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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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皇后-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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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娘,还没人敢这么对我!你,你——我要砍你九族!”炎惜君也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地指着卫诗,厉声道:“把她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然后扔到马厩里关起来!”

“你娘没教好你,还不准我教了?”卫诗也是个遇强则强的人,根本没被吓到,反而站在他面前,冷而硬地质问道:“更何况,我并不是你炎国人,你有什么权利审判我?”

“你看本王有没有这个权利。”炎惜君瞪了她一眼,小手儿一挥。

卫诗被拉了出去。

她似乎忘了,这里是古代。

古代的法制,可没那么健全……

从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卫诗总在想:二十大板是什么概念?难道真的回答得皮开肉绽那么惨?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质疑这个问题了。

是真的很惨。

那小屁孩,竟然玩真的!那一板板打得实实在在,她长这么大就没遭过这样的罪。

“你个死小孩,以后别落在我手里!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她痛晕过去的最后一句话。

这不是玩笑话,她卫诗说得出做得到。

炎惜君坐在里屋慢悠悠地品茶,闻言冷笑了一声,侧头看着那个趴在板凳上的人,脸色惨白全无血色,赌咒是眼中的狠厉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谁要你当初执意要背我。”见卫诗晕了,炎惜君转回头,自言自语道,“你又不是我娘,凭什么要管我。”

在他说到‘娘’字的时候,眼中却是一痛。

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卫诗醒来后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疼。

撕心裂肺的痛,从臀股之间一阵一阵地传来,全身都抽抽的。

“不知道有没有消炎。”隐隐还是有点沁凉,卫诗知道他们已经简单地处理了,可是考虑到这里的医疗环境,她实在不敢太过奢望。

“臭小孩……”她吸着气,又愤愤地骂了一句。

“二十大板果然少了点。”炎惜君冷冷淡淡的声音突然响在旁边。

卫诗努力地撑起上半身,侧腰一看:那个黑衣少年果然蹲在旁边,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你还想干什么?”卫诗全身亮起警灯,暗认倒霉:现在总算明白东郭先生的心情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管他。

“我想找个人说话,你还疼吗?”炎惜君竟然很好脾气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脸上的冷淡杯少年特有的迷惘有取代,让卫诗有种很恍惚的感觉:面前的小男孩不会有精神分裂吧?

“说吧,有什么话?”见他神色凄惶,她心中不由得一软,暂时将谩骂压了下去,一面使劲地吸气,以免不耐地问道。

“母妃,真的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吗?她真得像大家所说的那样,是个贱人吗?”炎惜君蹲在卫诗旁边,下巴抵着膝盖,几乎祈求地望着她问:“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二部 现代终结篇 (二十八)阿奴的结局(下)

卫诗怔了怔,对于这个问题无从回答。

炎惜君的母妃是谁?她知道才有鬼!

可是见小屁孩的神色黯然,卫诗忽而明白了他的种种异常。

听到了许多不好的谣言吧,这个孩子。

“无论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对你,是个合格的母亲就可以了。”卫诗顿时伟大起来,暂时不计较炎惜君的喜怒无常,暴虐没分寸,伸手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了,“她对你很好,不是吗?”

炎惜君看了她半天,虽没有直接回答,可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一个很温柔的母亲吧,卫诗想。

不然,炎惜君的脸上不会有这种暖暖的哀伤。

“告诉你,其实我的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人呢,”卫诗勉力地笑笑,缓和气氛道:“当年她赖上我爸……也就是我爹,只是看中了我爹有钱有势,等我出生后,她就用我来威胁,骗了我爹一笔钱,自己和情人跑去风流快活了。不过,她每年生日都会给我寄礼物,也会时不时地关心我,别人都说她是一个什么样什么样的女人,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那本是她自己的人生。只要她对我好就行了。”

“她抛弃你,你还觉得她对你好?”炎惜君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卫诗。

卫诗淡淡道:“她本来就不欠我,即便抛弃我,我也没有资格怪她。”

卫诗的恩怨一向分明,她不肯欠别人的,也不会觉得别人活该欠她的。

“你真怪。”炎惜君丢下一句话,站起身道,“不过,谢谢你这番话,我决定不再生母妃的气了。”

“这才像好孩子。”卫诗好心地说:“好好孝顺父母,不要随便就打人板子了。只要你乖乖的,你的母妃会更喜欢你的。”

“她已经死了,又如何更喜欢我?”炎惜君的脸色一沉,语调重新变得冷淡。

卫诗未料到这个答案,不禁一愣。

过不多会,她被转移到布置得舒舒服服的马车上,还有一个专用大夫疗伤调药,只是炎惜君一直没有再露面。

又这样行了数日,卫诗渐渐能下地走路了,痛楚减轻后,对小屁孩的怨恨也没有了最初那么浓烈。

到了第七日的中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宫装侍卫掀开卫诗的车帘,恭敬地请卫诗下车,又说:“陛下想见你。”

