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龙战)流影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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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龙战)流影晚照-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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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还不太饿,先搁着吧。”稳了稳心神,南风不竞方才缓缓开了口,神色较之方才已然缓和许多。只是那放回原处的铜壶把手处竟被捏得变了形,清晰烙入的五个指印堪堪昭示着他方才内心的波涛汹涌。
“汝送的那身斗篷瞬华是进薄情馆前方才脱掉的。”乍然响起的沉稳嗓音不高不低,平静的语调中亦听不出什么起伏情绪,漠刀绝尘说话的表情却很认真,想来大约是在努力贯彻他们来之前御不凡所拟定的劝慰事宜。
此言一出,两人一鬼皆是惊诧得看向依旧一脸淡定的漠刀绝尘。这人做人的时候就已经够沉默寡言的了,现下做了鬼,存在感居然已经低到连瞬华都没注意的地步了?
思及至此众人不经讪讪,而本是一脸悠然的枫岫更是不停摇着折扇呵呵干笑,却仍止不住额头冷汗沁沁。只担心,自己眼睛还未复明时那些失态之事可是也都通通被漠刀壮士一路见证了去。
末了,还是御不凡耐不住的开了口:“绝尘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给汝买蜜饯回来的时候。吾本想打声招呼,但瞬华看起来心事颇重,未注意到吾。”迎着南风不竞瞬间亮起的眼睛,漠刀却并不特别去劝解什么,只是将方才所遇之事挑了重要的,稍稍提了些。期间扫向枫岫的眼神更是万分诚恳,其中之意分明是言,汝的失态之举吾一件不落的全见证到了,包括汝今日被凯旋侯挠花了脸匆匆来寻南风结果被整治一通的事。
末了,却也不忘将凌晚镜所站立场略加挑明。就他这些日子的观察,照夜的态度实则很明显,虽不愿擅加干涉,却很乐见其成:“照夜倒是看到吾了(却是什么都未说)。”
“吾并无所求,他又……何苦如此……”南风不竞非是蠢人,漠刀的话他不过须臾便已读了个通透,却也因那话中之意颓然苦笑。他不过是想对瞬华好罢了,简简单单、不求回报,却连这般都让瞬华为难了么?
为难到……要做出一副冷漠傲然的模样,将他拒之千里之外……
瞬华,别人对你的好,就这般让你不安么……
“有些人,他们或许可以笑骂由人,担尽天下恶名,视万物为虚无,却独独受不得别人对他的好。”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枫岫的口吻平静冷淡,甚至因为太过通透而显得有些冷漠。
有些人有些事,看透了痛过了,心……也就硬了。瞬华是如此,拂樱……又何尝不是如此?他越是不计前嫌真心付出,拂樱便越是悔越是痛越是不知如何是好,也越早对他放下心防。
拂樱,这次吾不会再让汝有逃离的机会。
“既是打定主意不予回应,那汝越是毫无所求的对他好,他便越觉得欠汝良多。如此,还不如早早做那冷心冷情的模样,将这些回报不起的感情通通斩个一干二净,方才不会欠汝什么。”
“南风,瞬华这般待你,他心中亦不好受。”微微蹙眉,御不凡却是止不住在心中叹息。瞬华,吾知你有自己的骄傲与坚持,但你不也说过为人处世但求无愧于心,现在又何苦如此倔强,为难自己,“你……莫怪他。”
“呵,吾怎会怪他,确是吾让他为难了。”一声苦笑,道出的是南风不竞心中的不甘与疼惜。他不甘,不甘于自己竟是败在这种理由之下,却又因那人笨拙而又执着的坚持感到心疼与怜惜。
“吾只是……只是不知该如何对他了,或许吾该走的。”
“瞬华并未开口让汝离开。”仍是淡淡的一句,漠刀所言仍是那般毫无修饰的事实,却只这一句,将月流景心中那隐晦到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的犹豫拉出水面。
“你是说……?”闻言,南风不竞难掩眼中惊诧。世人皆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真如漠刀所言,可是意味着……他于瞬华,并非只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或许,瞬华并未如汝所以为的那般,厌恶汝的付出。”微一挑眉,枫岫手中折扇轻摇,如玉俊颜悄然半掩,勾起的唇角却带三分戏谑笑意。
“既然如此,汝……赖着便是~”

