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落斜阳[术士手札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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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落斜阳[术士手札壹]-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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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他不曾放弃修行,但是恰逢地天灵气首次异变,世间的灵气混乱,对于一个天资不高的修士而言,修行之路越发艰难起来。
  有一日,良渚这里开始发起了大洪水,连天暴雨,山石异动。这一带的飞禽走兽都受到了不同的影响。洪水过后,许多村庄被摧毁,普通人流离失所,他经过此地时,看到许多浮玉山上的彘下山觅食。它们是一种长着牛尾、身状似虎、头如猴而叫声如犬的怪兽,最重要的是它们以人类为食物的!
  有太多的普通人,被凶兽当做食物捕捉,被生吞活剥。鲜血染红了大地,到处浮尸遍野,哀号漫天。他再也不能忍耐,心生不忍,想起了门派中师长多年的教诲,狠心地放弃了寻找归途的机会。最后竟然以一己之力,与许多彘缠斗而亡。
  在弥留之际,他只来得及留下玉简,希望在将来,有缘人可以将他的死讯传回师门。
  玉简中清虚遗言说,虽然在修仙一途他中并不出类拔萃,没有能够翻天覆地的实力,没有能够为门派开创盛世。但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也算得上是为了拯救凡人性命,堂堂正正地死去了。
  “余十二得入仙途,匆匆百载,凡缘尽断,只叹仙机不显。师长皆为正直之士,习方正之术。行‘不可撼天,却为保民’之责。今战与彘而气竭,故顺天命。惟恨不复见师长,不同修大道。清虚绝笔。”
  还剩下的一块玉简就是门派的身份符。
  看完这些之后,云子诺与郁阳除了沉默,也不知说什么,若换做他们易地而处,又该怎么做呢?
  这是一个修士的故事,也是一个小人物的故事。他所信奉的理念,是那个时代里修士的行为准则。现在的人类也许不能理解,这种企图以一己之力改变天下的信念。他们没有像女娲与盘古那样的能力,更不是得无上大道的圣人,他们受到天资与气运所限制,永远不可能成为大能。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阻挡他们对于道的向往,也不能让他们赤诚的心,被世间种种的苦难所磨平。即便是死亡,无人铭记的死亡,也不能改变他们最初的信仰。
  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修士们,才有了一方安宁。正因为他们固执的坚持,才在那个‘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年代里,让修士与凡人共处一界。修士们没有恃强凌弱,没有高人一等,两者之间和而不同,互惠互利。
  那种精神是一个时空的灵魂,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大能,不惜以牺牲自身为代价来拯救天下。只是发生过的事情,在凡人代代相传中失去了真实性,在修真界的彻底离开后,成为了传说。
  后来,洪荒的盛世已过,乱世已到。在那样动荡的时代里,大能们补天的补天,治水的治水,但是许多修士迫于无奈,却是离开了,寻找更好的道途。
  留下来的那些修者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对于这片故土的留恋?还是相信天道还有回转的余地呢?
  确实后来天地异动停止,新的天地秩序建立,在封神之战后,天庭地府出现了。但那种真实无我的精神,终究难以与洪荒之前相提并论了。而直到天地的灵气再变,天地众仙也离开了。
  在清虚道人没有来得及说清的留言里,在那个天地开始巨变的时代里,有着许多留下来的修士,都和他一样。他们没有太过高深的法力,却也能力敌数多洪荒凶兽。也许不能震天撼地,但是他们的道心却一样坚定,不可撼天,却为保民。
  在天地的动荡中,保护了凡人,留下了星星之火。
  试问修士如果真的视一切为蝼蚁,那又何必修仙。
  在这样的沉默中,三人走到‘井’的所在地。
  ***
  通过井的连接点,三人回到了现世,踏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沿着东苕溪回城了。
  沿河远望去,在云层中,依稀可以看见溪流的发源处——天目山。
  这座山曾叫浮玉之山,住着彘这种吃人的动物,它们状似老虎,却有牛的尾巴,是一种凶猛的动物。它们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发洪水了。
  只是现在那座山只是天目山,没有浮玉之山,更没有彘。
作者有话要说:  

  ☆、玉琮之秘补记·独木棺与金乌负日

  
  通过这次的良渚之行,郁阳与云子诺两人算是知道了玉琮的来处,但它们究竟为何人所制,为什么能不断吸收灵气,是否有又其他的用途,这个问题只能待他日求证了。
  翌日,熊胤天难得愿意离开一直宅着的研究所,来到了到杭城市中,说是有两个问题想要向云子诺与郁阳请教一番。
  杭城的美八分来自于西湖,古今皆知,天下共闻。西湖周边群山环绕。正如陈糜赋诗的那样,“南北高峰高插天,两峰相对不相连。晚来新雨湖中过,一片痴云锁二尖。”
  云子诺与郁阳就暂居这样的一座西湖边上的山上,这个季节不是旅游时节,山庄里游人甚少。
  从西湖方向进入盘山公路,沿级而上,在参天古树的遮掩中,熊胤天找到了山庄的入口,进入之后倒是豁然开朗。远望而去,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庭院建筑。静谧之中,不时有鸟鸣之声响起,还有风拂树海的声音。
  云子诺与郁阳已经在等着他了。三个人穿过门庭,走过曲折的回廊,到了整个山庄的后方,那里是一片空旷的深山远景。有一条小径,上面是少许杂草,它通往上山的道路。
  三人在小径起始的不远处,就着边上的石凳坐了下来。
  “我这次来,是特地来请教一件事情的。”熊胤天没有磨叽,直接道出疑问,“你们在那个森林中找到的独木舟可有什么讲究?与史书中记载的独木棺有关系吗?”