卫诗这才意识道:他们已经进宫了。

陛下?那就是炎惜君那个小屁孩的父亲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小屁孩一样喜怒无常。

卫诗略觉惴惴,不过更多的是好奇,七日的调养,行动已是无碍,她自马车下来,很快施展从前名门闺秀时养成的修养,优雅矜持地迈向前方。

视线的尽头,是一个同样穿着黑衣的男子,黑绸金边,领口上绣着精致的花纹,脸和炎惜君到有七分相似,只是比起破小孩的狐假虎威,那个高大的男子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天然霸气,神色淡漠而睿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比最深的海更深,比最黑的夜更黑,在这样的注视下,仿佛万物皆无所遁形。让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矮下身段,心甘情愿的去仰望他。

这就是传言中的王者气度吗?

卫诗为之心折,本打算质问那家伙怎么教育小孩的,此刻也说不出话来,让她轻巧地停在男子的面前,接受着他凌厉的打量。站得笔直而骄傲。

炎寒也很少见到这样不知畏惧的女子,想起方才惜君说的话,冷硬的表情缓和了一点,“你是哪国人?想要什么奖赐?”

卫诗想了想,一时半刻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随即不抱希望地、开玩笑般说道,“我想找流逐风的下落。你能做到吗?”

炎寒怔了怔,略有点吃惊,“流逐风?”

这个名字,已经与伊人一道,消失在捕鱼儿海的深处了,十五年来,他第一次听别人谈起,不知为何,竟有点恍惚。

那个人,也消失了十五年。

十五年,弹指一挥间。

“找不到吗?那就帮贺兰雪找伊人好了。”卫诗退而求其次,为现在下落不明的贺兰雪做点好事,反正确切地说,炎惜君是他救的。

“伊人?”炎寒脸色微变,将这个名字失神地重复了一遍。

卫诗正觉奇怪,本来老老实实站在炎寒身后的炎惜君突然冲出来,恶狠狠得将卫诗一推,卫诗一时不防,摔在了地上,坚硬的石头碰到了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把卫诗痛的够呛,她正想开口骂人,却不料炎寒身形更快,已经闪到她的面前,将手伸过去,深邃的目光牢牢地攫着她的脸,“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卫诗有点迟疑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他宽厚的掌心里,口中讷讷地回答着:“帮贺兰雪找伊人……”

炎寒已经握住她,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和伊人什么关系?”这一次,卫诗与炎寒站得很近,近得能看见他眸底翻涌的情绪,还有眼角浅浅的皱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没有最开始的友好,仿佛刑讯,让人心底生寒,压力顿生。

卫诗却偏偏讨厌这样的语气,也讨厌被如此追问的感觉。

她抿着嘴没有回答,而被炎寒用功力震于一边炎惜军新冲过来,将卫诗拉到旁边,沉着脸道:“不准说那个名字。我恨她。”

遥远的地方,伊人正在不遗余力地巴结着贺兰雪,说着说着话,突然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她很郁闷地揉了揉鼻子,纳闷道:“谁在咒我?”

“惜君!”炎寒纳闷地低喝了声,不明白他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如此蓬勃的恨意是从哪里来的。

“不准提这个名字!不准提这个名字!母妃就是被这个人害死的!母妃就是被你们逼死的!”炎惜君突然情绪失控,哭着喊着,推搡着如岩石般纹丝不动的炎寒,可怜身为池鱼的卫诗,莫名其妙地被搅进了父子俩的战争里。

失态发展到这一步,周围的人无比面面相觑。

最后,闹剧止于一个巴掌。

“你母亲是病故的,与旁人没有任何干系。如果说之前朕没能保护好她,那是朕的错,不要去迁怒旁人。身为炎国储君,不多思虑一些为国为民的事情,每天被流言所困,不能明辨是非,以后如何能承担起炎国千千万万百姓的殷殷期望?”

这句话说得大义凛然,也说得不容驳斥,炎惜君捂着通红的脸,恨恨地盯了炎寒一眼,然后转过身,撒腿往内宫的方向跑了去。

炎寒看他的背影,眼中滑过慈爱与不忍,又很快又被深邃所替代。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不懂事。”他自语低叹,但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有担忧之感。

卫诗在旁边看了半天的戏,大概也明白了父子俩关系不好,似乎那位已故的女子,是两人共同的心结。而这个酷酷的父亲,还有那个酷酷的儿子,并不是真的讨厌对方,明显是沟通不到位啊。

“你认识贺兰雪?”等炎惜君跑得没影了,炎寒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重提刚才的话题。

卫诗点头。

“他……他们,还活着?”炎寒分明记得,十五年前的那一天,他们一通跌下深渊,然后,整个墓地破裂下沉,再无踪迹。

他原以为贺兰雪与伊人已经埋骨沙尘,却不料竟一直在这个世上。

只是,倘若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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