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分寸,”云乔回道,“至于谁建国,谁称帝,谁主政,谁主军,且看各自手段。”
司家以黑道起家,末世前势力就非常雄厚,本人又智计百出,通晓合纵连横,云家和司家对上,谁胜谁负尚且两说,即使胜了,也定损失惨重。
两方合作确实可以以最快速度掌控京都,司静川的信誉却不敢恭维。
“哥哥,司静川看完他的宝贝女儿了,我也得去瞧瞧了,”云乔转了转手中的笔。
“啊,哦,”冯毅顿时没了精神,没发现云乔话语中的意味深长。
司瑶已经出了月子,看起来和怀孕前没有什么区别,此刻的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连云乔进来也没有发觉,直到视线内出现云乔笔直修长的双腿时才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
云乔走近司瑶,直直地看着她,刚才他已经用精神力在室内室外细细搜索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但司静川来过一趟,他的直觉告诉他必有异常。
司瑶在云乔凌厉的注视下仓惶垂下了头,却被云乔掐着下巴抬了起来。
云乔看着这双惊惶躲避的眼,怎么也不像清纯无辜的样子,精神力放开,更仔细地搜索。
司瑶在云乔的目光下无处可躲,感觉从里到外都被看透了,羞耻地轻咬着贝齿。
“撕拉”一声,却是司瑶的白色连衣长裙从胸口处被撕裂开来,又是一声,胸罩也被扯了开来,一个小巧的玻璃瓶从半空落了下来,被云乔接住。
司瑶紧紧掩着连衣裙,挤出一道深深的j□j,看到云乔手中的玻璃小瓶,脸瞬间白了,浑身都在颤抖。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司瑶跌坐在地上,泪如珍珠般坠落,即使是哭,也是梨花带雨的楚楚动人,“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这是魔鬼藤,一旦碰触人体,就会立即钻入血肉,不消一分钟,整个人都会成为养料,”云乔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却更叫人害怕,“你是要害谁?”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司瑶跪到云乔脚边,一手掩衣,一手拉着云乔的大衣下摆,“我真的没想害谁,爸爸说把它放到老爷子衣服上,只是会昏迷一段时间,没有副作用的。”
刷地一声,一条碧绿色的藤条从云乔袖里飞出。
司瑶紧紧地闭上眼,缩了缩肩膀,听到身边传来一声爆响,藤条巨大的力道直接把大理石地砖抽出深深的裂缝,同时开裂的还有她的长裙一角,缀着的粉色珍珠四散开来,滴溜溜地转悠。
云乔缓缓地收起藤条,父亲就是他的逆鳞,触之即伤,然而他却没办法对一个女人下手,“你敢说,你相信你爸的鬼话。”
司瑶沉默了,她不相信,可是养育了她十八年的母亲成了父亲威胁她的工具。
没有孩子前,她的脑中充斥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和不顾一切自以为是的爱情,有了孩子,她败絮其中的脑袋才给母亲挪出了那么一小块空间,可是她却不能在母亲跟前尽孝了,或许她的存在还要延长母亲苦难的人生。
沉重的镂花铜门在面前合上,司瑶撑着站了起来,透过镂花铜门,看着生命中的少年越走越远,从未回头。
正文 第二次兽潮
云乔想起司静川谈起建国称帝的狂热,想起他把魔鬼藤交与女儿的冷酷,他竟不知哪一个才是他的目的,又或者说,哪一个都不是他的目的,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管他想做什么,都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正午的阳光明媚灿烂,让人难以想象夜里的苦寒,大街上行人踵踵,车来车往,时而见光鲜靓丽的夫人小姐从人力马车上走下,进入各大商铺,女人爱逛街的天性,哪怕是末世也不能改变。
街上有不少挑担的货郎,走得累了就在街边坐下歇歇,往往歇不了两分钟就会被巡警驱赶,“这条街不准摆摊不知道啊,你丫活腻歪啦。”
一家店铺售卖着花色艳丽危险性低的凶植,店铺外徘徊着几个背着箩筐的少女,箩筐里是从铲除的野草野花里挑出品相好花草。
一个花花公子看到卖花少女窈窕的身影色心大起,一把搂住少女时,却被少女的大龅牙吓了个够呛。也是,这样的世道,漂亮的女人哪里敢单独出门呢。
人声鼎沸的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列骑着各种凶兽的队伍在大街上疾驰。
行人车马纷纷避让,有那家中小有权势的正待依着自己身份斥责一番,看到为首之人胯下的青骢马,什么话都咽到了肚子里,那不正是云家家主——木系异能者云乔吗。
第二波兽潮要来了,云乔第一时间把父亲等人移入了地下堡垒,回天有了第一次应对兽潮的经验,这一次行动起来更加快速,更加有条不紊。
