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不例外,更何况清晨山里愈发的冷,她的身子下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靠拢,然后,紧紧抱住,终于暖和了。
她狠狠往那温暖的物体上蹭了蹭,驱散了寒意的她还满意地叹了口气,然后,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睡梦中的她猛然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倏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她,眼中深处暗流涌动着什么。
她的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急忙手忙脚乱地松开他,刚想起身,却被身边的男人一个翻身压住,狂乱的吻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她被吓傻了,疯狂地挣扎厮打他,显然,她的力量于他而言只是蝼蚁撼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被他狠狠钳制住,吻得愈发猛烈了。终于在他的手探进她的T恤时,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屈辱和恐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身上的男人一下子愣住了,停止了动作抬头看她,目光触到她眼角不断滚落的泪水,眼中的炙热迷乱一点一点褪了下去,翻身跳下了土炕。
她急忙爬起来蜷缩到墙角,却也不敢大声哭怕惹恼了他,只是惊惧戒备地看着他,泪滴顺着苍白小脸大颗大颗无声滑落,那样子凄楚可怜得让人揪心。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低低说了句:“对不起,我太久没碰女人。”
她又哭了一会儿,慢慢冷静了下来,她已经是大二的学生了,书读了那么多并不白读,清晨是男人欲|望最旺盛的时候,也不能全怪他,如果不是她睡得不老实,招惹了他,他不会那么失控的。
走出屋子的时候,他正站在院子里从烟盒里夹出一根香烟,眼角余光瞥到她,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又默默把香烟放了回去,径直朝溪边走去。
他脱下手套蹲在溪边掬水洗了把脸,清冷透彻的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带出一种惑人的洒脱惬意。
她不动声色收回视线,也蹲下身子掬水洗了把脸,溪水划过皮肤的清凉触感驱走了所有的焦躁不安,她慢慢呼出一口气,心境终于彻底平缓。
以手代梳梳理了一下齐肩短发,脸色蓦然一白,急忙在头顶摸了摸,坏了,发卡呢?那是一个小巧的仿薄荷叶发卡,是她过生日的时候死党闺蜜田惠送的,因为她们两个人都极其喜欢薄荷的味道,田惠特意在珠宝行定制了一对闺蜜薄荷叶发卡,如果丢了,田惠会拔了她的皮的,更何况,她真的很喜欢那个发卡。
见她慌慌张张在身边的草丛里寻觅,他忍不住问:“找什么呢?”
她一边找一边回答:“我的发卡。”
他目光自她身边的草丛扫过,起身在她身后的草丛里摸出一个碧绿色发卡:“是这个吧。”
她一下子开心地笑了,眼睛里像开满了花朵:“对,就是这个。”想伸手去接,他已经抬手将发卡别在了她的头发上,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刻的阳光太和煦,七彩光线里,她看到他唇边浮起一抹笑,隐隐地,竟像似带着一丝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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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异常热烈,她坐在树荫下怔怔望着蓝天,细碎的阳光透过头顶浓密的树叶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懒洋洋的,偶尔拂过一阵山风,吹起发丝,带来一阵清爽,如果此时是在姥姥的院子里,她一定会惬意地睡个午觉,睡醒了,吃姥姥亲手包的饺子,那样的生活真是神仙都会羡慕嫉妒恨的。
默默低下头,唇角浮起一抹苦笑,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过那样的生活了。不经意一转头,看到身侧不远处的他默默盯着手机在看,神色温和,唇角含笑,眼神中有她从未见过的熠熠的神采,竟像似……一种爱怜。
她的身子忍不住狠狠一抖,一向冷酷的人出现这种神情真让人受不了。偷偷看了看他手里的手机,虽然看不到他在看什么,但可以肯定那个手机不是她的。想到自己的手机还在他的口袋里,顿时黯然神伤,他说他会放了她,可是都已经四十个小时了,他似乎仍旧没有放她走的打算,他如此谨慎的一个人,难道不知道把她留在身边的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吗?她的家人迟早会发现她失踪,迟早会惊动警方,她不懂他在想些什么,完全理不清头绪。
肚子开始隐隐作痛了,她忍着,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开始成正比例增长,当太阳完完全全掉下山,她已经彻底疼白了一张小脸。她一直隐忍着一声不吭,他倒也没有发现她的不适,直到她实在忍不住了,咬紧的牙关里溢出一丝呻吟,他终于发现她的异常,起身蹲在她身前问:“你怎么了?”
她额头上都已沁出冷汗,狠狠按着肚子,唇角颤了颤:“肚子疼。”
他似是不解:“怎么会肚子疼呢?”
