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宁氏沉着脸:“没用的东西,快与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姨娘最近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会大出血流产,你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干什么吃的,今天花姨娘有事,你们一个个都跑不了!”
婷儿吓的跪在地上,哭道:“老夫人,姨娘最近在您的照看下,情况很好的,前几日请的大夫还说呢,姨娘的胎相很正,不磕到撞到,都不会有事发生。奴婢从来不敢怠慢啊,只是今天姨娘刚醒过来,直接用的午膳,不过姨娘她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三小姐送来的汤。”说到这,婷儿突然怪叫起来,“对了,就是三小姐汤的事,姨娘喝了两碗,用后起身的时候突然喊肚子疼,奴婢一看,姨娘身上竟然不知怎么出了血。姨娘刚想身,也没运动,只用了汤,一定是那汤的问题!”
婷儿说完,屋子陷入短暂的寂静里,老宁氏随即怒吼一声:“怎么回事,你的汤怎么出了这么大问题,说,你是不是下了东西了!”
因为老宁氏冲在前头,屋子里还有一堆的人,欧阳月并没有冲上前,老宁氏这冲着她一吼,所有人都回头望向后者。却见欧阳月今天一身嫩黄的衣衫,显得十分娇俏美丽,只是她面上也闪过惊愕,她惊讶的直摇头:“不是的,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下东西。祖母,这方子月儿给各个院都送去了啊,用了这么久,谁也没事,怎么偏花姨娘出事了,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月儿绝对没做!”
“大夫来了。”却在这时,外面丫环大声通报,接着田妞累的一脸汗,带着一个面色焦黄,白须,身着灰衣长袍,背着黄梨木药箱的大夫走进来,欧阳月故意看了这大夫一眼,却见他走进门时先用眼神四下扫看一番。这本也无不可,可是他眼神十分游移,眼神总似带着点不怀好意,欧阳月却是冷笑一记。
老宁氏立即道:“大夫,你快看看花姨娘,你可一定要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那大夫装模作样走上前,看到满屋子血,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色,看到这,他八成肯定这孩子是没了,但还是十分认真的为花姨娘把脉,最后摇头叹息道:“老夫无能为力,这位姨娘出血过多,这孩子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了。”
花姨娘本来还满怀期待,此时本来因出血发白的面色,更是惨白无比:“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都你欧阳月!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上一次害我不够,这一次还想害我。你还我孩子,你还我的孩子,都是你害我的,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快,快拦着这个姨娘,她现在不宜剧烈运动!她出血这么多,快去熬安胎药过来!”那大夫立即叫道,花姨娘嘶嚎着要向欧阳月扑去,但婷儿几个下人却是死死拦着她,让她在床上动弹不得,同时立即有下人去熬药!
“啪!”
“贱丫头,都是你做的好事!”
老宁氏气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冲过来,抬手就给欧阳月重重一巴掌,欧阳月这次没有躲开,但是当老宁氏再打下一巴掌时,手却被冬雪握住了。冬雪的手慢慢收紧,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冰冷,那眸子望着老宁氏,带着浓烈的杀意!
老宁氏惊了一下,立即后退而去,可一想到被欧阳月身边的丫环给吓退了,她却是恨的咬牙切齿:“孽障,你做出残害姨娘手足的事,还敢让你的丫不对我出手,好大的胆子,你可真是反了天了!拉她下去,打死她!”老宁氏竟然是下了杀心了。
只是却无人敢动,现在欧阳志德还没下朝回来,若是欧阳月被打坏了,谁也承担的了责任!
老宁氏见状却更加生气:“喜妈妈你带人去,今天我就要弄死这个孽障!给我的孙子报仇!”
喜妈妈听着,眸中闪过丝异样,她悄然抬头,却看到欧阳月面带讽意,看着老宁氏就像在看一个笑话,面上却未有半点担忧。便是刚才被老宁氏煽打留下的红手印,都似带着一种嘲笑。
“好啊,你也敢违抗我的命令了吗!你不打,来人,给我上刑具,我自己来!”老宁氏气的火冒三丈,一副谁劝也不可能改变心意的模样,喜妈妈低垂着头,眸中闪过丝疑惑。老夫人最近越发暴躁了,而且事情还没查清楚,老夫人怎么这么冲动,以前的她可不会如此啊……
似乎是从芮余欢进府时,老夫人就慢慢变了的。
喜妈妈不禁抬头望向芮余欢,而后者却已走向老宁氏,轻声劝道:“老夫人,你快别生气了,气坏您的身子,余欢可要心疼了。而且余欢看这件事实在很蹊跷啊,三小姐那方子全府的人都用了,怎么就花姨娘今天用的时候出了事呢,余欢看还是先让大夫查查那汤,看是不是汤出了问题才好,不然冤枉了三小姐,将军回来可不好办了。”
老宁氏却是冷冷望着欧阳月,望着芮余欢的表情却有些无奈与恨铁不成钢:“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把这孽障想的太好了,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为她求情。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善良体贴吗!你这性子出去了定要吃亏的,你啊你啊,大夫,那你就看看那汤药是否有问题吧。”然而最后却阴冷的盯着欧阳月片刻。
芮余欢面上却闪过诡异的笑容,善良吗?为欧阳月着想吗?