第 39 章

第三十九章
“啧!才来两三天,居然要停业了,我最近这运势还真是不怎么样。”面对虽是笑得一脸真诚却在开口赶人的富长贵,凌晚镜颇为无趣的摸出把扇子摇了摇,稍玩了会儿却又颇不习惯的扔到了一旁。
唉……一个一个又一个,见死不救的决心他可是离家前才下的,脚刚着这片地就破了。可怜他那累了三百年才积起的一星半点运势啊,改一命换一运,这回又是一路剧降了。算了算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倒霉惯了随它去好了,反正也不是头一回破誓了。
“哟,赤子心你小子挺有福的嘛,到哪都有美人在旁伺候着~”
“咳,照夜你就麦笑吾了……”虽死而复生却仍重伤未愈,赤子心此刻只能靠坐在惜夫人唤来的软轿上,承接着凌晚镜有意无意的调笑和月流景视他若无物的冷眼,尴尬不已。
他知照夜这话是在提醒他失路仔一路为他所做之事,他亦知自己亏欠失路仔颇多。对失路仔,他非是全无感情,但面对娘亲殷殷期盼,无双深情目光,他又如何能将心底担忧暗藏之情说出口来?
何况,无双又已有了身孕……
失路仔,吾放不下娘亲亦放不下无双,略城和孩子都是吾该担起的责任。今世是吾负你,欠你的情,赤子心来世再还……
“说起来,夫人此番带少主和无双姑娘回略城就该给两位把婚事补了吧?月流景在此就先预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虽是应着惜夫人的辞行之语,月流景的眼睛却若有似无的扫过艳无双的肚子,唇角微勾,笑得温和却语带讽刺。是啊,如此“贵重”的鬼胎可是你鬼谷晏死活强求来的,鬼子落地之时就是艳无双魂飞魄散之际,如此“良缘”,鬼谷大少可要好好“珍惜”才是~
“天色不早了,吾等也该起程了。月公子,诸位,请了。”
“请。”颔首别了惜夫人一行,月流景脸上虚伪淡笑直到枫岫步入大堂方才落下,换回了平日里的温和模样。轻扫了眼身披大氅帽檐低压,僵直着身子被枫岫紧抱在怀中的拂樱,浅浅一笑。
“筠岭这是要与我们别过了?”
“吾们出来已久,家里的丫头该担心了。”扫了眼堂中还未离去的客人,枫岫微一轻笑,未将话语说的太明。经了照夜这两三日的诊治,拂樱身子已无甚大碍,现下里还是带上照夜开的方子回拂樱斋养着妥当些。
况且,有了小免在旁,拂樱也能开心些。
“这些日子着实有劳汝与照夜,筠岭在此谢过。日后若有所托,便来斋中寻吾,筠岭定当尽力。”
“筠岭客气了,一路小心。”覆手化出一青色锦囊交与枫岫,月流景方才颔首别了两人。他与枫岫虽相处时日不长,但此人心智脾性倒是让他颇为赏识,此番赠上一符,也算保他一处家宅清静吧。
“瞬华之情,筠岭铭记。诸位,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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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晚镜。”
“擎海潮?”见惜夫人诸人离开后方才现身的擎海潮,凌晚镜有些讶异。自琉璃仙境别后他们便未再见过,他还当这人一早就已回了银盌盛雪,现下刻意避开众人来寻他又是为何,“有事?”
“吾有些事想问汝,可否单独一谈。”
“出去说。”淡淡看了眼正与枫岫告别的月流景,凌晚镜放下手中茶盏,起身朝薄情馆外走去。擎海潮想说什么,他大约也有些猜到了,瞬华近来对赤子心的态度愈发不满,避着点也好。
“就这儿吧。”寻了薄情馆外一处不远不近的林子,凌晚镜方才停下脚步。现下想来,他与擎海潮倒是极少有独处的时候,唯一的一次便是在那山洞之中,最后却也不过冷淡收场,实非什么美好回忆。
其实想想倒也有些好笑,他凌晚镜自问虽非人见人爱却也从无冷场一说,独独见了这人,不是每每相看两无言便是一句好话也无,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有什么话直说吧。”
“吾来此……只为求汝一句实言。晏儿之事,可是至此便了了?”虽知此言一出凌晚镜绝无好脸可看,但观月流景方才疏冷态度,擎海潮此刻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激流勇进了。
“擎海潮,你这话问的着实奇怪。赤子心是你外甥不是我外甥,他之言行你该比我更清楚,现在你却来求我一句实言?呵,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话很好笑么?”一声冷笑,凌晚镜话语中带了些无法自持的烦躁之感。
自他强行断了‘奈何’,心中莫名而生的焦躁之感便日复一日愈发积重,即便强自压抑,却仍效果不佳。而擎海潮此刻一言仿若让这股子烦闷寻到了宣泄出口,嘲讽之言未经思虑便已脱口而出,“况且,即便我真知道什么,也没必须告诉你的义务。”
“汝的确并无义务,是吾请求汝告知实情。”微微皱眉,擎海潮遭此痛骂却意外的并不感到生气,只是觉得凌晚镜此时模样未免有些太过奇怪,着实不像他往日洒脱之态。
“一句请求,就要我一次次的护你一家周全,一句请求,就要我分毫不留的答你所疑所问!擎海潮,你不觉得你对我的要求实在太多了些吗?!”一声怒骂几句质问,凌晚镜直至见到擎海潮一脸错愕方才猛然清醒。颓然苦笑,狼狈不堪的转身离去,再也不愿多做停留。
他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照夜!”一个动作一句阻拦,未及反应,左腕便被身后之人急急拉住。从未有过的出口之称让他不禁一愣,却觉那人身子一僵,欲言又止:“不是,吾只是……”
仿佛有什么奇怪的情绪悄悄滋长,凌晚镜不愿去想,只觉心下越发烦躁。冷哼一声,便将擎海潮紧握左腕的右手猛然甩开。
“照夜……”
“你我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一声冷言,凌晚镜再不愿停留,拂袖而去。

第 40 章

第四十章
银 盌 盛 雪
“汝重伤在身,不在房里躺着,出来做什么。”一袭白衣独立雪崖,擎海潮沉声淡言却语带关怀,却是未待那人近身便收了手中之物回过身去,果见赤子心拄杖而立一脸讪笑。
眉心微颦,半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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