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
皇后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只留着蓝荷一人淡笑的望着欧阳月:“辰王妃,现在可方便听奴婢说。”
皇后一离开,欧阳月便缓缓站起身,跟皇后这一通扯,时间也过去不少,这跪在什么都没铺的地面上,刚站起时膝盖还有些僵硬,蓝荷立即手脚麻利走过来扶起欧阳月,另一边自然是由冬雪了。
欧阳月看了看蓝荷这个能治香,也是个有眼力价的,在这皇宫里又有哪个没有眼力价的呢,欧阳月坐下后,笑望着蓝荷道:“那有劳蓝荷了。”
蓝荷忙笑道:“辰王妃言重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皇后平日里……”拉拉杂杂倒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欧阳月也十分认真的在听,偶尔问上两句,能有小半个时辰,蓝荷这才离开,只是离开之时面色却有些怪异,微微摇头离开了。
房间里,冬雪终于忍不住开口:“王妃,真让世子去皇后那里,岂不是羊入虎口吗,她分明就没安好心,若是世子有个万一……”
太子当初要陷害百里辰与欧阳月,他们便算是敌人了,就算没有这个事,皇后也不是什么良善的长辈,更何况还有仇怨在前,百里宿这么小一个,皇后要对付他,还不是分分秒的事吗,岂能不让人担心。
欧阳月沉声道:“你先看着宿儿,我去御书房,去去就来。”
“王妃,您想求皇上吗,那有用吗?”冬雪原是第一杀盟的人,乃是百里辰的心腹,就算不知道明贤帝真正的意思,但多少也感觉到明贤帝绝非表面上那么宠爱百里辰的。
“去试试再说。”
欧阳月拂了拂身子出门了,却没注意到百里宿一张小脸,露出深思的表情,然后眸子闪烁,露出一丝孩子不会出现的冷意,然后小角一抿,面上绷的紧紧的。
前几日欧阳月配合着明贤帝演戏,就是不想如了姜萱的愿嫁进辰王府,在明贤帝的默认下她进御书房容易,可是戏演完了,她再想进去找明贤帝打扰其办公就不容易了。
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福顺这才出来传话:“辰王妃,皇上请您进去了。”
“有劳福顺公公了。”说着,将随身带着一块通体翡翠玉佩暗自塞到了福顺的手中,若没福顺传话,她也没这么容易进去,而福顺却是吓了一跳,这玉佩的价值可不是什么金钱所能比拟的,正想要推拒,欧阳月却已跨步走进御书房。
明贤帝此时已放下笔,右手微微揉着右手的手腕,欧阳月细心的发现,明贤帝右小指处连着手腕的掌心,明显光华厚实了一些,那是常年伏案书写造成的,可见明贤帝在政事上并不是个得过且过的昏君。
“嗯,你求见朕有什么事。”
“父皇,明日开始儿媳便要去为太后侍疾,母后刚刚来过,侍疾期间,母后会接宿儿去她那照顾。”欧阳月开门见山的说道,这话已隐隐将她对皇后的怀疑与不信任说了出来。
明贤帝沉默的看了看欧阳月道:“虽说宿儿送去给皇姑照顾也好,但皇后到底是他的祖母,此番也是好意,你不该与朕说这些。”
欧阳月看了明贤帝一眼,不说话了,但也不走,只是那么默默站着不定,明贤帝有些无奈道:“她到底是皇后,你也不该顶撞她,皇后最是在乎这些辈份上的事情,你若不放心,朕便让奶娘前去,那是宫里的老人,定不会让宿儿出什么事的。”顿了顿又道,“宿儿是朕的亲嫡长孙,朕也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
欧阳月抿抿唇,跪下磕头道:“谢父皇关心,儿媳马上会去辰王府寻了奶娘与伺候的婢女。”却没有应下皇后提议的奶娘人选。
明贤帝眼睛沉了沉,欧阳月已说道:“儿媳没有其它的事了,不敢打扰父皇,这就告退。”说完,退了两步,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贤帝有些错愕,不禁皱眉低声道:“这两个都是一个性子,倔的很。”说的自然是指百里辰与欧阳月两个了。
那福顺却是脚上顿了一记,忙追着欧阳月出去,却发现这辰王妃虽是女流之辈,但这脚力还真是快的很,要不是福顺这些年来在宫里伺候着,天天满园子的走练出来了,不然他这年纪还真没想追欧阳月,足是跑了小半路才在御书房院外追上欧阳月:“辰王妃请留步。”
欧阳月脚步一顿,冷淡的看向福顺:“福顺公公还有事。”表情之平淡,看的福顺不禁一愣,看着那双黑幽幽的眸子,就好似有什么危险漩涡在凝聚,他心中都不禁紧了紧。
“辰王妃奴才只是想介绍下那位奶娘。”欧阳月嘴角勾了勾并没有说话,福顺见状只好笑笑,必竟这个奶娘也确实不常出现了,怕是宫里有些新人都不知道了,更何况辰王妃了,也难怪她会误会了,福顺笑着解释道:“皇上所说的这位奶娘姓言,乃是当初一手带大皇上的奶娘,终身未嫁,说是奶娘但却有几分母子之情,后来皇上登基之后,这位言姑姑便被皇上照顾起来过着颐养天年的生活,这一二十年言姑姑鲜少出入皇宫,但是这奶过皇上的,便是皇后太后都要敬她一分,因为皇上敬重她。”
