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成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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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息成奸-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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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闪烁不定;身子软软的靠在她怀里;伸手摸上了她的衣结;“曦儿…我想与你欢好…”

顾曦目视着前方;面色有些冷硬;忽而将他推在榻上;俯身压了上去;赫连袭月一脸娇羞的缩了缩身子;弹指将红烛熄灭;黑暗之中;他双颊酡红;被人抚慰了几下已是情动不已;却仍是装出一副怯怯的样子;身子还微微的颤抖;顾曦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猛地一沉身;机械的律动了起来。

寅时一过;她起身收拾停当;便从偏室离开;她离开之后;戚公公端着瓷碗垂首走了进来。

“主子;该用药了…”

赫连袭月未着寸缕的躺在床上;满身的青紫红痕异常刺目;他微微起身看了眼腿间的狼藉;懒懒的摆了摆手;“这次就留下吧;以后也不用了…”

戚公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很快恢复了平静;躬身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床上的男子抬眼望着帐顶出神;一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第十九章

戒备森严的衙门口,两尊大石狮子面目狰狞,朱红色的大门上悬挂着黑底描金的牌匾,镇抚司三个大字冒着森森寒气,内堂之上,两队身着锦服鸾带的凤卫分立两旁,顾曦缓步从中而过,视线经过每一张脸,每一块腰牌。

“下月初七是圣上的寿辰;我等要前往怀州府督促寿礼一事;你们要记住;凡事要谨言慎行、听命行事!”

“是!!”

洪亮整齐的声音让她微微颔首;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一人面前;那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面色微黑;眉清目朗;适才出声丹田气足;声音浑厚;看似内力不弱;再看她垂在身侧的双手;骨节粗大;强劲有力;定是常年习武之人。

扫了一眼她的腰牌问道:“你叫邵歌?多大年纪?在镇抚司几年了?”

“回统领;属下今年二十二;做凤卫已经两年了!”

顾曦微微颔首;年纪轻轻能入选凤卫实属不易;更何况一等的凤卫更是千挑万选;此人若是能有好的机遇;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明日邵歌与我先行前往怀州;你们其余的人随时听候调令!”

“遵命!”

散职之后;她出了署衙;骑着马在街上缓缓而行;路经一家玉器店;翻身下马走进店中;不算太大的铺面;装饰的却极为雅致;店主迎了上来躬身行了一礼;“顾大人;您要的货已经到了;请随我到后堂查验。”

顾曦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向后面的小门;一撩布帘子;里面是一间狭小的内室;仅有一桌一椅;店主将一只桌脚左右转动了三圈;对应的那面墙上缓缓打开一扇石门;“顾大人;麻烦您辛苦一趟了…”

顾曦道了声谢;俯身钻入暗门;在昏暗的地道里行了约一炷香的功夫;尽头是一扇石门;她三声长两声短的敲击着石壁;石门缓缓打开;外面竟是别有洞天;望眼去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走在碎石铺成的小道上;绕过假山;不远处的湖边有一座水榭;四面挂着轻纱竹帘;檐角上的铜铃随风作响…

她走过去;伸手撩开紫色的轻纱;隔着一道竹屏风;隐约可见一人侧倚在榻上;身段玲珑有致。

“义父…”

轻唤了一声;那人影动了动;娇媚的声音传了出来:“曦儿…过来这边…”

她绕过屏风;见他慵懒的倚在榻上;嘴边衔着一杆九龙翠嘴烟枪;双眼微眯神态迷醉;身上裹着的桃粉色纱衣有些凌乱;雪白如玉的修长双腿交叠着;腿根处可见清晰的红痕;周身弥漫着欢爱后的气息。

顾曦神色一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立在原地不愿上前;刘怀瑾一瞟她的神色心中了然;在玉盏里磕了磕烟灰;放下烟杆起身向她走来;“怎么,你生气了?”他伸手想抚上她的脸;却被她躲开了一步;冷冷道:“侯爷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他神色一冷;扬手一巴掌打在她面上;“本侯的事还轮不到他人置喙!”

顾曦垂首一礼;掩去眼中的暗潮汹涌;语气平淡的道:“是孩儿逾矩了…”

刘怀瑾的胸膛微微起伏;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如泄了气般颓然跌坐在榻上。

“你嫌弃我你觉得我很脏很无耻!”

“孩儿绝无此意…”

他惨笑了几声;自嘲道:“你们女人的心思我如何不明白;这朝野上下有几人不是这般想我的;人前是位高权重的安国侯;人后不过是个下贱的娼夫!”

他垂下头;青丝滑落在两旁;失神的样子我见犹怜;摆弄着那杆金烟管幽幽的道:“女人就像这烟管;用得着她时,她便浑身火热,用不着她时,顷刻间就变得冰冷!可是…像我这样的人;到了我这般的年纪;没了她就不知道该怎样活…”他眼中一时充满了凄然和颓败;却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平静的宛如一汪死水。

隔了半晌;他缓下情绪,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何要事?”

顾曦收敛了神色,拱手回道:“圣上让我查怀州的案子;我怕这其中与义父多有牵连;所以出发前请您示下…”

刘怀瑾哼了一声;冷笑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圣上盯着怀州不是一日两日了;他此举不过是为了试探你;曦儿;你心里有何打算?”

