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生只觉身形摇摇欲坠,只得环抱炎夜肩头,额头微湿,顶在狼妖颈侧,呼吸粗重急促,顶撞一记重过一记,痛楚爽利之感交缠,下肢酸软,竟连腿根亦是微微颤抖起来。
却仍是咬牙强忍,闭目内视丹田,驱动烈火麒麟口口撕咬,将那黑蛇魔气,点点强硬压进阳关穴窍。
后腰穴位更是如炭火填塞,火烫惊人,疼痛难忍。符纹终是受了触动,突然紧紧缠住炎兽根,炎夜猝不及防,竟低吼一声,耸腰猛地一撞,热液白浊,尽数喷涌而出。
阳精一出,烫得符纹内里一阵紧缩,又自行吸入化开,符纹立时火烫,将阳关穴中积攒的魔气,亦是丝丝缕缕吸入。
那魔气有若毒液,所过之处,皆疼痛如刀削斧凿一般。若非炎夜手指贴在他胯间挑动抚慰,又以唇舌亲吻,分散注意,只怕林方生又要痛呼出声。
故而他只是呼吸愈加急促,竟牵动得肩头耸动,几如溺水。
却觉那魔气被一股吸力,缓慢牵至体外,就宛如一条烧灼的荆棘,自要害之处扯拽而出。
林方生哑声喘息,手指紧紧扣在炎夜臂膀之上,几欲掐入皮肉之中。
炎夜亦是将灼热气息,喷吐在他额头,一时亲吻,一时抚摸,才泻过的尘根,又渐渐抬头,将湿软之处撑开至紧绷,复又加速顶磨,几欲将他身体顶得抛起又落下,粗暴磨砺却叫符纹愈加快乐,更是交缠吞吐,火烫燎烧,冰寒洞府内竟有水汽蒸腾,汗水滴落处,竟将坚冰融化几分。
至高愉悦之中,林方生亦是细碎低吟不已,干脆一口咬住炎夜肩头,将那些失神紊乱的欲念喊声,尽数堵在口中,硬生生憋成成串浓厚鼻音,更是勾魂夺魄,叫那狼崽子兽根铁硬,发狠冲撞,险些忘了正事。
顶得急了,方才缓和几分,粗喘如兽,再将魔气丝丝吞没。
渐渐却是形成循环,自符纹连阳关,再连至金丹外那黑蛇,与灵气运转之周天,硬生生剥离开来。
林方生只觉异变陡生,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皆被抽筋拔骨一般,不由痛呼一声,识海之内,却被那黑蛇顽抗的一击,撞得溃散破裂。
随后便是情潮与疼痛淹没神智,林方生再受不住,牙关紧咬,竟将炎夜肩头皮肉咬破,满口血腥,又再陷入昏迷。
这次醒来,却是举目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修真之人只需入道修习,炼气时即耳聪目明,身康体健,金丹真人更是六识敏锐,神识更是轻易覆盖千里,即使不需灯火,亦可视物。
如眼下这等情况,前所未有。
林方生闭上双目等待片刻,又再睁开,依旧黑暗如常,无边无际。
即使放开神识,却也失了往常那般如同亲见的清晰,犹如镜花水月,迷蒙不清。
他不由唤道:“炎夜?”
身后倚靠之物动了一动,将他圈得紧些,湿热舌头又主动舔舐他手指。
林方生如今双目不能视物,又是绝望,又是慌张,一手摸索着抚到狼头上,涩然道:“快些变身,我……看不见你。”
抚在狼头的手随即被一双温暖大手握住,便听炎夜沉稳声音响起:“方生?”
