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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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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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婆娘见他陪话,含嗔带怨道:“你说真的?” 
  四郎见她娇媚无限,早已经酥倒,抱起来道:“自然是真的不能再真。”一面说著一面进了屋,将娘子放倒在床,忙著扯衣脱鞋,夫妻一夜欢好,弄到三更天,彼此尽兴方才倒头睡去,五更天时,娘子便催著四郎起来,夫妻两个做饭吃了,又都收拾得浑身上下齐齐整整,四郎负了包袱,携了新婚娇妻,便进城来看灯。 
  原来这些年国泰民安,皇帝大为喜欢,自前年起便年年都在京城里办灯会,年年上元佳节前後,京城里火树银花,玉树琼枝,好不繁华,那附近乡里的百姓都扶老携幼进城来看灯,四郎夫妻两个走到安顺门外里,四下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四郎见人多,娘子又生得美貌,生恐有失,紧紧拉著娘子的手,自人丛里挤出来,额头上都是汗,看娘子脸上也有些细汗,便拿手巾替她擦拭,娘子便红了脸道:“好多人来,你别这般放肆。” 
  说著果然见路人回头看他们,四郎道:“你我夫妻,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信不信大街上我也能亲你。” 
  娘子啐了一口,夺了他手帕自己擦了汗,一面问道:“现在往哪里去?” 
  四郎道:“临江门外有个老王客栈,我平时贩枣子时都上他那住, 一早和他说过,年下要带娘子进城看灯,叫他与我留间房,如今便去那里。” 
  夫妻两个果然来到老王客栈,掌柜老远的便和四郎打招呼,笑道:“我正想呢,今儿都十六了,四郎怎麽还没来,再留得一日便要给别人住了。” 
  四郎便笑道:“屋子还替我留著吧?” 
  老王道:“不留你那拳头饶得过小老儿?呵呵,从没有这样多的人,店里连柴房都住上人了。” 
  一面说著一面引他夫妻进了房,看了四郎娘子一眼,吩咐夥计打热水来,一面拉著四郎悄悄地道:“我看娘子生得十分美貌,今日城里的浪荡子可多,你要小心看顾著娘子才好,别叫一时人多,挤坏了或者给人轻薄了去才好。” 
  四郎一挥拳头道:“谁敢老虎嘴里来拔牙?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老王便笑起来,夥计送了热水上来,夫妻两个洗了手脸,略吃了些东西,歇息一会,四郎正是青春热血的汉子,不免与娘子又操弄一回,在房中呆到天色昏黄,娘子便推他道:“时辰差不多了,你只是缠人,起来穿好衣裳,看灯去吧。” 
  四郎腻在她身上,抚弄著她一身雪白的肉皮道:“灯哪有你好看,再给我一回,便看灯去。”女人推拒不得,又爱四郎的手段,夫妻两个再玩得一回,天都黑得将尽了,才勉强起身,女人因是头回上城,又在新婚里,妆扮得花枝招展,头上数枝金钗,更衬得十分标致,看四郎也换了青绸长衫,挽了漆黑的发吉,横插了枝玉钗,玉面朱唇,也是十足俊俏郎君,两人相扶了,出店来。 
  果然街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只听得呼朋引伴,好不热闹,他们随著人潮便往往禁城去,原来皇帝在玄武大街上搭了锦楼,皇帝皇後,太後并诸皇子公主都在此看灯,百姓人众都往那边去,四郎紧紧拉著娘子的手,才走到朱雀街边,只听得前头锣响,长街两旁的百姓纷纷往街边靠去,只见一队人马引著两顶大轿行了过来,四郎便问身边的人道:“阿公,这是什麽人来?” 
  那老汉道:“这不是罗公子的轿马嘛。” 
  四郎道:“哪个罗公子?” 
  老汉瞅了他一眼笑道:“你这小哥想必是外地人,罗公子是贵妃的亲弟弟,镇宁侯爷的儿子,如今袭了世职,别人如何有这样派头。” 
  四郎也曾听人说过,罗妃受宠,罗公子是京城一霸,瞧著那大轿过去,心里暗哼了一声,什麽罗公子,不过是个靠祖宗吃饭的废物罢了。 
  一时罗家的车马都过去了,人潮又拥动起来,一路果然是灯海一般,辉煌灿烂,说不尽的繁华热闹,只因人多,四郎生怕挤坏了娘子,一路都拉著她手,走到涌金门外,听得人丛大声呼喊,原来涌金门临著湖,湖上有大大小小无数花灯,飘在湖面上,煞是好看,岸上树木上也都系著彩带花灯,装点得几如仙境一般,四郎一时也看得入了神,那人潮却只管涌来,一波接一波,一不留心,便滑脱了娘子的手,等到惊觉,早被人丛挤散了,四郎这一惊非同小可,也顾不得看灯,便在人群里大声呼喊寻找。 
  可是人潮如水,一时间哪里找得到?四郎在城里找了一夜,到五鼓时,人渐渐散了,却仍是没找到娘子,他头发也挤得散了,一只鞋也不知挤到哪去了,却只是找不到娘子,站在桥头想怎麽是好,原本欢欢喜喜来看灯,却把这般一个千娇百媚的娘子挤得不见,想那女人脾气虽是不好,可是那般容貌,真正是心如刀割,偌大一个汉子站在桥头想哭又不好哭,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一时又想或许她寻我不见,自回了客栈?想到这里便拔足奔回客栈,房里哪里有人?急急寻了老王来问,老王道:“哪里见著人?老汉曾提醒过你,叫你看好娘子,城里浪荡子多,这时候不见回来,别是被人拐了就坏了。” 
  四郎听了这话,急得脸煞白,道:“那如今要怎麽办?”老王道:“年年观灯都有失落人口的,如今只好去京府尹去,请官府寻人。只是年年都有人寻人,寻得著的却少。” 
  四郎道:“如今没办法,只好去官府。” 
  正说著一个客人从外面回来,听他们说要寻人便凑上来道:“寻什麽人来?” 
