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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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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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手刃凶徒而后快。

    但问题关键在于孟知秋根本不懂武功。孟夫人向来不准儿子习武,只许读书作画,孟知秋一度极为郁闷,继而变得极端叛逆,于是常常到城郊破庙一带与一些街头混混寻事斗殴。一来是发泄对母亲禁止学武的不满,二来孟知秋天真地认为天下事都是工多手熟,打架多了武功自然就学来了。

    孟知秋做了城东老大之后,一直没有罢手,直到收服了城中所有的混混。并且跟所有的混混定下了规矩,以后不准讹诈城中百姓,至于这些混混的生计由他掏腰包负责。孟府最不缺的就是金银钱财,要用钱了只要跟账房总管陈四说一声,要多少随便支取。后来混混里有人无意中发现城隍庙地下居然有当年匪徒留下的地道,这地道原先也非盗匪所建,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留下来的军事用途的地下兵营。大家一合计,觉得这里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所以就搬了过来,有什么事情都在这里商议。

    司徒笑最感兴趣的是铁罗汉这样的麒麟教高手,竟然也会甘愿在孟知秋麾下效力。

    要知道,铁罗汉属于修行者,和一般的武林人士有着天壤之别,普通武林人士会的只是内功和招式,而修真的人往往拥有让凡人匪夷所思的能力。修真界的人,对普通江湖恩怨不屑一顾,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愿意屈就在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手下。

    司徒笑想了又想,一时倒也不易明白。

    孟知秋看出他眼中流露出的疑虑,问道:“司徒兄是否觉得铁罗汉哈大哥为什么会和我一起厮混?”

    铁罗汉在旁呵呵一笑道:“司徒老弟,既然孟老弟也不把你当外人,我哈刚也不瞒你。”说罢忽然敛起笑容,正sè道:“我瞧司徒老弟一身修为也是我圣教一脉,不知老弟是否听说过麒麟教和虎卫营?”

    司徒笑见铁罗汉推心置腹毫不隐瞒,当下也毫不避讳道:“当然知道。若细说起来,我师尊鬼医与麒麟教倒也是一脉相承,而且他老人家虽已退隐幽居,但江湖上的事情反而比许多活跃在江湖上的人要清楚得多。”

    铁罗汉心中一动,问道:“请问司徒老弟的师尊是否我刚才提过的幽冥殿的前殿主鬼医活阎王?”

    司徒笑道:“哈大哥说得不错,师尊正是幽冥殿旧部,原殿主鬼医活阎王。”

    铁罗汉听罢若有所思,微微点头道:“幽冥殿、麒麟教、天涯海阁三派原来都是我圣教属下,这鬼医活阎王前辈身为殿主修为当年也是修真界有数的高手。不过百多年前,天涯海阁出了一位才绝天下的天才凌无神,他是天涯海阁阁主天涯老人的大弟子,不但天资聪颖修为卓绝,而且野心勃勃。五十年前,天涯老人死于正邪争斗之中,凌无神便登上阁主之位,不拘一格广罗英才,将天涯海阁搞得有声有sè,十五年前更是吞并了麒麟、幽冥殿两派,一统了圣教,从此便再无麒麟教和幽冥殿一说了。”说罢想起往事,长叹一声。

    司徒笑道:“哈大哥说得不错,我师傅当年虽反对并派,但当时天涯海阁势力如rì中天,也是有心无力,加上年老,雄心消磨,所以就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但这么多年来,他老人家凭一手惊世骇俗的医技,只要有人来求医,并不收金银,只收武功秘籍和江湖秘闻,有值得交换的情报,他老人家才答应出手相救,因此对江湖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事了如指掌。”

    铁罗汉笑道:“我瞧老弟似乎未得鬼医他老人家真传,适才和我交手,怎地如此不济,只顾一味逃命。”

    他为人耿直,说话也无忌,这话若换作他人定然恼火。但司徒笑为人随和,更无争强好斗之心,听完倒感觉人家说得在理。

    铁罗汉接着又道:“我原本是麒麟教下虎啸堂副堂主,当年天涯海阁吞并麒麟教时,教主为凌无神所杀,我入教虽迟,但教主于我有再生之德,因此不愿投降,被追杀离教。”

    司徒笑道:“原来哈大哥是麒麟教旧部,难怪一身修为惊人,刚才若不是你想生擒我,恐怕我十条xìng命,此刻都送给阎王了。”

    铁罗汉并不答话,续道:“离教后我唯恐被天涯海阁的人追杀,躲藏了几年,之后有麒麟教老部属联系我,邀我参加一个朝廷新建组织虎卫营。”

    司徒笑抢道:“我亦听师傅谈过这个虎卫营,据说是这几年间新现的一个组织,受命于朝廷,但朝廷对这个组织从来都是只字不提,即使有传闻说一些案子是他们所为,也找不到任何证据。前年,漠北边陲兵马大将军马大义回京探亲途中在廊口关官道上被刺杀,一行中连带侍卫四百余人没一个活口,廊口关守将焦矛曾上书朝廷,说是虎卫营这一组织所为,结果被小皇帝斥责一番,连降了三级,贬到漠北苦寒之地去做了小小一个参将,自此朝廷中便无人再敢提起虎卫营一事。”

    铁罗汉嘿嘿一笑道:“这也只能算焦矛倒霉,不过他所报的事并非子虚乌有,确系虎卫营所为,我当时就在场。这宗案子,是虎卫营的一个队目带我们四人所为。”

    司徒笑吸了一口冷气道:“才五人?杀了四百jīng兵侍卫?”

