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翔笑着说:“看来,你这些不是给方大哥吃的,而是让我过过眼馋的吗?”
黄俊不为所动,也笑说:“我对方大哥的这片心意并不假,不过,方大哥不喜欢零吃也是真的,否则你干么只看不吃呢?看来我这马屁算是拍在马腿上去了,再说,同为同事,我不能厚此薄彼呀!”
“我算看出来了,你这是重色轻友,”方翔装出一副生气状,“拿走,赶紧拿走!”
“哈哈!你说错了,这叫曲径通幽!”黄俊夸张地笑了两声,下楼去了。
方翔摇着头,感觉好笑。黄俊所谓的曲径通幽,无非就是想方设法接近陆欣愉,给她留下好印象。在如今张扬个性的时代里还懂得曲径通幽,倒显得有点不简单。
黄俊要楼下呆的时间不长,很快就重新回到展览室。不过,下楼时满脸笑容,上来时却眉头紧锁。
“怎么了,遇上什么不痛快的事了?”
黄俊默不作声。
“是不是陆欣愉不接受你的食品?”方翔又问了一句。
“东西她倒是接了,就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这样的事得慢慢来,不能急。”
“我好像才刚刚明白过来,她为什么对我总是这么个样子了……”
“哦,那是为什么呀?”
“因为——你!”
方翔一怔,“我?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呢?”
“方大哥,听说昨天晚上你请陆欣愉吃饭?”
“是的。此次能来‘亿来’,还多亏了她。我想表示一下谢意。”
黄俊显然有些激动,“方大哥,我不管你是不是爱她,或者她是不是爱你,我不是个因循守旧的人,我喜欢挑战,也很乐意有竞争者加入。你要请她吃饭你请好了,但不该瞒着我,让我也参加行不行?”
黄俊噼哩叭啦短短的一番话里,说明了三个意思:一是,陆欣愉对他之所以不冷不热,是因为有了方翔的缘故,而方翔请陆欣愉吃饭便是两人关系的最好例证。二是,不管陆欣愉与方翔是不是有关系,他绝不会放弃。三是,方翔不该在请吃饭这件事上瞒他,因为他也想参加。
方翔被黄俊的这一梭子子弹扫得有点蒙,一时间不知道先解释哪一点才好,“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这只不过临时起意而已,又不是早早想好的计划……““方大哥,你不要太自私,也给小弟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好不好,像这样一个零距离接触陆欣愉的机会,属千载难逢。”
原来他计较这个,方翔有点哭笑不得,忙解释说:“我先声明,我跟陆欣愉什么关系都没有……”
“可我听说,你已经离了婚。”
方翔有点奇怪,这事他怎么知道?“离婚不假……可我是谁?陆欣愉是谁?……再说我都是个快四十的半老头子了……”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不是有一歌,叫男人四十一枝花吗?”
“你是男人,你也相信这句话,那你就等到四十岁时再来谈恋爱结婚好了。”
“方大哥,我说过,我不介意你与陆欣愉是不是有关系,我介意的是你在那时候,怎么说也不该瞒我,哪怕用手机通知我一声也行。”
“可你人都去你舅舅家了……”
“只要你对我说,别说同一繁城,路程不是很远,哪怕天上下刀子,我也会来的。”
“你母亲千里迢迢来看你,你不在,她会有多失望。”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我妈不会干涉,她会理解的。”
方翔自责地说:“这事怪我……可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只待以后的日子将功补过了。”接着又补充一句:“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嘛!”
黄俊的脸多云转晴,不过又以不太相信的口吻说:“你与陆欣愉真的没什么关系?”
为了彻底打消黄俊心中的疑虑,方翔说:“其实,我身上的钱不多,本来也只打算请陆欣愉一人,可她倒好,把田红带来了……”
“这事我知道。”
想必,这些情况都是黄俊从女员工嘴里打听来的。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黄俊的土特产不是白送的,至少能在第一时间内获得他所需要的信息。
“可你知不知道,陆欣愉带田红是干什么吗?”
黄俊不明白方翔将要说什么,不解地问:“做什么?”
方翔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陆欣愉……是想为我与田红牵线搭桥。”
“你——?与田红姐——?”黄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与田红是天设的一双,地造的一对,是绝配!”
