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叶乾确是到达了洞口处。与周围一概视而不见心中只是想着这几日的经过。时而想起那村中人民无辜惨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心中愧疚万分。
又想起那日两人相拥而眠,面上现出柔情,又想那封留信,圣教血堂四字刻在心尖,想起在浩然宫中所受教诲,降妖锄魔,不得结交奸邪,心中念叨,我不仅结交了奸邪,还助其得了魔教宝贝,我该如何呢?若是回山,师傅叫我去杀云裳,我该如何呢?
若说这叶乾原本也是做事果断的,只是他此时大受打击。试想,本以为功成圆满,还想完事之后,禀告其情,以结道侣,逍遥天下。不料一觉醒来,却是一切成空,且一向以来总是听闻正邪不两立。那他此次所作所为,虽是无意,却是大大触犯心中教条;而他心智已乱,加之经历毕竟还少,一时陷入死角,竟是觉得事情十分严重,事情纷杂。心中一堵,气血上涌,哇的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章 酒肉和尚传心经
却说上回,事情突变,叶乾心堵,神智不清,吐出一口鲜血,气闷虽敦解不少。只是心中依然烦躁不堪,加上云裳给他服药,功力新增,却未巩固,心境不平,竟有些走火入魔的趋势。
正在此时,叶乾耳边突响一阵禅音:“南无阿弥陀佛,观 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禅音撩耳,叶乾只觉得气血渐渐平和,心中宁静,竟是无思无埃;盘身坐于地上,运转浩然灵气,那心魔确是早已化为乌有。过了半天,叶乾身轻体健,气血运转正常,脸上虽仍有憔悴之色,却也精神许多。待站起身形,抬眼观瞧,身边却有一僧。
只见那僧形容,垢脸短发,醉眼邪睁,如颠如狂,僧衣破烂不堪,勉强遮体,脚穿一双破僧鞋,却是几根草绳连着底。手中拿一酒葫芦,正自往嘴中灌。叶乾见那僧人虽然面目肮脏,手指甲缝中堆满尘垢,可是那一双手臂却莹白如玉,料他不是平常之人。心中似有记忆却又一时不能记起。
叶乾不敢怠慢,双手抱拳,施一大礼,口中谢道:“晚辈刚才险些走火入魔,多谢大师救护。”
那僧却也不谦让,受他一礼。方才言道:“助你一次,受你一礼,却也应该。刚才贫僧观你运功,灵气紫光,浑然一体,可是浩然门下?”
叶乾忙答:“晚辈正是至正真人门下弟子叶乾,不知前辈?”
那僧喝了一口酒,言道:“浩然宫果然名不虚传,贫僧看你年纪尚青,修行却深,可见浩然宫后继有人啊。”叶乾连连自谦,态度诚恳。那僧看他一眼,有赞许之色,又道:“你也不必自谦。看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修为,很是难得。对了,贫僧乃菩度寺悟性,人称酒肉和尚。”
叶乾听说,心中惊诧,忙口称师叔,再次见礼。
原来这悟性大师是个有来历的。他出身富贵之家,自幼喜欢释道,十八岁时出家菩度寺。为人豪爽,不守清规,却资质过人,佛法精深,心肠极热。
那时僧侣多是避世修行,菩度寺众僧也是如此。他却一反习俗,言道:大道在俗世,度世方能度己。故以酒肉和尚出世,隐身世俗,到处行侠仗义,行善积德,嬉笑人间,百年来民间多有传说。
叶乾下山前曾听至正真人谈起世间异人,也曾论及悟性大师,对其为人多有赞赏。刚才叶乾只是一时未曾想到,不料在此能够见到这位有德高僧。
待叶乾重新见过,酒肉和尚悟性细观,见叶乾眉宇之间仍有忧郁之色,便问道:“叶师侄,贫僧观你多有抑郁之色,倒像刚丢了婆姨,刚才也没问你,何事令你险些走火入魔?”
叶乾听这悟性说话随便,也没有了刚才的约束,便也不隐瞒。将自遇到云裳,到因刺激走火入魔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又道出自己的疑惑为难之处,恳请悟性指点。
酒肉和尚听罢,想了一下,方道:“贫僧倒没说错,你还真丢了婆姨。”叶乾等了半晌,听到悟性突得说出这句话,心中哭笑不得,苦笑道:“师叔不要取笑,师侄现在已是不知所措。”
悟性见到叶乾着急,便正色问道:“贫僧问你,你师让你下山,所为何事?”
叶乾也正色答道:“历经事情,行侠彰义,斩妖锄邪,救人危难。”
悟性又问:“何为妖邪?”
叶乾说道:“行为残忍,乱杀无辜,害人利己者,即为妖邪。正如魔教中人。”说完头一低,想到了云裳欺骗,又想起为自己服用丹药,和那时柔情,心中爱恨难辨。
悟性又问:“何者为正?”
叶乾言道:“心怀光明,救人危急,彰显正义,即为正。”
悟性又道:“看来,这就是你的正邪观念了。”
叶乾一听,便疑惑道:“师叔,难道不对吗?”