  老王见问,忙道:“客官莫非见著了?” 
  那客人道:“刚才从御河桥过,看到有个妇人给人塞进一顶轿子里,哭哭啼啼抬走了。” 
  四郎急忙扯住他道:“是个什麽模样的妇人?” 
  那客人道:“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娇娘,模样十分美貌,穿一身水色衫子,大红绫裙。”四郎啊呀一声叫出来道:“可不正是我娘子,这位客人,你看那抬到哪里去了?” 
  那客人道:“原本不知,听那抬轿子的小斯说道是,这般一个绝色妇人,罗公子定然十分喜欢。想必是抬往罗公子府上了。“ 
  老王顿时跺起脚来:“这可怎麽好,那厮青天白日尚要抢人,何况是走失了的妇人?四郎,如今怎麽好。“ 
  四郎道:“什麽怎麽好,既然是在他家,我上门去讨就是。“ 
  那客人与老王齐齐变色,一把扯住他道:“你不要命了?敢上门去要,这个小侯爷十分霸道,原是京城一虎,你千万不要去讨,只怕陪上你的小命,还讨不回娘子。” 
  四郎怒道:“依这麽说来,我便凭白失了娘子?” 
  老王道:“老汉说话都是为你好,你只好当没娶妻罢了,不然过一年半载,打听得罗公子腻了,你再来讨。” 
  四郎顿时跳起来道:“我不信这京城里便没了王法,我如今就去讨要娘子,那厮再是有权有势,也没有平白占良人之妻的狗屁事,他好好还我娘子便罢,如若不然,我便割了他那狗头,管他什麽侯爷不侯爷。” 
  说著气愤愤回房里,拿了包裹,提了哨棒,老王苦劝不住,只得眼睁睁看四郎直奔了罗侯府中去。 
   
  四郎离了客栈,大街上寻人问了道路,提了哨棒,一路直奔罗府而来,过了御河桥,远远望见那端乌压压好大一所宅院,正是镇宁侯府院。他脚不点地,一路直奔了去,那大门是五间敞厅,几个华冠丽服的门人守在门边,四郎也不理,提了哨棒直往里闯,门上的人连声喝道:“哪来的撒野的汉子,当这是你家呢,横冲直闯做什麽?活得不耐烦了?” 
  说著便几个人上来拦住去路,四郎睁圆双目道:“让开,休挡老爷的去路。”那领头的人大怒,一掌便击过来骂道:“哪来死不挑日子的东西,到侯爷府来放刁!” 
  四郎见他掌到,哪里惧他,左手一扬,便捏住这人手腕,一带将他放倒在地,叫道:“找的便是你这侯爷府,今日叫你认得你燕爷爷的手段!” 
  那人被他一带便跌在地下,滚了一身的灰,旁边几人叫道:“好撒野的杂种!”一哄而上,便来扭手扭脚,四郎毫不惊慌,提了哨棒抡圆了往身周一扫,扫得几个人纷纷散开,门里听得外头闹起来,又跑出几个来,却都近不得四郎的身,四郎抡著哨棒道:“去告诉那罗侯爷,好好送了我娘子出来便罢,不然,将这侯府打个粉碎!” 
  他一身武艺,罕逢敌手,此时门上几个家仆奈何不得他,正在乱著,几个提刀佩剑的武士自里头出来,喝道:“什麽人在此放肆?” 
  为首的家仆被哨棒擦去一层油皮,捂著脑袋道:“不知何处跑来的野汉子,要寻他娘子,在这里乱闹。” 
  几个校官对视一眼,笑了起来道:“这厮想是活得腻了,等你我兄弟拿他。” 
  说著提刀拔剑踏入圈子,四郎正打得兴起,突然来几个著武士打扮的人,精神一长道:“来得好,来来来吃你燕爷几棒!” 
  几个军官见他凶猛,不敢怠慢,拿出刀在手里,寻他空子,几个回合,四郎觉出这几个比先前仆人厉害些,收了小觑之心,一招一势与这些人拆打起来,对方人多,四郎久战不下,不免焦躁,一面打一面道:“去叫出我娘子来还我,我便走了,不然,你们小命就别要了。” 
  为首的校官冷笑道:“你这时候求饶也迟些,弟兄们拿了这野东西,让侯爷发落。”四郎原不想伤人性命,听了这话,不由大怒,手下不再容情,两棒撩翻一个军汉,踏上脚,挥棒伦开一个军汉,道:“想要他命,你们便只管上来。“ 
  军汉们一时怯了,迟了一迟,四郎一脚踏在这军汉胸膛,怀里拿出尖刀抵在这人心口,厉声道:“快去放了我娘子出来,不然剖了他心下酒!“ 
  门上这番大闹,惊动了侯府的管事,这时候正跑到门外,看情形不对,连忙上前陪笑道:“这位爷,侯爷今日不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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