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阶,昂首阔步的走向殿外……
跟在他身后,刘怀瑾低声对顾曦笑道:“还真是帝王无情……往日里你那般得宠,一朝失势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顾曦侧眼一瞥,淡淡道:“义父若是想看笑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不过就是想看她服软的样子,这种手段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刘怀瑾但笑不语,眼波流转间,媚色横生,她快行了几步避开他,三人在殿门口各自上了轿辇,向着北面而去……
园林深处,袅袅升腾的热雾穿过翠微四合的林梢,化作一抹抹山岚,林中隐蔽的一处空地上,坐北向南建了一道半月形的亭廊,廊下铺设着石板,引温泉水从石板下流过,使石板发热有舒身之效。
换上浴袍席地而坐,耳畔飘来了一阵阵调笑之声,顾曦侧眼望去,见两人旁若无人的纠缠在一起,张珂的衣衫凌乱不堪,白皙修长的双腿从浴袍下敞露出来,她背靠在赫连袭月怀里,身体厮磨间,不时发出暧昧的呻∕吟声,低头亲吻了一阵子,赫连袭月含笑取来石板上温热的酒喂向她嘴边,冷硬的面容上满是柔情。
顾曦暗自冷哼,世人重色失德行,若非有这些不知廉耻的人存在,又怎会使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身旁传来一声轻笑,刘怀瑾攀附上她的身,将酒杯凑到她唇边笑道:“情爱嬉戏本无分尊卑,你总是顾着大女子的颜面,会少了许多乐趣……”
顾曦挥开他的手,冷淡的道:“你口中的情爱会有几分真心?贪图色∕欲不知自重就是寡廉鲜耻!”这些位高权重之人,以折辱他人为乐,使之尊严丧尽,沦为玩宠,还总是口口声声说是情之所至,真是虚伪的令人作呕!
刘怀瑾支着额角侧卧在她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这副紧锁眉心的倔强神态,真比的情∕欲还要勾人!
他食指摩挲着唇角嗤笑出声,她自己可能还不知道,就是这种冷淡的性子让人趋之若鹜,一想到他日能得她倾心相待,他整个身子都灼热了起来……
“曦儿……我若不是真心的,就不会惯着你这死倔的脾气,除了我,还有谁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你?就冲你这不知好歹的性子,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他缓缓摸上她的手,一时起了逗弄之意,眼中闪过戏谑的笑意,故作姿态的道:“在权谋利禄面前,自命清高根本就是自寻死路,还是好好看看旁人,如何才能圣宠不衰……”说罢,他抬眼挑了挑眉,示意她向不远处望去……
此时,赫连袭月面上挂着笑,心不在焉的与怀里的人调笑着,张珂的□有意无意的磨蹭着他尚未挺立的孽根,他有些抗拒的向后挪了挪身子,突然察觉到对面射过来的视线,心跳顿时快如擂鼓,那人的目光像刀锋一般冰冷闪亮,老狐狸倚靠在她肩头,笑得无比妖娆!
他心头顿时一阵钝痛,一时无法言语,张珂对他的沉默有些不满,晃着他的胳膊娇笑道:“圣上怎么突然不理珂儿了?”
他低头看着她俊美如玉的脸庞,胸中不禁涌起一股暴虐之气,这些虚伪的女人难道真会喜欢他这副丑模样?为了权势地位,甘愿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刘怀瑾这个老狐狸,弄了这么个人来羞辱他,推也不能推,赶也不能赶,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他的手探向她的□,分开花瓣粗暴的刺入幽谷之中,身前之人顿时一阵颤栗,扳着自己的双腿扭动呻∕吟……
“圣上……快……快一点……”张珂满面情∕欲的红晕,脚尖绷得笔直,□已是春潮泛滥……
见她如此,赫连袭月在她耳边冷冰冰的道:“珂儿对这种指戏如此敏感,是不是被人弄过这里?”但凡是女子都视被人亵玩□为奇耻大辱,他还记得上次那人就声色俱厉的拒绝过他,此时想起来心头更是一片惘然……
张珂咬了咬唇,声音颤抖的道:“当然……没有……”话音未落,她身下猛地喷出一股激流,高亢的尖叫了一声,身子虚软的向后倒去……
赫连袭月将她推开,眼中满是冷意,不要脸的贱人!用手指都能泄身! 他神色厌恶的将手上的污物擦干净,将帕子远远丢在了一边,一抬眼对上那人鄙夷的目光,整个人立马僵硬了起来,垂下头眼中一阵酸意……
顾曦被这一幕弄得胃中翻滚,起身离席准备离开,突然一声轻喝止住了她的脚步,张珂喘匀了气坐起身来,对赫连袭月拱手道:“请圣上恩准我与顾大人演武助兴!”
赫连袭月微微一怔,尚未开口,忽听刘怀瑾抚掌笑道:“好提议!本侯近日正好得了一把宝剑,就借给顾大人耍练一番!”
