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忠拍拍屁股,随你告诉,蔡忠从此不怕挨打,因为我是新世纪的娃!
“蔡民强,我回来了。”蔡忠屋里屋外找了半天都没见蔡民强的影子,就去问了朱玲,“妈,蔡民强呢,是不是又撒尿和泥去了?”
“他出去玩了,你爷呢?”朱玲放下手里的活。
“爷在后头慢着呢,我去找蔡民强去!”小风头一卷又刮走了。
“这孩子,人来疯冒失鬼,也不知道像谁。”朱玲摘着菜,把烂叶子扔了喂鸡。
远远的看到蔡民强跟一群孩子冲着大坑撒尿,蔡忠背着手,踱着步走了过去,还装咳了两声,“蔡民强,我从城里回来了!”
蔡民强一听蔡三宝的声音,还没尿完就转身,尿滋了别人一身。
蔡忠捂着肚子爆笑,还好这蔡民强喷射的高度不够,不然再滋人一脸。
“三儿,三儿快说说,城里头啥样啊,你吃啥好的,啊,这衣服,是那家人给的吧。瞅见啥稀罕东西了?给我带啥了没?”蔡民强没有理会被自己尿一身的家伙,围着蔡忠团团的问了起来。
“哎,城里头没啥稀罕东西。”蔡忠摊手。
“杂没啥稀罕东西,那城里不是啥都有么!爸还说有啥高楼,老高了。”蔡民强比划着。
“也真没啥东西,就是我们坐着人家的军车,去了军区,去了那个什么古家,家里头也就三四层高楼吧。跟爷的老连长吃了顿饭,也就是什么海鲜啥的,我塞了好几只大龙虾。对了这回来也是人家用军车送到村口的。”蔡忠满不在乎的说着。
蔡民强眼睛都瞪直了,满载羡慕的闪亮目光扎得蔡忠浑身不舒服。
“蔡三宝,你杂那么好命,能去城里,还有人用车把你们送回来,真好。”其他几个蔡民强的玩伴都围着他。
蔡忠很享受。
“是啊,我爷跟城里的一个大官是认识的,专门把我爷请去的。”蔡民强跟他们说,语气中带着满满的自豪。
“蔡三宝,你还瞅见啥了,都跟我们说说。”
“三儿啥都见过,去去去,别缠着我们家三儿。你们想知道,偏不告诉你们。”蔡民强拉着他弟就回家去了,小尾巴翘得老高了,跟他去了一趟城里刚回来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古小狗,古小狗……
11
11、11 小相思 。。。
古家大宅。
全宅上下遇到了从未有过的大危机,起因是,古家小少爷无端的寻找。
没有人知道小少爷在寻找什么,古泽抱着他哄着,一向被他一哄就乖的古年,这次没有忍住泪珠子,一直掉,眼睛都红了。
“小年要什么,饿了吗?”古泽拿着奶瓶塞到他嘴里被他给吐了出来。
“还是要玩具?”甩了甩猴子,被小手pia飞了。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方宏,你说。”古泽的脸色沉了下来,是发怒的前兆。
“报告,刚才我听见小少爷哭,就进了房间,看到小少爷一直在床里……打转,对就是打转,我不敢让小少爷看见我,所以就把您叫来了。”方宏冷汗直流,他其实也不知道小少爷出了什么事儿,不关他的事儿,他从来都没欺负过人啊,所以,也别欺负他了。
厨子给小少爷炖好了奶羹,小少爷吐了,厨子被罚了钱。
保姆给小少爷换衣服,小少爷抓住衣服不让换,尿湿了裤子也不换。
卫兵拿玩具逗小少爷玩,一不小心让小少爷看到了脸,小少爷哭得更凶了。
古泽没办法了,叫了古英过来,古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又别过脸去,继续。
“一般的这个时候小少爷在做什么?”古泽问。
“一般的时候在睡午觉。”方宏答。
“怎么今天没睡?”古泽。
“自从那位小客人来了之后,小少爷就没睡过午觉。”方宏。
“三宝?那他跟小少爷都做什么?”古泽。
“呃,就说话,还有,指挥小少爷拿玩具,还有……”方宏。
“还有什么!”古泽厉声。
“还有打屁股!那小客人威胁小少爷要打他屁股,还是用鞋板子打!”方宏并腿夹紧屁股,闭着眼睛大吼着回答。
古泽额头上青筋都快出来了。“你出去吧。”挥手把人赶了出去。
“是。”方宏答了一声,正步出去,关上了门,然后抖着腿,扶着墙,慢慢离开,要是蔡忠在这儿铁定会说一声,“真菜。”
古泽看着在小床上哭着的古年,沉默着,不可能啊,小年虽然从未对别人表示过亲近,也不可能会缠着一个刚认识的人那么紧,还对那个人那么念想。蔡三宝到底对小年做了什么?那个屁孩子毛还没长齐呢,怎么会让小年记住。
古年把古泽抱了出来,顺着他的背,过两天就好了,过两天他就忘了,小孩都是健忘了,喜新厌旧是本性,会忘的,会忘的,古泽心道。一点都没注意到,他是所谓的旧,而蔡忠才是所谓的新。
古年哭累了,撅着屁股睡着了。
古家大宅安静了,战战兢兢的一天过去了。
所有人都想不透为什么小少爷会哭得那么厉害。他们不知道,当你记住了一个人,那个人偏偏有你喜欢的味道,突然这种味道消失了,你哪里也找不到,没有人能代替的了,小孩子是有独占欲的,他想霸占那种味道那种感觉,那种安心,但是他找不到,越找不到越想找,越想找越急,就这样反复循环,古年小少爷,也就是蔡忠口中的古小狗跟害了相思一般,带着泪水入眠。
