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让曾一骞先回去,站在门前冲他挥手,推开铁门进去。曾一骞没走,一直到她人影看不见了,这才出来找了间咖啡店坐下。拿着手机拔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他说道,“薛嫣然,我在R市市机关门口的迪欧咖啡店,你过来。”
不多会工夫,薛嫣然就走了进来,脸上难掩惊慌。见曾一骞坐在那里,走了过去,低声叫了声,“二表哥。”
曾一骞脸上看不出喜怒,点了一支烟,半晌才说道,“不是让你在美国呆着吗?为什么又回来?”
薛嫣然见曾一骞并没有生气,静了静神,说道,“萧逸的妈妈身体不好,他回来看看。我就陪他来了。”
起初接到曾一骞的电话时,她真吓坏了,没想到刚回来,就被她这位笑面虎的二表哥知晚了。
其实薛嫣然这次去美国是被曾一骞给提前逼去的。她本打算先接手几个家族的生意,却不料曾一骞从中作梗买走了她一半的股权不说,还威胁利诱她,让她马上滚到美国去,不然就把她送进警察局受审。
她不知道,曾一骞这么做已经是在顾及两家人的颜面,不然依她是抢劫何处的幕后主使人,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曾一骞似有似无的笑了一下,说道,“省亲啊?行啊,省完就回去,别让何处与你们见了面,不然饶不你。”
薛嫣然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这何处真是好本事,竟让她这位片叶不沾身的二表哥动了真心思。
这厢,何处站在门外犹豫了很久才按下门铃,只是还没来得及撤回手指,大门已开,走出一位美丽的中年美妇,只是美妇脸上还挂着泪痕,更有一种我见忧怜的味道。
何处一愣,这位女子的容貌是那样熟悉,美丽中透着一种妩媚,连给她开门的姿势都是那么的优雅。
一袭壁青的长袖旗袍,如江南最绿的水,染的眼前一片碧波,连水上微风都似活的,迎面习习。
何处惊愕,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那美妇见着何处也很惊讶,迅速的抹掉脸上的泪,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的女儿。
只是惊讶,堪堪少了惊喜。
就在两人都愣神的档儿,萧观山急步走了过来,声音也是急急的,“蓝蓝,不要生气了……小逸他不是……”
萧观山话没说完,一眼看到来人是何处,立马堆起笑,“是安安啊,快进来。”
何处看了一眼安蓝,说不上什么滋味。她压根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自己的母亲,内心虽然说不上翻腔倒海,自然也不平静。
她六岁以后就很少见到的母亲,见了面,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流露,即使是母女。当年,何处的父亲突然去世后,安蓝也没并没有特别争取何处的抚养权,只是打了个电话问何处,要不要跟她一起生活。
何处自然拒绝,她的爷爷正卧病在床,她哪会弃爷爷于不顾。后来安蓝又打了几次电话,都被何处拒绝,也就不了了之。
这时安蓝也回过神,说道,“进来吧,外面怪冷的。”安蓝的声音是又软又糯的江南调,听的人软绵绵的舒服。
何处下意识的走了进来,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萧母的身影,再看看母亲,正在给她倒茶,完全是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一个念头瞬间从她心底涌了出来,随即被她摇头挥掉。说道,“我还有事,就不坐了。改天再看萧妈妈。”说着就仓皇的往外走。
安蓝看了萧观山一眼,制止他要出口的挽留,把何处送到门口,眼波一荡,温柔的看着何处,说道“安安有时间跟妈妈一起吃个饭吧?”
何处回头,干脆的答应:“可以。时间?地点?”
安蓝依然温柔的看着她,说道,“我们家安安,又漂亮了。”她声音又轻又柔,何处听着却是一阵恶寒。也没等安蓝相约的时间,就大步离开。
何处心里乱糟糟的,如同一团乱麻。直到跑出小区门口才停住脚步。在进萧家之前,她已确定的认为,萧逸是为了前途、为了事业抛弃的她。现在看,好像又不全是那么回事,她的母亲为什么会在萧家,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被何处压抑住,她宁可认为萧逸只是单纯的为了前途远走他乡。
何处望着那处灯火通明的小洋楼,怔怔的立在寒风中,泪无声无息的滑落,背影孤单萧瑟。心里空落落的,没着没落,彷徨茫然。似乎有些东西,就这样在内心最深处戛然而止。曾一骞将烟掐灭了,从黑暗里悄无声息出来,手指抚上她脸颊,一片冰凉。
何处见是他,赶紧擦泪,问:“你怎么来了?”声音沙哑,尚有一丝哽咽。
曾一骞叹息,将她的手捂在怀里,轻声问:“冷不冷?”
