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布长衫人道:“对金钱和权力的渴求是这个世上大多数人的弱点,这世上真正有原则的人并不多。”
秦宝宝道:“他们跟着你固然有可能得到金钱,可是他们又怎么能得到权力。”
青布长衫人忽然反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做权力吗?”
秦宝宝又把这个问题推了过去,他笑道:“在你看来呢?”
青布长衫人笑了一笑,道:“权力的解释有多种,不过最重要的一种就是对别人生命的控制。”
秦宝宝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跟了你以后,就可以依着你的势力,控制别人的生命。”
青布长衫人笑道:“也可以这么说。”
秦宝宝笑道:“更确切说,他们就可以狗仗人势。”
青布长衫人不禁笑出声来,他笑道:“这种说法虽然很确切,不过却并不好听。”
秦宝宝道:“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回答我。”
青布长衫人道:“你可以问。”
秦宝宝道:“所谓的权力究竟有多大的魔力,连像你这样的聪明人都无法抗拒?”
青布长衫人叹了一口气,道:“有时候我也不明白我为何会如此地热衷于追逐权力,但是我知道,我无法忍受那种平淡的日子,如果我不幸沦为庸人,我宁愿死去。”
秦宝宝道:“可据我所知,所有的像你这样的人,下场大都很惨。”
青布长衫人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也许我比你还要了解,我研究过所有和我一样的人。他们之中,都是一些惊才绝艳的人物,如果他们走上另外一条路,就会成为李寻欢,楚留香。”
秦宝宝道:“可是他们都选择了和你一样的路。”
青布长衫人道:“是的。”
秦宝宝道:“你难道没有从他们失败的教训中吸取一点什么?”
青布长衫人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之中,有些人的条件甚至比我还好,所以我的结局也有可能是失败。”
秦宝宝道:“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
青布长衫人笑道:“如果我放弃现在的路,那么我会成为什么人?”
秦宝宝道:“你就算成为不了李寻欢,楚留香,可是你最起码可以成为一个受后人敬仰的大侠。”
青布长衫人笑道:“我们这个世上,大侠是不是太多?”
秦宝宝已明白了青布长衫人的意思,他并不想成为许许多多大侠中的一个,他要成为唯一。
青布长衫人道:“我想你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
秦宝宝道:“我也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任何人都没有能力将之改变。”
青布长衫人道:“这就像卫紫衣绝成不了我这样的人一样,我也绝成不了卫紫衣那样的人。”
秦宝宝道:“看来,你和我大哥之间迟早总有一战了。”
青布长衫人点了点头,道:“他和我就像水火不相容一样,这一战,谁也无法阻止。连我自己都无法阻止。”
秦宝宝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青布长衫人笑了笑,道:“很好,其实我也一直很欣赏你,我知道再过十年,这个江湖就是你的。”
秦宝宝道:“这句话我已听很多人说过了。”
青布长衫人道:“他们并没有骗你,你的确是一个天才,如果我晚出十年,我的对手就一定是你。”
秦宝宝已听出青布长衫人的意思:你现在还小,还不足以做我的对手。
秦宝宝对之感到庆幸,这也就是,这个枭雄一样的人物,到现在为止,还不认为秦宝宝有多少重要,还没有意识到,忽略秦宝宝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秦宝宝忽然有一个念头,一个很荒唐的念头,这个念头虽然很荒唐,但是有必要试一试。
所以秦宝宝笑道:“我想请你帮一个忙,你一定可以帮的忙。”
青布长衫人微笑道:“你说说看。”
秦宝宝道:“我有一个朋友,被你的一个手下毒伤了,你能不能劝劝你的手下,把解药给我。”
秦宝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一点把握,如果有一个人在旁边听到了秦宝宝的请求,定会觉得秦宝宝一定是有毛病。
可是秦宝宝知道。这个青布长衫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不普通的人往往就有不普通的想法和做法。
青布长衫人听了秦宝宝的请求之后,似乎怔了一怔,他看着秦宝宝,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笑意。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看被困在网中,一直被放在秦宝宝脚下的上官思鹤。
秦宝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他用很熟练的手法将网扣解开。把上官思鹤放了出来。
上官思鹤低着头站在青布长衫人的身后,满脸惭愧之色。还有少许的惊讶。
他没有想到秦宝宝居然和青布长衫人谈得很投机,更想不到秦宝宝会向青布长衫的人索要解药。
他觉得好笑。
青布长衫人抬起头来,看了上官思鹤一眼,慢慢地道:“你的解药还有吗?”
