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儿的女伴,来的还真不少,个个浓装艳抹,骚劲不减当年。
最后,聂残被她拉去和她们一桌,七八个女人轮流上阵,差点把他灌倒。
聂残开怀畅饮,离开的时候,已经头重脚轻了,但是,心中的伤痛,倒真的减轻了不少。
世上有两种最愚蠢的人,第一种是爱上少女的老人,这种人本来也许很有智慧,而且饱经世故,但却往往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骗得团团乱转,这种人虽可怜却没有人会同情他,因为这是他自作自受。
第二种最愚蠢的人,就是痴情的少女,无论她平时多聪明,只要一变得痴情,就立刻会变得愚蠢的,她爱上的明明是个恶徒强盗,但在她眼中,却是世界最忠实、最可爱的人,他就算告诉她雪是黑的,墨是白的,她也相信。
聂残现在就认为他跟第二种女人一样,愚蠢得无可救药。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快两点了,他满身酒气回到家时,冰冰还在客厅等他。
他没有说话,进门后又去给自己倒了杯酒,点了根烟,来到阳台,歪歪的靠在墙后站着,边抽烟边喝着。
冰冰走到他旁边,两眼通红,面带忧色,轻声的说道:“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
他没回头,虽然有点醉眼迷离,但说话却还很清醒,他有点哀伤的苦笑道:“很完美的陷阱,从我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一天就被你们套进去了,我一直以为我活得很实在,过得很充实,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快乐和悲伤,全都操作在你们的手里。”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我马上就消失在你面前,并且向你保证再也不在你眼前出现。”冰冰的眼里已经闪出了泪花。
“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欺骗,两个我爱过的女人,竟然一直在骗着我,从认识我的第一天就在骗我,我真的很难过,你让我如何敢再付出我的爱?我的感情?”聂残的脸色很难看,有点痛苦的味道。
“我们是在骗你,但至少我们的爱是真的,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自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我就……”冰冰的说话有点梗塞了,那一刻,她嘴里的爱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爱你”,多么俗气的三个字。
可是除非你听过,除非你说过,要不然你无法知道这三个字中包含了多少无奈?多少的辛恨酸楚?多少的甜蜜?多少的痛苦?
要说出这三个字前,你必须经过一段多么漫长、多么痛苦的征程。
说出这三个字后,你必须接受那不可知的未来,是甜?是更痛苦?是无奈?还是更辛酸?
千年以前,就有很多人说过这三个字。
千年以后,还是会有很多人说这三个字。
不管你是说,或是听,你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了解到这三个字的无可奈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我到底是该相信你,还是该讥笑你。”聂残脸上在笑了,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不必相信我。”冰冰抹着眼泪接着说:“我也是个女人,一个普通的女人,但从我出生的那天起,就注定我无法像个普通的女人一样活着。”
聂残没有说话。
冰冰边哭边说:“我和杨雪一起从小长大,父亲让我们学钢琴,学舞蹈,学外语,学戏剧,因为他知道我们都长得漂亮,而他也总有一天,能够好好的利用我们的价值。”
聂残还在听着。
“他不准我们谈恋爱,不准任何男人接近我们,因为他喜欢我们一直保持着单纯的心,渴望恋爱的心,因为只有这样憋着我们,我们才会一遇到爱,就会全身心的投入,这样就根本不用掩饰,因为亲身去爱过了,就是最好的掩饰。”
“后来你终于出现了,父亲告诉了我们这个任务。”
聂残静静的听着,还是没有说话。
“我们接近你,我们两个都疯狂的爱上了你,因为从来没有爱过,所以我们一见到你就爱上了你,也爱得很深,爱得很真,因为这根本不是假的,这是真的感情,真的爱。”
冰冰擦了一把眼泪,接着说:“我们爱得太真,所以你根本就分不出我们的爱到底是什么目的,杨雪伤害了你,但她的心里比谁都痛苦。而我在你身边生活了六年,醒过来时能看到你的每一个早上,都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它们会成为我最美好的回忆。
你可以恨我,但我希望你不要恨杨雪,因为她对你的爱绝对不会比我少,她绝对没有对不起你的爱,采儿是你的亲骨肉,因为她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辛苦的带着孩子,她也只有过你一个男人,她一直都在想你,思念你,每天都要倍受痛苦和思念以及良心的煎熬,这是多么的难受的事,我想你比我要更清楚。”冰冰的眼泪已经挂不住了,全倘了下来,瞬间,就成了泪人。
“采儿……我的女儿,没想到,我竟然真的还有一个从没叫过我爸爸的女儿。”聂残的眼睛,也有点湿润了。
