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原谅你们。”
小棒头向秦宝宝道:
“公子,你说好不好笑,我们出来玩玩,就遇上二位毛遂自荐的大侠,要是我们不巴结几句,只怕要死无葬身之地呢!”
秦宝宝笑道:
“人家就是大侠,客气两句于我们无损。”
小棒头顺从道:
“是的,公子。”
起身向石顶天、郭玉林抱拳道:
“石大侠、郭大侠,幸会,幸会!”
石顶天抱拳还礼,心中却很不是滋味,这”秦宝玉”自己不起身,却身边的人代他客气,实不知是什么来头。
郭玉林怒视秦宝宝,这当儿一个容貌猥琐的中年汉子走上前来道:
“郭兄弟,什么事叫你气成这样?别火了,今天老哥发了大财,在座的各位弟兄人人有份,所有的帐都算在我劳房头上。”众人大笑赞好。
石顶天道:
“劳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劳房道:
“刚到。”
说着自怀里摸出一个份量不小的蓝棉布钱袋,拋上接下,笑道:
“今天遇上大财主,少说有一百两银子。”
郭玉林笑道:
“劳大哥,本性难改嘛!”
劳房道:
“富豪劣绅,取不伤廉,刚才什么事叫你气嘟嘟的。”
郭玉林道:
“遇上两个不开眼的臭小子………”
石顶天挥挥手道:
“别闹了,喝酒吧!”
劳房道:
“对,对,这些银子够我喝两个月而有余了。”
三人大笑,回座呼酒叫菜。
一会儿,马泰两手捧了三、四水果回来,笑道:
“公子,你先吃些,其余我都放在马车里了,随时可以取用。”
秦宝宝笑道:
“多谢你,马泰。”
捡一个皮净的水梨吃着。
小棒头冷眼瞪向马泰,道:
“我给你新缝的钱袋呢?”
马泰道:
“在我怀里呀!”
边说边在怀里摸索,久久不敢把手伸出来,喃喃道:
“奇怪,奇怪,怎么不见了?”
小棒头薄怒道:
“我花了三个晚上才缝好的,刚出门你就弄丢了,瞧我以后给不给你做新的!”
马泰忙道:
“你别生气,大概掉在路上,我这就去找!”
小棒头道:
“呆子,不必找了,给人扒去也不知觉?”
马泰道:
“什么?”
小棒头啐了一口,不去理他。
秦宝宝道:
“小棒头,你缝的钱袋有没有什么记号?”
小棒头道:
“我用金线在下面绣出一圈十二个『富贵不断头』的卍字,袋子里层特地还绣上一个『泰』字。”
秦宝宝走到石顶天和劳房、郭玉林桌前,笑道:
“劳大侠,我的朋友马泰丢了一个钱袋,而阁下怀里多出来的钱袋,我们瞧看挺眼熟的,可不可以拿出来让我瞧清楚点。”
郭玉林骂道:
“臭小子,你又来闹事。”
秦宝宝不理他,道:
“劳大侠,怎么样?”
劳房冷道:
“不是,我说不是就不是。”
秦宝宝道:
“作贼心虚么?”
劳房豁然起身,怒道: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
秦宝宝笑道:
“以大欺小,不害臊么?”
劳房见他忽而一笑,说不出的动人可爱,不由一怔,这时,秦宝宝身子微晃,手中已多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疾向劳房胸口刺去。
劳房万想不到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俊公子说打便打,事先不打一声招呼,出手如电,一剑就刺过来,要还招已是来不及,只有闪身避开。
就在他刚刚侧身一闪,跨出一步之时,宝宝左掌碰着他手腕,劳房感到一阵剧痛,身形缓了一下,说时迟那时快,他怀里的蓝棉布钱袋已到宝宝手中。
这一变故快得叫人反应不过来,石顶天等人只有呆望着。
劳房又惊又怒,道:
“还给我!”
伸手要来抢。
秦宝宝匕首指向他,道:”别冲动,要尝尝削铁如泥的滋味么?”
又朗声道:
“马泰,这是不是你的钱袋?”
马泰道:
“正是。”
恍然大悟的指着劳房骂道:
“贼娘们,原来是你搞的鬼。”
拔出刀子,挺身揉进,忽忽两下,又快又狠,逼得劳房连连后退。
人家既然称他”快刀”马泰,在刀法上自有不小的造诣,而劳房只是手脚灵活,专门扒人财物,武功并不好。
只见劳房退到柜台前,已退无可退,忙叫道:
“石兄弟、郭兄弟,快来救我。”
石顶天和郭玉林一动,秦宝宝拦在他们身前,晃着金匕首道:
“不许动,免得我不客气了。”
郭玉林怒道:
“你是什么东西……唉哟!”