林方生反手将他手腕扣紧,并不答话,却是内视于体,却见丹田内金丹光华璀璨,魔气全消,经脉之中亦是灵力平稳纯净,并无异常。
只是一双瞳孔之内,却被黑雾阻塞,不能视物。
昔日宁王那一缕魔气,自邪念而生,许是与寻常不同,炎夜吞魔,却以常理待之,故而才出了这等意外。
他又细细询问炎夜,得出如此结论,一时间胸臆之间,苦涩难明。
炎夜却将他搂在怀中,温热舌尖轻揉划过眼皮,迟疑片刻,方才开口道:“方生,天人五衰,凡人……凡人……”
林方生心中一动,仰头接口:“凡人四灾?”
炎夜点头,又想起他如今不能视物,便说道:“正是。”
天人五衰,凡人四灾,即指天道残酷公正,众生皆不可避开之意。
修士亦是凡人出身,故而历经劫难仍保有本心不变者,方可得证大道。
得炎夜如此安慰,林方生便觉紊乱心境,渐渐平和,复又道心清明,坚如磐石。
任他魔气邪念,任他摧残磋磨,但有一口气在,他便是万剑门顶尖的剑修,与天求道、与天争命,又何必限于一时困苦?
炎夜复又将他压入怀中,尽管口舌生涩,却仍是一字一句,认真道:“若一日不能复明,我便一日做你眼睛;若一世不能复明,我便一世做你眼睛。”
第四十六章 他乡故知
流越冰原;风雪交加。
白牙谷中,峡谷高耸,唯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至纷纷扬扬雪花之中。
穿过谷中;便可抵达名为玉屏州的平地;风雪便会被阻挡在连绵冰川外;距离边境;就更近一些。
一道白影快如鬼魅,在鹅毛大雪之中穿梭;又有一片深紫阴影;紧紧附着其上。
却在白影深入白牙谷后;自呼啸风声里;响起一声凄厉兽吼。
一声方歇;一声又起,此起彼伏、互相呼应,在山谷顶端隆隆回荡,连成一片。
白茫茫雪雾中,渐次亮起一双接一双黄玉色光点,从峡谷顶端、四面八方向那一白一紫两道影子逼近,最后重重包围。
白影却是一头皮毛丰厚的巨型白狼,身长两丈有余,眼见那群黄眼妖兽合围之势渐渐逼近,张开大口,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咆哮,怒意与杀戮挟卷灵压,竟将周身风雪亦逼退几尺。
他肩背上所托之人通身包裹在深紫斗篷之中,风帽下露出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眸,沉沉暗淡,犹若身不见底的水潭。冲天剑意却分毫不减,凌厉锋锐,自斗篷下汹涌而出。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些黄眼妖兽乃是一群雪豺,多为二、三阶,零星几只四阶分布其中,只是数量极多,星星点点黄玉眼眸,一眼望去不见尽头。
那盲眼青年朗声喝道:“杀出去!”
白狼自是长啸一声回应,毫不犹豫,身形如电,冲进雪豺群中。但有妖兽挡路,张口咬下,青年又以三柄灵剑护在周围,灵光闪动,锋锐绞杀,一时间血肉横飞,银装素裹的山谷中,兽吼阵阵,喧嚣之中,几道鲜红血瀑冲天而起,点缀出一片鲜艳得近乎荼蘼的景象。
这与群兽搏杀的一人一狼,正是林方生与炎夜。
炎夜以獠牙和利爪,林方生以手中一柄剑并天罡地煞阵,将一波接一波扑上前的妖兽尽数撕裂、斩杀,就宛若在这片白底黄点的波涛中撕开一道赤色裂口,一路奔驰,在身后留下狼藉遍地的肢体碎块、血迹斑斑。
