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的修行人根本就不会相信,只会觉得是有人想要故意污蔑圣宗,捣乱修行界而已。
等等,据白衣人师父所说,日月庐之中的两位先生乃是圣宗传人,那他们知道这个秘密吗?自己所修的御龙诀乃是圣宗所传。圣宗既是妖物,肯定是不入解脱境的,自创法诀倒还罢了,道门阴阳八派的祖师也是妖物之身。但这么一来,自己乃是圣宗转世,如果圣宗不入解脱境,也就意味着他没有真正入脱天境。
这样一来问题就大了啊,自己岂不是成了妖物转世之身,而不是圣宗真灵受有之身,最直接的一点就是。自己是不可能再成为当初的玄黄的!如果是这样,那白衣人师父的用心……陆正不由感到一阵恐惧,师父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哦!”烛九阴冷声道,“是吗?既然你没忘记自己是妖。现在又为什么拦在我们面前!口口声声说到是为了妖族,这就是你身为妖物该做的事吗?若不是看在你是妖圣之身,对你还有几分珍惜之意,你以为凭着你的所作所为,还能这么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说话吗?还不快退开,滚回你的丹穴山去!”
妖圣之身?丹穴山?圣宗的原身究竟是什么妖物。居然是出自丹穴山。这就奇怪了,怎么师父从来不提到丹穴山呢?赤灵大哥就是出身丹穴山,当初自己陷入七情心劫,他们相处了三年之久,赤灵大哥也知道了师父的存在,却也没听他提及师父说到丹穴山啊。反而从赤灵大哥言谈之中看得出,师父对他保留很多,赤灵大哥虽然十分尊重师父,但却并不了解。话说回来,不要说赤灵,就算是自己,也是对这个神秘莫测的师父,一直没有什么了解!
想起丹穴山,陆正便想到了山神、赤焰豹一族,自己一路总是跟丹穴山的妖物有着说不清的缘分,难道因果就是在这里。自己的前世就是圣宗,他就是出身丹穴山的!
不提陆正心中百念杂陈,那边烛九阴如此呵斥,玄黄却不再辩驳,而是冲着烛九阴微微一笑,将目光移向了蚩尤。其实他知道烛九阴的用意是不想让自己和蚩尤继续针锋相对,引动蚩尤的杀心,这一番呵斥一来是提醒自己不要妄自为人类出头,另一层意思也是让他能够借着这个机会离开,避免和蚩尤生死相见。只是烛九阴的这番好意,他自然心领,但他却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想也不能退避,也不愿意直接驳了烛九阴的好意,只好干脆装作没听见,不理会了。
烛九阴见玄黄不领情,心中暗骂这个不开窍的家伙,还要再说,却为蚩尤阻止。蚩尤道:“地妖,你的那点心机就不必再耍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玄黄是不会领你的情的,就如他刚才自己的说的,他有他认定了要做的事。”
烛九阴听了,只好闭口,瞪了玄黄一眼,满是嗔怪。蚩尤只当做没看见,又对玄黄道:“玄黄,你只管自己继续说,本座等着听呢?”
玄黄道:“多谢前辈!那玄黄就不废话了,对于天地,其实晚辈只想对前辈说三句话。这第一句话就是,天地无心!”
蚩尤问道:“什么叫做天地无心?”
玄黄道:“万物虽为天地所生,但是天地并不主宰万物!万物之情状,皆自然而然,并非天地有心为之,皆是天地无心而成化,此所谓天地无心!”
蚩尤听了,点了点头,道:“本座听清了,你要说的第二句话是什么?”
以蚩尤的境界,他说得听清了,当然不只是听清了玄黄说的话,而是表示他是真的领会明白了玄黄话中的玄理。
玄黄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也不啰嗦,又说出了第二句话,道:“晚辈要说的第二句话是,天地有心!”
之前刚刚说完天地无心,现在怎么又突然说天地有心了呢?玄黄这样说岂不是自相矛盾吗?他的话刚一出口,那边烛九阴就皱起了眉头,就连蚩尤眼中也有一丝费解之色,但很快就融化在他深邃的目光之中。蚩尤道:“你口中的天地之心,就是修行人吧!”
玄黄行了一礼道:“天妖前辈睿智,晚辈想说的天地之心,就是修行人!人类之中有两个所谓大成就之人,顿悟天地之道,开辟解脱之门,传下修行之法,引领人类修行,被人类尊称为佛祖和道祖……”
蚩尤淡淡打断道:“你不必对本座说这些,本座比你清楚。当初此二人出世成道之际,震动天地,也惊动了本座。天地之间,居然有其他的力量能够让本座注意到,因此当时令本座也十分好奇,就分别前往一见,不仅亲眼目睹他们二人成道,也与这二人谈论过其所印证之道。”
玄黄显然也不知道天妖蚩尤居然曾经亲眼见过佛祖和道祖,脸上露出讶异之色,道:“竟有这样的事?”
