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好几个弯,连鹤将萧梅带到一个密室前,那密室外面用精钢锁链锁着,门上只有个能递饭的方孔,是平时铁笔门惩罚弟子的所在。
萧梅在方孔外喊道:“花骨朵,你在么?”华孤独正在运转春秋正气功,听到是萧梅声音,一跃而起,站到方孔处道:“我在这里,你怎样?”
萧梅看到他面容,放下一颗心,眼圈一红,道:“我没事,他们没把你怎样吧?”华孤独道:“没有,不过这些人卑鄙的很,你要处处留意!”萧梅道:“你放心,我理会得。”萧梅本想见到华孤独后毒倒连鹤,与华孤独一齐逃走,不想华孤独被锁在屋内,钥匙不知在何处,刚才守在屋子外面那几名女弟子也一齐跟来,只好作罢。
连鹤听华孤独说他们卑鄙,心中怒气上升,道:“好啦好啦!你看见他没事就行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卿卿我我,回去吧!”
萧梅被带回房间,见又换了一批人守在外面,她额头微微出汗,感觉身体甚是疲惫,心想这病算是好不了啦,反正也没法跑,还是躺下休息吧。
睡到半夜,忽听门口“咯”的一响,门闩竟然开了,萧梅立时醒转,喝道:“是谁?”只听一人反手将门关上,低声笑道:“姑娘莫怕,是我!”
第四十二章 腹中胎儿
黑暗中只听“哎呦”、“噗通”,接着火光一亮,是萧梅点燃了蜡烛,只见白天那个少年双手乱抖,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痛呼。原来萧梅在睡觉时即在被子外面撒了些“赤蝎粉”,听到有人过来,举起被子挡在床前,黑暗中那人双手摸到被子上,登时中毒倒地呼痛。
萧梅怒道:“深更半夜,来做社么?”那少年双手已经高高肿起,蜷缩在地下颤声道:“我是想来看看姑娘住的是否舒适…”萧梅骂道:“放屁!白天干什么去了!”
那少年双掌有如蛇啮蝎蜇,痛入骨髓,颤声道:“姑娘救我,姑娘救我…”萧梅道:“快拿刀将双手砍下,否则毒入心肺,无药可救!”那少年一听,用胳膊肘抱住她的腿痛哭流涕,连连哀求。
萧梅见他本来俊美的一张脸已经疼的变了形,气也消了一些,心中一软,道:“你们放了我华大哥,我就给你解药!”那少年喘息道:“这个我真作不了主。”萧梅道:“那就把他换个所在,不要关在那又黑又臭的鬼地方!”那少年连连点头道:“好好,这我能办到。”
萧梅取出一个小纸包仍在地上,道:“连敷三天,明日华大哥要没换个好地方,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少年用肿得要透明的手夹起药包,连连躬身,鼠窜而去。门外守望那几人被他支得远远的,见他狼狈逃出,都心中窃笑,心说今天定是遇上了雌老虎,没骑上虎倒被咬了一口。
萧梅重新把门拴上,又拿把椅子挤在门上,心想待明天看看花骨朵换到了什么地方,还是想法逃走要紧。
不想第二日她吵闹半天要去看华孤独,竟无人理会她,任她大喊大叫,外面看管她的人手持兵刃,不准她出屋一步。见不到华孤独她心中大急,心想不如少给那少年些解药,他没了药还会再来,就可以控制他了。她哪知今晨那少年的母亲一看那少年手掌,便道:“这是中了赤蝎粉之毒,我能解。”又道:“这女孩使毒的本事还在你娘亲之上,且快离她远些,不要惹祸上身。”而那少年答应萧梅的事,因赤蝎毒能解,他也根本没去办。
萧梅闹腾了半天,饭也不吃,到了晚上转念一想,这要是饿死了,岂不更救不了花骨朵了,还是吃吧。
转眼过了十几天,这天连鹤进来,面有喜色,道:“这些天弄齐了药材,夫人服后确实感觉中毒之相在慢慢化解,小姑娘功劳不小。”萧梅心想要不是花骨朵在你们手上,早早我就要了她的命,说道:“快带我去见华大哥,你答应让我每日见他的!”
连鹤道:“早几日见晚几日见又有什么打紧,走吧,带你去看他。”又带萧梅到了那座屋前,萧梅一见没有给华孤独换地方,心中大怒,连连暗骂,心说好小子,看我下次遇到能饶过你!
