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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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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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不愿见你怎么办。更何况你连盛园都不见得能进去。

  那你说该怎么办。

  很简单;告诉她你是龙清阳。盛园中只有两个女人;你只需要把你的名字告诉其中的女人;就一定能见到上官止水;而男人一概不能说。

  这又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如果你只告诉女人那你还有可能知道真相;但如果连男人也知道你是龙清阳你就会有杀身之祸。

  这时的龙清阳忽然发现这间敞着门的屋子里桌子上有盘颜色诱人;果香四溢的水果。其中最上面的那颗又大又红的苹果圆润可爱像是长了眼睛张开手的一个小精灵在招呼自己。这可是他平时最爱吃的水果。看看屋内似乎没有人;因为平时总被母亲提醒着不要随便进入别人的房间。这里他从没有来过。于是龙清阳毫不犹豫的跑进屋内;麻利利地爬到桌边的椅子上伸手拿到了那只苹果。转身下来时;便看到窗边几案旁的哥哥正向他快步走来。

  别动;这不是你的房间;给我出去。龙清文对着五岁的龙清阳大声喝到;一把扯下他手中的苹果。

  龙清阳眨着大大的眼睛;却不知畏惧。我想吃;哥哥。

  不行;要吃回自己房中吃。我这里不欢迎你。龙清阳撇了撇嘴;心里委屈;眼睛也红了;却依旧很不甘心。挑衅似的趁龙清文不注意一把抢回他手中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大口。

  啪的一声;龙清阳的脸被打的扭向一边;手中的苹果掉在地上咕录录的滚向门边。恰好停在刚巧从这里经过的父亲的脚下。

  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的龙清阳一声不响的呆在原地。见父亲几乎跑着上来抬手给了哥哥两声更响更脆的耳光。血便从他的嘴角流下。

  这时的龙清阳才被吓的大哭起来;扑向父亲抱着他不肯放手。回头望着哥哥流着血的脸;看见他的眼睛盯着自己涌出无限的恨意。从那时起;龙清阳再也没敢走进过哥哥的房间。那是他心中的一块禁地。脑海中带着淋漓鲜血的一隅。

  龙清文被父亲教训的次数多了;便不把挨打当作一回事了。没有龙清阳之前;父亲隔三岔五便会贯彻他严父子孝的家风。他跟龙清辉因为背书习武淘气没少受惩罚。而每当这时母亲也从不加以干涉;没有起到规避风险的作用。反在事后为父亲开脱。所以龙清文曾在心中一度的惧怕着父亲;直到龙清阳出世。

  父亲是大笑着把龙清阳迎到人间的。他曾一直都不能相信父亲会抛弃像母亲那样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而爱上另一个女人;那样冷冷的将她隔绝事外;虽然那个父亲不知从哪里带回的女人有着跟母亲一般慑人美丽的面孔;但在他心里那只是一个烟花柳巷万人可夫的下践形象。敲破脑袋也不能想象父亲喜欢她的理由;只能认为是父亲的*品性;始乱终弃。所以看着茕茕孑立的母亲;一颗仇恨的种子便生了根发了芽;他想总有一天他要为母亲报仇。

  而母亲对这一切却极为平静坦荡;从容的过着她自己的生活;谈琴;书画;理佛。解着她自己的闷。看着母亲怡然自得的神情;龙清文曾一度原谅了父亲;他想既然母亲都不在乎;他为什么要那么小气呢。

  龙清阳抓周时抓了一柄短剑;父亲便说他有龙武之像;而自己从娘口中得知的是他抓周时抓了一只短剑;父亲便唯恐他日后扰攘人间。龙清阳从出生之日便得到了父亲最大的关注与赏识;而他与龙清辉渐渐的就仿佛是角落中漫布灰尘的无聊玩偶被弃之一旁;不再受人问津。哪怕连当初那种暴燥的一意孤行的体罚;父亲也很少再予以实施。他们就像是被龙清阳硬硬挤出了父亲的视线。龙清阳冰雪姿容;三岁能写;四岁能画。五岁吟诗作对;过目不忘。天下的奇禀异赋被他占得齐全;难怪曾经夺目的龙氏兄弟被他比得乍失风彩。

  龙清文从不承认他在心里其实是炉忌着龙清阳的;他那种骨子里的傲慢;容不得他有那样的下作情绪。他只是恨父亲抛弃了母亲又放弃了他们;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龙清阳跟那个叫如花的女人。

  九岁时;他第一次因为龙清阳而挨了父亲的打;那种痛与其说是肉体上的毋宁说是精神上的;恨便愈加的强烈。他目视李七走出大门;他一度相信那就是曾经的龙清阳。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心中五味杂沉;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十一  有朋自远方来
这一天;稽木涯上多了一个少年;那是大师傅领来的。大师傅是除木柯之外的另一个师傅;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师傅;所以他们喜欢称他为大师傅。

  最初的时候;玉冥跟玉殇是由大师傅带来稽木涯留给木柯的;那年他们一个八岁一个十二岁。他们很不情愿的来到这个地方。因为与这个凶狠严厉的木老头相比;大师傅是那么的和善可亲。起码他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他们;甚至从未恶言相向。可是他们也知道自己是不可任性的。大师傅说缘份已尽就是已尽;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这一点也是跟了大师傅两年的时间里意识到的。他虽然慈爱却从不怜悯。

  他是龙坤的儿子;龙清文;我把他交给你;把你的一切都教给他。在大师傅面前;一向自恃冷傲的木老头也总透着些许的谦卑;这与他平时不可一世的态度相比很令二玉暇想。大师傅一年之中最多两次来稽木涯;而每一次都是做完嘱托;来也匆忙;去也匆忙。

