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细节?还是懒得提醒他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抑或是,根本就对他心灰意冷,认为他是朽木不可雕?
白铭犹自沉浸在自我反省检讨之中,却听到裴悦“噗!”地一声轻笑。
“啧,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把我们的白大市长难倒了呢?”
“这事不重要?”
白铭死盯着她,一时间分辨不清她这话是真话还是反话。他虽然不解风情,但还是知道,大多数女人都特在意这类事情。
裴悦把他的手拔拉下来,抓住他的左手手掌,摊开,然后用自己纤长的两指捏着他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旋了几圈。
“你这不戴着吗?”
白铭戴着这枚戒指,正是他十八岁生日时买下的那一对订情戒指之一。另一枚,在事隔十二年后裴悦二十八岁生日才送到她手上。
“可是,这戒指……”
白铭有点说不下去,每次看着这戒指,总会让他想起她为自己所受的种种委屈和苦痛。
这枚戒指自四年前戴到他手上之后,一直没有取下来,在他的心里,在四年前已把自己归到了已婚男人那一列之中。只不过,送给她那枚,在经历了那样的事之后,怕是早被她扔掉了吧?
裴悦不知道眼前这男人怎么变得特别地善感,见他盯着戒指,眼里泛起层层难言的痛楚。裴悦似是能洞悉他内心想法一般,拍拍他的手背,“你等我一下。”
说着,放开白铭的手一溜烟地跑进了衣帽间。很快,她又跑了出来,把握成拳的手伸到他面前。
“你看!”
白铭困惑地将目光移到她的拳头上,当秀气的拳头舒展开来,上面,静静地躺着的,赫然正是跟他手上戴着那枚戒指同一款的铂金戒指。
“你没把它扔掉?”白铭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枚戒指。
他还以为,她当年必定是恨死了自己,绝不会把这枚戒指留下来。
“嗯!没扔!”
裴悦点点头。
“为什么?”白铭很少流泪,但这个时候,他居然觉得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裴悦咬咬唇,“不舍得!”
对白铭来说,裴悦是他身上割舍不了的一部分。
对裴悦来说,又何尝不是?
在那几年孤独被“背叛”的日子里,她一次次地看着这枚戒指想起送戒指的男人,尽管总会一次次地把心刺得鲜血淋漓,却仍旧舍不得把这戒指扔掉。
因为,这枚戒指,承载并见证了她与他多年的感情,要狠心扔掉,谈何容易?
白铭说不出话来,只低头,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上小心的一吻。
裴悦轻轻推开他,把手掌举到他眼皮底下。
“嗯?!”白铭不太明白她在暗示什么。
“帮我戴上去啊!傻瓜!”
裴悦嘴角带笑,难得一次看见这么傻气的白铭,若不是眼前的气氛不合适,她绝对会好好地嘲笑他一番,以报他之前总爱叫她傻瓜之仇。
白铭对她的称呼不甚在意,甚至,觉得她这一声“傻瓜”叫得相当的悦耳,不像是嘲笑,反倒更像是爱称。
伸手握着她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把那枚戒指重新戴到她的无名指上。他低着头,目光落在她的指间。
买这戒指的时候,她才十五岁,现在,她三十二岁。十七年的时间,可以令许多人或事变得面目全非,但戒指戴在她手上,尺寸依旧十分合适,不松,也不紧。
就好像他跟她,无论经过了多少年月,始终,都是对方最合适的那个人!
“小悦,其实,这枚戒指充其量只能算是订情戒指。”
听白铭话里的意思,终究是要再去买两枚结婚戒指才肯罢休。
裴悦把手从他手上抽出来藏到背后,她并不知,她这举动极为孩子气,小包子怕别人抢他的玩具时,也是像她现在一样,用手死攥着,藏到身后。
“白铭,对我来说,这枚戒指就是结婚戒指。”
她小心地藏着手,似是怕白铭会把刚刚戴上去的戒指抢回去一样。
对裴悦来说,当初接受了这枚戒指,就等同把自己的心正式交托给这个男人。交出去的心,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
白铭看着裴悦执拗如孩童的表情,心里好笑,之前的种种自我怀疑和担心便消减了一些。心情好转,看着眼前的美人,男人不由得又想做坏事了。
“好吧,不买就不买,我听你的!”说着,搂着裴悦朝浴室走去。
裴悦这段日子被这男人人强行拐带过几次,顿生警觉,双腿下蹲想要赖着不走。
“白铭,你干嘛?我已经洗过澡了!”