  熊胤天所说的独木棺,指的是在良渚时期盛行的独木棺入葬法。
  在良渚遗址的发掘过程中,特别是对于墓地的发掘中,挖掘出一种独特的‘棺床’。
  以反山的墓地为例,11座墓葬中,墓底往往筑有‘棺床’状的低土台,其外围有深约10厘米左右的浅沟,而‘棺床’呈凹弧形,墓内均有淤泥与板灰的痕迹,显示这里曾经有过木质的棺葬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独木舟的样子,就称呼它为独木棺入葬法。
  与良渚的独木棺入葬法不同,黄河流域发现的棺葬多为长方形的原始框木棺。例如山东邹县野店51号墓中发现的那样,是一个用较短的木棍搭成的仅容一人的长方形木棺。
  为什么黄河流域的史前墓葬,未见这种独木棺,而在良渚盛行呢?在浙州萧山发现的独木舟与它有什么关联吗?
  最后在密境中用来渡过幽冥之力的沼泽地,使用的独木舟与它又有关系吗?
  郁阳想了一下先说道,“这恐怕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为当时太湖流域的河流密布,船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人们身前就十分习惯用船,死后更是期望能用船渡河,以独木棺象征着独木船。”
  云子诺接着郁阳地话补充说,“其二,是因为上古时期普通人曾与修士共居,独木船是修士惯用的法器之一。这里临近东海,许多修士使用它们出海,所以普通人也经常看得到独木船。在《山海经》的南次二经中有过记载,‘又东四百里,曰虖勺山。其上多梓枏,其下多荆杞。滂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海。’”
  “虖勺山据说是当今松阴溪北的群山。山上盛产一种枏,是指楠木树,又非如今的楠木树。”郁阳知道熊胤天对于史前植物的分布也很清晰,但是他不会接触过这种带着奇怪属性的植物,特地解释到,“我们说的枏,是种灵性植物,它有一种特殊的属性,其身极重,非修士用灵力不可抬,但是却能浮于任何水面。无论是在万物入水即沉的孽海,还是在汹涌难测的大海中,都能够自在地航行。”
  熊胤天听两人说道这里,猜测那日他们使用地应该就是枏制作的独木舟了,他还追问了一句是否如此。
  “是的,我们用的就是枏舟,”郁阳肯定了熊胤天的猜测,“那种独木舟普通人并不能使用。因为它们太重了,没有法力根本不可能划动。而学长说的古时的独木棺葬法,我猜测是因为当年此地许多修士使用这种船,或出东海,或行于江河之上。俗世间的人,看到之后,也模仿制作了外貌相似的独木舟,希望以此获得渡江河海的能力。”
  云子诺觉得这个想法也许最贴近事实,“当初还有一种独木舟,那是通过大巫施法的独木舟。它虽然没有枏舟那样神奇,但也有了避风浪的能力。如果大巫施法,普通人合力也能使用这种小船,我猜会不会是这样,让俗世间流传着只要乘坐这种独木舟,就可以拥有渡河海而保平安的能力。更有甚者,人们认为乘坐这种船可以到达修真界。人的想象力很丰富,便有了在人死后以其入葬,就可以渡过冥河,达到另一个世界的说法。”
  至于死后的魂体真正的去处,在地府幽冥没有成形之前,多半都是随着魂力的消失而消散了。但也有一些或是得到机缘,或是魂力极强得以进入幽冥界,成为鬼修。到天地异变之后,幽冥界也一同转移了。
  “也许这就是为何良渚之地,多有独木棺入葬的原因吧。”云子诺最后总结。
  在出了古怪的森林后,他们又可以动用灵力了,就将那阵法中余留的几艘枏舟都收到了储物空间之中,或许有朝一日也会用到。
  熊胤天听了后,叹息着点点头,这样的解释他也不能写到报告中,他又问:“要说山海经的传说,与东海有关的还有金乌这种鸟类,金乌负日是真的吗?”
  在《山海经·大荒东经》有记载,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
  古人认为太阳里有金黄色的三足乌鸦,而太阳之所以会日出日落,则都是由于这只“金乌”负载着太阳活动的原因。
  而良渚之地的图腾崇拜中,可以看到许多鸟类的图腾,见于各种器皿。可以知道古人是崇拜鸟类的。这里头也有着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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