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你- 第29部分

“我知道你还在吃药，枫歌，不要隐瞒我，好不好。你知道你不能熬夜的，为什么总是累着自己？”

刚刚进屋的时候她看到摆在矮桌上的药瓶时候发现的，正常来说，枫歌早就应该不需要服用那些药了。她是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些药瓶了，好像那样就可以证明她的弟弟很健康一样。

“对不起，姐”他想解释，却不知要如何开口，他是还在服用心病药，只是不是因为疲劳过度。

不是，从来都不是。

枫如起身上前，做到枫歌的旁边，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发。开口道“枫歌，我只要你的健康，你可能不清楚，我是真的不能看到你倒在我的眼前。不能再来一次了，我真的会承受不了。”

过去的记忆，浮现在眼前，还有着让人恐惧的心悸。

那时候的她，又是如何拿出那种勇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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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死




“姐，我不要活了，让我死好不好。我不想再吃药了，也不想再吐了。我好累，姐，我好累。你怎么可以这么坏，我是你弟弟，你看我这么难受，都不帮我。我想死，我想死”九岁的枫歌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把小脸紧紧的捂进枫如的双手里，传达着他的痛楚。

四年了，他再也受不了了。

死。。。。。。。。死。。。。。。。。死。。。。。。。。。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这个字了。耳朵好痛，脑袋也痛，只是心更痛。

院长，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小患者没有求生意志，我们也没有办法，再这么吐下去，可能真的会死啊。

这是穿着白马褂的医生叔叔说的。

那个住在302室的弟弟好可怜，整天吃完了都吐，你知道他是心脏病嘛，这么大的情绪起伏，怕是熬不住了。本来就很瘦，现在啊，就剩些个骨头了，怕是离死不远了，哎~

这是温柔的护士姐姐说的。

哥哥要死了吗？叫他不要死好不好，他死了谁跟我玩啊，不要死好不好，不要死。呜~呜~~

这是枫歌一直都讨厌的隔壁妹妹说的。

但是怎么会都让自己听见了呢？她不喜欢那个字，真的不喜欢。

枫歌要死了吗？不死可不可以，她舍不得的。怎么办才好呢？怎么办才好。

手心里湿湿的全是枫歌的泪水，刹那间枫如做出了决定，就只有一次机会，成功了，枫歌可以继续活下去，失败了，那她就陪着弟弟一起死。

抽出一只湿透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枫歌还柔柔软软的头发。

“枫歌，真的要死吗？”

一直在哭泣的枫歌听到枫如的话，疑惑的抬起头，然后又坚定地向她点了点头。

“好，姐姐答应你”吃力的抱起枫歌因为疾病而瘦瘦小小的身体，起身慢慢的踱步走向外面。

看着姐姐毫无情绪的脸，枫歌突然感到有些陌生又害怕，记忆中姐姐一直都是温柔的对着自己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目无表情。

来到医院的池塘边，枫如直直的看向前方“姐姐要把你扔进去，你确定你真的想死吗？”

“恩。。。。。。。。。恩！”看着眼前的池水迟疑了一下，枫歌最终还是点点头。

砰——的一声，他小小的身体被扔了出去，直直的掉进水里面。

水不是很深，刚好到正常人的腰间，只是对于矮矮的枫歌，却是致命的头顶。

在水中，他先是稳定住了自己左右摇晃的身体，头向上仰起，见到还是不笑也不哭的枫如的脸。

不要这么看着我，姐，不要这么看着我，笑一笑好不好。在水里面的枫歌，突然醒悟，原来比起死，他更怕见到枫如对自己的冷漠。

他怎么可以这么任性，仗着姐姐对自己的疼爱，肆意挥霍着她的关怀。

就这样看着看着，然后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清楚了，好难受，原来死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虽然枫歌已经快睁不开眼睛了，却还是倔强的看向枫如的脸。

姐姐的脸，好像在哭，虽然并没有任何眼泪，但是他却感觉到了。

开口想说话，却只吐出了一些气泡。其实他想说。。。。。。。。。。姐，救我。

她知道，枫歌的病情恶化，并不是因为想死，而是没有活下去的意志。所以她赌了一把，让他感受到死亡的恐惧，继而可以激发他想要活着的信念。

看着枫歌吐出的气泡，她知道，她成功了。

随即她纵身一跳，精确地落在枫歌落水位置的旁边，只用了五秒钟的时间，举起枫歌。

这时已经有医院的人赶过来，在岸边接手了枫歌。

她随即吃力的从池边上岸，还未站稳，迎接她的却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疯了吗？那是你弟弟！你竟然下得去手。”出手的人是一直照顾枫歌的护士，平时很是疼爱他，看到刚刚那一幕，怕也是吓坏了吧。

枫如不怪她，甚至没有看她一眼，拖着湿透的衣服小跑在被送去急救室的枫歌的后面。

“怪物！真是个怪物！”

