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保连声不敢。
秦宝宝笑望卫紫衣:“时间不早了,大哥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卫紫衣对他今日的乖巧十分高兴,道:“宝宝乖娃,你愈来愈懂事了。”
秦宝宝笑吟吟的道:“还不是跟大哥学的。”
要不是有别人在旁,卫紫衣真会抱抱他夸奖一番;抑制心中感情,一行人朝外走了。
秦宝宝顽皮之色毕露,自语道:“好险!”
瞄着赵芙蓉:“你没有拆穿我捉弄你的把戏,真多谢了,不然大哥又会训我一顿。”
双手插腰,赵芙蓉瞪起杏眼:“你为什么编放事骗人?”
秦宝宝扮个鬼脸,道:“闲极无聊,可惜只玩一半,大哥就来了。”
这是什么解释?赵芙蓉火道:“闲极无聊就拿本姑娘消遣?”
挥手待打,突然想起自己跟他是上下尊卑之分,说什么也不能真打下去,不然,她自己难逃“以下犯上”的罪名,连趟世保也有干系。
秦宝宝生长于和尚世家,根本不理这些,拉着她手,兴奋的小声道:“你知不知道令尊和我大哥上那儿?”
赵美蓉甩掉他的手,白眼道:“不正经!我不知道。”
秦宝宝嗔道:“拉你的手就是不正经,那皮伶盯着你看,你怎么好像很高兴?”
赵芙蓉面红过耳,叱道:“你胡说些什么?哼,不理你这小神经。”
啐了一口,走了。
秦宝宝追上去道:“你答应陪我出去玩,怎么?你爹和我大哥一走,你就立刻忘得一干二净了?”
赵芙蓉道:“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我先梳洗一番。”
秦宝宝回身朝园外走:“好稀罕,少爷自个儿便玩不得?有什么了不起。”
赵芙蓉素来也没人敢这样对她,哼道:“你迷了路,可别将责任推到姑娘头上。”
秦宝宝回身扮个鬼脸,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赵芙蓉啐骂一声“小神经”,赌气回房休息。
从皮伶口中旁敲侧搫得知卫紫衣和赵世保朝码头去,顽狡的秦宝宝大摇大摆在街上溜一圈摆脱跟屁虫,直朝码头奔了过去。
“风渡口”依然热闹,苦力、卖小吃、黄包车……构成另一种天地,秦宝宝却找不到卫紫衣的人影,甚至看不见一个穿紫衣的人,又自问:“没人呀,难道皮伶骗我?哩,你知道我大哥在那里?
嘻嘻……哈哈……小神经、小神经,你这么多外号,只有这个叫得最妙,赵芙蓉真是天才呀!
可恶,没听见我问你什么?
恼羞成怒了?嘿,你问我,我问谁?
就算大哥不在,总该见着几个穿紫衣的吧?
你大哥弄的玄虚,又岂你这小神经所能了解?
呔、欺人太甚!
实话实说而已。
我什么也不知道,大哥绝口不提自我出事以来发生的事,我又怎能猜测大哥的把戏?
他是为你着想,你还是乖乖去玩你的吧!
气死我了,大哥太瞧不起人,既然是兄弟,就应让我为他分忧,每次也当我三岁小儿。
事实如此嘛!
不行,我非找出来不可。
上那儿找?”
秦宝宝嘴里不知喃喃念着什么,又忽而跳脚,不知情的人远道他发了癫,更有人取笑:“小鬼,你丢了魂啦?”
秦宝宝觉得这声音好熟,回身叫道:“席领主,你怎么来啦?你知道大哥在那里是不是?”
来人正是“银狐”席如秀,奇道:“怎么?你不知魁首在哪里?”
秦宝宝宛如见到救星,忙道:“哎,你快带我到大哥那儿,我有要紧事。”
席如秀是老狐狸一只,摇头道:“魁首既然不让你知道他的去处,自有他的道理,我不敢违抗他的意思。”
秦宝宝瞪眼道:“你知而不言?”
席如秀“嗯”了一声,道:“魁首的命令,做属下的岂敢违抗?”
秦宝宝好整以暇道:“席领主是现在才到达镇江,然后从皮伶那里得知大哥来此,所以这才赶过来?”
席如秀大刺刺道:“没错,多日不见,你依然是鬼灵精。”
秦宝宝捉到把柄似的得意道:“你连大哥的面都未见着,大哥就已经下令给你,不许带我去见他?”
席如秀闪了舌头,道:“魁首若肯带你去,自然会自己邀你同往。”
秦宝宝心知只有使出杀手钳,装出气苦模样:“你若承认我是贵当家的亲人,就应该带我去;我知道,我顽皮又不乖,武功又差劲,所以你们一直嫌我累赘,每遇上大事,都故意不在我面前提起,这样小把我放在眼里,我何必留在这里惹人讨厌。”
秦宝宝的绝招──转身就走。
席如秀那禁得住这招,忙拦住道:“哎、哎、哎,你这小鬼真会胡思乱想,你到那里去?”
