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马车停下,刘怀瑾左哄右哄也唤不起她的情绪,她自顾自的穿衣撩帘而出,抬眼见那宽阔的大门,脸色更加阴沉了下来。
“侯爷可否解释一下,此处是何地?”侧眼冷瞥着他,她面无表情的问道。
刘怀瑾尴尬的移开视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未防事情有变,他登基之前都不能放她回京,以她的性子,或许会闹个鱼死网破也说不定,只好暂时将她安置在这里,等到大局已定再接她回京。
“城南那座园子很旧了,我是怕委屈了你……”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她,却没发现她眼中已是爬满了血丝。
“很旧了,原来如此……”她轻笑了一声,抬脚向他准备的大宅里走去,既然他根本瞧不上眼,她再留着又有何用,他总是说她不懂,其实他也不懂,感情一旦被辜负的多了,也是会慢慢消亡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侯爷已经失去做楠竹的资格了,只能从备胎里抽一个人上位。。。
昨夜朋友过生喝了酒,一整天昏昏欲睡(ˇ?ˇ) ,这章于是就少了囧~
☆、106第一百零三章
连下了几日的大雪;天地之间雪白苍茫一片,雪落如鹅毛飞絮遮蔽了远眺的视线。
红泥小炉上温着花雕酒;袅袅热气熏蒸着廊下的冰柱;融化成滴滴水珠砸落在地面上。
顾曦晌午才起身;倚坐在门口听着单调的声响默然出神,静坐的身影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吕云在她身后来回走动着;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王爷,你为何要交出兵权?!安国侯那人根本就靠不住!你可知他明日就要登基了;已拟好诏书立乌慕云为凰后;而你呢?被他关在这里又能得到什么?!”
顾曦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几滴温热的酒液溅洒在手背上,她轻轻拂去苦笑道:“那你觉得我该如何?”
回去阻止他称帝,还是派人除掉乌慕云?有些事终究是勉强不了,就像感情一样,拼命去争取也未必能修成正果。
吕云未及多想,脱口而出道:“若是王爷愿意迎回王君,一定能与楚将军冰释前嫌,到那时我们就……”
她话音猛然顿住,看着她打断的手势闭上了嘴,顾曦对她摇了摇头,饮尽了杯中酒道:“我已没面目再见王君,连面对都做不到又如何能生活在一起,日后只会令彼此更加痛苦。”
“吕云,事到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人活在世上总会有牵绊、有责任,一旦任性的放手,不只伤害了旁人,也伤害了自己。”她一面说着一面走到帘后换了衣袍,镜中的人高挑挺拔衣冠楚楚,转身却见满目戚然一脸的憔悴。
望向屋外清冷的庭院,她轻叹了口气道:“回京吧,有些事也该做个了结了。”
走出房门,一脚踩上那不曾被亵染的雪白,碾碎成泥的冰雪发出脆弱的悲鸣,只留下一滩滩污秽的残骸……
夜已深沉,殿外寒风凄冷,深宫之中却四处灯火通明暖意如春,刘怀瑾醉意醺然的步入寝殿,适才宴饮他多喝了几杯,此时头脑一片昏沉,挥退了宫侍就和衣倒在床榻上。
明明困乏不已,他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伸臂抱住了锦被埋头啜泣不止,“五日了,整整五日了!你没对我说过一句话,你真的不打算原谅我了吗?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回答他的自然是死一样的寂静,他顿时心生悲凉,借着酒意哭泣得难以自已,眼看着江山唾手可得,他却惶惶不可终日,这种不安的感觉让他每一刻都过得如此难熬。
他挣扎着坐起了身,扬声唤人进来,“快!快去准备!我要回城南……”
殿外无人应答,只有一阵寒风吹起白色宫纱凌乱飞舞,凄美如暗夜里的幽魂,一个披着寒气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那张脸苍白如纸,在黑衣的印衬下更显得几近透明,她走至灯火的阴影里停了下来,幽幽注视着他道:“你不用去了,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当面说个明白,你又想解释什么,是你要再次失信于我,还是你立后之事?”
刘怀瑾慌忙站起身来,踉跄了几步向她走去,“曦儿,你要相信我!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那只是权宜之计,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他犹自醉意朦胧,还以为是身在梦中,走近了见她满眼皆是嘲讽,紧张得胸膛起伏不止,急走几步到帐后拉出一口箱子来,打开后竟是一箱华丽的大红喜服,“你看,你我的婚事我早就开始准备了,我想嫁的由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
紧搂住她不让她拒绝,他急切的道:“只要再等等,我一定会安排好一切的,你不想让我当皇帝我就不当,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无动于衷的表情让他心凉,苍白的解释已是打动不了她失望的心,两人之间的鸿沟拉开得犹如天堑一般遥远。
“不需要再等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他嘶声哀求着,俊美的脸庞上满是泪痕。
顾曦轻甩开他的手,从箱子里挑出一件喜服道:“你若真有这份心,今晚就与我成亲可好?我也能安下心来再等你一年半载。”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他惊喜交加,霍然起身点头应道:“好!我们今晚就成亲,我现在就命人去准备。”他急匆匆的向外走去,却被她伸手拉住了,“不必准备了,只要有一壶酒、一对红烛和这身喜服就够了。”
“这……”
他迟疑了一阵,还是点了点头,当下脱去衣袍就穿上喜服,坐到了镜前开始装扮,镜中的人眼角眉梢俱是喜色,半醉半醒之间,颊边那抹红晕比胭脂还要艳丽几分。
顾曦换上红衣,从宫灯里取出两支红烛点燃,昏黄的光晕驱散了一室的清冷,也映照着她那双眼眸似泉水般波光粼粼。
走到镜前将人扶起,他有些紧张的问她,“妆容可妥当?”
