。
一路说说话,品品画,阮漓虽然很用心的陪着几位书画家,但也一直分心注意着安灼在哪,他看到安灼和郁池就在他前面不远处,然而,还没等他放下心,就看到一个男人拉住郁池,而郁池脸色明显不善,他心一颤,对几位画家们说,“抱歉,我内人和朋友那边出点事,我过去瞧瞧。”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偶遇
阮漓告辞后大步流星的走到安灼身边,关切的四下打量安灼一番,确定安灼没磕着碰着才放下心问安灼,“怎么回事儿?”
安灼摇摇头,也显的不明所以。
阮漓皱着眉看郁池和男人拉扯着,刚想上前阻止就听郁池冷着脸吼道,“郁清!你给我松手!”
阮漓停下动作,心思一转,就知道拉着郁池的人肯定是郁池的家人,这样一想,不由得眉头皱的更紧了。
“小池,这么多年了,你还想怎样?!”郁清也急了,拽着郁池的手臂死死不撒手。
郁池烦躁的爬了爬头发,察觉很多人都关注他这边,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他抬起脚毫不留情的踹在郁清的肚子上,冷喝道,“郁家的面子不是让你在这里丢的,你TM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别在这丢脸,滚远点!”
郁清闷哼一声,拽着郁池的手劲更大了,他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才说,“郁家的面子早在十年前就被你丢个精光,还在乎我丢这么一点?!”
“啪——”响亮的一个巴掌在展厅内响起,清脆的很,郁池抖着唇,红着眼,神情像一只逼入绝境的猛兽,他死死的盯着郁清,“最没资格提当年的事情的就是你!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
怒极攻心。郁池咬着唇,捂着胸口,身子摇摇欲坠,脸色也越来越苍白。郁清看到郁池这样,脸色立刻变了,而阮漓看到郁池这样,也想上前把郁池接过来,结果他还没松开安灼,他就看到郁池被人抢过去。
阮漓稍微安下心,抚着也被吓到而担心郁池的安灼的背说,“别担心,段筠莲会处理好的。”
安灼嗯了声,握住阮漓的手一直皱着眉。
而段筠莲接住摇摇欲坠的郁池,冷着眼盯着郁清,而郁清苍白着脸看着郁池,阮漓看三人僵在那,拉着安灼走到郁池和段筠莲身边,皱着眉对段筠莲说,“郁池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以防万一,我们送他去医院。”
段筠莲听阮漓这么说,二话不说抱起郁池往外冲,阮漓带着安灼紧跟其后,结果没注意就撞到了人。
阮漓赶紧护着安灼,对被撞到的人随口说了声抱歉,打算离开,没想到被那人拉住,阮漓看了一眼拉住他的人,发现是个打扮很时尚的年轻人,不由得微微皱眉,这类人,一般都不大好惹,他听到那人嚣张的说,“怎么道歉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安灼瞧年轻人这么嚣张,他又担心郁池,脸色不好,口气也没那么好,“不是道歉了么,一个男人,计较什么。”
那边年轻人还没反驳,就被另一个年轻人给阻止了,只听那年轻人说,“天清,你又无理取闹了?”
被叫天清的人立刻丢下安灼转身对另一个年轻人炸毛,“王八蛋,你哪只眼看到我无理取闹了?”
那年轻人笑的一脸的人畜无害,拉住天清对阮漓和安灼笑着说道,“犬子无知,还望两位见谅。”他说话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阮漓。
阮漓正担心郁池,也没在意,他朝那人笑笑,回道,“抱歉,因为有急事,所以撞到你朋友。”
“你不用在意,他就是这臭脾气。”年轻人轻松的压住正在他手下炸毛的天清。阮漓看着这怪异的组合,也疑惑了下,但到底担心郁池过多,遂对年轻人点头示意后拉着安灼赶紧跟在段筠莲后面。
然而就算走的再急,他也听到身后那个叫天清的人在吼。“席夜阑,你TM的,谁是你犬子!你TM是老子的犬子差不多!席夜阑,你个王八蛋给老子松手!松手!”
很有活力的吼声在阮漓他们离开美术馆后就听不到了。他们出来后段筠莲早就走了,他们就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在段筠莲身后,紧接着,就是郁清的车。
这一次,郁池受的刺激很不小,到医院时已经陷入昏迷,医生手忙脚乱了好些会儿才把郁池的病情稳定下来,而这里面还多亏郁清的出手。也就在此时,郁清才知道他的弟弟竟然有心脏病,他想起多年前的事,自责不已,趴在郁池病床前泣不成声。
段筠莲原本不愿让郁清接触郁池的,但郁池的医术在全市乃至全国都有名气,为了郁池的身体,段筠莲不得不妥协。就连医院得知郁清打算出手,院长都亲自下来作陪打下手。
郁家的人,世代中医,医术高超,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过了不知多久,郁池醒了,他看郁清在他床边也没说什么,只是撑起身子,淡淡的说,“烟。”
郁清握住郁池的手,满眼的担忧,“你身体不好,别抽烟了。”
郁池看都不看他,从他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点上,倚在床前,一口一口的吸着烟,“你想再刺激我一下就把烟夺了吧。”
郁清的手停在半空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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