欧阳月一愣,顿时明白这福顺公公的意思了,这种被皇上保护半退瘾不参与后宫争斗的人现在都被皇上叫出来了,可见对百里宿确实是真的上心了,有着这个言姑姑照顾百里宿,皇后就是想做什么,也得惦量惦量,必竟这言姑姑照顾百里宿,百里宿真是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掉脑袋的便是这言姑姑,这奶了皇上的,皇上又待她有母子之情,真把皇上惹了皇后也吃不消,小动作自然也是该收就得收了。
见到欧阳月面色好了一些,福顺劝道:“辰王妃,其实皇上也有一些无奈的,再怎么说那位也是后宫之主,又是长辈的,若是连照看几天皇孙皇上都要过问,面上也不好过。”
欧阳月望着福顺,笑了笑:“福顺公公,本王妃明白,也知道父皇的关爱,是我愚钝了。”
“辰王妃可是难得的聪明剔透之人,只是一时没回过味来。”福顺笑着道。
欧阳月看看福顺,又望了眼御书房的方向:“本王妃先回去给世子收抬东西,福顺公公忙吧。”
“辰王妃慢走。”福顺弯腰目送,看到欧阳月渐渐走远,这才抬起腰,步履稳健的回到御书房。
明贤帝正在挥笔,头也没抬的道:“回去了。”
“回皇上,辰王妃刚回去,心结也打开了,心中还感念皇上您慈爱晚辈呢。”福顺笑着讨好。
“哼!”明贤帝冷哼,闷声道:“至于是真是假,谁又知道。”但还是抬头看向福顺,“你亲自去请奶娘,事情也与奶娘提提吧。”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回到辰宇殿中,欧阳月就看到百里宿皱着一双小眉头正在那里瞑思苦想着什么,连欧阳月走过来都没发现,欧阳月柔声道:“宿儿,怎么了?”
百里宿这才抬起头,认真的盯着欧阳月道:“老妈,你放宽心啦,宿儿将来长大了还要保护你的,不会出事的啦,你不要忘记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屁孩,我查是天才中的天才,我一定将那里搞的鸡飞狗跳,给老妈你出气。”
看着百里宿一脸愤愤,欧阳月心中闪过丝柔意,她觉得这一生做的最对的其中一件事便是宿儿了,有这么懂事的孩子,还求什么呢,再说宿儿这小脑袋瓜还真不是一般人玩的转的,不禁伸手捏捏百里宿的脸颊,还笑眯眯的扯了扯,顿时将百里宿一张包子里弄成四不像,往往此时一定瞪眼表示不满的小娃,此时也没反应了,一直紧盯着欧阳月瞧。
欧阳月收了手,将百里宿抱在怀中:“宿儿放心吧,你皇祖母派了个来头不小的奶娘过去,你讨了她欢心,不怕没人帮你对付。母妃也会从辰王府调两个人过来,你随意去做吧,只是不能做的太过份了知道吗,还有你的安全还是我最关心的,绝对不能让自己有危险。”若是旁的孩子,欧阳月还真是要担心着,必竟还不懂事,百里宿算是两世为孩子的,比起旁的小孩自然还是聪明成熟懂事的,即然改变不了,欧阳月自然要反其道而行了。
皇后不是想拿捏吗,那便拿捏个够吧,前提是她真受的了百里宿这个小恶魔。
母子两个窝在床上谈天,然后便睡下了,两人精神出奇的好,等第二天欧阳月要去太后侍疾之前,将百里宿送到安乐殿的时候,皇后看着欧阳月那春光满面的脸上还有些疑惑,只是看着那一身红色童装的百里宿,却是笑带着丝怪异:“行了,宿儿放在本宫这里,你且放心吧,就是这两个伺候的吗,本宫知道了,一会带她们下去。”那两个伺候的一个是春草,一个是原本百里辰与欧阳月精挑细选的奶娘,都是百里宿极为亲近之人。
欧阳月笑道:“宿儿调皮,这几日要麻烦母后照顾,儿媳深感愧疚,儿媳定然认真为太后侍疾,一定会努力让太后的病好的快一些。”
皇后淡笑,自然明白欧阳月这迫切的心情了:“嗯,你是这个孝顺的,太后知道还直夸你们几个懂事。”欧阳月笑了笑,反正这些都是场面话,太后口谕都下了,谁会不来啊。
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的宫嬷嬷,那嬷嬷看了眼欧阳月走向皇后,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皇后一听,面色猛然一沉,眸子看着欧阳月极为不友善,但下一刻却挂上丝笑容,却是极淡极淡的:“本宫知道了,请进来吧。”
那嬷嬷出去了,不一会后面跟着个低头顺眉,十分恭敬身着深褐色缠寿菊衫的人,皇后见状笑道:“言姑姑怎么这么得空,今日来安乐宫了,您要来怎么不让下人事先说一生,本宫这里也没有什么准备,倒是怠慢您了。”
那言姑姑抬起头来,欧阳月这才看到她的长相,这言姑姑长相不是什么绝顶之色,只是眉眼锐利,年纪虽是大了,眸子却是一点不浑浊反倒闪烁着睿智,背脊挺的笔直,腰杆硬的很,便是面对皇后看着恭敬,但也有自己一份傲气来,感觉到欧阳月在打量她,她眸子一闪,似乎有些探究,随后便收回视线回道:“皇后娘娘厚爱,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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