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赋缩在床上睡得一塌糊涂,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满脸的脂粉和糊掉的口红沾满整个枕头。
太阳升起有些刺眼。她赶紧扎进被子里,这一盖头,满头脂粉味将她激醒!
“好重的花粉味……”她迷糊地睁了睁眼,打了个呵欠。
当她意识渐渐恢复,昨夜的记忆渐渐回笼的时候,她吓得猛然坐直起身!
“昨夜……”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阿赋有些后怕。
昨夜她被繁奇强吻了去,然后呢?后来怎么了?
低头看了看完好无损的衣裙,她这才舒了口气:本想勾他上当,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把自个儿搭进去,真够背的啊。
她愤愤然地努嘴:“哼!那条色蛇!最好别让我逮着,否则本大人一定挖了他的蛇胆……”
这时,她的腰部忽然传来一阵异常熟悉的蠕动感,只见一条小黑蛇悠哉悠哉地爬到她肩头,吐着信子幽幽道:“你倒是试试看。”
阿赋没出息地一哆嗦,无力反驳道:“你下次要是再敢…轻薄我,我就告诉仙宗去。”
小黑蛇嗤嗤一笑,伸长了信子在她脖子上扫了一圈,乐道:“你先爬上他的床,又本是打算勾引我,我倒是要看看你这话说出去谁会信。”
“哎呀!我都解释很多遍了!”阿赋无奈地叹了声。
“你跟我解释没用,司徒鸾钰可认定了你就是要爬上他的床。”小黑蛇不依不饶,活脱脱一争风吃醋的小媳妇。
就在他俩争执之间,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武雁雁的声音伴随而至:“阿赋师叔快醒醒!仙宗有事召集大家,快到仙宗房里集合。”
召集?莫非出大事了?
下意识摸到枕头下将魔珠揣到怀里,阿赋带着小黑蛇火速往司徒鸾钰房间赶去。
其他人均已经到了,待阿赋也赶来,司徒鸾钰忙将门关上,从袖子里去处一张半湿不干纸笺,郑重道:“雀廷来信,天界已经命仙者前往十一上神上仙生前所居之地,寻找他们生前的法器,为了大家找齐十颗魔珠之后,以十一位上神上仙之法器的力量将其封印。”
江望大喜:“这是好事啊!仙宗早前不还担心就算找齐十颗魔珠也没能力封印它们。”
司徒鸾钰忽然道:“没错,所以我决定派你们其中二人前去与寻法器的仙者汇合,一同寻找。”
“这……”几人有些犹豫,武雁雁不解问道,“弟子们如今都在天界通缉下,若与那些仙者汇合,难保他们不会去告密。”
司徒鸾钰笑了笑,道:“天界已经撤去通缉令了,眼下大家都是自由身。”
几人纷纷惊讶,不知为何。
司徒鸾钰自是知道为何:他们已经找到第一颗魔珠,天帝此举不过为了方便他们更广更快地找到十颗魔珠而已。
阿赋安静了会儿,郁闷道:“咱们找十魔珠都很困难了,如今还要减去俩人寻找十一件法器,当真是难上加难啊。”
众人闻言,也纷纷露出焦急和无助。
许是为了振奋人心,司徒鸾钰忽然将目光落在阿赋身上,认真地说道:“有何难?十魔珠咱们已经找到一颗,然而十一件法器,咱们也已经找到其中一件了。”
众人讶异,皆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阿赋,有些不解。
阿赋见他们都望向自己,有些疑惑:“你们都看着我干甚?我可不是其中一件法器啊!”
司徒鸾钰似笑非笑,正欲开口时,却见阿赋手中的天眼石忽然跳了出来!
“天眼石有提示!”众人纷纷惊呼,“第二颗魔珠有迹象了!”
“很好!”司徒鸾钰大喜,立即吩咐道,“江望,武雁雁,你二人速速赶去虞山与其他仙者汇合。”
江望和武雁雁互相看了一眼,脚步仍旧停留。
司徒鸾钰怒了:“那十一件法器比十魔珠更为重要,在这里你们是最优秀的弟子,我只能派你们前去。”
二人闻言,赶紧俯下身:“弟子遵命,弟子这就去!”
……
天眼石的提示一直在转动,很快他们就离开了扈申郡。
路上,司徒鸾钰命阿赋将小黑蛇放到王小洪身上,二人故意放慢脚步走在后头。
司徒鸾钰再次取出那张纸笺放到阿赋手中,神色难测:“这是十一位上神上仙的名单和他们的法器。”
阿赋顿了顿,摊开纸笺来看,只见上头写道:
青山:鹿蜀上神,法器仙藤鞭。
玲珑洞:窟音上神,法器缪玄琴。
四海总府:七月上神,法器不明。
蓬莱仙岛:糜食上仙,法器乾坤网。
蓬莱仙岛:衣华上仙,法器青柳叶剑。
蓬莱岛:伏婆菱上仙,法器盘古扇。
其中一位七月上神法器不明,而当阿赋看到最后一行时,她却呆住了。
天界:云洞上仙,法器天之眼。
“天之眼?”她不自觉地望向手中的天眼石,又抬头望向司徒鸾钰。
只见司徒鸾钰点了点头。
天呐!这怎么可能!?