秦宝宝冷着脸道:“不劳你关心。”
一闪身跃过席如秀,席如秀又忙闪身把他拦住,顿足道:“好,好,算我怕了你,带你去就带你去。”
秦宝宝依然扳着脸:“请!”
席如秀苦着脸道:“都答应带你去了,就不能笑一个。”
秦宝宝哼道:“要少爷三拜托四拜托,才不甘不愿的答应,如果我俩易地而处,你会高兴么?”
席如秀苦口婆心:“魁首自来处处替你设想,他一定有苦衷才不带你去。”
秦宝宝哼一声,算是默认。
席如秀没好气的道:“你知不知道魁首现在在什么地方?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小孩子见了那里的情景,只怕会夜夜做噩梦。”
秦宝宝不为所动,道:“别拖延时间,大哥可能等你等得发火了。”
席如秀这才移动沉重的脚步,咕哝道:“魁首如果知道我故意带你这小鬼去那种地方,不剥了我的皮才怪。”
秦宝宝跟在后头道:“那有这么严重,嗯,说我逼你的,不就得了;而且照我估计,大哥即使怪你也不会剥你的反,你的皮又不是虎豹皮,剥下来又有何用处?”
席如秀翻了翻白眼,道:“呃,小鬼,刚才如果我不答应代你去,你打算到那里?回少林?”
秦宝宝嘻嘻一笑:“回去分社睡觉啊!”
说着咯咯得意笑了起来。
席如秀明白自己又被捉弄,上了这小鬼的当,不禁叹起气来。
秦宝宝安慰道:“就算你坚持不带我去,我也会偷偷跟着,少爷我别门武功练不好,经功却聊堪自慰。”
席如秀默然。
一路无言来到一间砖造仓库,和普通仓库没什么二样,席如秀推门进去,秦宝宝见里面空无一人,奇道:“这什么地方?若是自己地方,怎会没人看守?”
席如秀得意道:“你这小鬼也只能够胡闹玩玩罢了,说到帮会的决策和运筹帏幄,以及因地制宜的改变方略,你就慌了手脚啦;要知道运用兵法上的虚虚实实,这仓库表面上没人看守,其实随时都有二名弟兄轮守,如东进来是自己人就不现身,如果不是,就喑里知会里面的人作妥善的应变功夫。”
秦宝宝点点头,道:“怎样分辨是不是自己人?”
席如秀道:“如果是敌人入侵,必会东张西望的想勘察虚实,很容易就看出破绽。”
秦宝宝又问道:“这么充满智慧的法子,是你想出来的么?”
席如秀顿时张口结舌,方才得意的介绍一切,结果不是他想出来,那又有什么好得意?
只好哼哼喳喳的支唔过去,二人穿过长长的仓库间,进入一扇暗门,朝地底走去,觉得已经很深入地下了,才传来几声怪音,席如秀报复性的一笑,道:“小鬼,你猜得出这地底做什么用的?”
秦宝宝想也不想的道:“禁锢敌人的囚室。”
席如秀“咦”了一声,道:“猜得真准。”
秦宝宝想起唐虎说的话,道:“正常的人,那会住在阴湿的地底。”
席如秀见到卫紫衣出现在面前,总算放下心底大石,刚在上面,他就以手势向埋伏于暗处的人,叫他们送消息给下面的人。
“金龙社”有时为了套出敌人的口供,而施为的严刑是极残忍的,他想卫紫衣必不愿让宝宝受到刺激,伤损身体,所以才先一步连络上卫紫衣。
秦宝宝虽聪明,又怎比得上席老狐狸,看到卫紫衣便蹦蹦跳跳的上前抱住他,仰起头笑:“大哥要来也不通知我一起来参观,我不知道被关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哩!”
卫紫衣心中苦笑,却须扮出笑容:“你身子已经完全复原了么?”
秦宝宝道:“瞧我跑来跑去已经不再喘气,完全好了;大哥,让我进去看看?”
卫紫衣牵着他手,正色道:“宝宝,你十分明白人哥所处的地位么?”
点点头,秦宝宝道:““金龙社”的魁首嘛!”
卫紫衣见他一脸天真,迟疑了好半晌,终于道:“我不想欺瞒于你,一个帮会为了安帮立命,时常会做出一些残酷的事情,里面的囚室和总坛的刑堂一样,你,还想进去看么?”
秦宝宝只去过一次刑堂,那种气氛实在令人不舒服,难怪众儿郎都说宁愿和敌人拚命,也不愿去刑堂见阴执法那张阎王脸。
秦赟宝认为自己比较长大了,大声道:“我既然是大哥的亲人,就应该习惯这种事。”
卫紫衣摇头道:“有许多人是永远也不会习惯。”
席如秀加油添醋:“你可能就是其中之一,见了即昏倒。”
秦宝宝性子一起,坚定道:“别小瞧我,进去吧!”
卫紫衣知道如果不让他看一下,他是不会死心,以后会随时找机会进来偷看,和席如秀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按下一处机关钮,厚重的铁门自开。
等真的见到“逼供”的情景,秦宝宝原先的一股“男子气概”,不知都跑到那里去了。
他的笑容一向是甜丝丝的。
只有活在幸褔中的人,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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