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正好回正来禀报:“老夫人,掌柜的说林公子已免了我们的银子,奴婢如何说掌柜也不要银子,您看……”
此时掌柜也走出来,态度一如老宁氏她们来时的恭敬,与林白宇那冷潮热讽真是天地之别:“老夫人,东家说了,今日是欧阳将军回京,将军府众位能在我们酒楼观看回京队伍,那是我们酒楼的福气,东家敬佩欧阳将军是个民族英雄,这钱怎么也不能收下的。”
老宁氏面色僵了僵,这话说是不错,可她不会忘记之前林白宇的态度,真是打一棒槌再给一甜枣,这甜枣她怎么吃着也不美,但人家说了这话她也不好拒绝:“那就烦劳你告诉你们东家,让他破费了。”
“不破费不破费。”掌握着点头哈腰将军府众人送走,欧阳月临上马车时,忽然往二楼方向看了一眼,在那里露出一张明艳芳华的脸,百里辰嘴角勾了一记,似在打招呼,欧阳月眉眼也弯了弯,点点头便跳身上了马车。
二楼包厢里,冷采文此时笑道:“欧阳将军还真是艳福不浅啊,走到哪里都有香艳之事发生。”显然他也注意到欧阳志德队伍后面那顶小轿,“有什么新鲜事,九皇子可要不吝相告啊,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看热闹了。”
百里辰眼神悠悠,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军府的马车很快回府,一路上欧阳月与欧阳华、欧阳柔都很安静,欧阳月是在想那顶小轿的事,而欧阳华与欧阳柔却是不敢在这时候再找麻烦,自然安静的很,回到将军府,老宁氏张罗着备菜欢迎的事,众人先回各院子。因为欧阳志德被皇上招入皇宫,一要诉职,还要参宴,恐怕不到晚上回不来,现在都聚在一起实在吵闹,而且老宁氏兴奋过头,年纪有些大也要午睡一下,众人自然各自回院。
刚一回到明月阁,欧阳月回身勾起笑:“春草,冬雪,你们去柔雨院和华彩院,要我的两万两银子去。至于怎么要回来,不用我教你们吧。”
春草笑着点头:“小姐你就放心好了,奴婢一定把银子给您要来。”
冬雪也点头,就是总以冷漠示人的她,此时眸子也分外明亮:“奴婢一定办好。”
欧阳月笑了笑:“再等一会,就手再将这些东西要来。”欧阳月进了房间,提笔写了个单子,当拿给春草与冬雪看时,两人愣了下,欧阳月笑道,“有些东西钱是买不来的,两位姐姐不太体恤,钱这会才拿来,有些东西可备不全,让她们再给我凑上一份。”
春草忍不住笑了:“小姐你就放心吧,奴婢一定把事办好了,到时候定有的好瞧了。”
冬雪也不停点头,欧阳月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离开,嘴角勾着冷笑:“能用钱解决的事,从来就不是事,只不过能在吝啬鬼身上拨毛,心里就是爽快!”
欧阳宿此时飘出来,忙不迭的点头:“要我说两万两还是少了点,要将她们家底都掏空了,才解气呢。”
欧阳月噗哧一笑,原来她觉得自己够狠了,她的宝贝可比她狠多了!
柔雨院
欧阳柔才刚回到柔雨院,就感觉整个身子都散架了一般,先不论她身上本就有伤,在去时马车上还碰到了几次伤口,再之后在香满园心里也受到打击,这才刚踏进柔雨院,身子就一软,要不是身边丫环机灵,她直接就得趴地上。
“快,快扶小姐进去休息。”
“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香儿关心的问道,欧阳柔现在浑身无力,“快上药,我感觉那里又裂开了。”
“好,奴婢马上拿药过来。”
欧阳柔的伤这才几天,就是一个轻轻的牵扯可能都会促使伤口裂开,又加上白天的碰撞肯定又出问题了,香儿急忙找来药,正要为欧阳柔上药,草儿已经走进来,“小姐,三小姐身边的春草姑娘来了。”
“她来干什么,不见!”欧阳柔现在浑身难说,哪有心情见客,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丫环。
“可是……可是她说来要债的,奴婢本来也说小姐劳累需要休息,可她一副我不请小姐就要大吵大闹出去的表情,所以奴婢也不敢耽误。”草儿小声回道。
欧阳柔咬牙切齿,她在马车上是答应拿五千两银子了,可不见得是心甘情愿的,这才回府多久,连上药的时间都没有,欧阳月竟然派人来要债,哪有这么没规据的!只不过欧阳志德现在回京了,真被欧阳月闹起来,她可吃不了兜着走,心里再恨她还是忍道:“让她进来,香儿,你去彩云院把红姨娘叫来,多带点银子,说我急用。”
不一会春草就被带了进来,欧阳柔此时也不能躺在床上上药,为了屁股不受累只能站着,春草这一进来先是施施然行了一礼,直接开门见山道:“二小姐,三小姐回明月阁便让奴婢过来,您答应给三小姐的五千两银子什么时候给,三小姐等着给将军买礼物呢。”
欧阳柔表情很难看:“三妹真是心急,我人就在府里还能跑了,再说我答应她的事,什么时候不兑现,这么急做什么!”