蔡忠要是知道古年能闹这么一出,一准威胁打他屁股,再贬他几句,“古小狗,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古小狗可怜兮兮带着没干的泪珠子,古泽长叹一声出门,拿了新的尿布给他换好,这奶爸真不是好当的。
蔡忠说了一整天,蔡民强听了一整天,蔡民强就是个没见识的,逼着蔡忠一字一句的讲述着在城里的一切,蔡忠还把自己拉屎的坑都给他交代了是什么颜色的。蔡民强咬牙肯定的说,茅坑也不一样。
“爸,奶的嫁妆现在能给赎回来了吧,咱们家现在不缺那点钱。”蔡忠在吃晚饭的时候提了一句。
“大人的事儿,你屁孩子乱操啥心,好好吃饭。”蔡国富训斥说。
“爸,我听村长说,抵押的东西一般都能赎回来,那是奶的嫁妆,是爷的东西,你不会不还给爷了吧。”蔡忠没抬眼,扒着饭。
“啪——”蔡国富把筷子搁下了。
朱玲一看他眼神不对,赶紧拉扯了一下,“跟儿子较什么劲儿啊,妈的嫁妆你给赎回来不好了么。”
蔡国富瞪了她一眼,朱玲虚弱的笑了一下。
“妈的东西我过几天就去赎回来,你们娘俩操什么心,我总不能要爹的钱不还。”蔡国富捡起筷子往裤子上一抹,继续吃饭。
“国富,别怪他们,赶紧吃饭。”蔡爷爷劝说。
蔡忠瞧了他爷一眼,感觉快到时候了,他必须尽早做打算,上辈子就是因为钱的事儿,爷没钱做更好地治疗,病加重了,而且是那种最痛苦的死法,这辈子他得保证爷能长命百岁的。
蔡忠不是怕他爸不把钱还给爷,是因为他必须让自己手里有点积蓄,可以保证度过这一段时期。现在许多事情跟他上辈子经历的已经开始不同,蔡娟儿上了学,而且现在读着初中,蔡民强由以前的门门零蛋,现在偶尔还能拿个奖状回来。家里的经济状况也因为倒卖粮食而变得富有许多。
一切事情的发展方向开始变化,而且他不敢肯定这些发展是好是坏,蔡忠是从那个时候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改变之前的悲剧,所以,他对这个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责任,这种责任要他必须守护好所有人的走的路线,这才是最大的压力。
他跟蔡娟儿通信,从信中熟知蔡娟儿身心的发展变化,回信中也尽量是宽她的心,让她像更好的方向走。
而他爷,他知道爷是什么时候病倒的,所以他必须提早让一家人做好防范,提早住院治疗,挽救他爷的生命。
蔡民强那里,只要不让他去部队,估计那两条腿还能保住。
对于蔡国富和朱玲,他真没什么好顾忌的,这两个人现在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蔡忠看着朱玲收拾碗筷,顺手帮忙刷碗,朱玲摸着他的头,说儿子孝顺听话,她做妈的就舒心了。
蔡忠躺在床上的时候,满脑子乱想,迷迷糊糊的就梦见了,他坠入水底的一幕。他感觉周遭十分冰冷刺骨,河水蒙住了他所有呼吸的通道,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亦或是坚持不住。朦胧间有个黑影接近他,蔡忠吓得浑身抖动,这东西是来勾他的魂儿,带他下去的吗?
挣扎着不想那黑影接近,他知晓这是梦,但是他醒不过来,全部的黑暗将他桎梏,逃不开。
“三儿——”
“啊——”蔡忠翻被而起,喘着粗气。转过头看蔡民强骑在板凳上看他。
“你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压我身上了?”蔡忠问。
“咋,就是胳膊搭你身上了,又没多重!”蔡民强摆摆手。
“还多重……嗯,是没多重。”蔡忠下了床,捡起布鞋,往床板子上一拍。“我抽你,没多重你害我鬼压床!”
光着脚丫追这蔡民强出去了。
一阵鸡飞狗跳,朱玲从厨房冒出头喊他们俩赶紧吃饭,快要中考了,赶紧上学好好准备考试。
蔡忠把蔡民强压在地上,用鞋板子抽了他两下屁股才罢休,穿好鞋,洗脸吃饭去。
蔡民强揉着自己屁股,觉得三儿最近很暴力,啥时候多喊几个人把他堵放学路上,非打得他叫哥不成。对了,三儿好像从来没叫过他哥,他都叫蔡娟儿“姐”。
“三儿,叫声哥听听。”蔡民强坐在板凳上,屁股被打疼了,嘶了一声又坐实了。
“叫你驴还差不多。”哎,他就爱埋汰蔡民强。
“我是你哥,你必须叫,我比你大三岁,我还比你个头高。”蔡民强一一列举必须叫哥的理由。
“我比你学习好,我敢一个人晚上去村口的老井那儿打水,你敢吗?”我比你大二十多呢,叫你哥,你等到白头吧。
“你等着,蔡三宝!”
朱玲把菜上齐了,让她爹出来吃饭。
“民强,昨天我跟你爸说了,你爸同意你当兵,不过得等你到岁数了,你得先中考。”朱玲笑着摸了摸蔡民强的虎头脑袋。
“啥,蔡民强要当兵!我怎么不知道!”蔡忠吃了一惊,昨儿才想过,不能让蔡民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