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其名,秦诗的才华,几乎是堪称绝艳
且不说如何雅致风流的让人叫绝,对我国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只看他的戏谑调笑,漫不经心之下,巧设计局,调度自如
不说金、谷这样的人物,就连厉南星,也一并被利用而不自知
想来若非是有胜男式的绝世聪明,怕是所有人,都要一并给算计得干干净净了
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
小秦的手段,旁人看来,无疑是狠绝厉害,而猖狂据傲的
但却从不是自私卑劣的小人之举
想来无不是有理有据,意在全局的
有个细节,记得尤为清楚,当胜男质问他为何不亲自去杀俞侍郎时,他很认真地回答,
“同样是杀人,金世遗杀,只是一件杀人大案,我要是动手杀,就是两国之争——”
感慨于他虽为东瀛亲王,却能念两国安宁,苍生太平,
单凭这点,足见他深为的怀仁大度,胸襟气魄
虽非豪侠,却是仁义堪当
润泽以温,仁之方也;
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
不得不说,秦诗一生所遇的对手,都是强大而无奈的
在对待厉胜男的感情上,他最大的对手并不是金世遗本人(小金……你和人家小秦真的不好比阿不好比……),而是那个女子的固执坚韧,对金世遗的义无反顾的痴情,
他何尝不是清楚得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却始终不曾自觉的退让,也不曾牵强的争取,他只在其中掌举周旋在这一个恰到好处的“度”,
不求厮守,只求不忘。
在家族皇室中,他的对手是自己亲近至爱的兄长
他的退让,他的放纵,假意无心,却也并不是懦弱而避世,贪生怕死
他只是太过明白,哪一次皇权之争,不是血肉相残,尸骨遍野
他也只是尝试着,在淡漠人世,冷绝亲情的斗争中,保全那一点渺茫的手足亲情
不论是对谁,他给自己选择的,无疑是一条毫无胜算的不归路,
而最终,却都是用最完美而漂亮的方式,走完到尽头
——不挠而折,勇之方也;
如此一来,果然还是兼备五德,堪称美玉(萝卜雕刻……成功!众人惊呼,仰慕状:原来真的是玉啊……)
正应就君子小颜所说,
自己的这个好友,一世“惊才绝艳”,
金陵公子,果然不虚。
三、名士如草
同是出场,如果说秦诗是用最夺目的惊艳摄人心魄
那么颜如草就是用最淡薄的颜色浸染心脾
淡漠,温和,笑容,寥落
寂寂院落中的长歌
以及那一方玲珑翠郁的青草。
都是无尽的安适,闲淡
恍然让人觉得,这一个看透了人世的少年,安静的一个身影,已然是无尽的天地了。
是一种凄清浅淡的高远,那么接近寂寞的天色,让人觉得遥远的,难以靠近
却又的的确确是近在眼前
正所谓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只是包藏无尽
让人捉摸不透。
其实,对颜如草作评,是件十分困难的事
小谢本人对自己笔下这个人物的钟爱,使得她不知不觉将全文的后半部分刻画的重心偏向了小颜
因而对于这个人物的透析,在文中也几乎处处可见
实在很难找到比原文更合适的语言来评述了
似乎有些偏离,但巧在颜如草恰恰是厉胜男的另一个写照
他和她之间的相似之处实在太多,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同一种人吧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高明巧妙的笔法。
正因为两者之间的相似
对颜如草的刻画,事实上也是对厉胜男的剖析
在深入颜如草性格的同时,也就会越发了解厉胜男的心理
笔力张弛有道,一箭双雕,巧妙的兼顾了主人公的重要性。
尽管如此
颜如草仍旧是不同于厉胜男的
他的色调和缓而淡雅
不似秦诗的明亮,胜男的凌厉
他的绝决厉害无疑是深藏而内敛的,
静水深流——大相无形,形由心生
大气,之如颜如草。
他似乎极爱这不起眼的闲野之物
他殿前易名,弃珍宝而择草芥
他病辞远引,甘为草民布衣
他麻衣委地,街口河堤,埋头看草
他轻吟“自来名士皆如草——”
我曾像所有人一样心生疑问,这神仪华彩举世无双的小颜相
为何偏爱这卑微脆弱的草芥
杯水可浮之草芥,落地而春荣;
东西漂荡之草芥,灭生而相继;
踪迹倏无之草芥,化泥而沃根;
殊不知正是那闲芳野草,才是最与他相似,最让他神往,也是最求之不得的境界
草有草的淡薄自在,轻慢逍遥
闲敲棋子落灯花,野渡无人舟自横
那是他身为冠盖京华,风光无限的小颜相所不能有的
草有草的张狂肆意,顽强坚韧
疯狂的蔓延生命,野火不尽,春风又生
那是他岌岌可危的性命,所不能够的
那种碧色连天,柔韧精致,利刃迎天的锋利和散漫的生命
颜色如草。
这一个名字,就已经包含了太多
而其实
也许,却又不是那么复杂的
只是如他自己所说
世事如草,世人如草,人事草草,认真不得……
四、双绝
他们既然相识,实在是美好不过的一道风景。
可惜此文意不在他二人,始终也未曾正面描写两人的相交,只是只言片语,散珠碎玉
只能由我们自己穿引,拼凑,想象。
在这里要大赞小谢所作的这支歌,精妙之极,字句可究。
杨花杨树各翻覆,
唱断楚歇,拨断弦竹,
十里烟花色相如,人应非故。
寂深寞深痛揭处,
衣当已瘦,发当已枯,
此去江湖无多路,谁当埋骨?
