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擎海潮那个混蛋!用救赤子心一条命换那些箫那混蛋居然不肯,还要他做箫来赔!什么狗屁武经啊,人人都能练的垃圾——!
死鲸鱼死怪咖!鲸鱼竹箫什么的,去死去死啦——!!!
“明明就是你自己记性不好吧……”颇有些无语的扶额,月流景实在有些感叹。记得刚认识那会儿,照夜虽说对人对事都冷漠了些,亦常给人种冷血的感觉,但至少很正常。可这么些年下来,怎么就越变越无赖,越变越吊儿郎当了呢……
“麦闹了,里头的醒了,去看看吧。”
“怎么,很痛啊。”悠闲的坐在不知道从哪拽来的太师椅上摇啊摇,凌晚镜一脸气定神闲的喝酒看戏,丝毫不觉得欺负病人是件极其不要脸的事情。
“自爆气海都做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怕痛呢~”
“吾要去救枫岫!”虽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疼得他动弹不得,只想一掌自拍天灵盖了事,可南风不竞难得的倒还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个爆了气海伤了肺刚被打好补丁的。
“我管你是要去救枫岫还是枫柚还是枫丢,就你现在这死蛇烂鳝的傻样,省省吧你。”站起来一个柔劲将南风不竞拉坐起身塞了个枕头让他靠好,凌晚镜端起一旁那碗凉的差不多了的药往前就是一送,“喝药了。”
“吾必须去救枫岫。”看着眼前递来的药碗,南风不竞微微皱眉并不伸手去接。凌晚镜的动作倒是没有弄疼他,只是想到还在火宅佛狱的枫岫主人,这碗药他却是真没什么心情去喝了。
“哈!非暴力不合作啊,你还嫩着呢小子。难缠的病人我见得多了,还真没怕过谁。”一指点了南风不竞的穴道,凌晚镜捏着他的下巴掰开嘴就把药灌了下去,眼见药汁全吞下去了方才解开穴道,奇的是居然一滴都没洒出来。
“告诉你,原先我治过个想死的疯子,每每一救活他就想着法的去死,我就让他死!他死一回我救一回,自刎下毒剖腹跳井,我就等他死透了再救,耗到底。结果他还不是死到第二十回的时候自焚到一半就跑出屋了,我都还没玩够呢~”
“咳咳咳…… 他想通了?”药虽是让凌晚镜灌下去了,南风不竞却被呛得不轻,一咳就牵动到了肺部的伤口,疼得他直抽冷气。
“是啊,他想通了。他觉得,既然有我在他就死不了,那他就等我死了再去死不就好了,所以他就开始想着法子弄死我啊~”笑嘻嘻的将碗随手扔回桌上,凌晚镜吊儿郎当的口吻中竟还颇有些得意,仿佛有人肯这么费劲心思的想他死是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说实话,你真该和他学学,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就你现在这样子,就算我让你走又如何?你只怕连门口都走不到吧。还救人呢,求人都比你自己爬到门口来得快。”
说实话,且先不说那时的顾惜朝手段够不够毒辣,心思够不够缜密,脑子够不够聪明。光是他那三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弄死凌晚镜这一点,就够凌晚镜说声佩服的了。
顾惜朝也就是倒霉,碰上了他凌晚镜,又倒霉的让他看对了眼,这要是随便换个其他人,武功再高也给弄死了。
“求人……”缓缓将这两个字在脑中推敲了几遍,南风不竞盯着凌晚镜沉默半晌,而后却是一把抓住凌晚镜离自己最近的右臂,再不松手,“你能救枫岫是不是?!”
“喂!你别顺杆爬啊,我随便说说的。我忙得很,救人什么的你想都别想!”挣着手想拽开却又怕太过用力伤了南风不竞多加工作,凌晚镜不愿下狠手的挣扎倒让南风不竞打定了主意,绝不撒丫子放手!
“帮吾救枫岫!你不帮吾救吾就不松手!”
“你是章鱼吗?!快给老子放手!你耍无赖是不是?!!放手啊——!”
“你帮吾救吾帮你杀人!”
“放屁!老子自己没本事杀吗?!”
“你要多少钱才肯救!”
“笑话!老子隔壁房间堆的黄金都能把你活埋了!”
“吾把六出飘霙给你!!!”
“六出飘霙?名字挺好听的,啥玩意儿?”从未听过的新鲜名词让凌晚镜难得的有了些兴趣,虽然知道的人极少,但收集奇珍异宝、名兵神器的确是凌晚镜少有的长久兴趣之一。
“吾的住处。”颇有些自豪的口吻昭示着南风不竞对六出飘霙的喜爱,除了遗失的神之卷,这已是他所能支付的最高报酬。
“……老子对破房子没兴趣!”若不是南风不竞的表情太过认真,凌晚镜真会因为觉得自己被耍了而一个忍不住拧断他的脖子,“放手!”
“六出飘霙不是破房子!你到底怎样才肯帮吾救枫岫?!”
“不怎样!不想救就是不想救!”
