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锁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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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锁剑录-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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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若烟瞧他一副焦急痛苦的模样,知他又在睹物思人,一点情思已飞到陶思计的身边。她突觉满心酸楚,幽幽道:“殷大哥,他们不是说陶姑娘的母亲投在老贼的门下,论起辈份,他们还得叫她师妹和师叔哩!你不必为她担心,是不是先到永康方岩与无持大师商量后,再行定夺?”

  殷玉羽心中不悦道:“你这是甚么话?如果他们讲一点情谊,也就不会劫持她了。这破庙是他们的贼窝,他们以为我俩会胡乱的追下去。你如要走,那就先走吧!”他自回庙内,选了个地方坐下,痴痴地瞧着绣花鞋出神。

  柳若烟执拗不过,坐到殷玉羽的旁边。她夺过鞋,假装轻嗔道:“一只鞋,臭哄哄的又有啥好看的,也不怕别人看到笑话……”顺手扔了出去。

  殷玉羽顿时怒气横生,道:“陶姑娘度日如年,巴望着我去救她!你把鞋扔掉是何意?你不愿在这里,走人便是!”若在平时,他对柳若烟绝不会如此粗声大气。而今日陶思诗藏在地道之中,近在咫尺,他竟浑然不知。柳若烟的举动,怎不令他恼怒?

  柳若烟见殷玉羽对陶思诗情意深深,心中早已生出几分幽怨。她原想引开他的心思,得到他的几句温存软语,岂料这一扔,殷玉羽却朝她发火。她背过身去抽泣道:“我的好心好意连别人的一只鞋子也不值……”她开始时,只是扭着肩膀故作姿态的抽泣,但一抹二泣,倒真的哭了起来。她知道姑娘的眼泪往往能换取男人的柔言蜜语,能平息男人胸中的怒气,同时也能使男人的骨头变贱!

  殷玉羽看着柳若烟风情无限的背影,内心也有几分内疚,真想扳过她的肩头安慰几句。一想到在金华时柳若烟的轻狂举动,又打消念头。耳闻柳若烟抽泣不止,他挪开了几尺,来个充耳不闻。

  柳若烟见殷玉羽对她毫不理会,呜咽了一阵停止了哭泣。她转过身子重新靠近了玉羽,道:“殷大哥,我知你心情不好,思诗生死不明,我不该惹你生气。”殷玉羽愁眉深锁,淡淡地道:“我谁的气都没生,我是怨自己无用,自己生自己的气。”柳若烟使媚撒娇道:“那你刚才干嘛那么凶,吓得我看都不敢看你。”庙外的山上响起轻柔的各种虫豸的鸣声,更显得宁静平和。在余晖落日的反照下,柳若烟的面容格外动人。她对殷玉羽嫣然一笑,道:“大哥,咱们奔劳拼斗了一天也累了,天快黑下来,我心里有些害怕。”趁机偎依过去。

  殷玉羽哪有心情去看柳若烟欲颦还笑的面容,移形数尺,仰视着天空沉默不语。柳若烟心里一阵失落惆怅。这时哪怕殷玉羽含情瞧她一眼,她也会惊喜不已。自作多情时的女人,本来机诈多变的头脑,这时也会变得十分简单,连男人一个细小的举动,都以为男人对自已情深意长;而殷玉羽正思念陶思诗,思虑易心楚一伙是否会返回?他该如何对付?哪有心思顾及柳若烟脸色。他茫然无绪地瞪着檐角出神。柳若烟的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珠泪盈盈欲滴。她别过头去,咬紧牙关不使它流出来。自已娇羞的丽色,蚀骨的柔情怎么就撬不开他的心扉呢?但她还是愁颦巧笑,柔和温雅地道:“殷大哥,你现在想她么?

  殷玉羽看也不看她一眼随口回应道:“想,噢,柳姑娘,他们如若回来,我们该怎么办……”殷玉羽脸色庄重,语调平稳。柳若烟怪殷玉羽不解一个如花少女的怨愁风情,突然大声道:“你问我干啥?我知道你从不把我看成是一个女人,从没正眼瞧过我……”她越想越气,胸脯急剧的起伏。殷玉羽惊愕不已,道:“没正眼瞧你?现在不就瞧你么?”柳若烟趁势扑在他的胸口哭诉道:“我只怨自己命苦,从小没了母亲,现在爹又怀疑我偷了秘籍,成了个没人疼没人爱的人了,呜呜呜……”殷玉羽明白柳若烟这一番又哭又闹的因由,不由得心生厌恶之意。他可不想为了她而遭江湖人的流言蜚语。他凝思半晌,对柳若烟道:“走,咱们不在这里枯坐干等了,先到永康找到无持大师他们再说。”

  柳若烟这才止哭收泪,问道:“怎么不救陶姑娘了?” 殷玉羽道:“你不是说他们不敢杀她,那再救也不迟。”柳若烟这才拭尽了泪水。

  趁着夜色,两人直向方岩方向疾行快奔。

  殷玉羽柳若烟一到方岩,便直奔岩顶的天街。前年他曾来过一次,已知方岩乃浙江的洞天福地,峰峦秀色妙不可言。两人到时已是掌灯时分,家家户户门前点了各式精致的彩灯,煞是好看。柳若烟初次来临,大是惊讶,叹道:“这里才是真正的人间天上!”殷玉羽伫立片刻,便向街边的一家店家打听吕人望的住处。恰巧,无持大师闻声走出,将两人引入楼上。主位上坐着一位身材不高,清瘦精明的中年汉子。他就是远近闻名的武师吕人望。一二百斤圆柱石如踢绣球一般,且准头丝毫不差。肖玉安见殷玉羽和柳若烟返回,急问道:“可有陶姑娘的消息?”殷玉羽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