“老婆,我的伤口有点痛!”白铭用略带沙哑的疲倦嗓音说道。
好吧,即使明知这不过又是男人拐带的一种借口,裴悦还是认命地跟着男人进了浴室。
几分钟后,男人坐在浴缸边上,裴悦用带着沾满泡泡的沐浴球帮他洗着宽阔结实的背部。
“小悦……”
“嗯?!”裴悦低着头,擦得很用力很认真,好像她擦的不是背部,而是满是油渍的厨房墙壁一样。
白铭皮糙肉厚,倒也不介意她这种近乎报复式的服务,手朝后一摸,十分准确地搭在她弹性的tun部。
“你会不会嫌弃我不解风情?”
裴悦手停了下来,认真想了一下。
“会!”
这回答,还真是无情!身上像是被她撒了一把蚂蚁,这下在身上乱爬乱咬,又痛又痒,难受得得要命。
白铭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比如我以后会改,或者我以后会注意之类的忏悔话,但又觉得这样的话好小白,听着一点诚意都没有。
就在他苦苦思索要如何表明自己勇于改过的决心时,身后那双手又开始在他背上用力擦了起来。
“不过,懂得风情的,肯定不是我的那个白铭了!”
裴悦说得很认真,她爱的男人,本来就是个不解风情却专情的男人。若突然变得油腔滑调整天把爱啊小心肝这类肉麻话挂在口边,她肯定会忍不住要带他去精神病院瞧瞧。
“小悦,你这是损我?”白铭无奈地叹一口气,她损人的段数真是越来越高了。
“不,是在表扬你!”裴悦说得无比认真。
她真不介意他不解风情,解风情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只求,身边的人还是他就好!
这一晚,白铭睡得特别安稳,一觉醒来,竟已是早上十点多。今天是周六,他倒也不急着起床,把手枕在头下懒洋洋地躺在被窝里回味昨晚在浴室里那出好戏。
他好久没试过这么腻意地窝在床上,什么也不干,只是这么赖在床上,就已觉得舒服又满足。
直到门被推开,他才扭头望过去。
“白铭,电话。”
裴悦起床的时候,见白铭还睡得很沉,想着他已经很久不曾睡过舒服觉,便把电话拿走放到外面客厅里。
白铭接过已经停了的电话,看看未接来电里的电话号码,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抬眼看一眼裴悦。
裴悦只以为是公事,不方便她在场,于是识趣地退了出去,顺手,还把门带上。
白铭把电话回拔过去,“你好,我是白铭,请问找我什么事?”
“白市长您好,肖女士这两天感冒,一直高烧不退,我们这边的医生给她看过,开了药打了点滴仍不退烧,您看,您是不是亲自来一趟?”
“好,我马上赶过去。如果病情严重,麻烦你们送医院。”
白铭已经下了床,匆匆跑进了洗漱室。
几分钟后,他已经穿戴整齐走出卧室,客厅里,裴悦正捧着笔记本电脑在打字,听见门声,抬起头,见他穿得整整齐齐,连忙把笔记本电脑搁一边迎了上来。
“怎么了?有急事要回去加班吗?”
白铭望着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她。
“刚才是狱警打来的电话,说我妈感冒发烧,一直不退烧,让我过去看看。”
他小心地看着裴悦,生怕她会现出不高兴的表情。
裴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用力推推他。
“哪你还不快去?”
脸上很平静,但语气却是带着焦虑,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
白铭略略松了一口气,“嗯,我现在就去。”
裴悦跟在他身后一路下了楼,白家两位长辈坐在楼下客厅里,胡欣也在。见白铭兴冲冲地跑下来,胡欣问了跟裴悦几乎一样的话。
“小铭,你有急事要回去加班?”
白铭犹豫了一下,比起裴悦,胡欣对自己老妈的成见要大得多。
“欣姨,我妈病了,我要赶过去看看。”
终究,他还是不忍欺瞒眼前这个善良的女人。
胡欣脸色微变,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裴悦见眼前气氛尴尬,赶紧打圆场,手搭在白铭后背上使劲把白铭往门口方向推。
“不是说很严重吗?你赶紧去啊!”
说完,扭头吩咐在一旁站着待命的小方。
“小方,送你三少爷出门!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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