第54章 惊鸿照影(一
天之眼就是她手中这块天眼石,而此刻天眼石就在她手上,且只有她能驾驭天眼石之力,不会像方誓那般会因此而得了诅咒之类的可怕后果……
然而令她震惊的事情并非是天之眼,而是司徒鸾钰忽然开口的一句:“只有云洞上仙才能毫无损伤地使用天之眼。”
她干干地咽了咽,完全不能正面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此刻除了震惊,她做不出其他表情。
“不用惊讶,我说的都是真的。”司徒鸾钰叹了一声,“你是第一个死的,却是唯一一个尚有魂魄的上仙。虽然很多仙者认为另外十位上神上仙也有转世在六界,但我觉得没有,他们的气息早已荡然无存,不可能有转世。”
“您的意思是……我就是那个云洞上仙?”她不信啊!作为六界中最基层的薄弱鬼魂,她唯唯诺诺地过了千把年。上仙是何等级别?她怎么可能跟遥不可及的上仙有关系?
司徒鸾钰重重地点头。
她还是不信:“那我怎么死的?而且我根本记不得前世的事情,连阎王爷都查不出我的来历,仙宗又是怎么确定我就是那位云洞上仙的?”
“这个……”他顿了顿,“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但我相信你一定是!”
“甚?”她懵了。
“好了。闲话少说,快些出发,这次天眼石往哪个方向指引?”司徒鸾钰忙岔开话题,似乎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对对对!”阿赋忙观察着天眼石。
微微透明的天眼石中,一滴红点转来转去……
司徒鸾钰静静地看着她,手中另一封纸笺收紧。此时此刻,是稳固仙门,找齐魔珠的关键时刻,怎能容下他们之间的儿女私情?
于此,司徒鸾钰心下一狠,悄悄将手中的纸笺泯灭。那张游雀廷托他交给阿赋的纸笺……
。
今日的天阴沉,无日。
少了江望和武雁雁,随行的弟子便只剩童笙磬,王小洪和黎敏。当然,童笙磬并非仙门弟子。而他自始至终跟着他们,既没帮上什么忙,也没添什么堵,完全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一行人随着天眼石的提示来到了六阴之地中的第二座城郡,只是这次他们还未进城,便被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地头晕目眩。
眼前是一道高而坚固的城门,厚重的城门紧紧关闭,门底缝隙间缓缓流出殷红的液体。
“昨儿夜里,你可听见嚎哭了?”
“听见了,太凄惨了,整座城的人都惨叫。”
与他们一同站在城门外的还有附近一些穷苦百姓,他们交头接耳地讨论着昨夜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前头正站着一行气势不凡的人。
繁奇蛇形缠在阿赋腰间,忽然被一阵刺鼻的血腥味激醒,顿觉妖性大起直直盯着城门口,两只蛇眼泛着馋欲:“好多尸体!”
“什么?”众人被他一语惊到,忙问,“在哪儿?”
繁奇诡异一笑:“啧啧,不得了。”
言毕,它翘起蛇尾拍了拍阿赋的腰,示意她往前走。她问:“你能看穿城门?”
他眨了眨眸子,戏虐道:“只要我愿意,任何东西都看得穿。”
阿赋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朝身后一行人交代了声,便朝城门上飞去……
“你们都是这座城里的人?”司徒鸾钰回头,问那些交谈的人们。
一个高瘦的男人似是不爽地看了他一眼,答道:“我们怎么住得起钱城,这里头住的可都是官家富户。”
“正是正是。”一个老头忽然上前,“钱城原先是骞城,外来的强盗进了城,将城里的穷人都赶了出来。还用抢来的钱买了官位,设立了不少花楼乐坊,久而久之来钱城享乐的富人越来越多,这骞城就变钱城了。”
司徒鸾钰扭过头,匪夷所思地望向城门上的匾额。
“那这钱城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血腥味如此之重?”王小洪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啊,昨夜几个兄弟路过城门口的时候听见里头惨叫连天,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估计是富人看哪个奴人不爽,当夜就给宰了。”
“是啊,所以说千万别进钱城给人做奴隶。”
谈话间,人们的目光都望向城门口,有惊恐的,有疑惑的。
……
当阿赋和繁奇越过城门,准备直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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