悟性解释道:“并非是对与不对。你知道,道家说,天地有阴阳;我佛说,世间有佛魔。可是,阴到达极限变成了阳,阳到了极限便是阴;佛魔也是如此。这个道理告诉我们,万事万物都在不断变化,
世间事物繁杂难理,正邪又岂有一定界限。你看那世间正道名门,其所作所为难道一件没错,其门下弟子难道无一个不肖?那魔门明教,其中难道全是天生妖邪?其所行便一无是处?”
叶乾听完,低头思虑。酒肉和尚看他思考也不言语。
过了好一会,叶乾抬头,神情不再忧郁,满脸坚定,说道:“弟子多谢师叔指点,弟子已有些感悟。我辈是修行之人,虽然天道无凭,心中却须有一杆秤,正所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好!好!好!想不到至正这牛鼻子道士竟有你这等弟子,他真是有福的。那麽你以后如何打算,你那婆姨之事又想如何处理。”酒肉和尚听到叶乾讲出这翻话来,高兴之极。
叶乾笑道:“师叔又取笑弟子。弟子想等下山之后,先去青城调查云裳所言是否属实;然后返回山门,禀告师傅此事,无论如何,这次是弟子触犯门规,应该受到处罚。若以后云裳持碧血珠闯出祸事,弟子即使走遍神州,也要解决此事。”
酒肉和尚听闻,说道:“如此也好,想不到贫僧路经此山,偶然想起此处耳鼠美味,有些谗了,便落了下来,不料碰到师侄受困。看来这是天意啊。”
至此,叶乾方才了解酒肉和尚为何出现此处。听到他想吃鼠肉,便道:“师叔在此稍等,弟子稍会烧烤,待弟子捉只耳鼠,请您尝尝,以谢师叔。”
酒肉和尚听闻叶乾会烧烤,便也不客气,点了点头说道:“你自去吧,待回来师叔给你一件见面礼。”
果然不到一会儿,叶乾已经捉来,那鼠长得肥壮,足有六七斤重。酒肉和尚已拣来干柴;点上火堆;叶乾将耳鼠拔皮清洗干净;照前日之法烧烤。
叶乾烧烤之时;不禁想起那日和云裳一起情景;心中只想赶快去往青城;探个究竟。明知云裳是魔教;青城为正道;仍是希望云裳没有欺骗自己。
叶乾在胡思乱想时;耳鼠已经发出阵阵幽香;酒肉和尚闻到香味;口水直冒;催促道:“师侄啊,好了没有?”
叶乾听闻,甩过思绪,看到悟性着急,笑着说:“师叔,马上就好,弟子再加上点调料,会更加鲜美。”说着又将调料取出,点在肉上。
悟性见叶乾居然带有调料,更是欢喜,说道:“师侄,想不到你竟然和贫僧一样喜欢将调料带在身上,师叔真是越来越看你越顺眼了。罢了,本来想吃完肉后,再送你见面礼,现在就给你吧。”
说着,他自腰间百宝囊中掏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叶乾。叶乾将调料放好,双手接过。一看,书皮上写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叶乾曾听闻菩度寺院有一至高绝学,名唤大品般若,与浩然宫的浩然正气决一样为本派基本法门也是至高法门,虽是派内人人可学,却也因其需要大智慧,故而想要练成却是如同登天。不知这心经与那大品般若有何关联,又为何送与自己。叶乾心有疑问,便提了出来。
悟性听到叶乾疑问,神秘的笑了笑,说道:“这本心经便是大品般若的义理精要,乃是菩度寺院祖师观世音菩萨在修成甚深般若境界后所留。当然,这是贫僧抄录的副本。”叶乾一听果然是佛教绝学,马上想将其归还。
只见悟性一摆手,正言道:“你不必惊慌,且听和尚说。和尚将此经交于你,非是无因。
一来,贫僧观你性情刚正,重情有义,却有一点不足,经历不够,心性不稳,遇小事或可,逢大事恐怕偏激,长颂此经可使你心境平和,稳定心性;
二者,你虽资质不凡,但大品般若乃佛家无上经典,佛道两派根源不同,道讲修身,佛讲修性,其所修炼方式自然不同。你修一种法门尚且艰难,更何况同修两教。自古以来,尚未听闻同修两门成功者。当然,若有机缘,你能两便,贫僧自是更为高兴。为防万一,等会和尚将修行诀窍教付,省得你胡乱修出事来;
三者,贫僧刚才演算天机,我寺将来有大难,解救之人落于你身上。只是天意难测,未得详细,故而先将经传授于你,或有用处。这也算是贫僧私心吧。阿弥陀佛,佛祖想来也不会怪罪。只是教授心经之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向第三人提起。”
叶乾听完,方才明白传经真意。况门规也只是规定禁止修行妖邪之术;其它门之法虽也不准,一来怕忘本,精力不足,二来他门之法也不外传,修行之术须懂法之人点拨,不能胡炼。此时,悟性大师亲传,又是正派之法,既是机缘,也便也不再推脱,点头答应。
此时,肉已烤好,香气更盛,叶乾将肉上的油珠滴净,撕了一大块好肉递给酒肉和尚悟性。悟性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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