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紧张干嘛?你忘了我们每隔两天不斗一下嘴就全身不舒服的习惯了吗?」许竺妍笑着摇摇头。
冯瑀心愣了愣。「可这回你们斗嘴的主题是我,我不想你们因为我的事生气。」
「好啦,好啦,看在你的份上,今天就此休兵吧!」许竺妍大方地摆摆手。
「是斗不过才休兵吧?」范仰翊凉凉的嗓音横过来。
许竺妍瞪去一眼,决定暂时放他一马,以冯瑀心的事为优先。
「瑀心,既然古志伦那么久不找你,你自己都没想过要主动联络他吗?」
冯瑀心迟疑一下。「我有打过几次电话……」可是并没有找到人。
「没人接电话?」许竺妍猜测。
冯瑀心点点头,表情怔忡。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吵架了?」许竺妍再猜。
冯瑀心摇摇头。「没有。」她也不明白两人之间到底哪里出问题?他突然就断了联系,令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参加他母亲的宴会那天,那晚他送她回住处,只说了要她好好休息就离开了,之后,他不再找她,她也没有再见过他的踪影。
她曾经猜想,难道是他不满意她那晚的「表现」,所以生她的气了?可是再想回来,即使那晚她的表演效果不佳,依他的个性也不至于会气到就此和她断绝来往才是。
「那就真的让人搞不懂了。」许竺妍搔搔头,再问:「那你有什么打算?」她尽量维持语气平和,可心中却已经把那行为莫名其妙的古志伦狠狠地痛骂一番了。
「没有打算。」冯瑀心笑了笑,笑容中不觉逸出一丝苦涩却不自知。「事情变成这样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改变的,就过一天算一天吧!」
许竺妍拧起眉。「你要等他?万一他再也不联络了……」
「他不会一直不联络的。」冯瑀心摇摇头。「虽然不能说我很了解他,但依这段时日的相处看来,他不是不乾不脆的个性,要不要分手他一定会给我一个答案的,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会就此音讯全无……」
其实她真正担心的是当他恢复联络时,即是两人分手之日,而他这么久不找她的反常情况,更加强了这个可能性,乜让她对两人的结果几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看着好友像是已经「认命」的表情,许竺妍哼了哼。「为什么感情的事总是女人倒霉,男人不表示,女人就得等?哼!我……」
「够了!你这么说不是让瑀心更难受吗?」范仰翊出声阻止许竺妍想要长篇大论继续发牢骚的冲动。
许竺妍顿住声音,可满腔怨气却憋得十分难受,索性转向范仰翊问道:「我就不相信如果你的男朋友这么对你,你也会忍气吞声,‘等待’他的下一步?」
范仰翊睨着她,慢条斯理地摇摇头。「当然不会。」
许竺妍眼睛一亮。「那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他!」狠狠吐出三个字,范仰翊的右手做出一个凶狠的砍人姿势。
许竺妍怔住,随即爆笑出来,当她听见一旁的冯瑀心也跟着笑出声时,心中顿时明白范仰翊搞笑行为的目的了。
「算了!算我问错了!」许竺妍边笑边说,目光对住冯瑀心。「这样吧!瑀心,若你真想等就等吧!而在他给你一个交代前,我们会支持你并陪着你等,好吗?」
「谢谢。」冯瑀心感动地望着好友,两位好友的支持让她感到十分窝心,心底那不时泛起的刺痛似乎也减轻不少。
「好朋友别说什么谢字。」许竺妍摆摆手。「干脆我们三个人出去好好吃一顿,暂时别去想那些烦人的事了。」她心中决定在古志伦未露面前一定要好好陪着冯瑀心。
「赞成。」范仰翊点头,这个脑袋迟钝的女人终于说出「人」话了!