对于身后的叫声，枫如充耳不闻，只是快步低着头缩着肩膀跟在救援队的后面，有几次她都差点跌倒，却没有真正的倒下去。

只是感觉冷，很冷，浑身都在发抖，牙齿不住的打颤。她不敢抬头，知道枫歌已经晕过去了。

她怕，她怕看到枫歌毫无生气的脸。

错了吗？她错了吗？

她想，可能，真的，错了吧。

后来经过急救，枫歌并没有任何大碍，就像奇迹一样，开始一点点的吃东西，并且不会吐出来。

吃药，打针，化疗　都很配合，从不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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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余静




星期日的时候枫如带着枫歌一起去观看文静的演出，却意外的遇见了程风诺。这个一整个周末都没有和自己联系的人，突然出现在枫如的眼前，却是因为文静的邀请。

“向秘书，好啊”口气僵硬的好像陌生人，过于生疏。

“程总好！”

再无话语，三人并排坐在一起，有些耀眼。

枫歌和程风诺俊美的外表早已引来周围人的探观，不知道为什么并不算是大美人的向枫如夹在他们中间竟然一点都不显突兀，反倒有种和谐的感觉，反正就是赏心悦目就是了

舞台剧很快就开始了，最先出来的是一个外国人，枫如不太认识。而文静则是第二个出场，她的个人秀。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些压轴的舞步，有些特殊，不是惯有的芭蕾舞步，好像还贯穿了一些其他舞蹈，向枫如对舞蹈并没有什么研究，只是觉得和她一直看的芭蕾舞不太一样而已。然后跳着跳着突然就是一记绚丽的28连转，速度快到让人抓不住她的面孔。

天哪！即使是向枫如也不禁感叹，28圈，比上回又多了两圈，她的进步总是让人跌破眼镜。她在芭蕾舞上的天分，是毋庸置疑的。

枫如不由自主望向旁边的程风诺，很专注，两眼放光，却隐约有种悲伤的因子在流动，为什么呢？

在几场个人秀和团体舞后，整场芭蕾舞剧很快就结束了。

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来到后台，枫如把提前准备好的花束捧在手里，斜眼看到离她两步远的程风诺手里也同样拿着花，很大，很漂亮。

只是康乃馨？合适吗？

乔伯母和乔伯父早已来到后台，看到他们进来都是微笑以对，在看到程风诺手里的花束时，文静更是将喜悦之情尽表现在脸上，尽管只是一束不合时宜的康乃馨。

“枫如，枫歌你们来啦呵呵程总你也来啦”文静在笑的时候两只眼睛会眯成半月形，看起来格外漂亮。

她真的很适合笑。

程风诺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前面站着的人并不是乔文静，而是另一个人，虽然她们之间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但是那个人在开心的时候也会这样眯着眼冲着他笑。

只是这个笑容好久了，久到他已经快要忘掉了。

离开后台，六个人一同来到附近的酒店，由乔伯伯做东，请大家吃饭，祝贺自己女儿在中国的第一场演出。

包间里灯光明亮，每个人的表情都被照得仔仔细细。

乔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开心，而程风诺却显得精神恍惚，眼睛没有焦点，枫歌低着头不说话，也是心事重重。

只有枫如偶尔微笑，说话，打着圆场，使场面不会落得太过尴尬。

只是还算安稳的饭局，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打乱了，谁都没有想到这个许多年未见过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那个人推门而入，较好的面庞已看不出本来的面目，都已经被泪水浸透。眼睛和嘴唇以哭到通红，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替她心痛。

只是那个任谁里绝对不会包括向枫如。

余静满脸是泪的跑向向枫如，步伐歪歪曲曲的，走到向枫如跟前时已经是软脚跪倒在了地上，拽着枫如的裙子，像一个无助的少女一样向上仰望着好像是她唯一生存希望的人。

“对不起，我错了，我，我真的错了。救救他，救救他。啊————”余静突然双手抱头痛哭出来。

而枫如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连带的也把靠在她身边的余静碰倒在地上。

余静坐在地上，眼睛向上看向枫如，不知如何是好。

枫如上前狠劲拽起余静，而余静这才发现原来看起来镇定的枫如早已浑身颤抖。好似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带我去！！”余静不知所谓的被向枫如死命拽往门口，后面的人有着怎样的表情和心情，她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不要出事，求求你，不要出事！！

电梯里，看着镜面里狼狈的自己和旁边完好的向枫如呈现明显的对比，余静这才终于找回失去的理智，抬手擦干泪，理理头发，告诉自己，要镇定。

忍不住瞟了眼旁边八年未见的人，她好像一点也没有变，目光还是一样的精明。

这个聪明的女子，就如刚刚看到自己时发现姚峰出事了一样，真的就没有发现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