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余欢却比任何人都惊讶,随即激动笑道:“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这尊白玉佛乃回京之时我们路遇一间寺庙,当时余欢身子不好,想进去求个平安签,临行之时却被庙里的老方丈叫住。那位老方丈颇有大智慧,余欢当时还觉他说话故弄玄虚,他当时只说,这一行余欢将要遇到贵人,还说这贵人生身高贵,睿智高华,心慈博爱,若是谁能让白玉佛绽放出圣然白光,那必是这白玉佛命定之人。还说这可是大机缘,有这等佛缘之人,上辈子乃菩萨转世,此番下凡历练,是为救苦救难而自我,将来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噢,真有这事!”老宁氏也被这白光惊的一愣,听到芮余欢的话,面上却闪烁着兴奋。
老宁氏已有六旬,年龄也不少小了,但她保养得怡,看着就也四十余岁,一点也不显老,正是因为如此,更能看出老宁氏多在意年龄,也是多在意生死之人。这尊白玉佛,偏到了她手里绽放出圣洁的白光,那芮余欢遇的老方丈所说前世菩萨转世就是她?便是将来老夫人真有那一天,将来也是羽化飞仙,前往西方极乐世界享福去了,那可是多少人一辈子求不来的事。
便是老宁氏平时再稳重大气,此时也激动的满面通红,兴奋的不行,望着芮余欢的眸子,比欧阳华还要亲切!
欧阳华面上拉沉下来,手帕紧紧扭了下,声音冷淡道:“噢,不知道芮小姐所说的那个老方丈是哪个庙宇的,又有什么法号吗,这般神奇,有时间我也想去会见参详些佛礼。”
芮余欢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不认得那位方丈!”
欧阳华立即嗤笑起来:“不认得,别是故意编出来讨祖母欢心的吧。”
老宁氏沉默了一下,芮余欢样子更尴尬:“因为母亲死的早,余欢一直以来都跟随在父亲左右,所以一直生活在边关,对其它地方的事了解不深。我只听那位老方丈自称明慧,至于这位大师的来历,我真是不知情。”
“什么,明慧大师!”老宁氏惊了一声,面上涌动着激动的表情。
欧阳月眯着眼睛扫了扫,现在安静躺在盒子里的白玉佛,安静无比,好似刚才绽放光芒的不是它,或者从来都不是她。欧阳月嘴角勾了勾,看着老宁氏面红目闪的样子,想来这芮余欢是成功了。
这位明慧大师,乃大周朝第一庙——五华寺的主持方丈。
据传,前方丈有一日坐禅,忽灵觉异动,带着当时五华寺的几位长老寺僧前去后山几里外一个森林,后山上一位被五只仙鹤围绕保护的婴孩引起他们的注意,当五华寺前主持抱起婴儿时,那五只仙鹤在两人身边绕了两圈,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当时五华时不少寺僧看到,这仙鹤历来都是极有灵性的动物,而五华寺后山外那片森林,一直有闻野兽出没,若没这五只仙鹤保护这孩子肯定没命。
前方丈顿觉这孩子很有机缘、佛缘便将孩子收留,这孩子极为聪慧,且对佛法研究颇深,甚至曾经点化过几个冥顽不灵的恶人顿入空门,名声渐渐大了起来,然而他出名却不仅仅是如此。据传当今圣上刚登基时,朝政不稳,有外地番王想趁明贤帝皇家远郊之时,将其围剿灭杀,然后改朝换代。
当时明贤帝有危,是明慧大师带着寺僧前去救援,让明贤帝得以突围领来重兵反将做乱番王围剿。
没有当初明慧大师带寺僧前来解围,明贤帝福祸不知,是以明慧大师乃明贤帝的救命恩人,当时明贤帝感念明慧大师的恩情,想封其国师之称,统领大周朝所有寺庙道观。但明慧大师以出家人不贪图名利为由拒绝。明贤帝改以将五华寺所有佛陀重塑造金身,御封五华为大周朝第一寺,且严令五华寺方圆百丈之内不得杀生,以敬佛门清静,足可见明贤帝对五华寺,对明慧大师的尊崇程度。
是以大周朝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对五华寺皆尊敬非常,那明慧大师更是成为大周百性心中一个无尚高度,若说这位从小便传奇加身的明慧大师,说老宁氏前世佛缘,自然要信,就是心中不信,嘴上也一定要信,否则岂不是对这位明慧大师不敬!
欧阳志德也愣了下:“原来余侄女在五华寺耽搁那么久,就是有此机缘吗。”欧阳志德是个武将,在战场上不知道杀多少人,刀不知道被多少血洗过,他这种人,自然不信佛道与因果循环,可是他是个臣子,对于皇上推崇的他再不以为意,也不敢表现出不敬。而他这一番说,也足以证明当初他们在五华寺停驻过,而这芮余欢的话,可信度更是加了八成!