看着两位好友鼓励的眼神,冯瑀心再次漾开笑容点点头,心中充满着友谊的温暖。
「擒」bar
「听说你在上海的才开张不到一年,已经名列旅游上海必去的‘景
点’之一了。」房柏谚对古志伦举举酒杯致意。
「是吗?」古志伦懒懒看他一眼,跟着举举手上的酒杯,转眼间便将杯中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流畅地抓起桌上的酒瓶替自己再斟上一杯。
房柏谚盯着他的动作,眉心倏皱又展。「bar是你的,你会不知道这个消息?」
古志伦耸耸肩。「生意好是好事,我才不管客源从何而来。」
一旁的常丰奕深深看他一眼,插话进来。「上个月找不到你人,你该不会就是跑到上海去了吧?」
「不,我到北京去了。」古志伦喝了口酒才回答,口气淡淡的。「蓝桦和蓝昱正在那里筹备‘擒’的北京分店,之后如果状况不错,上海也打算增加第二家分店。」
「有蓝氏兄弟那种好帮手真是好。」常丰奕叹道。
之前他曾向好友借将,帮了他很大的忙,可惜蓝氏兄弟不喜欢坐办公室过朝九晚五的呆板日子,所以还是继续为古志伦开疆辟土去了,否则他一定不管什么朋友情分地将他们「挖角」,好留在自己身边减轻工作负担。
「继进攻美洲成功后,你又打算在对岸大展身手了。」沈闳中笑着接口:「不知道如果你的家人知道你的‘成就’会有怎样的表情?竟然把你当成一个没有能力、游手好闲的二世祖,还交给你‘一家’夜店让你照看。啧!真是有够没眼光的。」
「我已经把那家夜店交还给我二姊了。」想起老爸听到他的决定之后的表情,古志伦不觉勾起唇角。
沈闳中挑挑眉。「我看说来说去该怪你们这几个家伙的伪装功夫太成功了。」
他们四个好友十分巧合地都身为家中最不被注意的老三,除了自己身为外科医生的技能无法隐藏也不想隐藏外,其他三位好友习惯低调行事,长年下来,连家人都不知道他们其实早已各自闯出一片天了。
不过因为个性使然,他们也没兴趣将成就昭告天下,房柏谚的家人还是由别人的口中得知他足以颠覆股巿的能力,至于常丰奕的家人至今犹以为他是靠接管老婆的公司才有成就的,真是可笑至极。
「谁伪装了?我才没兴趣一五一十解释我所做的事。」常丰奕撇撇嘴。
「摆脱责任,你的家人一定很‘失望’你这么不长进。」房柏谚揶揄地看着古志伦。
「谁理他们怎么想?」古志伦口气冷淡。
听到古志伦的口气,三人很有默契地沉默下来。
然后,房柏谚率先开口:「好了,看来我们还是先来谈谈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再说其他。」
「谁心情不好了?」古志伦怔了怔,随即眼神不善地瞪向房柏谚。
「还有谁?要不要借面镜子让你照照自己一脸郁闷的德行?」常丰奕毫不拐弯抹角,直言重点。
古志伦换人瞪眼过去,不语。
「从方才在‘水’吃饭时我们就发现了,本想等你主动招供,却一直等不到,只好直接问了。」沈闳中接口。
古志伦瞪向第三人。他不该觉得奇怪才是,毕竟四人交情莫逆,与常人不同,被看穿心情也很正常,只是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哩!
「我看是为了冯瑀心吧!」房柏谚不让古志伦逃避,直接把话挑开来说。
古志伦拧起眉。「你什么时候变成我腹中的蛔虫了?」
「我没兴趣当那种恶心的东西。」房柏谚做出一个不敢领教的表情。「我是根据之前几回你因为要陪她看剧场表演,或是陪她练舞之类的事而推掉我们的聚会,以及某次在一家餐厅看见你和她一起吃饭时的表情眼神所做出来的结论。」他精于判读股市起伏,自然也精于观察人,更别提对象是自己的好友了。
听了好友的话,古志伦怔愣无语一会儿才勉强辩驳出声:「就凭你所‘观察’到的情况来判定我的心情未免太过于武断……」说到此,见好友露出似笑非笑表情,他再加一句:「而且我跟她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所以才一直心情不好,对吧?」常丰奕毫不客气地一针见血指出,哼哼!这个最爱找他麻烦的家伙终于有栽跟头被他「指教」的时候了。
古志伦彷佛被敲了一记地又是一怔,脑中一阵翻腾。
想想,自从将冯瑀心归于有「心机」的女人,他就不再找她,可他的心情却随着见不到她的日子越长越发寂寥起来,心情更是一天比一天郁闷,难不成真如好友所言,他的异常是因为一直见不到她的缘故?
「天!我中毒了!」他惊地叫出来。
「对!中了爱情的毒。」常丰奕揶揄出声。
「胡扯!什么爱情不爱情?」瞪眼过去,古志伦死也不承认自己对冯瑀心的强烈牵挂是爱情。「顶多只是心中牵挂不去而已。」
「为什么很久不找她?」身为过来人的房柏谚大略可以猜出好友的心态。
「怕她是那种我们最不喜欢的……目的不良的女人?」
古志伦拧起眉,有些迟疑地道:「我也不能肯定,只是……」
自从那夜突然看清冯瑀心对他的情意,以及听到由她口中说出希望两人的交往有「结果」的话,他一时慌了手脚,所以决定将她归在想钓金龟婿那类他必须远离的女人之一,与她画清了界限。
他将那夜冯瑀心所说的话以及自己做下的结论说出来。「所以我不再找她。」
听完,常丰奕摇摇头抢先出声。「看你明明很聪明,怎么也会做出笨事来?」
「我做了什么笨事了?请问。」古志伦不服气哼声。
常丰奕正正脸色。「你自己想想,你只是怀疑她是‘那种’女人,又不是很确定,那你何不继续与她交往下去好好弄清楚?反而先给她判了罪名,和她断绝来往,然后自己在这边郁闷、心情不好,真是有够笨的!」
古志伦脸色难看地瞪着好友。「如果我真的那么笨,那么请常先生指教一下我该怎么做,应该不是问题吧?」难道他这么处理他和冯瑀心的事错了?
常丰奕一脸「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