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性子大发,哼了哼,道:
“这不是我订来的规矩,是唐老伯赐予的。”
唐卓脸色不大好,低首吃饭。
秦宝宝见他这样,又有些不忍,道:
“其实你们叫我‘娃娃叔公’,只是叫着好玩,难不成真敬我是长辈?我瞧也未必,那称呼你们‘小小子’又有什么不妥了?”
唐虎仰口喝酒,舔舔唇,道:
“女孩子叫‘叔公’可不大对头,叫你什么好呢?”
秦宝宝辩道:
“没有不妥,须知峨嵋派的女弟子,称师太们也是师父、师伯、师叔的叫,并不分男女,唐虎小小子,少动歪脑筋,想改口叫我妹妹。”
唐虎哇哇怪叫:
“一个八叔已让人吃不消,再有你这个妹妹,俺只好赶快逃回老家了。”接着又转向唐卓,凑过去道:
“二哥,你说对不对?”
唐卓未有表示,秦宝宝已叹道:
“怕我捣蛋,怎么我一打招呼,你们便立即掉转马头?现在的人最是口是心非。”
卫紫衣看了唐卓一眼,向宝宝叱道:
“你就爱捉弄人!”
秦宝宝不服气的撅起嘴,这时──
一个年有二十多岁,青皮白面,短眉小眼的年轻汉子,两只眼似(又鸟)篱,向店里东瞧西看,卫紫衣注意到黄河九鬼中的花二妹鬓上红花微颤,外头的年经人离去,不多时,黄河九鬼也起身结帐。
“宝宝,你们谈谈,大哥去去就来。”秦宝宝背向门口,没见到那青皮白面的年轻人,听得卫紫衣这样说,瞪眼道:
“怎么可以留下我一个人?”
边注意六人的去向,卫紫衣边道:
“唐家小兄弟陪着,怎是一个人?”
“他们吃饱了便又要赶路,不是只剩我一人?”
卫紫衣注意到黄河六鬼没骑马,口里道:
“他们会陪你的,不然妳先回去。”
“不,我在这儿等你,大哥要去很久么?”
……
第 八 章
总算注意到卫紫衣的心不在焉,秦宝宝眨眨精灵的大眼,又道:
“大哥自己小心,别给人当贼捉了。”
卫紫衣哈哈一笑,疾步出门。
唐虎压低声音道:
“你们搞啥鬼,俺不懂!”
秦宝宝斜睨着他,道:
“大哥似乎在怀疑什么,又不太确定,我也不懂。”
说着手指头儿敲着桌面哼两句儿歌,沉寂好一会,又道:
“你们急着赶路么?”
唐虎瞧着唐卓:
“二哥,你说吧!”
唐卓同看他一眼,道:”你拿主意。”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唐虎怪笑,道:”反正又没事,咱就玩几天……”
“哇啊──我的娘啊,救命!救命──”
由外面进来一个和尚,身高魁梧,头大项短,被散着发,打着一道金箍,面如喷血,粗眉大眼,两只眼朔朔的放凶光,穿了青僧衣,肋下佩着戒刀,手上伶小(又鸟)似的伶着一个受惊的伙计打扮的汉子,那伙计怀里拖着一只纸盒。
琳儿迎上前道:
“大师父回来了,今天厨房特定为你炖了一锅羊肉。”
那和尚张着大口笑,道:
“好,好,你这女娃儿真乖,格老子,这小鬼在店门口探头探脑,你爷爷我看不顺眼,就伶进来让他瞧个够。”
伙计打扮的汉子牙齿打颤的道:
“不……不是,小的是奉掌柜的命令,来找一个………一个穿白衣的小姑娘,把………
这盒东西交………交给她。”店里穿白衣的小姑娘就只有秦宝宝了,道:
“大和尚,你捉着人家,他怎么把东西送过来?快放手吧,这样不是英雄行径。”
那和尚瞪眼道:
“怎知他说的就是你,说不得方才有一个白衣姑娘刚走,却由你来诳替。”
那伙计怯道:
“是这位姑娘没错,穿紫衣的爷说送给额上有朱砂痣的就对了,很好认的,大师父,求你快放小的下来。”
那和尚火道:
“俺说不是就不是,这东西是什么?”
抢过纸盒,把伙计往地上丢,大手一拍纸盒,盒子又怎禁得起他一掌,登时散落一地小糕点和蜜枣蜜饯。
秦宝宝见着,便明白是卫紫衣跟踪黄河六鬼时,路过糕饼店,叫人包着送来,让她边吃边聊天,不会太无聊,这时和尚一搞,把卫紫衣的一番心意作贱,宝宝脸色一变,唐卓、唐虎也自气愤,唐虎最爱打抱不平,虎吼道:
“臭和尚,你是那一寺的,跑到这儿来嚣张。”
那和尚哈哈笑道:
“老子是少林寺的,你兔崽子怕了么?”
秦宝宝眼见琳儿将一地零食扫去,再也忍不住怒道:
“少林寺没有你这号人物!”
那和尚笑玻Р'道:
“天下和尚你全认得?啧啧!”