何处点头,说:“冷!”声音里别有一股失落凄凉,让曾一骞心酸又心疼。
他将她按在胸前,用大衣紧紧裹住,揉着她的头发说:“这样就不冷了。”
何处“恩”了一声,伸手抱住他。曾一骞俯头,轻柔的吻她,温热的舌尖一直在眼圈周围徘徊不去,似乎想这样将她融化在心里。
何处手触到他腰间暖暖的皮肤,指尖的暖意颤抖下,轻轻浅浅的流进心里。她听见彼此的呼吸,还有心跳声,逐渐合拍。此刻的她,敏感脆弱,在他的怀抱里寻求温暖,只愿沉沦不醒,不用担心以后的茫茫不可预料。
两人半搂半抱的进了车里,上了车,曾一骞继续抱着何处吻,吻着吻着,似是泄愤般,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何处轻呼出声,擦了下唇,一看有血迹,破皮了,不满的看他,质问:“干嘛咬我?咬在这个地方,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痕迹太明显,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曾一骞真是哭笑不得,冷哼:“咬你怎么了!还没教训你呢。说,怎么回事!”他可没大方到不闻不问,任由另一个男人踩在自己头上。
何处不客气的反咬了曾一骞手臂一口,怕他报复,连忙往后躲,说道“你瞎说什么呀!什么怎么回事。”说着低下头,想到母亲心下更是戚戚然。
何处不是不想亲近母亲,她也想得到母爱,只是从小母亲就离家出去,这几年她自立自强的一个人惯了,也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下意识的将那个抛弃她的妈妈拒之心外。
曾一骞追问,“那你为什么哭啊,又为那小子伤心?”他的女人为别的男人伤心流泪,那人真是不想活了。
何处也知道自己现在怎么着也已经是曾一骞的女朋友了,他难免介意,解释说:“我都没有与他正面见面,关他什么事?到是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说着将矛头指向曾一骞。
曾一骞忙辩解:“我哪有欺负你,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何处指着唇角问:“那这是怎么回事?”
曾一骞当下语塞,半晌,怒气冲冲的说:“谁叫你为别的男人哭!你说我能不生气吗?”还大晚上的跑来看他妈妈。
何处“哼”了一声,说:“我哪有!你别乱说。”现在想想,她都忘了自己为什么流泪。
于是又说道,“你以为我是你吗?一大堆的红颜知己,想起就让人郁闷。你还敢说我,我没跟你算帐已经是好的了。”
曾一骞现在知道女人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本事了。明明是她理亏在先,本想好好说说,让她有点身为他女朋友的自觉性,哪知道到最后却让她掉过头来倒打一耙。
只好举手投降:“好了好了,今晚这事我不追究总行了吧!可是以后,我不准你再跟他纠缠不清,即使他已经回国,你要时刻记着,你是我的女朋友,言行举止注意点。”
何处本来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在心里,被曾一骞一搅和,什么情绪也没有了。不耐烦的说:“你胡说八道什么!该是我让你注意才是!”
曾一骞一阵郁闷,一把抓过她搂进怀里,下巴顶在她头上,闷声说:“何处,我不喜欢你跟萧逸见面。看着你为他哭泣,心里酸酸的,又生气又没办法。我想我是吃醋了。”
想他曾一骞也真丢脸,一个大男人竟也跟女人一样争风呷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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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5 你有多喜欢我?
一个近三十的大男人对她一个小姑娘说这样的话,心里即甜蜜又酸涩。
何处静静的窝在曾一骞的怀里,半晌她抬起头,亲了亲他的面额,低声说,“对不起,曾一骞。我会将他忘掉的。”不知道为什么道谦,只是心底对曾一骞有一种隐隐的愧疚。
或许从心理上讲,她对萧逸还没放下,从感情上讲,她在三心二意。但是不可否认,她喜欢曾一骞。
她从前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你应该选择第二个,如果你真的爱第一个,就不会爱第二个。
曾一骞不确定的问:“真的?”
何处点头,郑重的说:“真的。”她仿佛从一个美丽的梦幻中破茧而出,过程痛苦了些,可是终究能清醒。
未来如何她不知道,但她眼前的这个人,在她需要温暖时给予了她怀抱,在她站在悬崖峭壁时,拉了她一把。在她不知如何选择时,给她指引了一个方向。虽然那个方向就是他的怀抱,但是无论如何,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
何处靠在曾一骞胸前,突然说:“曾一骞,我喜欢你。”
曾一骞怔了一下,心涨的满满的。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我喜欢你。但是他等了这句话等了好久,等得他差点自信心全无。一瞬间整个人似乎要飞起来。忍不住微笑,故意问:“喜欢我哪里?”
何处想了想,摇头,“一时想不起来。以前确实很讨厌你,可是慢慢的就喜欢上了。”
日久生情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何况曾一骞无空不入,任何处意志再坚强,一旦习惯了他的存在,所有的意念都腐蚀了。
曾一骞一听不满了,“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年少有为,英俊多金,风度翩翩,温柔又体贴……,你怎么想不起来呢!”实在有些不甘心。
何处冷哼,“这世上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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