老宁氏看着芮余欢的样子更加热情亲切,这明慧大师乃得道高僧,又被明贤帝尊为大周第一寺的主持,可不是谁想见就见的,便是那些达官贵人捧金求见一面化难,明慧方丈也鲜少见人。芮余欢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有幸得见明慧大师,并且还给老宁氏带来这福缘的白玉佛,显然也是个福缘深厚之人,绝不可以当成一般的孤女来看。
芮余欢这个事若是被其它人家听到,还只不定怎么挖空心思去请呢,便是冲着她见过明慧方丈这一面,都能让人变着花样做文章了。
欧阳华看到老宁氏的样子,心里跟噎了一口臭气般难受,忍不住嘀咕一声:“你说见着就见着,旁边可有人看见。”
老宁氏立即冷哼一口:“闭嘴,会客之时你这是什么样子,一个姑娘家,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快退到一边去!”欧阳华被说的脸一白,不甘不愿的退下身去。
芮余欢却叹息一声:“这个,我无法给大小姐回答,当时确实无人看到……”只是她眸若秋水,盈动着一种被污辱后的委屈,显双手微微紧张的捏紧帕子,本来略显病态的脸上更加苍白,此时谁人见了不怜惜,哪还会质疑她!
明姨娘眸子发冷,隐入衣袖下的拳头紧紧握住,唇瓣紧抿,这个芮余欢可是个人物,若是她真有意进将军府,以她这次事件,足以挤下她贵妾的身份,或是更上一层的滕妾!明姨娘心中顿时危机感更深!宁氏定定望着这个芮余欢,面色也十分不好。
“德儿你们刚回来,也累了吧,我看先去休息一下,等晚膳好了再让大伙为你们接风洗尘。彩月,你去安排一下,就将余欢的住处安排在安和堂附近的流彩院吧,那里风景不错,阳光充足,余欢这身子需要静养,那里正好。”老宁氏很是热情的安排,只是这安排却让众人心头一震。
老宁氏的安和堂在将军府内宅南位,其它三位分别是北部欧阳志德,东部原该给将军府嫡子长孙准备,现在空放。西部则是以宁氏为首,府中小姐姨娘所在之地。这三个位置以包围之势围在安和堂外面,是以尊重崇敬之意,所以越是离安和堂相近,就越彰显其在府中的地位。
而这流彩院只与安和堂隔了两条小道,步行也就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别说欧阳月、欧阳华、欧阳柔几个小姐了,便是宁氏这个当家主母也无法住到那个院子,那院子采光极好,周围一片绿竹林且冬暖夏凉,原是老宁氏夏日里避署之地,便是府中这些女人早动了心思,可也无一人敢求下这住所。今天老宁氏就这么做主将院子让给芮余欢住,这地位可不亚于宁氏,欧阳华这些人在她心中的地位,或许更高……
其它人面色皆沉了下来,就是欧阳志德也微微皱眉,宁氏声音压低,才没让自己声音颤抖以及她的愤怒外露:“母亲,这恐怕不合适吧。芮小姐怎么说也是外人,住到内院中,怕是会被人说道,恐怕对她这个未出嫁的姑娘名声有碍。”
宁氏意有所指,若是芮余欢这么住进来,那是当什么来养?欧阳志德救命恩人之女,那也是外人,该住在府中的客院,若是接到内院,是当欧阳志德的房中人来养吗?她可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传出去欧阳志德娶了个跟女儿一般年纪的姨娘,好说也不好听啊。
老宁氏冷冷望着宁氏一眼:“余欢身子骨差,再者这事也与德儿有关系,哎,她小小年纪没了双亲,我们能照顾就照顾着。外人有什么说道的,难道我们对德儿的救命恩人不能多关心一下?谁敢说什么,让她来我这说!”
芮余欢好似才明白众人争什么,面上很是惊讶:“老夫人,这怎么使得呢,将军能带余欢进府照顾,又有老夫人这种慈爱的长辈,余欢住哪又有什么关系,可别因此让府中人心动乱,这就是余欢的罪过了。”
欧阳月忍不住勾起讽笑,她是看出来了,这芮余欢连捧再赞的,就是为了讨老宁氏欢心,至于那什么佛光什么菩萨转世的,就凭老宁氏这种人也配,她可是一点没看出老宁氏有什么佛根。那些江湖把戏,她想也有办法弄出来,至于那段明慧方丈的机缘一事,芮余欢根本没有旁证,那明慧大师又是得道高僧,一般人根本见不到,根本无法求证。还不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一上门便将老宁氏捧到这个高度,老宁氏自然找不到北了,只是她这一做却打乱了府中的平衡,惹来府中其它人的全部嫉恨,这芮余欢看着不像是这般冲动的人,还是她觉得这家里只要有老宁氏护着就没事了?
“我说行就行,谁还有不满,于我来说!”老宁氏厉眼一瞪,谁还敢再说什么!
“这……”芮余欢一脸为难,但也不能让屋子里气氛凝重下去,便笑道,“夫人,余欢送您的这串珊瑚首饰,是当年母亲的嫁妆,是外祖母家代代相传,有着驱邪避凶养颜的功效,极为难得。”
盒子顿时打开,似也闪了一下,倒不是什么圣光,而是珠宝本身的亮度折射的光芒,这是一串由红珊瑚材质炼治的首饰,有项链,手链还有一双珠润的耳钉,说来这红珊瑚虽然很珍贵,但对于宁氏这样出身也没什么稀奇,但是这套红珊瑚珠子十分明亮,色泽饱满纯透,每颗大小都一样,便是一丝一毫的差异都没有,与如今宁氏身上这套衣服极为搭配,就好似芮余欢特意为其打造的一样。
便是再想冷着脸,宁氏面色也不仅僵了僵,柔和了许多:“这般贵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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