几欲成狂谁来看?风流不过二十年。
衰草胡琴,柳桥巷尾,一曲惊蛰堪凉赋!
平生夜里,惯懒添衣,尽料隔墙红尘,人事无数。
风情一担黯然收,十载碧成朱,
秦宫烟烬,客过停蹄,
诗吊魏王才暮,
已成旧事金玉枕,
殁于烟花霜露......
男儿未死,谁来盖棺?人世未老,谁为歌哭?
这一支歌赋,颜如草唱给秦诗,以示凭吊
歌中字句,如今看来,自嘲无奈,乍暖还寒,
仔细品味
词中有金陵公子最爱的烟花色相
和那风流无二风骨无双的正好年华
有他们谈笑甚欢,知音彼此的相交岁月
有他们各自的骄傲固执,清寒乍冷的格致高远
亦有这苍凉世事,无情无奈
最终草草结局
和他看尽人世过眼,终究只能一歌的感叹
然而他虽料定秦诗此去必然会死,却未必料到自己竟也死在秦诗之前
长歌淡漠,何尝不是冥冥有定,一同凭吊了自己
不免凄清,却也不失傲骨
然而,只是一歌,便已足够
在我看来,实在胜却花千字去描得什么细节种种
这两人是如何相交相知
在这词中,神形早已了了,
又何必多写,何必多看……
或者说,不忍再看了。
五、所幸无情
关于秦颜的一点,很怨念
在感情上,他们就是两个字:不幸
三个字:很不幸
四个字:非常不幸
……
两位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极品男人一同实践了配角的无奈命运——
跟男主角抢女人不得好死……(什么人发明的破定律阿,给后妈用上了祸害无穷知道不555)
小秦倒是很漂亮的去抢了个头彩,干脆赶在金世遗之前表白了,也算是死有所得;
小颜就比较委屈,人家喜欢的根本不是小厉,只不过勉为其难的结了个婚,结果也……
(什么,他喜欢谷之华?不是吧,这也不行么,姓金的不是我说你你太过分了阿,男一号也不能这么无恶不作阿丧尽天良吧,你这边喜欢小厉那边还占着人家小谷……你什么人那……我代表人民谴责你啊谴责你!!)
那,既然说到这里,很多人不明白小颜喜欢的究竟是谁
答案,毋庸置疑:
小颜的确实喜欢谷之华的,
颜如草的做法,的确是让人有些迷惑
可以说他与谷之华的亲近甚至比不上他与厉胜男之间的距离(至少,某人和某人还拥抱过……还拜过堂……啊)
偶尔提及心爱的女子
他确是淡至了极处
也许是因为他的口气很简单,也很淡,甚至带了叹:
“她真的很好,很好,”他微闭了眼,像是根本没有看到我,叹息着道,“你应该见见她的——”
这样平静和淡泊的方式,的确不像是在形容心爱的女子吧
而他与胜男却又是那么相似的,能够明白彼此的,甚至可以生死相交的,然而,这与爱情毕竟是无关
颜厉之间,仅限于此,
如果还有更多的一层,那也只能说,厉胜男是秦诗唯一放不下的一点牵念吧
至于很多厉迷无奈于天上地下选谁不好偏选这个女人的小颜审美问题
还是那句话,在小谢而言,谷之华没什么不好的。
所以,这样的安排,是再合理不过了
当颜如草最终甩脱了谷之华,拂袖而去的时候
他最爱的女子对她的挽留
也终于还是拒绝了
并非是无情的,也并没有什么波澜,如果是真正能了解小颜的人,也将不会奇怪这一个甩袖离去的决绝
只能说这是唯独属于颜如草的方式,颜如草的无奈,
六、秦诗既殁、草芥焚灰
昔时秦王酒,岁岁念惊蛰
别时一个淡漠的眼神,微笑的姿态,就足以灿烂而静默的让人难过
他的张狂,他的高傲,他的冷暖,他的情怀,都已不在
颜如草高歌曾道:“秦诗已殁。”
即便是一早知道他悲剧的结局
但看到惊蛰一曲,萧歌寂寞时,仍旧是一阵纠结不散的闷
他虽甘心为厉胜男长夜抚琴,而那女子却终究也只听到了一个遥远的伴音,因为在她而言,与金世遗之间的种种,才可以是主旋律的吧
秦诗自己又何尝不知
他不曾甘心于放弃的,只是太过骄傲,
尽管知道,这一放手离去,最后也许,难免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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