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换成小天声音:“姐?你要跟我说什么事儿啊?”
“姐?怎么不说话?”
白露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喉咙干涩道:“我在书店,想问问你,有没要买的书。”
“哦,就这呀,没有要买的,我还以为多大事呢。”
电话又交到小童手里,她压低声音,“你别动他。”
那边又换回轻快语气,“这个可全都取决于你啊,小白同/志。”
挂了电话,白露借着放回手机的动作快速地平复心情和表情,然后转身跟苏辙说:“我还有事,该回去了。”
“回那个人那里?”苏辙声音里带了些不明情绪。
“不然呢?”她看着他,一脸认真地问:“你们能马上把他抓起来吗?”
苏辙一滞,“要先上报,经审查后才能立案…… ”
白露心里一灰,“所以我只能回去。还有,如果你们能替徐丽讨回公道,那自然最好,但是我,”她略一顿,“我不能作证人。”
苏辙眉头微蹙,“你不相信我?”
她凄然一笑,轻声说:“我信你。只信你一个人。”
程彧晚上回来一进门,就见白露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也没开,肥猫又不在,她脊背挺得笔直,看向他的眼神冰冷,还带着几分陌生。
他心里有数,施施然走过去,不疾不徐地开口:“怎么着,又见到旧情人了感慨万千?”
白露起身,没接他的话,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问:“小天跟人打架的事,是你设的局?”
程彧凝视她几秒钟,然后说:“是。”
白露的心猛地一沉,原来她居然还怀有一丝期待,期待他否认。
程彧看着她,略带讥诮地问:“那个警察帮你分析的?”
回答他的是短暂的沉默,随即一个巴掌毫无预兆地扇过来,声音很响,未等觉察出疼意,程彧便精准地攫住她的手腕,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疯了?”
转眼却是一怔,白露眼里已蓄满泪水。
“为什么?”她声音极轻地问,随即忽然拔高:“为什么?就是因为我长了个该死的梨涡?”
程彧心头一堵,还未开口,就见她眼里泪珠纷纷滚落,声嘶力竭地质问:“我弟他才多大,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学生,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到他?”
“你知不知道,我被逼得走投无路,下了多大决心才迈出那一步?”
“你们怎么能这样?就因为你们有钱有势,就能随便决定别人的命运吗?凭什么?你们凭什么?”
她喊到最后嗓子已经沙哑,眼里泪水丰沛的涌出,噼里啪啦地往下落,仿佛落到程彧心头,她的右手腕还被他握着,他作势去抱她,被她猛地打在手背上,同时身体往后躲,一脸鄙夷道,“别碰我,卑鄙,恶心。”
程彧不由分说,猛地将她扣在怀里。
白露奋力挣扎,手脚并用,像是一只拼命挣脱的鸟儿,不惜毁掉自己一身羽毛。程彧自她身后抱着她,将她的手臂和腰身一并环住,沉声喝止:“白露,别这样。”
她不听,仍死命扭动,他又低声唤,“露露……”
白露猛地一颤,立即哑声反驳:“别叫我露露,我不是你的猫。”
她喘息几下后,声音更哑:“那只猫是她养的?”周姐说过那猫年纪不小了,她也亲眼看过它的体检档案,是十岁。
程彧没说话。
白露之前没往深处想,只是觉得巧合得邪乎,此时却忽觉一阵悲哀。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卷入这样的生活啊?
因为两只梨涡,因为跟一只猫同名?
这一认知像是一枚细小的针,戳在她心头,也戳破她饱满的情绪,泄了气的气球般倏地瘪下来,紧绷的身体也在瞬间放松,变软,但程彧仍是死死地抱着她没撒手。
两人就以这别扭的姿势紧贴着彼此杵在客厅里,片刻后,白露忽然问了句:“你杀了多少人?”