  这只能说明大师傅有着更深的背景;但至于他是何角色;他们也无从猜测。

  二玉藏在屋后偷偷瞧着大师傅旁边的少年;是个修身长目;面容清秀的家伙;一双眼睛安静而又沉着。

  见过师傅;龙清文倒身便拜。

  木老头微一点头将他喊起;话音要落未落的间隙;突然间;但见他猛出一掌直打龙清文的前胸;事情起的突兀;屋后的玉殇不由冷丁一激;头一仰撞到身后玉冥的下巴上。而此时尚未站稳身躯的龙清文值此大变;几乎是下意识的整个身子向后折过九十度以狡兔般的速度一下腾出十米之外;接着一个打挺稳稳立在地上。

  玉冥拍一下玉殇的脑袋;用手揉着自己的下巴轻声道;瞧你;人家还没慌;你却在这儿自乱阵角。这个家伙不简单嘛;能不被师傅打到;底子起码有了五成。

  大师傅微笑颔首道;木柯;你以为我送你的都是些草包吧;可事实是真正草包的我都自己留着;绝不麻烦你。

  木老头冷漠的脸上缓缓爬上一丝笑意;那样一张脸与其说是变得温和毋宁说是显着诡异;令二玉看的十分别扭。玉殇一时皱了眉头;用肘部顶顶了玉冥做了个鬼脸;于是二人会意一笑。

  你们两个出来吧;别鬼鬼祟祟躲在一边。大师傅说完转身向屋后看去;二玉低着头红着脸一前一后慢慢的出现。大师傅脸上阳光灿烂。招手让他们过来;指着龙清文道;听着;他以后就跟你们在一起习武功课;你们可别因为他是新来的就欺负他;知道吗。

  龙清文的眼睛越过玉冥直直的落在身后玉殇的脸上。那是一张宛若陶瓷般晶莹的脸庞。左边的眼角之下有一颗小小的浅褐色的圆痣。脸镶着隐约的笑容;而在那模糊的笑容之后却是那无限延伸的笑意。如果说这世上有一种东西是纯洁而没有暇疵的;那便是此时玉殇的微笑。之后的岁月倏忽突变;曾经的笑容一度散落;如花飘零。多年后;龙清文看着身边断黛的眼睛;仍会窒息在那温情而令人暇思的眼神中。永远都记得曾经那时那刻那微微上翘的唇角。一种宿命的形状。

  每天上午都先是扎两个时辰的马步;再泡两个时辰的药浴;之后才是具体的招式训练;晚上还要跟蔺如烟习文。任何事物被成年累月的重复再重复;终会被厌倦到厌恶。二玉对此很是无耐。龙清文初来乍到;却兴致勃勃;干劲十足。二玉一边用力稳住马步;一边歪头看身旁的龙清文闭目屏息;端的是纹丝不动。玉殇摇摇头对玉冥一努嘴做出一脸苦相;他的大腿在微微打着颤;上身因为歇力找着重心而几乎僵硬。昨晚夜里跟玉冥在溪里摸鱼;摸到一根又长又细的东西;以为是抓到了蛇;吓的顿时魂飞魄散;一声嚎叫把东西扔的好远;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一块很尖的大石头上;尾椎几乎不曾碰裂。此时扎着马步;昨天夜里的伤处用力;随着时间的流逝;痛感逐渐剧烈。虽然尽量忍着;一个时辰之后;也已是精疲力殚;冷汗直流。

  玉冥看着玉殇知道他伤处疼痛;心中着急;可又不敢告诉师傅;要是被木柯知道他们夜里不睡觉出去玩的话;一顿鞭饬是绝少不了的。看着地上的香烧了一半;便伸手碰了碰旁边的龙清文;龙清文睁开眼睛很茫然的看着玉冥嘴巴开开合合;却单单只是开合却无声音。龙清文皱着眉头;集中精力盯着玉冥的口型与后来加上的手势与眼神;一边苦思着其中的含义。他不经意间看到一边满头大汗的摇摇欲倒的玉殇;刹那间明白了。他俯身拈起脚下的香;用手折掉一大截;随后又插入了原处。抬头看着旁边二玉欣慰的笑容;一时有种同甘共苦的*。

  香很快燃尽;玉殇如获大赦;立起身揉着已然麻木的腰椎;擦掉头上的汗。

  木柯此时已出现在三人面前;他显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望着自己屋内床边尚有半个多时辰方可燃尽的戒香道;是谁对香动了手脚。

  三个少年互相看看;一起摇了摇头。

  同时燃起的香屋里的尚有半截;外面的却成灰烬。你们到底是谁在说慌。

  师傅;外面有风;香自然会燃的快一些了;我们真的没有动手脚。玉殇信誓旦旦的说。

  可是你们觉得今天外面有风吗。。。你在自原其说吧。做过了就是做过了;千方百计的掩饰掉也足以留下可以查询的线索。究竟你们之中谁做了这种偷机取巧的事;两个时辰的马步都站不了吗!还是皮痒了想尝尝我鞭子的味道了。你们谁都不说就以为我不能查出是谁做的吗?那好;我只有抓住一个无论是不是他;他总要受罚;或为自己或为别人受过。玉殇你还记得我上次如何罚你的吧。。。

  木柯转头盯着玉殇一步步向他走近;那逼视的眼神如箭般洞穿玉殇的内脏;另他的呼吸急促;面色发白;如临深渊。他的脑海里猛然浮现不久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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