秦宝宝不说自己是少林养大,却道:
“少林门规森严,不会放纵门人惹事生非,欺凌弱小,专做见不得人的丢脸事,你这脏和尚,大庙不要,小庙不收,就自往面上贴金,打着少林寺的旗号,说穿了不过是可悲的自卑心作崇,当真下作又该打!”
“打”字还在舌尖打转儿,金匕首带起一溜刺眼的金光,灵巧的直向那和尚挥去!
和尚估不到看起来娇怯怯的小姑娘,骂起人可一点也不含糊,而且说打就打,当下呵呵一笑,伸出蒲扇般的两掌,空手入白刃,夹住宝宝挥来的金匕首!
秦宝宝没想到自己一招击出,就被和尚夹住,动弹不得,拔也拔不出来,只有弃兵刃而退,但她向来很倔强,不许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灵机一动,伸手入怀,喝道:
“看毒镖!”
左手一挥,那和尚还道真是毒镖,怯松手后退,运功以待,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有宝宝咯咯的得意笑声,摇着金匕首道:
“实者虚之啊,大和尚,兵法你没读过么?”
那和尚圆睁怒目,拔出戒刀,挟着雷霆般呼啸之声,威猛而有力的杀来,唐卓,唐虎连忙迎上,口中喝道:
“俺来垫垫你的斤两!”
“宝宝退开!”
就在三人比武,冷芒绕体沾到的瞬间,秦宝宝只好斜掠退开,心中脑怒:
“每人要施展身手,都有人半路拦去,难怪我武功不高明;咦!唐卓刚才好象叫我宝宝?
真怪!”
眼见三人还有得拼,自己又插不上手,秦宝宝目光游览,发现食客均已夺门而出,只有店主兼掌柜的不见人影,大概是躲起来发抖吧,那琳儿却躲在帘后偷窥,宝宝双眼望去,她连忙回避开来。
摇摇头,看屋外大榕树下的八匹马,心想黄河六鬼好生无礼,让他们吃点苦头,免得太嚣张了。
主意既定,心中开始转坏点子,眨眨眼,进里间跟琳儿要了六根寸来长的粗铁钉,在每个马鞍中心插入一根铁钉,经轻放回,不至于伤到马,再覆盖上原有的青布,再细心的人也看不出被动了手脚,秦宝宝拍拍一匹棕马的马头道:
“马兄啊!贵主人若爱惜你们,不骑马走,那就皆大欢喜,要是那几个鬼欺负你们,坐上马鞍,那铁钉便会受力钉入你们皮肉里,不过,没关系,我早算准了你们吃痛会乱跳,大可以把贵主人摔个半死以报仇,祝你们成功!”
仿佛遇见黄河六鬼被摔落马的丑样,秦宝宝高兴的蹦跳回店里,一打眼便见唐卓,唐虎左支右绌,气喘不已。
“这脏和尚比黄河六鬼更可恶!”
转到大和尚身后,掏出一根”麻痒针”,极缓慢射出去,不带一丝细响,就要刺中大和尚时,秦宝宝喝道:
“看毒镖!”
“又来撒谎!”
那和尚理也不理,沉厚的掌力分击唐卓、唐虎,陡地,全身一痲,接着奇痒难当,东抓西抓,愈抓愈痒,唐卓、唐虎不解的看着他的怪样。
秦宝宝以大人教训小孩的口气道:
“脏和尚,方才是实者虚之,你就该防范‘虚者实之’的出现,那知你太有自信而害自己,真是蠢啊!”
和尚功力颇深,尚能忍受而没有滚地乱爬,红着眼道:
“是妳暗算老子?”
秦宝宝得意道:
“没错!你武功高还不是中了我的计!”
那和尚不顾一切的扑向宝宝,其势猛如虎扑猎物,宝宝没想到这和尚功力这么深,中了”
麻痒金针”还能反抗,出其不意被捉住肩头,只觉左肩又热又痛,咬牙道:
“你想怎样?解药不要么?”
那和尚全凭积聚一口真气制住秦宝宝,为的就是要迫她拿出解药,阴森森道:
“快交出解药,否则老夫废了你!”
说着又加重手力;秦宝宝只觉得左肩快被压碎了,痛得眼泪溢出眼眶,只差不肯掉下来,性子一起,怒道:
“你先放了我,否则免谈!”
那和尚痒得浑身难受,强压抑着,右掌抵住宝宝左肩,左手以戒刀架在宝宝脖子上,使得唐卓不敢轻举妄动,唐虎气得破口大骂,欲以毒砂射杀和尚,那和尚却以宝宝当挡箭牌,只气得唐虎头顶冒烟。
唐卓分析状况,较冷静的道:
“把解药给他吧!”
“不给!”秦宝宝咬牙道:
“给了他,他一手吃药,一手依旧以刀抵着我脖子,说来说去我吃亏,说什么也不,让他痒死!”
那和尚阴恻恻的道:
“你不动手,老子自会搜身。”
“你敢!”秦宝宝怒道:
“脏和尚,你能忍到现在也差不多了,乖乖放了我,说不定我会给你解药,不然的话,我身上的药不下数十种,只有我分得清那个是毒药那个是解药。”
她身上并没有毒药。有的只是miyao、麻痒针之类的,能整人而害不死人的玩意,而且”
数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