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说:“他走后,我们一直联系。感谢互联网这么发达,不用像以前的留学生那样,要掐着时间打越洋电话。可视频也好,MSN也好,总归比不得两个人近在咫尺的相聚。我老觉得这几年,他心里搁着事情,可他从来不跟我提,我也就装着糊涂不愿意多问。如果有一天,他告诉我他不会回来了,我不会强求。不管他是主动放弃,还是身不由己,我都不怀疑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是真心付出的。”
程小薇不愿意王琳悲观失望,拍拍她的手背说:“凡事也要往好处想,肖远长在国外,一定会面临许多问题,他不跟你说,也许是不想你担心。当年他怎么对你,我最清楚不过了,他会回来的。”
王琳终于笑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回国
程小薇虽然安慰着王琳,可对肖远长到底能不能如期回来,也没有丝毫把握。她试着在网上联络肖远长,可对方的头像始终处于灰色状态,发过去的email也没有得到回复。
王琳如期毕业了,因为这几年的表现十分良好,她顺利地留在学校当起了大学英文老师,当她波澜不惊地开始她的教师生涯时,肖远长回来了。
肖远长比原定的计划晚了两个月,回国的时候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下了飞机,他先回家放下行李,又把自己收拾了一番,便往王琳家赶。他猜测王琳应该工作了,为了要给她一个惊喜,他就傻傻地在王琳家门口等了两个小时,眼看天都黑了,王琳还是没有回来。无奈,他敲开了王琳家的门,王琳父母看到是个男生来找自己的女儿,倒是很高兴,并告诉他王琳留校了,平时都住在学校宿舍,周末才会回家。
肖远长顾不得多说半句,打了辆车就往学校赶,幸亏他在学校那会儿跟老师接触比较多,知道教师宿舍的位置,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王琳。
王琳看到肖远长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惊得竟不知要说什么了。倒是肖远长,一直微笑地看着她,然后张开手臂说:“怎么,这么久不见,不想给个拥抱吗?”
王琳马上扑进他的怀里,喜极而泣。当晚,肖远长留在了王琳宿舍里。
王琳问肖远长怎么忽然回来了,又怎么晚了两个月。肖远长说,他在半年多前就跟父母说毕业后要回国发展,哪知他母亲强烈反对。也许是当年辞职之前,那段不痛快的经历给了她很大的打击,以至于过了那么多年,回忆那段往事,她母亲还是愤愤的。肖远长的父亲虽然没有他母亲表现得那么激烈,但言辞中还是能感觉他更倾向于儿子在国外发展。
那段时间,肖远长既要准备毕业的诸多事宜,又要不停地做父母的思想工作,身心很是疲惫。原本,他想跟王琳交代自己的困境,但转念一想,告诉她不但帮不上任何忙,还有可能左右她的情绪,于是就瞒了下来。
就在上个星期,他又找父母恳谈了一次,谈了自己的理想,谈了对国内的眷恋,还谈了自己的坚定不移。他甚至拿出了一份三年的计划书,并一脸诚恳地说,这是他的梦,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实践。最终,他父母答应了他的要求,还给了他一笔启动资金。
肖远长说他当时不知道有多高兴,本想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王琳,可那时上海是深夜。过了一会儿,他冷静下来后又觉得,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还不如早早收拾行囊回来。于是,他办妥所有事情后,马不停蹄地来找王琳了,哪知去她家还扑了空,果然是好事多磨。
王琳娇嗔道:“谁跟你好事!”
肖远长突然想起一事,问王琳:“我一个陌生男子去你家找你,怎么你父母见了我,没有一点疑虑,反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王琳”噗嗤“笑出声来,说:“去年开始,我妈就张罗着要帮我介绍对象,我以毕业找工作为由,回绝了。后来工作找好了,再没有借口了,她就天天在我耳朵边唠叨,说老大不小了,要学历有学历,要样貌有样貌,怎么就不见有男人追呢?我被她烦得受不了,索性住在了学校,图个耳根清净。你今天主动找上门,她自然是乐开了花,看着吧,最晚明天,她肯定要打电话给我的。”
“那就挑个时间,你领我回家一次吧。”
王琳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肖远长的意思。她往肖远长怀里靠了靠,轻声说:“好!”