  无持道:“我们追到这里,吴非鸿一伙忽然不见了踪影,是否有同伙接应不得而知。他们到这里可能另有图谋,吕施主可得多加提防。”吕人望道:“大师尽可放心,在下这就吩咐手下多加防备。”他见殷玉羽神色不宁,道:“那一带地方我很熟悉,不如先带各位去救出陶姑娘。”无持道:“那倒不必,人手已够,吕施主还是尽快遍告永康的武林同道要紧。莫中了奸细的计谋和暗算。”

  肖玉安道:“贼子虽狡狯,也料不到我等会再度前去,说不定逮个正着。”他见柳若烟面带惓色,道:“淑书和柳姑娘先在此住下,明日可自回山中。待我三人救出陶思诗即随后赶来如何?李淑书在无持面前格外腼腆拘束,垂首一笑道:“我本想前去,怕到时反而增添麻烦,救陶姑娘要紧。”柳若烟不想再干冒奇险,更不愿见到殷玉羽救出陶思诗之后欣喜之情,当下便点头应允了。无持道:“今夜去可能要扑空。既然他们不会为难陶姑娘,不如先养足精神,明晚出发。”

  第二天晚上,无持带着殷玉羽和肖玉安,直奔深山破庙。

  肖玉安和陶思诗毕竟数年交往,皆由他行为引起误会,自觉心下歉仄,只有将她救出,才能弥补前衍。人的一生,莫非真的姻缘前定?他在危难之时偏偏遇上了李淑书。李淑书的性格娴静温雅,使他情愫暗生;听说陶思诗在人生惨变之时得遇殷玉羽,而殷玉羽也对她情深意重,终于心有所托,他也就放心了。

  殷玉羽猜测着陶思诗被困中度日如年,等着他去相救。这次对范大猷易心楚之流,绝不手软!由于心中记挂着陶思诗,他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不得不几次停下来等待无持大师与肖玉安。

  天上阴云密布,道路依稀可辩。无持心里想的是范大猷,早年己听到传说,辽阳一带以范大猷为尊,武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个作恶多端的大魔头,怎么到老了仍利欲熏心,甘心充当满清的爪牙?陶思诗好端端的在花溪,怎会突遭劫持?范大猷不除,乃江湖之祸。趁此去正可一举剪除,消却后患。经中有曰:佛都可杀,何况这个大魔头……

  正思量间,殷玉羽己拉住了他和肖玉安,告诉二人,后面已有来人。无持大师静心细听,才听见远处有人飞奔而来。三人隐到离路旁的树林中,不久,过来四个破衣遮体的乞丐,肩上均背着一只破麻袋,头上遮阳避雨的破笠压得很低,黑暗中瞧不清各人的面目。待过后不久,又过来四个一模一样的乞丐。殷玉羽心道:“这两拨乞丐行迹可疑,乞丐大都天黑即宿,哪有夜间忙于赶路乞讨的?”肖玉安叹道:“这年头做乞丐也辛苦,混个肚饱也不容易。说不定明天哪个地方有红白喜事,趁夜间凉爽早一日赶到。”殷玉羽心存疑虑,虽背负麻袋,却步履快疾落地无声,不像一般乞丐那样散漫惫懒,不是另有图谋也殊属可疑。他和无持大师一说,无持也觉有悖常理。三人不再言语,总是不疾不徐的跟随其后,前后相距二三十丈。

  前头有一岔路,沿溪的一条大路通往缙云,一条正是殷玉羽已走过的山道,沿途山高路险,荒无人烟,哪有荒村小店可供乞讨?殷玉羽遥听两帮乞丐不走大路偏走山道,已怀疑是易心楚的同伙。无持道:”从脚步声听出,这些乞丐个个身怀武功,而且绝非庸手,先上前探清是何等人物!”殷玉羽一看山势,决意从山上抄到前面。好在三人轻功卓绝,几番起落,在疾行无声中已越到前头。丑时时分,三人已到了破庙后的山上,这才舒了口气。

二十九、辽东老怪(四)
破庙内黑沉沉的寂无人声,山野间飞萤点点蛩鸣唧唧。殷玉羽心中忽生一股不安之念,飞身上了庙顶,踏瓦无声,探身细瞧,哪里有半个人影。他回到山上,不由得心中自艾自怨焦躁异常,一屁股坐在地上,沉默不言。

  肖玉安已觉察到殷玉羽心神不安。他抓住殷玉羽的手紧紧一握,以示劝慰他耐心等待。两人心照不宣,心神领会。不久,不远处已传来脚步声。

  八个乞丐走到破庙附近,左右听了一会,见没有异样动静,才开始敲门,不见有人应答,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进。这八个乞丐行动谨慎隐秘,显见此来必有图谋。肖玉安见师父仍稳坐不动,悄声问道:“是否下去抓个活口,问出他们此行的意图?”无持道:“天太黑看不清楚,玉羽有夜视之能而你没有,相搏起来说不定反而惊动了易心楚一伙,等天稍后明后再行定夺。”殷玉羽道:“我先去看清这伙人的面目。”他轻纵上屋,揭掉一片瓦片,里面的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八个乞丐已摘下破笠脱下鹑衣,胡七乱八地随坐在石階上。其中一个正是蓟北派掌门吴非鸿。昨日他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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