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蓦地一紧。
她闭了闭眼,“让我走。”
“做梦。”
“你不让我走,我就去揭发你。”
“除非你不想要你家人的命了。”
身后人的声音很平静,但威慑力分毫不减,白露笑了下,自暴自弃道:“我们一家几条贱命,换你一条,也值了。”
程彧却像是忽然失去耐性,猛地抓着她肩膀扳过她身体,让她面向自己,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阴鸷,说话声音也异常阴冷:“你心里委屈,我让你发泄,但别蹬鼻子上脸,跟我谈条件,威胁我,你也得先掂掂自己的分量。”
白露被他吼得怔住,只见他眼里闪动着疯狂的光芒,“没错,我不是好人。别忘了你第一次见到我是在什么情况下?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说完也不给白露回旋余地,顺势扛起她就往浴室走,进去后将她上半身按进浴缸,伸手就开始放水。
一套动作下来,利索得不可思议,白露意识到他的意图,自然拼命反抗,可她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眼看水越来越多,她尽力侧着脸,抬起头,两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身体每一寸都绷紧力量,抵御着向下的压力和自身重力。
程彧拧了开关后,便用两只手压制她,紧紧盯着她的脸。
看到她凌乱的发丝沾了水,贴在脸侧。
一双大眼睛异常明亮,这会儿已没了泪,只有强烈的倔强和不甘,她两只手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里,尽管隔着不止一层布料。
两个人无声地叫着劲,只听见水流汩汩的背景音,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水面一寸寸涨高,眼看就没到她的脸,白/皙小巧的耳垂已浸入水里。
“怕了?”听到她变得急促的呼吸后,程彧不动声色地问。
白露不说话,不知是不屑回答,还是保存体力。
“知道害怕,总算有点进步。”程彧说完手上一松,她身体猛地反弹,离开浴缸,带出水来,自己也因爆发后陡然失力跌坐在地上,程彧也顺势坐在瓷砖上,丝毫不顾价值不菲的西裤会沾到水渍……
两个人都开始喘息,只是白露喘得更剧烈,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
然后,他的手抚上她的脸。
这次她没躲,任他的掌心反复摩挲。
程彧伸手将她软软的身体揽到怀里,低头捧起她的脸,开始吻她。
先是轻轻地研磨她的唇瓣,然后舌头探入,用力吸吮,猛烈地扫荡……
旁边浴缸无人理会,仍在往里注水,水声哗哗,掩盖了两人口中津液交融时的细微响声,也掩盖了随后的呻/吟和喘/息。
作者有话要说:多说两句,这个文我个人觉得,充分暴露了自己是个新人生手的事实(有时被人忽悠多了自己都忘了这个事实,对自己提出一些略显苛刻的要求)。抛开水平不说,对网文写作太不了解,而且这个故事好像被我用一种很怪异、可能有点蠢的方式讲出来,至少是不适合讲究快热爆点的网文套路,也许这是老有人提进展缓慢的原因,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暂时还没搞懂╭(╯^╰)╮
如果大家有懂的,欢迎解惑。
然后,推荐一个我们蚂蚁大人的新坑,此作者有后妈之称,其实我觉得还好,比我正派多了,而且文笔很好,行文看起来很舒服。大家被我的粗糙怪异搞凌乱了的,可以戳一下链接,去洗洗眼睛~
在杨乾追沈乔的那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三年,他们又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陌路之后,就真的是陌路吗?
是不是真的要像那句歌词所唱的: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不该有你
最后,这两天家里有事,下一章后天更,还是晚八点,加个“左右”╭(╯3╰)╮
☆、31
王军的案子很快就查出眉目,他被辞退后仍沉迷于赌/博;跟多家地下钱庄借过高/利/贷;到期还不上就拆东墙补西墙,最终惹怒了债主而被赏了一颗枪子儿。
说来凑巧;刚从高校小吃街骚/乱中抓获的一批混混里,就有送王军上西天的那个凶手;那人在地下钱庄做打手,在交代罪状时把这一件也连带出来。只是;因为民间非法金融团伙也是此番打/黑的重点目标;他的老板在此之前便闻得风声潜逃了。
案子顺利破获,苏辙却暗暗皱眉;他私下找到队长,提出异议,希望在启程集团这条线继续查下去。因为王军的同居女友在他出事同时失踪,而之前曾托付老乡保管一份与启程有关的光盘……
队长听完,问:“证据呢?人证?物证?”
想到白露的顾忌,苏辙一时语塞。
队长语重心长道:“现在是打/黑关键时期,我们要集中火力,那种捕风捉影的事儿就别往手上沾了。”说完顿了一顿,“而且涉及到启程,更要慎重,现在连市长见了人家都得敬三分,上次那个匿名信调查事后领导还特意打电话安抚呢。”
“匿名信?”苏辙从没听过。
队长摆摆手,“这个跟咱们没关系,事实证明是有人无中生有,恶意陷害。”
“也许不是陷害呢?”苏辙不由嘟囔道。
队长看了他一眼,“你知道这启程集团是咱省的纳税大户吧,现在省里和市里最重视的项目在人家手里做着,去年还投建了海韵广场,平时慈善义举不断,在民间也有极佳口碑,前阵子还传他可能被罗书记招为乘龙快婿……”他说着笑笑,“总之,这是咱们省咱们市的一面招牌啊。”
见苏辙还是拧着眉头,似乎不太认同的样子,队长拍拍他的肩膀,“小苏啊,你进了咱们队后表现一直有目共睹,这一次咱们这边让你牵头,也是因为上面有意要提拔你,别在这个关键时刻给自己扯后腿。”最后略带隐晦道:“有些事,只有在特定位置上才能做。”
苏辙郁郁地回到座位,想起白露那一抹凄然的笑,还有那句,我只信你一个人。那种久违的无力感再次从胸膛涌起。
随即又想起师父。从警将近五年,参与破获大大小小的案子数十起,赢得赞誉无数,可是最在意的人最在意的事,却仍是无能为力。
不由一阵灰心。
然后他再次拉开抽屉,翻出那个承载着他最后希望的笔记本。
晚上十点多,程彧回来时,白露正在餐厅吃饭,进来个大活人连眼都不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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