第二天,程小薇接到了王琳的电话,神神秘秘地说下了班来接她,带她去一个好地方吃饭。王琳把程小薇领进了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程小薇马上认出来这是肖远长的家。她一脸疑惑地看着王琳,王琳却只是对她笑。
待王琳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并冲着屋里喊:“远长,我们回来了。”程小薇才恍然大悟,她皱着眉头对王琳说:“你可真守得住心思啊,现在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你操着心,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方设法联系肖远长。”
王琳用手指了指厨房,笑着说:“不怪我,你得怪他。我也被蒙在鼓里,他昨天下午才回来的。这不,今天就亲自下厨请你吃饭了。”
肖远长闻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先是搂了搂王琳的肩膀,然后对程小薇说:“不能怪她,是我不好。我看到你的留言和email了,没有及时给你回复,都是我的错。”说完,真的对程小薇作了一个揖。
程小薇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别别别,肖学长你怎么一见面就行这么大的礼,我是为你们高兴。”
肖远长站直身子,说:“我知道。”
晚上,肖远长做了几个拿手菜,全是王琳和程小薇爱吃的。程小薇问肖远长怎么回来晚了,肖远长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程小薇又问那个三年计划是什么,肖远长说他打算成立一家专门的文学网站,鼓励当下的青年多看书、多写作。其实在国外,有很多作家在起步阶段都是通过网络来发表自己的文学作品的,网络文学比传统的报纸杂志来得更方便、更快捷。他一直认为在国内有很多藏龙卧虎之人,只是缺少一个有力的平台让他们发挥,他相信只要得到这批有才华的人大力支持,他的文学网站就会有立足之地。
程小薇听他描述了一个广阔的市场,不禁心向往之。她对肖远长说:“虽然现在是信息爆炸的时代,可爱看书的人一直都在。我记得好几年前有过一个文学网站,当时也算红极一时,不过如今好似萧条了。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此一时彼一时,尤其眼下手机上网越来越普遍,只要定位合适,又能及时推出几部力作,相信文学网站是有可为的。”
肖远长对程小薇的这番见解,很是刮目相看,他拍了拍程小薇的肩膀说:“三年不见,你又成长了许多。我是孤注一掷回国创业,你倒比我还有信心。”
程小薇笑了笑,说:“全赖你当日的鞭策提拔,才能造就今日的我。”
王琳听了,脱口而出:“关键是林筑!”
程小薇笑骂道:“你守得云开见月明,就来酸我?!”
两人平时说笑惯了,都不以为意,哪知肖远长却护花心切,立刻替王琳辩解:“她不是这个意思。”
程小薇佯怒:“你俩还能不能让我好好吃饭!”
……
作者有话要说:
☆、跳槽
寒来暑往,掐指一算,程小薇在“黛美”已经快五个年头了。
又是一年的年底,由于近几年“黛美”的销售额大幅增长,使得财务部门每到这个时候都异常繁忙。程小薇负责总账这一块,整日里都是对着各项数据进行核算,时常加班到晚上七八点。
有一天的早上,张诚忽然把她喊进了办公室,先是问她最近累不累,又说工作是做不完的,不必每天都在公司加班。程小薇听得毫无头绪,她打断了张诚的话,并问:“经理,你想说什么?”
张诚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好,然后拿出一份文件给程小薇看。是一份聘用合同,甲方是“深圳唯一内衣有限公司”,程小薇并不认识这个内衣品牌,她继续往下看,看到乙方一栏里赫然写着张诚的名字,职位是财务总监,而这份合同的生效日期是明年的6月25日。程小薇不敢相信自己拿着的是张诚的跳槽合同,更不明白张诚此时给她看这样一份合同的用意是什么。
她举着文件问:“经理,你这是做什么?”
“我打算去深圳,我会提前一个月交辞职信给公司的。‘唯一’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开的,他想让我去他那里帮忙,职位很合适,所以我答应了。”
程小薇知道跳槽无外乎跟职位和利益有关,显然,张诚的这个朋友给张诚开出了一个优厚的条件,不然他也不至于背井离乡去别的地方。可不管怎么说,跳槽总是一件不那么阳光的事情,一般不到最后关头,谁都不会吐露要走的意思。可张诚却在这个时候向她全盘托出,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我知道你在奇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原因是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
“可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黛美’。”
“所以我才这么早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让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我保证,如果你跟我过去,你就是财务经理,工资是现在的两倍,公司还会提供一套两居室的住房给你免费居住。我知道你的家人朋友都在上海,这不是问题。除了法定节假日外,公司每年都会给你一个月的探亲假,带薪的。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你随时可以回上海见父母,或者干脆接他们过去。”
张诚给程小薇描绘了一副十分美好的蓝图,可程小薇几乎没有一丝犹豫,“我不想离开上海。”
“是因为那位苏先生吗?”
程小薇摇了摇头。
“那就是林先生了。”
程小薇很吃惊地看着张诚,她不记得自己跟张诚提过林筑,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林筑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