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厌恶至极,打心眼里是瞧不起这家人,见那丫头牵着自己的儿子走上前来,她眼也未抬一下,等着他们三叩九拜行完了礼,就起身招呼宾客,顾曦跟在她身后四处敬酒,见她刻意绕过母亲那一桌,心中了然,自己的亲戚定是入不得她的眼,见顾长陆眼巴巴的瞧着这边,她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曦丫头出息了,生得也越发俊俏了!”几个以往不待见她的姨妈,此时围着她仔细打量啧啧称赞着。
“阿曦,何时替为母向丞相引荐?”顾长陆逮着她便着急的问道,顾曦面色为难,察觉到不远处飘来的冷冽视线,无奈的道:“母亲,有机会再说吧,此时人多不方便!”
顾长陆埋怨的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是丞相的亲家,怎么说也要敬上一杯酒!”说罢,便急匆匆的走了过去,顾曦一时未来得及阻拦,生怕她到时候出了丑,抬脚正要跟上,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本侯来晚了一步,请丞相见谅!”刘怀瑾拱手对着楚相笑道,他侧眼一瞥身后的侍从,“还不快把贺礼抬上来!”
几大箱子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被一一抬了进来,远远比聘礼要丰盛的多,那珠光闪耀的看得顾长陆是垂涎三尺,僵在原地连敬酒之事也抛之脑后了,顾曦连忙上前将她拉下,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看到了活财神,有了这个女儿,那日后飞黄腾达、荣华富贵自是不在话下!
刘怀瑾与众人客套了几句,侧眼见着顾曦便执了酒杯走了过来,“曦儿今天这身打扮还真是精神多了!”
顾曦忙拱手一礼,“孩儿见过义父!”
刘怀瑾眼波流转,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将剩下的大半杯酒递给了她,“今天这大喜的日子,无论如何也要陪为父喝上一杯!”
顾曦见那杯沿上印着浅浅的唇印,面上神色一僵,可被那人紧盯着又不好拒绝,避开唇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刘怀瑾双眼微微眯起,勾唇一笑,“为父就恭祝你和楚公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多谢义父!”
此时顾长陆见抓住了空档,连忙凑上了前,“侯爷,下官是阿曦的母亲,您是阿曦的义父,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杯酒下官敬您了!”说罢,仰头就饮尽了杯中的酒。
她这大嗓门一开,周围的人皆是附耳私语了起来,一时低笑声不断,她却仍是不自知,一脸的沾沾自喜。
刘怀瑾紧抿着唇,面色有些难看,他虽是侯爷,但毕竟是个男子,这蠢货竟是说出这等话来,摆明了就是想占他的便宜!
顾曦见他神色冷冽下来,忙将母亲拉退了一步,拱手道:“家母一时失言,请侯爷恕罪!”
“本侯的礼也送了,这情义也尽了,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说罢,向众人告辞,便带着侍从离去,楚相沉了面色,狠狠的瞪了顾曦一眼,她垂首恭谨的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阿曦,你何时认识了这么多达官贵人,看来我们顾府也有光耀门楣的一天了!”顾长陆饮了几杯酒,面带喜色的扯着顾曦的衣袖大笑道。
顾曦心下无奈,压低了声音劝道:“今日是女儿大喜的日子,母亲应该跟姨妈们多喝几杯!”
顾长陆虽然是个糊涂蛋,可她的姐妹中还是有几个精明的,见她此番出了丑,忙灌了她几杯酒,拖着这醉醺醺的人便告辞离开了……
宴中,顾曦应酬完了十数桌已是有些微醺,赵羽庭和几个同僚又将她抓了过来,“你这厮不声不响的就钓上了一条大鱼,当初还跟我说不敢妄想!”赵羽庭抓着她就是不依不饶,见她那诡异的神色,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又被人拉了回来,面前的桌上已摆上了三只大海碗,同僚拎着酒坛子斟满了,起哄道:“第一公子都被你娶到手了,还不自罚三杯!”
她面上苦笑不已,慌忙摆手道:“我真是喝不得了!”
“今日要是不让这厮趴着入洞房,我们这帮光棍如何能甘心!”众人哄笑着就抓着她猛灌着酒,顾曦推让不得,几大碗的黄汤就灌了下去……
夜已深沉,她脚步虚浮的回到房间,红烛燃烧,满眼的红色让她双眼发昏,跌跌撞撞的往床边走去,楚澜轩蒙着盖头端坐在榻边,听到响动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双手绞着裙摆,顾曦恍恍惚惚的走到他面前,一旁挑盖头的玉如意也没瞧见,伸手就去掀那大红绸缎,楚澜轩眼前猛然一亮,盖头已被掀开,面前之人双颊酡红,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瞧,他顿时羞红了脸,咬着唇低下了头,忽而一个身影直直向他压了上来,两人倒在了榻上,她的脸埋在他肩头便没了声息,楚澜轩等了半晌,见她动也不动,伸手将她推开,她翻身倒在榻上已是沉沉睡去……
“妻主?曦儿?”轻拍着她的脸,见她毫无反应,他心中顿时委屈不已,洞房花烛夜她却烂醉如泥,让他该如何是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替她更衣梳洗,自己也整理了一番,便在她身边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缓缓的摸上了他的身子,他本来就未曾熟睡,此时立马清醒了过来!