雪豺妖兽自是厉声尖叫,被杀了无数同胞依旧前赴后继,撞在林方生剑上,被斩成两截,林方生剑域薄弱,竟被那腥臭血水淋了一头一脸,黑沉沉眼眸自一片血腥之间透出,更是增添几分魔性邪气。
却有一头雪豺趁隙扑上,自林方生头顶掠过,咬住炎夜后腿,寒狼狂怒大吼,却顾及背上骑手,无法转头撕咬,头顶剑阵之一的天罡剑却随林方生心意,激射而下,刺入雪豺后背,穿心而过。
地煞剑又紧跟而上,两柄剑交叉如剪,将头颅剪下。雪豺躯干立时被抛在地上,翻滚几圈没入风雪之中,牙却咬得极紧,陷入皮肉之中,炎夜无论如何奋力奔驰,竟无法挣脱。伤口更有鲜血,随他每次后脚落地,汩汩涌出,将一腿白毛染出一条猩红装饰。更在路上留下朵朵碗口大的梅花红印。
奔跑之时,亦有了踉跄。
寒狼血味更是刺激雪豺群,只只眼中黄光大盛,贪婪嗜血之色,溢于言表。
林方生亦是察觉到变化,微弱神识扫过,见峡谷出口尚有些距离,事态严峻,不禁狠狠咬牙,取出仅剩的几十道上品灵符,灌注灵气,往四周撒开。
他因化用寒狼精元,灵力亦可抵抗风雪侵蚀,灵符威力虽有折扣,却仍是接二连三爆炸出绝强威力,嘭嘭嘭嘭!雪粉飞扬,妖兽哀嚎,血肉四溅。
四周攻势一缓,炎夜立时再狂吼一声,积攒最后力气,速度陡然加快三分,追风掣电一般,纵身跃出谷口。
冰原之中,各有领地,那雪豺群妖占据峡谷,却是不敢贸然闯入邻居领地,见那一人一狼逃出峡谷,只得满腔遗憾,纷纷守在谷口嘶鸣。
凄厉吼声,与风声凛冽交缠,如今却尽都落在身后。
玉屏州并无风雪,唯有四周冰川高耸,宛若屏障一般,将那些劲风雪粉尽数遮挡在外。四壁脚底,俱是晶莹剔透的冰块,更有阳光透过层层云雾,和煦照射下来。
林方生已从寒狼背上下来,将咬在寒狼后腿的雪豺牙关撬开,扔在地上。那雪豺头虽无身体,仍是穷凶极恶,犬牙交错,牙关卡嚓卡嚓开阖,往血肉之处扑来,被林方生反手一剑,刺穿钉在冰面之上。
炎夜亦是几近力竭,喉咙里犹若风箱扯动,呼吸时隆隆作响,脚下鲜血蜿蜒汇聚成池,却在林方生为他摘下后腿妖兽头颅后,挣扎爬起,一瘸一拐往前行进。
林方生亦知此时停留绝非上策,取出几枚丹药送到炎夜嘴边,见他伸出鲜红舌头卷走吞下,方才以手中长剑杵地,手扶在白狼肩上,一人一狼在这水晶一般剔透的天地间,缓慢前行。
好在玉屏州气候平和,根据司华钧所赠堪舆图上标注,亦无太多妖兽肆虐,才叫他两个得以缓上一缓,休养片刻。
行得小半日,就见脚下冰面沿山壁转弯。再转过去,竟有一片绿洲,赫然出现在眼前,正是堪舆图上标记的歇脚点之一。
昔日上古大能,见这片冰原酷寒,人修难于生存,动了慈悲之念,在冰原上洒下十二粒阳炎木种。
却因此地实在冰寒,最后仅有三粒存活,上汲金乌阳力,下寻火泉养料,根系钻入数万里下,成长万年,便在冰原上形成了三处绿洲,方圆不过一里,却是令得闯入冰原历练的修士,多出几成活命的机会。
眼见那处绿洲,阳炎巨木参天,其下绿草如茵,泉水潺潺,林方生方才松口气,又精神一振,搀扶炎夜往前行去。
白狼亦是坚持到迈入绿洲,方才颓然倒下,渐渐褪去兽形,显出青年男子模样来。
却是遍体伤痕,无法痊愈。大腿外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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