“你们两个,闹够了么?”轻轻扣了扣门板,月流景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他刚刚都在门口站半天了,这两个人居然吵得这么忘我,连他的敲门声都没听到,“照夜,你都多少岁了,跟个孩子较什么真。”
“吾不是孩子!”月流景的话让南风不竞猛地一僵,连带抓着凌晚镜的手都松开了。虽说他至今仍梳着童子髻,可从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这人怎么可以这么无理,而他……居然不生气……
“吾快两百岁了……”
“两百岁都不到不是小鬼是什么。我说,你真是够用力的,十个指头都快把我的肉抠下来了,看到没?”没好气的将衣袖往上一撸,凌晚镜把手臂往南风不竞眼前一送,原本雪白无瑕的手臂上赫然印着十个乌紫发青的指印,甚至还有几处被生生掐出了带着微紫鲜血的伤口。
若非南风不竞是月流景带回来的病人,凌晚镜早八百年就运起护体罡气把他震开了。哪还会因为怕伤到他而撤掉护体的罡气和蛊毒,任由自己被掐成这样却还只是骂骂人而已。
“你的血……”怎么是紫色的?看了眼凌晚镜满是不爽的艳丽脸庞,南风不竞终还是决定将疑问吞下了肚子。
“南风公子,你的伤需要静养,太过激动于你并无好处。”不温不火的开口,月流景拉着凌晚镜到桌边坐下,声音中却是听不出什么情绪。拿出罐药膏挖了点轻轻给凌晚镜的伤口擦上,月流景实则是有些想笑的。
凌某人这哪是在和南风不竞抱怨啊,分明是在向他诉苦。
先莫说照夜身体里都是蛊和毒南风不竞根本伤不了他,就算真被伤到了,别说是这么点小伤口了,就算肠穿肚烂也不过是一眨眼就恢复如初的小事。若非照夜自己故意让这伤口留着,哪会需要自己给他上药。
“可是枫岫……”喃喃的说着,面对温文尔雅进退得宜的月流景,南风不竞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去一趟吧。”上好药膏盖上盒子,月流景方才动作轻柔的替凌晚镜拉好袖子。枫岫主人的事,虽然与他并无什么关系,救或不救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但相遇即是有缘,走一趟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谢……谢谢。”南风不竞从未和谁道过谢,现在真用到了方才发现他对一个谢字竟是如此的陌生,生涩的甚至有些说不出口。
“很好看啊?人都走没影啦,还舍不得回神哪?”一巴掌照着南风不竞后脑勺拍了下去,凌晚镜用的力道倒是不重,可脸上勾起的戏谑笑容却让人尴尬的很,“拿来。”
“什么啊?!”没好气的瞪了回去,南风不竞从没像现在这般想用神之卷打飞一个人。天底下怎么能有人这么表里不一,凌晚镜根本就是白长了这么张祸国殃民的脸,亏他刚见到的时候还惊叹了一下。简直就是浪费!
“什么什么,六出飘霙的地契房契啊。”拎着酒壶灌了口酒,凌晚镜决定好好教育一下这位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小弟弟。死小鬼,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心里偷偷骂我,眼白都快翻出来啦。
“说你是小鬼还真没说错,你以为瞬华去救人就不用付报酬啦?想得美。”
“吾没带!”
第 10 章
第十章
火宅 佛狱
“王女。”
“迦陵?”寒烟翠微微有些诧异的望向来人,她已答应父亲嫁往杀戮碎岛,守护者此刻前来又是为了什么,“何事。”
“有人前来佛狱,正欲带走枫岫主人,此刻正在大殿。”隔着门沉声答道,迦陵未说的是,那人修为远在公之上,现下里正踩着无法动弹的太息公和咒世主谈条件。
“南风不竞现在来又有何用!枫岫他……”搂着怀中啜泣不已的湘灵,寒烟翠语气愤愤。生时不见人,死后来何用!南风不竞啊南风不竞,枉费湘灵对你一腔信任,你却狠心至此,湘灵当真不该对你有任何的期望!
“来人……并非南风不竞。”
“什么?!”
“没想到,苦境正道竟还有如此人物,倒是佛狱小觑汝们。”端坐于王座之上的咒世主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即使亲眼见到太息公的惨败亦不能在他的脸上找到半分的动摇。那是一种久经磨砺的气度,只属于不凡王者的气度。
“过奖。在下是替南风不竞来的,请问枫岫主人现在何处?”十分谦虚的笑了笑,月流景态度得宜,丝毫没有让人觉得有任何的不舒服之处,即使他的脚下正毫不客气的踩着佛狱的太息公。
“南风不竞人呢?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枫岫他、枫岫……”话未说完,湘灵已是语带凝噎,扑入寒烟翠怀中失声痛哭。这人为什么不早点来,只要早一点,一点就好,枫岫他也不会……
“南风不竞来不了了。”
“来不了……是什么意思?”泪眼迷茫的看向月流景,湘灵一时间无法弄懂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沉重含义。
什么叫来不了了?为什么会来不了?只要南风不竞肯来不就可以了吗?只是一卷神之卷而已,为什么会来不了?
“湘灵……”寒烟翠微微一怔,已是懂了月流景话中的意思。原来不是不肯来,是来不了么。南风不竞……死了么……
“我知道佛狱开出条件,要南风不竞用神之卷换枫岫主人。”并未理会湘灵的质问,月流景看着咒世主笑得一派谦和,“只可惜,咒世主你废了南风不竞的功体,他连啸日猋都对付不了,神之卷被抢了。”
月流景的话让咒世主微微直起了身子,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如此不凡的气度了,或许他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