方翔被黄俊笑得脸上热,“别那么大声,楼下的人要是听到,要笑话我的。”
“方大哥,这你放心,楼层与楼层之间的隔音效果都是非常好的,何况今天是周日,办公室没人上班,而女员工宿舍是在第三层,她们听不见。”
“我说一句老实话吧,我在感情上遭到过重创,只怕这辈子也再无女人缘,别说陆欣愉我不敢想,就连田红,对我来说,那也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方大哥,那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方翔略带一点感伤的口气说:“我说的是真话!”虽说,在感情这件事上,方翔或许还没有达到心如死灰的地步,但吴雅芳给他造成的心理障碍是难以估量的,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件事情还好,只要一提,他就不自觉地往后退缩。
………【026、短信炸弹】………
o26、短信炸弹
“方大哥,我们不说这些了。说说其他的吧……此次回到舅舅家,我上网向我的许多朋友讨教许多妙招。”
“讨教有关什么的妙招?”
“如何赢得女孩子的芳心,想不想听?”
“我看就免了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还是少介入为好。”
“方大哥,你左一个你们年轻人,右一个你们年轻人,好像你就是一个老头似的……”
“就算身体还没老,心也老了!”
“方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你人到中年,却说自己心老了,这种颓废思想与热火朝天的当今时代并不相符,尤其在陆欣愉把田红介绍给你的特殊时候,这样说更是不足取。”
“好了好了,别拿我来说事……还是说说你吧,让我听听你的朋友教了你哪些妙招吧。”
“很多。其中有一个我很想试试,那就是短信炸弹。”
“什么叫做短信炸弹?”
“顾名思义就是用手机向女孩子短信。”
现在的通讯业异常达,几乎人人都拥有手机,相互之间的联系,往往只需要一个电话。用电话联络感情,不可谓不好,简单明了,直截了当,但总让人觉得缺少点铺垫与含蓄。《围城》的作者钱中书就说过,电话是偷懒人的拜访,吝啬鬼的通信,所以在方翔心目中,写信算得上是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一个人躲在暗处写信,既免了抛头露面的尴尬,又有时间深思熟虑而下笔千言,让人回味的东西比较多。但不可否认的是,由于从一封信从写到收到,过程太过于拖沓,不可避免已成为老掉牙的过去式,为大多数现代人所弃用。于是,短信就成了介乎于电话与写信之间,较为新潮的谈恋爱方式。
“短信就短信,为什么又要加上炸弹两个字呢?”
“所谓炸弹,就是要有强大的震撼效果,你的短信具备这种效果才算得上是炸弹。”
“男女之间短信,写任何字都比不上‘爱老虎油’这三个字来得有威力。”方翔看过电影《黄飞鸿》,记得里面有女主人公教男主人公说此话的这么一个情景。
“行啊,方大哥,你还知道‘I/1oVe/you’这么时尚的一句话,思想蛮新潮的嘛……只不过,那是外国人表达情感的方式,咱们中国人该有点自己的特色才对。”
“什么特色?”
“写情诗。我的朋友教我,先想方法搞到心仪之人的手机号码,然后向她出一情诗,先把她炸个晕头转向再说。”
“你有陆欣愉的手机号码吗?”方翔一来到“亿来”,陆欣愉就把她的手机号码主动地告诉他。他想,如果黄俊至今还没有陆欣愉的号码,他倒想做个顺水人情,告诉黄俊。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已从张小宇手机里弄到了陆欣愉的号码。”
“莫非你想现学现用,给陆欣愉情诗?”
“你说得对极了,我现在就想给她短信。”
方翔虽然过了好奇的年龄,但这种新鲜的方式仍让他热血沸腾,忍不住问:“什么内容?我可以知道吗?”
自方翔说了陆欣愉撮合他与田红后,黄俊又恢复了对他的信任,什么话都往外掏,“当然,我还想让你做我的参谋呢。”
黄俊给陆欣愉的第一个短信是:无言独上五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是南唐李后主的词《相见欢》,方翔看了之后提出疑问:“……咦,应该是西楼,不是五楼。”方翔虽然只有初中文化,但读书时的成绩一向不错,而且当初在追吴雅芳时,为了方便写信,买了一本《中外情书大全》与一本《唐诗宋词》放在床头,久而久之,对某些名诗名词也能倒背如流。
“我们住在几楼?”
“五楼。”
“对呀,那就是五楼。西楼住的那是李煜,而五楼住的才是我黄俊。稍加改之,古为今用!”
“这能用吗?这写的好像是离愁。你与陆欣愉好好地还在‘亿来’,何来的离愁?”
“对,是离愁。表明哪怕是离开陆欣愉一分钟一秒种,对我黄俊来说都要倍受相思的煎熬。”
方翔哑然失笑。
很快,陆欣愉的短信回过来了:“请尊重历史事实,在李煜所生活的年代里,除了供佛祖舍利的佛塔之外,最高的建筑只怕不会过二楼,何来的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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