“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可爱的女孩,一直希望有个爸爸,就算你恨我们,但希望你别恨她。”
“她们在哪,为什么没有和你一块过来。”聂残的情绪有点激动。
“她们就在隔壁,采儿已经睡了,杨雪还在家等你回来。”冰冰擦了擦哭花的脸,回答道。
聂残想了想,小声的说道:“叫她过来吧。”
冰冰点点头,将脸山的泪全用纸巾擦拭干净,起身说:“我马上去叫她。”说着,朝门口走去。
聂残两三口就喝光了杯里的酒,手里的烟蒂,还在阳台的微风中闪烁。
杨雪来了,跟在冰冰的后面,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那种骄傲的神态,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聂残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并示意她们也坐下。
将烟蒂放进烟灰缸,他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刚认识杨雪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不会吸烟,不会喝酒的大男孩,但是现在,他已经五毒俱全了。这一切,当然也是拜她所赐。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聂残首先开口问道。
杨雪眼睛已经红了,有点慌张的答道:“还……还好,就是有时…有时特别的想你,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但是心里又很怕,怕见到了你以后,不该如何向你表达这么多年的歉意。”
“没什么好抱歉的,你只是让我学会了抽烟,也学会了喝酒而已。”聂残深吸了一口气,故做轻松的说。
杨雪脸上的泪已经流得横七竖八,她已经痛哭临泣,尽管很想扑到到聂残的怀里,但又不敢,坐在那里抹着眼泪,十分难过的说:“冰冰告诉过我你当初有多痛苦,当时我难受得差点就偷偷跑了回来,但是被干爹拉住了,为了帮他完成这个计划,我只有狠下心来,一直不敢见你。”
“那时候我太年轻,太嫩太傻了,但你放心,现在我就绝对不会这样。”
“这几年来,你确实成熟了很多很多。”
“我不明白,为何你不早点回来。”
“那是我爸为了查出你的身份,确认你是个绝对可靠的人,不是云龙的人,也不是警方的卧底,所以我才在你身边,一呆就是六年。”冰冰红着眼睛一边给杨雪递着纸巾,一边代她回答道。
“你们的老爸,看来真的是一头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而我,也只是这头老狐狸手上一只翻不起身的老鼠,他想什么时候吃了我,就能把我一口吞下去。”聂残摇摇头,苦笑着,笑得很腼腆。
“你别这么说,我和冰冰已经跟他谈过了,等你帮他办完这件事,我们就再也不受他控制,我们俩,亦不会再帮他做任何事。”
“你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你们以后,再也不会帮他做眼线,为他来监视我,对吗?”
杨雪和冰冰一齐点了点头,眼泪已经冲散了脸上的妆,她们就像两只红眼睛的花猫,看得聂残想笑又笑不出来。
聂残又接着说:“我凭什么来相信你们,要知道,你们已经骗了我八年,我无法凭你们的一句话,就相信你们,我不能,也不敢。”
杨雪抽泣着:“我们并不奢望你相信我们,我们也不想再为他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但他养育我们这么多年,这是我们欠他的,我们必须还给他。但现在该还的我们已经用身体和八年的青春全部还了,我们已经打算好了,明天就离开这,我在瑞士有个栋房子,冰冰打算同我和采儿,去那里度过余生。”
冰冰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我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已经快四个月了,也是你的骨肉,我们会在那里,带着对你的爱和愧疚,终生不嫁,把她们姐弟养育成人。”
两人说完,眼中已经泪光一片,灯光下,两位哭泣的丽人,让谁看了,心都会软绵绵的。
聂残再也忍受不住了,张开双臂,对她们喊道:“别再说得那么动听了,听得老子鼻子都有点酸了,过来吧,到我怀里来,看来我这辈子就是要死在你们手里。”
两女破涕为笑,朝他扑了过去。
其实聂残早已原谅了她们,他今晚,只是想问出她们对他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而冰冰和杨雪,自然没有想离开他的意思,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眼泪,她们商量了很多个晚上,才想出这么一套词,唯一的目的,自然还是想留在他身边,最后的结局,自然皆大欢喜。
第二天,杨雪就带采儿搬到了聂残家,冰冰也搬了过来,一家人很开心的住到了一起。四个人中,最开心的还是杨雪和采儿,一对漂泊在国外快七年的母女,终于回到了她们想念已久的男人身边,采儿很喜欢这个爸爸,因为,她再也不是一个只有母亲的女孩了。
第二十八章
一星期后,聂残突然找到了花满天,说有要事找他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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