上官思鹤道:“还有一些,先生莫非真的要给他。”
青布长衫人笑了一笑,道:“为什么不可以给?”
上官思鹤一下被问怔住了,为什么不可以给?上官思鹤觉得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回答。
上官思鹤很想提醒青布长衫人,不要忘记农夫和蛇的故事。可是他没有这种胆量。青布长衫人的命令永远只能服从。
上官思鹤从身上掏出一个青玉瓶,从瓶中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递给了秦宝宝。
秦宝宝眉开眼笑,道:“多谢,这个药丸怎么用?”
上官思鹤道:“研碎,用温水服下。”
秦宝宝将药丸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又道:“我还有一个请求。”
青布长衫人不禁笑了,他道:“你的要求一向都是这么多吗?”
秦宝宝道:“也不是,只是今天的请求稍微多一点。”
青布长衫人笑道:“好,你说。”
秦宝宝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做铁鹰,没有多大的本事,只不过有一些江湖人的臭脾气而已,像他这种人,对你当然一点用都没有。”
铁鹰如果听到这句话,不气得吐血才怪。
青布长衫人笑道:“你是想让我放了他?”
秦宝宝笑道:“留这种人在身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如让他去祸害其他的人。”
青布长衫人笑道:“这是不是你的最后的一个请求?”
秦宝宝笑道:“应该是的。”
青布长衫人笑了一笑,没有说话,已把目光转向别处。
秦宝宝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
他向青布长衫人拱了拱手,道:“再一次谢谢。后会有期。”
他倒退着离去,退出三丈远后,才转身掠向那间开着的窗子,他站在窗子边上,大声道:“铁鹰!”
铁鹰正被几个人赶得到处乱跑,听到秦宝宝的声音,叫道:“有什么事?”
秦宝宝道:“解药到手,还不快走?”
铁鹰连滚带爬,滚到了窗口。满脸欣喜之色,道:“解药真的到手了?”
秦宝宝道:“但是你如果还在这里打架的话,解药也许就要没有用了。”
铁鹰立刻跳出窗口,笑道:“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和他们打架吗?”
秦宝宝道:“那你喜欢和什么人打架?”
铁鹰笑道:“我喜欢和不是我对手的人打架?”
秦宝宝笑道:“原来你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
铁鹰居然反问道:“难道你不是?”
秦宝宝笑道:“我比你还要差一点。”
铁鹰睁大眼睛,道:“比我还要差?”
秦宝宝一本正经地道:“我喜欢和根本动不了手的人打架。”
铁鹰不由大笑。
这时两人已远远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门口的马车还在,秦宝宝首先上了马车,并且马上把车帘放下。
铁鹰笑道:“你根本不用提醒我,我也知道这一次赶马车的人一定是我。”
现在已是下午了,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路上,路上并没有行人。
这种时候,人们大多呆在家中睡觉,所以铁鹰可以无所顾忌地赶马车。他把马车赶得像飞起来一样。
他很希望秦宝宝能提出抗议,这样他就可以趁机罢工,可是看起来,他这种如意算盘很难实现。
秦宝宝居然很安静。
马车颠得很厉害,连铁鹰自己都有一点吃不消了,他不相信秦宝宝的身体会比自己好,到最后,他忍不住把车帘掀开,他忽地惊叫了起来。
铁鹰并不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他也不可能是“鸡婆”。所以能够让他吃惊的事情当然不会小的。
铁鹰没有看到秦宝宝,本应该在车上安坐的秦宝宝忽然不见了。
铁鹰正在奇怪的时候,忽听到头上有人笑:“你为什么不往头上看一看呢?”
铁鹰一抬头,这才看到了秦宝宝。秦宝宝居然抓住车顶的横木,正在那里荡秋千,一副很自在的样子。
铁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秦宝宝道:“因为我不想被一个赶车技术一流的人被颠得想吐。”
铁鹰笑道:“你是想让我把马车赶得好一点?”
铁鹰笑得有一点不怀好意,只要秦宝宝开口说一声“是的”,铁鹰马上就会道:我的技术就是这样,你要是不想受罪,那么你来。
铁鹰把秦宝宝想得太简单了,秦宝宝笑咪咪地道:“不管你的技术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因为我这样子一点也不觉得有多颠,相反,那个不得不坐着赶车的人只好自我享受自己的技术了。”
铁鹰灰溜溜地去赶他的马车去了,因为无论他赶得怎么样,受罪的并不是秦宝宝一个人,并且自己受的罪更要大一点。
一旦想通这个道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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