她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加上肚子疼得厉害,心情很烦躁,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咬紧牙关不说话。
他似是更不解了,自言自语:“我们吃着同样的东西,不应该呀。”
她压着心中的火气埋着头还是不说话。
他终于不耐烦了,语声冷得吓人:“你到底怎么了?”
她原本就难受得要死,被他一喝,心里的火像被油淋了似的,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抬头就喊:“女人来月经当然会肚子疼啊。”
他愣了愣,然后问出一句能把她气晕过去的话:“其他女人这个时候也没像你这么疼啊?”
她被他气得连火气都没了,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狠狠按着肚子语重心长地和他解释:“我不能睡凉的地方,不能喝凉的东西,不能用凉水,可是这几天都破例了。”
他静静看着她,眼中有复杂的光闪过,没有说话。
她终于受不住,低低问:“有止痛药吗?”
他摇了摇头:“有其他的办法吗?”
她想了想:“你会烧土炕吗?”见他一脸茫然,知道他不会,其实她也不会,但她见过姥姥烧土炕,耐心解释给他听:“就是把柴填到炉灶里点燃,土炕就热了,可以在锅里填上水,这样就有热水用了。”
其实她只是说说,没想过他会真做,出乎意料,他竟然真去烧土炕了。
院子里的木柴都是现成的,她见他出出进进的忙活,一时间有种被驴踢了的感觉,他绑架她是不是自找罪受啊。
不一会儿就看到屋子里四处冒黑烟,随后就看到他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不停咳嗽。
她忍啊忍啊终是没忍住,捂住一阵一阵疼痛的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到底觉得对不住他,一步一步拐了过去伸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黑灰,不擦还好,越擦越糟糕,整张脸都没法看了,她笑得实在直不起腰了,颤抖地指了指门前的小溪:“要不……你去那里洗洗吧。”
又笑了一会儿,发现他始终站在原地没动,以为他在生气,急忙略略止住了笑,抬头怯怯看了看他,却只看到一张满是黑灰的脸,实在辨不出他的面部表情,只知道他在看着她,眼神里的意味是她看不懂的。她拼尽全力忍住即将爆发的大笑,再次提醒他:“你还是去小溪边洗洗吧。”
眼看着他走向小溪,她的肚子又一阵一阵锥子剜似的疼了起来,可能是刚才大笑的原因,竟然疼得更厉害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彻底瘫软在地上,连粉嫩的嘴唇都没有了血色,他几乎是飞奔着过来扶起她,她觉得自己要疼得活不下去了,狠狠地,狠狠地抓着他的手臂,喘息了好久,抬头恳求地看他:“止痛药……我会……疼死的……”
那个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了,昏暗的夜色里,他像似下了一个天大的决定,眼中满满的坚定,把她扶到一旁的木凳上,摸出匕首放到她的手里:“拿着匕首壮壮胆子,我去镇里买药,半个小时,我一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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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肚子的剧痛背着背包,握着匕首飞奔在黑暗的树林里,她是顺着他离去的方向逃离的,那个方向是镇里,只要到了小镇,她就彻底安全了。
半个小时,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知道他不是坏人,她也不会出卖他,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继续被他挟持。
她觉得自己没有跑多久,就见山下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地掠了过去,在崎岖坎坷几乎看不清前路的山路间,那摩托车的速度真的可以用飞的,快得离谱。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的心竟然狠狠一颤,眼中没缘由的一阵酸痛,险些流下眼泪。她咬了咬牙,稳了稳心神,继续在树林里穿梭,她要快,必须要快,他回去发现她不见了,马上就会来追,她必须加快速度逃离这里。
果不其然,也就十几分钟,山下响起摩托车的声音,他似乎用她逃离的时间和速度推算出了她逃离的大概距离,而且他一定猜到了她只能往这个方向逃,因为她选择别的方向只会迷失在山里,镇里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
她不敢再跑了,声音太大,会被他发现,只能小心翼翼蜷缩在粗壮的松树后,胆战心惊地等着他离去。
摩托车在山脚下停了下来,山下传来了他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声音似乎隐隐有些发抖:“雯雯,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出来好吗?我知道你想走,我明天就送你离开好不好?山里太危险了,你出来,雯雯,你出来……”
她狠狠捂住嘴巴,眼泪不由自主地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她分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有酸,有涩,有痛,分不清,怎么都分不清。
他的声音愈发焦灼了,甚至抖得更厉害了:“雯雯,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伤害你,听话,出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无助:“雯雯,我给你买回止痛药了,吃了药肚子就不痛了。”
他似乎笑了一下:“还有暖宝宝,你不用怕凉了。”
那一刻,她真想跳出来,跟他回去,可是不能,不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