来到密室铁门前刚要往里呼唤,华孤独已出现在方孔内,萧梅见他不但没有憔悴,反而容光焕发,心中一喜,道:“花骨朵,这些日他们不让我来看你,你吃苦了吧。”说着吃苦,却见他丝毫不像吃苦的样。
华孤独道:“没事的,他们死的起,大爷就埋得起,咱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上了,不过难得有空可以好好思索,这些天还真想明白了许多事情。”这些天他已把春秋正气功口诀全部记住,背得烂熟,随着功力日增,许多“唐诗剑法”中与吐纳有关的招式难题慢慢豁然贯通,他每日在屋内以手作剑,比划琢磨,渐入佳境,对剑术的领悟提高了何止数倍。
其实这些日萧梅也没闲着,将叶知秋《毒经》上的识毒、辨毒、避毒、用毒、解毒之法反复背记,结合三年来在枫庄学到的疗毒体验,使毒本事又有飞跃。
今日萧梅本拟毒倒众人,救华孤独出去,但见他仍旧被锁在密室,只有暗暗着急。连鹤连连催促,萧梅与华孤独道别回到屋内暗自发愁。
又一连过了一个来月,也不见有人来。这一日连鹤进来,萧梅一阵大骂,骂他们不讲信义,这些日也不知华大哥怎样了,药应该都用完了,夫人也应该好了,还不放他们走。连鹤道:“着什么急,再过两日便放你们走人,现在夫人有事相请。”
萧梅连声咒骂,与他来到大厅,只见那美妇坐在那里,气色不错,周围并无旁人。那美妇挥挥手,连鹤出去把门关上。
那美妇示意萧梅坐下,道:“真是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真的化解了‘千里追魂掌’,先谢谢你了。”萧梅道:“别婆婆妈妈,你既然好了,就快放我们走人!”
那美妇道:“走人?待我这胎儿顺利生下来你再走吧!”萧梅道:“那保胎的药方不是写给你们了吗,你们还要怎样?”那美妇道:“我按着药方用了两天,但总觉得不对劲,保胎的药方我也知道,但与你这多处不同,是何原因?”
萧梅道:“‘千里追魂掌’的毒岂是寻常可比?这胎儿已中奇毒,如用寻常药方,怎能保住安康,看你也懂些医理,怎会不知?”那美妇将信将疑,道:“但其中两味药泻泽剧烈,是否应谨慎用之?”
萧梅道:“这个药方,定能保住胎儿健康,如若不是,叫我全身化脓而死!”
那美妇一听舒了口气正要说话,只听厅堂后门“呼哧”一响,那花白胡须铁青着脸,手里拿着萧梅写的那张保胎的药单,一步步走了进来。
那美妇面色大变,又马上还原,媚笑道:“老爷,你不是出门了吗?”花白胡子将药单往桌上重重一拍,喘着粗气,一字一字的道:“如若出门,怎能知你腹中有了胎儿?!”
第四十三章 毒布天下
那美妇过去搀他,笑道:“老爷…”花白胡须喝道:“你给我坐下!今天你给我说明白,这胎儿是他娘谁的?”那美妇拿个手帕擦着眼泪,呜呜哭将起来,诉道:“你也不弄明白,就往我头上栽赃,呜呜,我已年老体衰,怎还能怀上孩子?呜呜呜,你可冤枉死我了,呜呜…”
花白胡须一拍药单,喝道:“这是在你褥下找到,这是怎么回事?”那美妇哭道:“阿吁吁,这药方是我让这位姑娘给乡下表妹的孩子开的,不信你问问这位姑娘,吁吁吁…”心中暗骂自己怎么没有将它烧掉,竟被他发现。
萧梅一见这花白胡须,已吃了一惊,心说这人已经中了慢性剧毒,如不立即解毒,活不过一个月,竟是这妇人下的手吗?见花白胡须看向她,她恨极了这几人,哪愿意理会此间烂事,但华孤独在他们手上,真是投鼠忌器,没有法子,正琢磨怎么回答。连鹤推门进来,一见花白胡须,好像一诧异,道:“掌门师兄,你不是出去了吗?”
花白胡须哼了一声,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问你你,这张单子见过吧?我见你这些日买回些药材,与这张单子上的药材一模一样,这张药单是怎么回事?”
那连鹤面上丝毫不着半点痕迹,道:“啊,前些日夫人说她乡下妹子家的孩子怀了身孕,那孩子身子虚弱,让我找这位姑娘写了这张保胎药单,又让我依照买些药材,还说这几日病已好了,今日便想去看望这位乡下外甥女。”
那美妇又哭道:“我与你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信任我,我、我、我死了算了!我不活了!”起身往桌上撞去。
那花白胡须急忙拽住,连声道:“夫人,对不住、对不住,你看我脾气上来什么都顾不得,没弄清楚冤枉了你,真是该死、真是该死…”心想你也跑不了,若真的有孕,我就不信纸能包住火,到时再说!
那美妇依旧咿咿啼哭,心想只要过了这个把月,你一死,我就去乡下悄悄将孩子生下来,神不知鬼不觉,现在还要暂且忍耐。
正哭闹间,门童跑进门道:“外面有个人要见夫人。”那美妇用手帕擦擦挤出的眼泪,道:“是谁?”话音未落,只见那门童眼中、鼻孔流出黑血来,直挺挺向前倒下,门口一个声音道:“是我!”
几人一齐站起,只见外面走进一人。这人五短身材,面色黝黑,面上尽是麻点,背上背个药兜。
别人不认得这人,那美妇却身体一晃,差点晕倒,脱口叫道:“大师兄!”
“大师兄”三字一出,花白胡须与连鹤脸上一齐变色,这二人都知这美妇的大师兄便是当今江湖使毒的绝顶高手代独行,此人因到处放毒,人送绰号“毒布天下”,这美妇中了他的“千里追魂掌”,几人至今还心有余悸,这人的行踪一直出没在苗疆一带,怎会不远千里到了这里?
只见他走到离那美妇两丈远处站住,花白胡须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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