秦宝宝倏地掴了他一掌,身手之快,连石顶天都看的不甚清楚,不由暗抽一口气。
秦宝宝朗声道:
“马泰,教训一下,别杀人。”
马泰道:
“我有分寸,公子。”
忽的一刀,斩在劳房胸口,劳房几欲晕去,却是没死,原来马泰只砍他衣裳,没伤到皮肉。
石顶天道:
“原来诸位都是高手。”
秦宝宝冷道:
“我们可非仗势欺人之徒。”
指着钱袋道:
“这袋银子可是我们的,物归原主,没有错吧!”
郭玉林道:
“你有什么证据证实是你的。”
秦宝宝道:
“这钱袋的里层绣有国泰民安的『泰』字,石大侠不妨看看。”
说着把钱袋拋给石顶天。
石顶天接过,打开钱袋,把袋口翻过来一瞧,果然绣有一个字。郭玉林向他使个颜色,意思是叫他来个死不承认,别人只会相信石大侠,不会相信一个外地来的小子。
石顶天不愿有亏良心,把钱袋送还秦宝宝,道:
“果然是你们的失物,劳大哥太大意了些。”
郭玉林还要为劳房辩解道:
“富豪劣绅,取不伤廉。”
秦宝宝道:
“我们一非富豪,二非劣绅,只是出外游玩的人,扒了银子,害我们流浪街头,不是大侠所应为吧!”
一番话堵得郭玉林目瞪口呆。
石顶天望着宝宝转过去的背影,心中暗道:
“小小年纪,精灵古怪,恁地厉害。”
他那里知道宝宝一出生就被掳往少林寺,以”男孩”之身抚养长大,他父亲秦英怜爱独儿,不太管教,少林方丈又是他叔叔,人人对他十分宠爱,所以自幼即养得任性妄为的脾气,所幸天性不坏,卫紫衣又懂得适时加以约束一番,所以近年来脾气已大为改进,偶尔恶作剧一番,也无伤大雅。
秦宝宝把钱袋交给小棒头,但见马泰左一刀右一刀,将劳房逼得汗水淋漓,身上衣服破得不成样儿,不住口的鬼叫,显然吓得心胆欲裂,唯恐马泰一个失手,随便在那里割上一刀,都是要命的事。
小棒头道:
“马泰,够啦,收手吧,我们要走了。”
马泰道:”好。”
他”好”字出口,刀锋一转,往劳房头顶削去,劳房百忙中身子一蹲,只感到头顶一阵清凉,往头上一摸,一头乌发已被马泰削去一大半,不成样儿了。
秦宝宝哈哈笑道:
“这一顿饭吃得十分有趣!赶了四天路,可没白走,要是日日这般好玩,可乐死我了。”
小棒头莞尔,心道:
“你觉得有趣,别人可倒足大霉。”
马泰把刀往腰间一插,付了酒饭钱。三人出店,在马车前,小棒头把钱袋重重往马泰手上一放,道:
“不可再弄丢了。”
马泰陪笑道:
“自然,自然。”
秦宝宝道:
“钱不可露白,你也有不对。”
马泰道:
“没有啊,我只是掏钱买水果而已。”
秦宝宝道:
“这就对啦,人家看你一包银子沉淀淀的,难免眼红。不过,那姓劳的也真大胆,到店里大肆炫耀,不懂得闷声发大财,人也笨得很。”
马泰呵呵一笑,先让两个女扮男装的公子上车,自己戴上大斗笠,赶着马车自去。
秦宝宝半躺在马车里,道:
“叫马泰赶车,实在委屈了点。”
小棒头笑道:
“他执意要自己赶车,说是总坛正需要人手,不能再派二个人来赶车。”
秦宝宝道:
“他是有心人,难怪大哥重用他。”
小棒头嫣然一笑,丈夫受重视,她深感骄傲。
这辆马车外表不起眼,里面却布置得十分舒适。软绵绵的二条长凳,可坐可卧,一张钉牢的四方几,其实是一块大磁石,纵横划着细线,既可下棋又可当桌子,当然每颗棋子均是铁铸,舟车颠簸,也不怕棋子散了,连杯子、茶碗的底缘也镶上实铁;车壁上铸铁圈箍住三只银壶,分别装着参汤、茶水、香片,如果卫紫衣在,香片就换成美酒。
秦宝宝忽然道:
“嘴淡得很。”
手指在座位下一扳,跳出二只相连的柜子,左边的柜子放着四、五样果子,右边的柜子放着大大小小几只食盒,熏肉、蒸食、糕饼、蜜饯、糖果,都是宝宝爱吃的零食居多。
说道:”小棒头,你要吃什么自己挑。”
小棒头咯咯笑道:
“你嫁了人,还是爱吃零嘴。”
她坐席下也有同样的暗格,放着三人的衣物和一些用具。
将一粒松子糖送进嘴里,宝宝道:
“你也吃吧,就没话说啦,张嘴。”
拈起一粒糖射进去,小棒头张嘴接下,咀嚼一会,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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