顾曦微微蹙眉,淡淡道:“下官武艺粗陋,难登大雅之堂,恐怕有负侯爷厚望了……”
刘怀瑾摆手笑道:“顾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本侯对你很有信心!”他凤眼一勾,眼中满是媚惑的笑意,一副坐等好戏的模样。
张珂见状,拱手恳声道:“请圣上将佩剑赐臣一用!”她语气坚持,似是等不到回应就绝不起身。
迫于无奈,赫连袭月终是颔首道:“两位爱卿先下去准备吧!”……
一炷香之后,亭廊前高约丈余的露台上,一黑一白两个劲衣女子相对而站,顾曦身着黑色蹙金云纹劲衣,衣摆下长裤包裹着的双腿修长笔直,套上暗纹流云靴更显得利索矫健,她拔出手中的宝剑,龙吟清啸,寒光逼人,两指抚过剑身不禁点头赞叹,刘怀瑾的佩剑‘淬雪’果真是名不虚传!
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剑光,她身子一仰飞身向后跃开,稳稳落在围栏的木桩上,勃然变色道:“想偷袭我?”
张珂邪气一笑,弹剑道:“是你自己心不在焉!刀剑无眼,伤到你可别怪我!”话音未落,她一个大鹏展翅飞身而起,右手一挽剑花,斜斜刺出一剑。
顾曦旋身踩着围栏避开,张珂手腕一转剑尖紧随,足尖点在木桩上借力一跃,飞身直刺她头脸,“毁了你这张脸,看你如何勾引人!”
顾曦竖剑格挡,那剑尖刺着剑身,弯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她一抖剑身将她弹开,张珂收不住势,剑尖在地上一撑,身子凌空向后翻去,还未落地又回身逼了上来,她出手狠辣,招招逼向她头脸,势要将她划得面目全非!
顾曦憋了口怒气,暗自思量,此人如此咄咄逼人,轻易不会善罢甘休,若是继续与她缠斗,只会没完没了!她手下加快,如秋风扫落叶般将她逼至台边,打算一招就将她扫下台去,张珂见败迹已显,竟撤势向前一倒,直直向她剑上撞去。
顾曦吃了一惊连忙收势避开,剑尖擦过张珂的右臂划出一道血口来,她立马捂住伤口跌跪在地,抬眼失声道:“你竟然对我痛下杀手?!”
顾曦冷眼瞧着她不语,竟然能想出如此拙劣的手段栽赃嫁祸,她真是佩服她的胡搅蛮缠!
张珂跪在地上哭得泪流满面,左手紧紧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滴在地上星星点点。
台下的两个男子,一个面色凝重一个气定神闲,赫连袭月瞥了眼身旁的老狐狸,思量着还是要把这场戏演下去,正准备开口责问,一声清透的嗓音自东边角落响起,喝止道:“珂儿,不得无礼!”随即就见一个白色身影随声而来……
☆、第五十四章
张楚急匆匆的走到亭廊下;躬身行了一礼道:“安卿见过圣上、侯爷!”
赫连袭月顿时心头一缓;温声笑道:“安卿终于来了;你不在朕都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他心里一阵暗喜,总算是有人出来打圆场;这戏再演下去他都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张楚一扫他的神色;心中了然;斟酌了一番回道:“臣姗姗来迟,请圣上恕罪!适才见家妹与顾大人发生了争执;不知所为何事?”
刘怀瑾接口笑道:“安卿真是一场及时雨,依本侯看;什么样的争执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张楚佯装不解,拱手恳声道:“侯爷之意下官不明;不过依下官来看,此事定是家妹的过失,她年轻气盛行事莽撞,若是有失礼冒犯之处还要请顾大人多多包涵!”说罢,她转身对着台上的顾曦行了一礼。
顾曦还了一礼,淡淡道:“张大人多礼了,是我失手误伤了令妹,也该是我赔礼道歉才是……”从她一出现,她就知道这场闹剧该结束了,她低头对张珂拱了拱手道:“适才得罪了!”
张珂圆睁着双眼不能言语,显然对事情的转变无法接受,侧眼瞥向台下,见张楚的眼中隐含着冰冷,她顿时浑身一颤气势全消,垂眼低声道:“顾大人言重了,刚才是下官失礼了……”
刘怀瑾嗤笑了一声,掩唇道:“既然已是皆大欢喜,这戏我也看累了,请圣上容臣告退……”他向台上递了个眼色,顾曦立马会意,躬身行礼道:“臣也告退了!”
赫连袭月颔首应允,眼睁睁的看着老狐狸把人给领走了,心头一阵气闷难消,霍然起身冷冷道:“安卿好好为令妹疗伤吧……”他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眼见众人退场,张楚站在原地,神色渐渐冷了下来,浑身散发的怒气吓得台上的张珂一阵脚软,唯唯诺诺的轻唤了一声,“姐……”
“你跟我来!……”一句冷冷的话音飘过,白色的身影已翩然而去……
一处不大的院落里,摆着几排药架,显然是随行的太医暂住之地,张珂在门外来回踱步,踌躇着不敢进门……
“还不快进来,站在外面作甚?”
屋里传出一声冷喝,她顿时浑身一哆嗦,垂头丧气的走了进去,一进了门就乖乖跪了下来,“姐……”
张楚无视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坐在桌边冷言冷语的道:“我以为把你带在身边,你就会有所长进,如今看来是我太高看你了……”
张珂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霍的起身怒吼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我是你的亲妹妹!你竟然帮着外人教训我,你被那个狐媚子给迷得晕头……”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她的话,她捂着泛红的脸颊颤声道:“你……你……竟然打我?”
张楚一脸沉痛的道:“你若不是我妹妹,我根本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