不!都不是!
她会让大夫去查查那汤药,就是要让欧阳月的罪名做实了,便是欧阳志德回府了,都无力阻止与袒护,她即然要动手,自然要彻底的弄死欧阳月!若是她心情好,倒是可以菩萨心肠的放过欧阳月,但这前提是欧阳月得乖乖听她的话才行!
不然,哼!她绝对让欧阳月痛苦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刚才花姨娘的事情十分紧急,那汤喝完后,倒是被扔在桌上没有动过,此时大夫装模作样看了看,然后大惊道:“啊,这里面不但有易至孕妇滑胎的红花,还有直接对胎儿有损伤与腐胎作用的朱砂,这种东西怎么能给孕妇使用,胡闹啊胡闹,这简直太胡闹了!”那大夫大惊失色,却已为欧阳月定了罪行。
婷儿此时更是对着欧阳月怒目而视:“三小姐,你好狠毒的心啊,你明知道花姨娘最近没有胃口,也就对你这汤才能升起些胃口,你竟然在汤里下这种恶毒的东西,简直太可恶了!”
欧阳月却淡淡道:“红花?朱砂?你们在说什么胡话,当日里刘太医可是亲自说了,我这配方是极好的,不但不会对胎儿有大碍,还是大补的东西呢!”
婷儿却冷哼:“哼!那又能如何,以前是假红花,一这回怎么不能是真的!奴婢可还记得,昨日姨娘院里的草药没有了,还特意去明月阁借了一些,当时姨娘根本没有多想,对三小姐这么般信任,连检查都没有,你却做出这种事来!你对的起花姨娘的信任吗!”婷儿望着欧阳月,眸子极冷,也出奇的愤怒。突然匆匆奔了出去,再出现时,跟着两个丫环,手里还提着一包东西。
“大夫,您看看这药材是否有问题,花姨娘直接要了两天的量,剩余的都在这里呢。”
那大夫摸着胡子,扫看了一下各种分门别类摆放的药材,立即点头:“对,这正是红花,不会有错,正是这东西导致府中姨娘小产,就是这个原凶!”
欧阳月声音没什么温度道:“噢,上一次刘太医看药时,还需要一闻二看三验四品,我看这位大夫不过扫看两眼,就完全确定这是红花,这等眼力与实力,真是令人佩服。只是这样的神医,怎么还区居在京城无名无望的医馆,我就从来没看过大夫呢,大夫哪里高就啊。”
那大夫被欧阳月说的面色涨红,刚要说话,那田妞却是疑惑道:“老夫人,奴婢刚才在找大夫的时候,发现件很奇怪的事,奴婢跑了几个相熟医馆,那里面的大夫一听说是将军府姨娘的事,不是摇头说不能出诊,就是说医馆的坐堂大夫出诊了。奴婢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请来这位大夫,姨娘命好苦啊,若是出事时及时找来大夫,说不定孩子还能保住。”
那大夫也如梦初醒般道:“没错,若是老夫再早些时候到,府中这位姨娘的胎儿,或许还有救啊,可惜了!哎,可惜了!”
“噗通!”却在这时,欧阳月身边的喜雀,突然软倒在地上,脸上一片惶恐与不安,她突然伸出手紧紧抱住欧阳月的腿,声音都有些发颤,“小姐,小姐,现在怎么办。”说着,竟然低声哭了起来。
欧阳月被喜雀紧紧抱着,而此时老宁氏却已经气的怒不可遏,奔着过来抬头就要打她,冬雪却一把拦住老宁氏,这一次她没有什么生硬的方式阻拦,而老宁氏本就有火气,却是抬手狠狠给冬雪来了一巴掌。
欧阳月嘴角勾着极为冰冷的弧度,低头望下去,看的却是喜雀那来不及忍藏的一丝得意,她伸手扯了扯衣裙,发现喜雀抱的急紧,这换了普通的深闺小姐,必要被她弄的无力再做什么,可她却不同。欧阳月拉着裙子狠狠一抽,“嘶啦”然而喜雀半分不放松,欧阳月最后只能放弃的拉扯出半个裙摆,接着抬起头,狠狠向喜雀胸口踹去:“贱婢,胡言乱语什么,还敢以下犯上抱我这个嫡小姐,简直胆大包天,拉下去打!”
老宁氏气的快七窍生烟了:“你才胆大包天!到这个份上,你还为了掩人耳目还想想杀人灭口?简直太可恶了!我一向吃斋念佛,怎么生出你这等该造天谴的孽障来!来人啊,将这个残害手足至亲的贱人拉下去,打死!”
老宁氏之于欧阳月本来就没什么亲情可言,不但没有,反而因为她是宁氏的孩子,并且烂臭的名声极大的影响将军府,她早就看欧阳月不顺眼。但以前再厌烦她,还不至于生出杀意,可是一想到这贱女子,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下药,害了她那未出世的孙子,她心口就有火不断翻腾而出愤怒!她甚至在想,这府中这些年来一直人丁单薄,说不定就是欧阳月暗地里做的,只不过以前她不重视,这一次对花姨娘很是在意,让欧阳月无从下手,她这才狗急了跳墙被抓了现形的!
简直可恶透顶了!
“说,你为什么这么慌张,可是你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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