烛九荫。道:“很奇怪吗?天地之间有什么事能够躲过我们的眼睛和耳朵,天地双妖的名字岂是白叫的!”
玄黄问道:“晚辈也奇怪,既然天妖前辈如此敌视天地,为何还会自称天地双妖呢?”
蚩尤道:“本座虽然敌视天地,也是因为天地值得本座敌视,除此之外,天地之间还不曾有其他值得入本座耳目,可堪为本座自名之比。本座与地妖也是出自天地造化,这一点本座当然不至否认,但本座与地妖自可于天地并肩而立,毫无愧色。不过,等到本座毁天灭地、再造乾坤,万化出乎我心,从我所欲,那时候天地双妖才算是真的名副其实。”
玄黄这才明白,原来天地双妖竟是这么一个由来,是他们以天地自诩。他又问道:“晚辈刚才还奇怪前辈攻破佛山道海,何不取佛道法诀观之。没想到前辈竟然亲眼见过佛祖和道祖,与之论道,实在是大言惭愧。不知道前辈与两位创道之祖所谈究竟是什么呢?”
蚩尤吐出一句道:“本座与两人所谈,只是两个字!”
玄黄道:“必是‘天地’无疑了,不知道佛祖和道祖是如何回答的呢?”(未完待续。)
第七章 无情
蚩尤是天地初开,混沌祖气未散之际化生的第一个妖物,他自称妖物之祖,事实上,就算称他为万物之祖,也并不为过。因是混沌之身,所以不死,但是却不得不受天地之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死去一次,然后再度重生,始终不得解脱,这是身为混沌之妖的束缚。
佛祖和道祖,乃是修行界流传两大源流的源头,恰恰是天地之间创出解脱之道的两个人。可以说因为有了他们二人,天地之间才有所谓的修行。以蚩尤这样的来历去和佛祖、道祖相谈,所涉及的自然是最为玄妙天地之理,所以玄黄才说,必是天地无疑。
这当然不是玄黄有多么睿智,而是到了他们那样的境界,除去天地之外,已经别无可谈。一旁的陆正心中也是好奇不已,不知道蚩尤会和佛祖和道祖谈些什么。同时也不由想到,何以佛祖和道祖知道了蚩尤的存在,却都没有出手收服他呢?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后面那么多事了!
蚩尤道:“他们二人对天地的看法,大同小异,一言以蔽之,皆视天地为出入之所。所求修证,乃在超脱天地。这一点与我视天地为囚笼,一心要改天换地,其实也相去不远!”
视天地为出入之所!玄黄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叹息,这天妖蚩尤果然不愧是万妖之祖,见识超凡。他先后在佛山和道海修行,自是深明两大源流的修行精要。蚩尤这句话与佛道修行的本义虽然还有些出入,但是却也可以说是削除繁芜枝叶、只留主干,一语精辟,道破佛道修行所求之境界。
玄黄于是道:“佛门修行和道门修行的确皆是为了超脱天地,只是超脱之法有所不同。前辈既然与佛祖和道祖谈及于此,自然一定也谈及了如何超脱之法,想必佛祖和道祖回答,定有所不同。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晚辈呢?”
蚩尤道:“有何不可?他们二人所答,也都不过是两个字罢了!”
玄黄问道:“佛祖所答是哪两个字?”
蚩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呵呵一笑。反问道:“你不是曾上佛山修行吗?难道会猜不着吗?”
玄黄道:“欲求超脱天地,必先洞明天地。天地之道,生生不息。佛祖也好,道祖也罢。所超脱的都是生生不息之道。以晚辈所猜测,佛祖所答,当是‘无生’二字!”
蚩尤似是早预料到了玄黄会答出一般,略带一丝赞赏的‘嗯’了一声,道:“不错。你接着说说看。另外一个又是怎么回答本座的呢?”
蚩尤在问玄黄的时候,陆正也在心中揣摩,佛祖和道祖会是怎么回答天妖蚩尤。要有两个字就分别说出佛门修行和道门修行,这可确实不容易。不要说其他的,陆正自己对道门就十分了解,从师父那儿得到了道门所有的法诀,每一宗都是精深奥妙,就算是说上十天十夜,乃至几个月,也未必能够尽述其真。何况是两个字呢?
所以当玄黄向蚩尤询问佛祖所答是那两个字的时候,他自己心中也尝试想要回答,却发现茫然无解,难以斟酌决定。直到玄黄答出无生二字,这才心中恍然,犹如从黑夜走入天光大亮的白天一般。虽然不能尽彻无生二字之玄妙,但却已为他指明了道路。
当然陆正这一番思索也并非全无结果,至少他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师父身上会有那么多的法诀。刚才蚩尤说圣宗曾先后在佛山和道海修行,他既是圣宗的一缕残念,会知道那么多的法诀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不过圣宗当初既然是在佛门和道门修行。佛山的世间尊和道海的忘情天,总该知道他的身份才对。为什么后来他的身份还是成谜呢?佛门和道门之中没有流传出他的任何消息,显然是刻意隐瞒了圣宗的身份。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