    铁罗汉道:“这有什么稀奇,五人都嫌多了,还是为了谨慎起见才多派了人手,否则我一人就足够。虎卫营下手狠辣,绝不留活口,无论男女老幼,只要在场的一律要杀清光。虽然麒麟教被称为魔教分支,但我们并非都是穷凶极恶之辈,也有自己的道义,只不过我们厌恶所谓正教人士那般虚虚伪伪做伪君子,喜欢我行我素罢了。加入虎卫营后,随着杀孽越重,我越来越憎厌这种杀戮无度的行径,原本只是想找个庇护之所,结果成了别人手里的杀人工具。在两年多前的一天,我和队目再次执行任务时,终于起了争执,最后我一怒之下和队目打了起来,我虽然被队目插了三爪,但我也用虎力在他肋下硬生生扯下一大块皮来,想来他也不大好受,嘿嘿。”

    孟知秋插嘴道:“就是两年多前的夜晚,哈大哥逃到我们庙前就晕倒,兄弟救了他回来,哈大哥厌倦了江湖上的仇杀生涯,伤愈后没有离开,又传给我武功,和我一起行侠仗义。自从我爹无辜被杀后,我一直想找到杀人凶手,这几年一直和铁大哥截杀那些为非作歹的盗匪们,所得的赃银便散给附近的穷苦百姓。”

    司徒笑奇道:“你们怎么找到那些匪徒的?”

    铁罗汉哈哈大笑,捧起酒碗喝干,抹了抹嘴道:“这个简单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别小看东城的混混们,他们和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交往,上至衙门官员,下至贩夫走卒,再厉害的匪徒要在江都地界上做案子,怎么都得吃,得喝,还要打尖住店,这样一来就会被他们看出端倪,然后告诉我们,我们再派人跟踪,自然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司徒笑好奇问道:“铁大哥,虎卫营既是朝廷的秘密组织,为何却去刺杀朝廷命官?这个组织到底何人所建?又为何人所用?”

    铁罗汉喝了口酒,歪头沉吟一阵道:“我在虎卫营中位低职微,从未见过虎卫营的统领人物,虎卫营组织甚严,等阶分明,最低为虎卫,最高为大统领,中间设队目、千户、镇抚使、指挥使、副统领等职,各人之间不得相互打探,除外出执行任务外,不得结伴同行。所以,直到离开虎卫营,我最高也只是和队目一级的人物打过交道,更莫说虎卫营的真正主人了。”

    三人言谈正欢,麻子从厅外跑进来,神sè匆忙,走到孟知秋身边耳语几句,后者听完微微一笑,转头对对司徒笑道:“司徒兄,今晚我和众兄弟要截一伙盗匪,你有没有雅兴做个壁上观?”

    司徒笑长身而起,一拱手笑道:“客随主便!热闹的事情怎能少了我司徒笑?”;



………【第五章截匪(一)】………

    劫匪一窝蜂的头头阿大这几天眼皮子跳得厉害。一窝蜂一共有九个兄弟,按一到九排列,阿大是头领。

    昨晚号称略懂观星象的老八傻比比地盯着繁星点点的天空看了半晌,最后意味深长说了一句:“夜观星象,不妙不妙……”

    老八刚说完这句话,就被阿大一掌刮倒在地,呸了他两口,骂道:“你这乌鸦嘴能不能消停一下。”

    上次老八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一年前,一窝蜂刚做了个案子,手头有点银子,一高兴就集体去喝花酒。结果阿大喝多了,抱着jì院门口的大树哇哇大吐,边上老八看着阿大吐得七荤八素,仰望天穹后说了一句让人高深莫测的话:“夜观天象,不妙不妙……”。

    阿大当天晚上半夜起来尿尿,结果余醉未醒不慎一头栽进了茅坑里,弄得一身都是大粪。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悲催的事情还没完。

    阿大出来想洗澡,洗了一半想簌簌口,忽然觉得味儿不对,后来才发现自己的几个兄弟喝醉了把水缸当成了尿缸,往里头尿了一缸子排泄物。

    那晚,阿大把差点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这次被老八这么一说,阿大开始心有忐忑,但是这宗买卖很肥,简直就是一头肥羊。价值十万的珠宝要由闽地运往京城,途经江都府。阿大算好了,做了这单,再算上上段时间做的几单买卖,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富贵险中求,做劫匪就是刀头舔血,火中取栗,要平安去做家丁好了。

    虽然阿大被老八的乌鸦嘴弄得很不安心,但是一想到那头肥羊,阿大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阿大撕了一小张手纸,沾了点自己的口水,黏在眼皮子上。

    他的肥羊,现在就在江都府外渐渐往自己走来。

    江都府外往南五十余里的黑石岭中,徐徐行来一队人马,为首的一马上是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大汉,身材魁梧,穿一件短褂,暴露在外双臂肌肉虬结,腰间悬着一对判官笔,相貌威武。

    余人细看皆是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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