“孩儿认为怀州的蛀虫甚多;漏洞甚大!牵连之广;连京中之人都无法避嫌;若是全部依法严办;层层追究;恐怕朝中大部分的官员都要身陷其中;此案早晚会变成一个烫手的山芋…”

“你说得没错;可这件事你必须做;但是要有分寸;圣上是想考验你的政绩和忠心;你绝不能敷衍他;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你就先从这几人下手…”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递给她。

顾曦神色一闪;双手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十几个人的名字;她扫视了几遍;已是熟记于心;于是又双手奉还。

刘怀瑾接过来问道:“可曾记下来?”

“一字不差…”

“很好!”他燃起烛火;引燃了纸张;不一会儿就化为了灰烬。

顾曦看着那一缕青烟问道:“义父为何会选中这些人?”

“曦儿;掌权者不是手下的人越多越好;那些只想着谋利而不会做事之人;只会拖了你的后腿;圣上的寿诞快到了;那些人定会不知收敛;到时还不是想让我担着;不如早早除去省了麻烦!”

“孩儿明白…”

他微微颔首;忽而问道:“皇嗣的事可有动静?”

“圣上每次都有服药;一时半会儿怕是没得指望。”

刘怀瑾神色阴沉了几分;“用药的事向来是戚公公亲手打理;那老东西不好摆平;本侯早晚要想个办法!”他眼中隐隐透出杀意;顾曦视若无睹;候在一旁并不言语;面上又恢复了恭谨的神色。

他看了她一眼道:“今日我就不留你了;免得引人怀疑;圣上的人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你;说话做事要小心着点!”

“是!孩儿定会谨记于心…”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刘怀瑾目送着她的背影;侧眼望向暗处沉声道:“去给怀州的人打个招呼;路上加派人手跟着她!”

话音一落;并未有人回答;只是一阵风带过后熄灭了烛火;望着那一缕青烟;他唇角勾起冰冷的笑意。。。。。。

☆、第二十章

怀州城外的官道上,三匹骏马疾驰而来,行到路旁的一处茶摊前,三人一勒马缰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后就近在一张桌前坐下。

陆衍中环视了四周一眼高声道:“小二,上茶!”

小二连忙应了一声,拎了一壶茶就走了过来,“客官,您的茶!”顺手抹了抹桌子问道:“我们这儿有刚蒸的馒头,客官们要不要来上一笼?”

邵歌看了顾曦一眼,点了点头道:“来十个馒头!”

“好嘞!马上就来!客官稍等片刻!”

小二一转身,陆衍中就抱怨开了,“大人,我就不明白了,咱们放着二两金的贡茶不喝,跑到这儿来喝这一文钱的茶水?!”她端起瓷碗喝了一口,呸呸几声吐在地上,“这是什么玩意儿!全是茶叶沫子!”

邵歌冷哼了一声道:“你一个九品芝麻官,也知道贡茶是什么味儿?朝廷就是养了你们这些蛀虫!”

“你!……”陆衍中正待发作,小二端着馒头走了过来,她立马噤了声,对着邵歌怒目相向。

小二离开后,顾曦开口道:“行了!别为了这点小事起争执,我不进城自然有我的用意。”

陆衍中立马换了副神色,恭维着笑道:“大人智虑深远,凡事成竹在胸!属下愚钝,自是无法揣度!”

“阿谀奉承的话就少说几句,让你出来是办正事的,留着说话的力气用在正道上!”

“是……”听了她的话,陆衍中如同霜打的茄子般一下子就蔫了,老老实实的就着茶水啃着馒头。

三人一时无语,此时两个赶路人走进了茶棚,在邻桌坐了下来,二人的谈话引起了顾曦的注意……

“听说了吗?这茶税可又要增了!月前还是三分取一,如今就增到三分之半了,咱们怀州人皆是以茶为生,再这样下去真是不堪重负啊!”

“怀州的百姓哪个不是心知肚明!每年十月初七圣上寿诞之日,就是怀州水深火热之时,朝廷一年收入的水旱田租也不抵怀州五县的茶税,如此有利可图,岂会不引人惦记!”

“你说的倒是有理,做官的哪个不想捞钱,苦的就是咱们这些平民百姓!”

“看你这话说得!小心隔墙有耳!”

两人对视了一眼,视线瞥向顾曦那一桌,随即低头喝茶不再言语。

顾曦示意了邵歌一眼,她点点头扬声道:“小二,结账!”

小二走过来算了算,笑道:“馒头十文钱,茶水九文钱,一共是十九文。”

陆衍中听了眼珠子一瞪,“就你这茶叶沫子也能卖到三文钱一碗?!”

“客官说笑了,别的地儿我不敢说,在怀州地界上能喝上茶叶沫子已经算不错了,往日里这一路都是茶摊,如今可就剩下我这一家了,过几日官府要收‘榻地钱’,我这茶摊也是难以幸免,您下次来的时候,再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可就难了!”

邵歌递了二十文钱给她,起身时说道:“我向你保证,我们下次来你这个茶摊还在!”

三人离开茶棚上马扬长而去,小二望着她们的背影一脸的疑惑,“真是莫名其妙!”

城西的城门口,一众官员已是等候多时,遥见三骑疾驰而来,临到门下,三人勒马停驻,为首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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