春草不赞同的摇头:“二小姐,不是奴婢多嘴,这个也怨不得三小姐着急,必竟这钱银的事,有些人就是看的太重了。就打比方二小姐这五千两银子吧,可是够有些老百姓几倍子的花销呢,银也是不少呢。像二小姐这样的名门千金,自然不将五千两放在眼里了,可是三小姐大手大脚,银子根本攒不住,三小姐可算是咱们府里最穷的一位主子了,三小姐自然不能像二小姐这般淡定自若了,急也是情有可缘不是?”
春草这话,说着像是埋汰欧阳月捧着欧阳柔,可仔细一想,既然欧阳月这么穷了,你还答应给其五千两银子,那你到时候再左右推脱的,显得小气吝啬,而且食言而肥,这是将欧阳柔要拒绝的话全堵在嘴里了,憋的她满面通红,气的不轻!
这会红姨娘也带着丫环匆匆赶来,一进门便问道:“二小姐,出什么事了。”刚才草儿一去她那便急道,让她多带些银两过来,但具体出什么事了,她也不清楚,红姨娘自然觉得是欧阳柔这里出了什么大事,可一进门就看到春草笑盈盈站在那,一切的话又堵了回去。
“春草怎么在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吧。”红姨娘摆摆手,一副轰人的架势。
不过春草不但不走,反而笑盈盈道:“红姨娘,奴婢要完银子把上就走,不会多耽误您的。”
“银子,什么银子?”红姨娘手上一紧,欧阳柔让她带银子,她自然也想到这里,眼神颇带询问望着欧阳柔。欧阳柔无奈,只得将马车中的事简要说明了一下,只不过没有提及她被欧阳月逼迫,丢脸至极的事,只是说欧阳月那里倒不开银子,想从她这拿些给将军买接风礼物。
只是红姨娘是谁,欧阳柔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岂能不知道欧阳柔是绝对不会对欧阳月这么好的,还自己拿银子给欧阳月买礼物,定是欧阳月那里拿了什么把柄,欧阳柔这才同意的。
红姨娘手上没拿多少银子,也就几百两,那五千两似乎就是算到两人手上去了,给了欧阳月这些银子,两人底子也差不多被搜空了,以后做事定要束手束脚,两人心里如何愿意,别提多么憋屈了!
“三小姐这是要买些什么礼物,竟然要这么些银子,将军对三小姐宠爱有加,这府中谁人不知,要我说三小姐若是想讨将军欢心,心意到便好,拿的这些银子买的礼物,倒显得俗气了。再者说便是京城最好的玉器店里,一个顶好的玉器也不过三五千两的,三不姐一下要两万两,为未太狮子大开口了。就是五千两,我与二小姐一起来凑,也是凑不出来的。”
春草似笑非笑道:“这么说,二小姐且是不想照承诺办了,那也没办法了,三小姐只能什么礼物也不备了,等将军问起来,三小姐只好实话实说,二小姐欠了三小姐五千两不还,小姐哪有还有余钱给将军买礼物呢。这孝心怕是尽不了了,将军若是生气,三小姐这么一惊吓,说出别的什么话,可真难说了。哎,必竟三小姐在府中短短时间,差点两次丧命,这府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就我们小姐遭人害呢。”说到最后春草一副痛心疾首首样。
红姨娘与欧阳柔被说头额中头青筋突突往外鼓,这是威胁,分明是威胁!不给五千两,那欧阳月一定会将将军府这段时间的事,添油加醋说出去,到时候红姨娘与欧阳柔可就别想了好!
红姨娘恨的直磨牙:“这钱什么时候成二小姐欠三小姐的了,在马车上,两个姐妹开的玩笑话吗,怎么当的了真呢。”即便心里有些惧意,可是五千两就这么打了水漂,红姨娘也不甘心。
“啊,红姨娘,话可不能这么讲,这钱分明就是二小姐欠三小姐的,二小姐也没反驳啊,你们就想这么不认账。”春草挑眉,“好吧,既然如此,奴婢也不打扰了。”
红姨娘、欧阳柔对视一眼,春草怎么这么干脆,她们说不给她就走了,此时春草已经走出内室,来到院中,松了松嗓子,突然尖叫起来:“哎哟,我可怜的三小姐啊,不过是想尽尽孝心为将军备个礼物,想要回属于自己的银钱,有些人还多番推脱,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啊。欠钱不还,还有理了!老天啊,你开开眼吧,难道让我们三小姐一颗赤诚的孝心,就这么被伤到了吗……”
春草这一声嚎,吓的柔雨院的下人们一跳,接着听到她的话,且是站在柔雨院哭叫,显然就是二小姐欠了三小姐的钱不还,让三小姐连给将军买礼物的银子都没有,听着意思,不还也就不还了,似乎还出言不逊。心想这二小姐看着柔善的很,可是在这柔雨院伺候的哪个不知道,她是小气抠门的人,能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真是上不得台面,还将军府的小姐呢,还知书达理,这欠钱不还都是些泼皮无赖干出来的事,真亏她做的出!
而屋中的欧阳柔与红姨娘被春草的行为彻底惊着了,两人赶紧跑出来,春草还下巴冲天,一副悲痛的模样,两人气的差点栽过去,本来不过口头上的承诺,到了欧阳月主仆嘴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