她微微一笑,用指腹擦去他唇角的口脂,温声道:“比你我初见之时还要美。”
他含羞低下了头,挽上她的胳膊一齐向殿门口走去,今夜月色明亮,照着一地的雪白亮如白昼,两人面向明月跪了下来,以天为证,以地为凭,三叩九拜结为一世夫妻。
起身相对而立,他握着她的手含情脉脉的道:“这一幕曾夜夜出现在我梦里,没想到今夜竟然梦境成真,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你我都不再分离。”
“好……”她唇角扬起一丝淡笑,轻声答道,牵起他的手向内殿走去,脚下却走得缓慢步步沉重,能携手的时光是如此短暂,待一夜红烛燃尽,他换了枕边人,她又该何去何从?
不是不爱,只是有太多世事无常的悲哀,她太固执,固执到因为自尊而作茧自缚,又因为情殇而心灰意冷,几番爱恨起落令人心生疲倦,她已不想再去质问,再去恳求,就留下这刻骨铭心的一刻,让一切随风而逝吧。
“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那一夜也是在这里。”
站在床边,他双手攀上了她的肩,眼带暧昧的笑意与她对视,修长的手指自她的颈间缓缓滑下,分开了衣领,划开了衣襟。
顾曦微微一笑,心头顿生涩然,她又怎会不记得,如果没有那一晚,她如今还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过着平凡安宁的日子,而不是挣扎在理智的边缘,日日在耻辱中煎熬。
“我又怎会不记得,没有你一手的调∕教,就不会有今日的永安王。”
常侍贵胄承恩泽,她也正是因此而名动京城,年少时曾落难青楼,出仕后又依然要承欢侍寝,她的一生注定背负着以色事人的耻辱。
“贵常侍……”
她在心里喃喃念着,任他一脸意乱情迷的抚摸她的身体,他爱她,夜夜都想与她情∕欲交欢,甚至顶着朝中的压力,悄悄将她纳入后宫封为常侍。
她想过,若是她想在宫里兴风作浪,就算只是个四品常侍,也能让这后宫里只容得下她一人。
可她倒底是为了什么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把做人的尊严,青涩的年华都给了这个男子,却在江山定局后沦为一枚弃子,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让她满心怨恨,她双手沾满鲜血,身心腐朽,家破人散后只落个一世孤零怨锁深宫。
“你真的爱我吗?”
她声音颤抖,问的如此不甘,他却答得含糊不清,转眼将她的身体暴露在冰冷的寒气里,一手揉捏上最靠近心口的那处柔软,一手探到她的身下湿润着那处甬道。
一阵阵钝痛令她双眼模糊,她伸手捂上双眼,口中突然被哺进一股苦涩的液体。
“从今往后,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还有谁能与我争抢?”他撩拨着她酸软的身体,不顾她嘶哑的声喊。
“你给我喝了什么?!”
她双眼圆睁的瞪着他,仿佛落入了冰火两重天的地狱,心头的寒冷抵不过体内翻滚的热浪,禁不住带着哭腔呻吟不止。
“别哭……”他一面压住她辗转亲吻,一面将她双手制在头顶,取来一副黄金手镣为她拷上,
“你会回来,证明你还爱着我,除了我谁能让你放下骄傲和尊严?我知道你想在成亲后就离开,不然我如何舍得让你痛苦……”
他一路吻下来直至她敏感的腿间,那稚嫩的花瓣经不住几下拨弄就已是蜜水潺潺,他用舌尖勾出一丝莹亮的银丝,当着她的面卷入了口中,“你看,你的身体比你的心更诚实,已经这么湿润了。”
他俯身下来,用灼灼的目光注视着她,“你怪我吗?我在塞外与你失去联络时,你觉得焦躁痛苦吗?”
见她满眼湿润无法答话,他抚上自己的胸口,任血丝爬满了双眼,“你的痛苦能比得上我的吗?!我曾以为我们生死纠缠过,就只能容得下彼此,可是在我忍受着塞外的苦寒,相思的折磨时,你却在与别人床第交欢!”
感觉到她的身子一颤,他闭了闭双眼,缓下情绪道:“我知道有些时候你是逼不得已,我太爱你更舍不得责怪你,所以那时我就发誓,等我登上皇位,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来逼你。”
他俯□来,在她耳旁轻声道:“你放心,如今楚商容不会再有任何动作了,因为她的胞弟,你的王君在我手上,假如她再敢逼你,我会立马斩草除根!”
“你……”顾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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