云乔拿着手里的水晶花,这两天他一直在催长水晶花苗,所幸在兽潮来袭之前等到了它的开放。
玻璃瓶内晶莹剔透的水晶花美得如梦似幻,开放的那一刻起便会散发动人心魄的馨香,吸引着方圆十里的凶兽。
把玻璃瓶收到内袋,云乔幽深的眸看着天空低低盘旋尖叫嘶鸣的各类凶禽,在不行动就来不及了。缓缓地合上双眼,长而弯曲的睫毛微微抖动,片刻后猛地睁开,眼中只剩下了凶戾的寒意。和家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心也变得软了。
“外面这么危险,你要到哪里去?”一直注意着云乔的冯毅开口道。
“我出去很快回来。”
“我陪你一起去,”冯毅披上衣帽架上的豹皮大衣。
“不用了,”云乔略显不耐烦,“我一个人怎么也不会出事的。”
“多个人多个帮手,”冯毅不容分说地跟了上去。
云乔眼看城内凶兽多了起来,再过一时半刻,连他也不能来去自如了,冷声对紧跟着自己的冯毅道:“哥哥是听不明白吗,你跟着我只会是拖累。”
冯毅如遭雷击,定在当场,直直地看向云乔,却只看到云乔迅疾离去的背影,完全感受不到天上俯冲而下的铁嘴鹰。
“队长,”李大宝一记雷击把凶禽劈了下来,“队长想啥呢,有事咱回屋想呗。”
听到李大宝的话,冯毅才回过神来,向云乔离开的方向追去,可又哪里还看得到人。
云乔此刻已经到了司宅,司静川是极为惜命的,不仅将住所打造地铁桶一般,更在兽潮来袭的时候把所有的精锐部队调到了司宅。
只要他把水晶花放出,隐匿到司宅的中心位置,到时候凶兽被吸引过来,司家实力必定大损。
这一次闯司宅可比上一次困难多了,司宅被闯过一次不可能不作任何改变。而此刻云集司宅的司家精锐部下无不是武力超绝的穷凶极恶之辈,有全球通缉的杀手、枪支走私犯,有常年混迹金三角的雇佣军兼毒贩,有游走西西里黑手党、日本山口组之间的黑道组织,想避过他们的警觉同样非常困难。
唯一庆幸的是此刻无数凶兽涌入城内,天空密集的凶禽不时俯冲袭扰,转移了司宅人员大量的注意力,司宅的警戒措施也被破坏得不成样子。
司宅的最中心住的不只是司静川,还有司静川的老婆儿子。
十岁的司羽怯懦地垂头小口小口扒饭,坐在主位的司静川啪地甩下手中的文件,“你的礼仪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用餐的?”
司羽听到主位的动静,惊慌地站了起来,碰到了搁在碟子上的餐刀,餐刀掉到地砖上发出尖锐的声音,司羽更加胆怯地缩了缩肩膀。
云乔正好看到屋内上演的训子记,捏了捏内袋的玻璃瓶,不再犹豫,沿着哥特式风格的建筑往上爬,看到了司静川父亲生前的住所。
拔开瓶塞,馥郁的香气飘出,云乔差点控制不住要吞了水晶花,毕竟这是一种能提纯异能的奇物,没有种子,可遇而不可求。
压下莫名的**,云乔将水晶花丛通风口扔到了屋内。
司老头比司静川还要惜命,可惜还是早早死了,他的房间短时间内凶兽是毁不了的,可惜了水晶花,一天后将彻底消失于无形。
这一次的兽潮主体是一阶凶兽,比上次兽潮威胁百倍不止,守护家属区的队员已经死伤惨重,渐渐要支撑不住了。他们没有一人退缩,因为到处都是凶兽,他们无路可退,身后就是自己的亲人,他们也没有退路。
云乔骑着青骢马赶到的时候,仿若给队员打入了一剂强心针,所有队员重新振奋起来,团长没有抛弃他们,团长将和他们同生共死。
“哥哥呢,”云乔扫视了一圈也没看见哥哥。
“队长在医疗室呢,”李大宝摸着头回道。
云乔没待听下文勒着青骢马急匆匆往医疗室奔去,哥哥受伤了,怎么受伤的,满脑子乱糟糟的想法待见到活生生的哥哥才停止。
冯毅袒着上身给自己抹药,胸膛上明显是凶兽抓出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云乔看得眼睛发酸,“易阳呢?”
冯毅没有抬头,“他异能使用过度晕过去了,我这点伤不碍事。”
云乔知道哥哥是生气了,却也拉不下面子道歉,“哥你好好歇着,我出去看看。”
云乔说罢便往外走,却被冯毅拉住了胳膊,冯毅看着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等我一起。”言罢迅速穿起了衣服。
云乔皱了皱眉,“你都受伤了,还是躺这好好休息下。”
“说了不妨事,”冯毅穿戴完毕,径自拿了武器出门。
正文 第一任元首
街上满是残缺的尸体,有人的,也有凶兽的,这是一场浩劫。
云乔以屠神之姿清除靠近防护区的凶兽,以他如今临近三阶的实力,对付一阶凶兽不在话下,往往几个呼吸就能杀死一个。无数的人如痴如醉地看着云乔的表演,崇敬之情满溢而出。
第一次兽潮很多人在回天的家属区、防护区边缘避难,所以这次一看凶兽将再度来袭时就拖家带口地奔了过来,没有人阻止他们。他们固然能得到回天部队的庇护,也充当了中央区域队员家属的肉盾。
城内不少凶兽涌向司宅,水晶花的诱惑太大,幸好京都够大,水晶花的影响波及不到城外,城外浩浩荡荡从南向北的凶兽只有少数翻墙涉火地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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