“你是谁?”身旁之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侧过身疑惑的看着他,见她眉眼间仍有醉意,知道她尚未清醒,他伸臂搂住她柔声道:“我是你的夫君……”
她“哦”了一声,突然翻身压了上来,两人四目相对,她琥珀色的眼中犹如跳动着火焰,楚澜轩的胸膛微微起伏,只觉得身子相贴之处,如火燎般炽热,忽而一只手探进了他的衣襟,就如同轻抚着细滑的绸缎般缓缓滑动,引出了一片颤栗……
他轻吟出声,双唇已被贴上,气息纠缠之间,两人的衣衫尽褪,她伏在他身上一寸寸吻着他的肌肤,所到之处均是留下了鲜红的印记,他如同被融化在一池春水里,浑身酥软不已,下身顶着那人的身子轻轻磨蹭着……
她引着他进入一处温热,路行一半,疼痛便自下身扩散开来,他猛地坐起身子,竟是一路到底,他惨呼一声,顿时泪流满面,“疼!好疼啊!让我出去……”
顾曦被这一下子弄得清醒了大半,额上冷汗直冒,一时也是慌乱不已,缓缓就想抽身,可她一动那人便是一声尖叫,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楚澜轩惨白着一张脸,泪珠一串串的滑落,轻捶着她的肩膀哭道:“你弄得我好痛啊!”
“是是是!”顾曦连连颔首,面上也十分尴尬,她酒醉之时全是随兴而动,此时清醒了过来,却是完全不得其法,伸手从枕下掏出一本书翻了翻,面上一红又连忙丢在了一旁,两人只好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过了半晌,楚澜轩觉得疼痛渐渐退去,身下突然一阵酥麻,他娇吟一声,身子动了动,一丝红晕浮上了面颊……
顾曦怔愣的看着他,仍是动也不敢动,他心里一急,压低声音道:“你倒是动一动啊!”
“啊?!”
见她一脸呆傻之相,他顿时心头火气,娇喝道:“你傻了?不知道怎么做?!”
顾曦连忙律动了起来,楚澜轩抓着被单辗转呻吟,“曦儿,慢一点!”他脚趾紧绷着,不一会便是一阵抽搐,抱住那人高吟不止……
顾曦等他平息下来,就连忙抽身,一动之下他又来了兴致,忽而身下一阵空虚,那人已是躺倒在了身旁,“你……你干嘛要离开?”拿眼瞅着她,他面上仍是潮红一片,顾曦侧脸看着他,温声道:“你是初夜,做多了伤身!”他撅着嘴,挽着她的胳膊就是不放手,“才一次而已,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顾曦心下大窘,挠着头道:“委……委屈你了……”被夫郎这般说,她心里还真是有些受伤。
“再做一次吧,做多了就有感觉了!”楚澜轩眨着眼睛诱声道,“是……是吗?”她额上挂着冷汗,被他一扯又翻身压了上去,两人又哼哼唧唧了大半夜,直到红烛燃尽、天色泛白,才搂抱着睡了过去。
次日正午,小两口才爬起来梳洗,顾曦有三天的婚假,楚澜轩自是黏着她柔情蜜意,直到侍从通知他们去前厅用膳,两人才磨磨蹭蹭的出了房门……
楚相中年丧夫,直到前年才纳了一房小,名唤滢玉,年方十九,比楚澜轩还要小上一岁,生得弱柳迎风、娇柔可人,此时打扮的花枝招展就坐在楚相身旁,如今这楚府之中,大小姐楚商容已另立他府,二公子楚韶华早年便入了宫,滢玉还未有所出,因此这饭桌之上显得有些冷清。
“新婚燕尔,让人好等啊!”滢玉瞟了二人一眼,掩唇讪笑道。
楚相坐在上首,面色阴沉,“就算是娶夫,也毕竟是入赘的,来了楚府就应该懂点规矩!”
“母亲,是轩儿耽搁了时辰,更何况以前也不知道这府上有什么规矩!”楚澜轩冷下了脸,拉着自己的妻主就径自在桌旁坐下,顾曦正想开口,被他一扯袖子,只好安静了下来。
楚铭争顿时心头火气,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她摆摆手命人传膳,四人一时相对无言。隔了半晌,她不咸不淡的道:“听说吏部的考核就快到了,你可要好生准备,到时可别给本相丢了脸!”
顾曦连忙拱手道:“儿媳一定谨遵母亲教诲!”
“哼!别一辈子都是个六品芝麻官,连自己的夫郎都养不起,还要靠夫家养着!”
“母亲!”楚澜轩一摔筷子就要发作,顾曦连忙安抚住他。
滢玉见了掩唇轻笑,“就算顾大人一辈子不能出人头地,三公子怕是也愿意养着她!”
“你一个夫道人家懂什么!”楚相瞪了他一眼,他瑟缩了一下,立马噤了声,楚澜轩气得胸膛起伏,拉起顾曦就离席而去……
“轩儿!你给我站住!越来越没规矩了!”
“母亲,既然吃顿饭是找气受,那这饭孩儿宁愿不吃了!”说罢,拉着顾曦头也不不回的就离开了。
“这个孽子!真是气死我了!”楚相一脸的怒容,忽而指着滢玉骂道:“谁让你多嘴多舌!一天不找事你就不舒坦!以后给我好好在房里待着!”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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